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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连连点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已经精神激奋得连走路都生风了,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的模样,不过幸好想起安楠的提醒,他连忙压抑了激动,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了明确的目标,安楠就开始努力带领一帮忠心的手下去建造属于他们自己的那条退路,所有人都充满希望、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他们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充满斗志又生机勃勃。
因为比起那些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人,他们要幸运许多,即使要在海上漂流几个月,可能遇到不能预知的危险,但总比死在战争里要好得多。
安楠遥想着海水的另一边,即将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地,就觉得兴奋不已,但她一回头看到衣衫褴褛的难民,激动的心情立刻就像被泼了盆冷水,冷静下来。
她开始有计划地收集有关农业种植、水运河流、军士兵法等书籍,等以后到了自己的领地,这些书籍就能派上用场。
第33章 教子无方的当家主母(14)()
安楠忙碌了许久,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序了之后,才回到京城,打算跟周展商量一下,她要提前跟船队一起到那个小国去做好准备。
谁知等她回到家,最先知道的却是她那个便宜儿子回来了。
说实话,安楠太忙,早已经把周睿忘到脑后去了,这次还是安嬷嬷担心地提起大少爷受了许多罪,她才勉强想起周睿当初是怎么大言不惭地为他的真爱辩驳自己,又是怎么坚决果断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仿佛挣脱了所有束缚他的东西一般大义凛然、奋不顾身。
“他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走得很痛快的吗?自信满满能养活他自己和红裳的,怎么如今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这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安楠其实心知肚明他为什么会回来,她这个便宜儿子是个眼高手低,不知人间疾苦的人,能在外面混三年才回来,应该感谢红裳当初做花魁时得的金银珠宝够多吧?
“咳咳”周展的咳嗽声突然传进来,安楠一看,原来他撑着个拐杖一瘸一拐地来了,而跟在后面面红耳赤低着头的人,不正是周睿吗?
看他那幅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洞里的模样,想来是听见安楠刚刚说的话了,怪不得周展假咳来提醒她,想必怕她说得太刻薄,让周睿想不开,变得更加颓废。
“你回来了,还记得当初你离开前答应过我什么吗?”安楠开门见山,直接问拘谨不安的周睿。
“记、记得。”周睿低声回答,头也不敢抬,更别提正视安楠的眼睛了。
“很好,那你回来之后都做了哪些事?”安楠又继续问。
周睿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在家,没、没干什么”
“连书也不重新捡起来读?连字也不重新练?就待在家里跟女人坐月子一样,窝着只会吃喝睡?!”安楠这次听到他的回答,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到外面混了三年,受了打击回到家里来就再也振作不起来,自甘堕落了?
周睿脑袋都快要埋到胸口里了,他脸上火辣辣地烧得慌,羞耻又惭愧,却呐呐着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确实回来之后就无所事事。
安楠十分失望地看着怯懦不安,连借口都找不到的周睿,毫不留情面,非常犀利地说道:“周睿,你废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站得起来吗?还能抬头挺胸做人吗?”
周睿一听,猛地浑身一震,他终于抬起头来,用红肿着含着泪水的眼睛看向安楠,安楠口中说的“你废了”三个字像只重锤一样,把他打击得丁点尊严都不剩了,他屈辱、惶恐、害怕自己真的成了个废人,成了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废人
他以为只要躲起来,就没有人知道他的失败,就不会被人鄙视嘲讽,所以他只想到了逃避,当个掩耳盗铃的人,如今被安楠犀利精准的话一批,他才知道,事情不是他躲着就能不面对、不正视的。
“娘!我错了!我不想当个废人!您帮帮我、帮帮我”周睿跪倒在安楠面前,双手抱住她的膝盖哭求道,那么大一个人了,却哭得像个孩子,即使对他恨铁不生刚而生气的安楠,看着都有些心酸。
周睿趴在安楠膝头哭得畅快淋漓,不住地嘀喃自己错了,求母亲帮他。
他能跟安楠低头认错,还哀求她帮帮他,说明他心里还是想改变,想重新抬起头做人的。
安楠稍微有了些安慰,这样起码说明他还没有彻底废掉,还有重新教育的必要,破而后立,也许经历过这一场重大的打击之后,他才能想清楚自己的未来该如何做。
等他哭够了,彻底发泄了一场,安楠这才对他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也愿意改变、振作,那我就不会放弃你。你先去庆海城,我的海商基地里改造一番,老老实实跟里面的管事干一段时间的杂工再说吧,那里的管事、工匠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你跟着他们好好学习。
对了,在那里你就不是周家的大公子,而是一个普通的杂工,没有人会伺候你、逢迎你,你必须干一天活才能有一天饭吃,会很辛苦,你能忍耐吗?”
“能!我能!”周睿连忙答应道,他身无分文从外面乞讨着回家时就什么苦都受过了,哪里还会害怕去干活?况且母亲还愿意安排事情给他做,就说明她并没有彻底放弃自己。
安楠见他是真心接受自己的安排,这才满意了,于是她干脆利索、十分有效率地当天就把周睿打包好,让安平带去庆海城做“劳动改造”去了。
安顿好这个不省心的便宜儿子后,安楠这才有时间对周展抱怨道:“虽然说我这个当娘的不会教导孩子,但你这个当爹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周睿都回来这么久了,你也任由他堕落,没帮他把丢失的自尊和自信找回来。”
周展闻言左手握成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不是没想到他这么接受不了打击吗?况且我正养伤,哪里有精力教导他?这种事还是夫人你比较在行,你看你一回来就把他教育好了”
“你别以为夸我我就会放过你,生而不教枉为父!你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安楠不客气地批评他。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嘛,要是你当初别把他教得天真单纯过了头,轻易就被人骗的团团转,他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险些一蹶不振,成了废人。”周展不服气地翻旧账。
安楠顿时无话可说了,默默为原主背了黑锅。
两个不合格的父母对视了一眼又移开,气氛有些尴尬的沉默。
“咳,除了周睿这个儿子,夫人对其他孩子都教导得挺好的,为夫刚刚是心直口快,说错话了,夫人不要放在心上。”周展很快就恢复了从容文雅的气度,温和良善地对安楠道歉了。
只可惜他一只眼睛、一只手和一条腿还缠着白布,把他的好样貌好风度掩盖了大半,安楠只给了他一个白眼:“心直口快说出口的才是心里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独眼龙!”
安楠鄙视地瞄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他一个瘸子在那坐着
周展见她气哼哼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摸上自己包着的那只眼,说:“独眼龙吗?这个外号还挺威风”
第34章 教子无方的当家主母(15)()
皇宫里的气氛已经一天比一天凝重压抑,宫人们来来回回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相互之间更是除非必要,否则连话都要尽量少讲,妃嫔们早就自觉地停止了争宠的举动,个个闷在自己的宫殿里闭门不出,就怕不小心哪里让心情糟糕的皇帝看不顺眼,连小命都丢了。
最近朝廷连打败将,不但没能挡住入侵的边疆蛮族,连叛乱的诸侯王都没法抵挡得住,叛军已经快要打到京城来了,皇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脾气更是一点就着,宫人死了不少,御书房里砸了不少东西。
皇帝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废物!蠢材!一个个都是吃白饭的!叛军都快打到京城了,却没有一个有用的将领能镇压住他们!要你们何用!”
下面一溜大臣战战兢兢地跪着发抖,一言不敢发。
皇帝骂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突然问道:“周展还没养好伤吗?”
“这御医说周将军伤势太重,没个半年是养不好的。”内侍太监忍着恐惧回答道。
皇帝又捞起面前的镇纸狠狠往地上一砸:“关键时刻就用不上的东西!”不知道骂的是周展,还是镇纸,又或者是面前跪着的各位大臣。
皇帝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难道他当初把军队的掌权者换上自己的心腹做错了吗?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把将领们赶尽杀绝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
不,他怎么能怀疑自己呢?皇帝坚决不肯承认自己错了,他是皇帝,皇帝怎么会做错事呢?有错也是臣子们的错;是那些将领士兵们不会打仗的错;是那些胆敢入侵边疆的蛮族的错;是那些犯上作乱、狼子野心的兄弟叔伯们的错!
皇帝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他人身上,自欺欺人地不肯承认他当初诛杀功臣有错,不肯承认是他自己选择的心腹大将无能,才会导致战况不受控,发展成如今丢失大半疆土的后果。
如今南阳王的大军渐渐逼近京城,很快就要围城逼宫了,到时候朕要逃亡还是宁死不屈?皇帝已经开始考虑后路了。
他一向沾沾自喜于自己高高在上,能掌控一切,很喜欢把别人的命运玩弄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的命运会被别人掌握。
京城外已经出现了许多各地逃避战争的难民,但城门却关闭着,不准许他们进来。城里也是风声鹤唳,街上摆摊的人都少了,不少铺子都关了门。
周府里,周展却依旧优哉游哉,一点都不为外面的状况所担忧。
安楠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抽掉他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