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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张符文上已经有一张染了血,还剩下另一张符文。
她问了系统那换命蛊剩下的步骤,系统一边嘟嘟囔囔抱怨着她是个傻子,一边很不情愿地将剩下步骤告诉给了她。
席泠按照系统说的方法,取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了那个符文上,然后将那符纸烧了,把那符纸的灰烬喂给那蛊虫。
那蛊虫吃了那符纸的灰烬,痛苦地翻了两下身子,最后竟是自己烧了起来。
她将换命蛊的步骤都完成了,又匆匆忙忙赶去了之前她特意记下来坐标的地方,在国师大人大人停留最久的地方翻找起来。
可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正要去另一个地点察看,一抬头就看见乌云压顶,有隐约的光在乌云里泄露出来。
来不及了。
席泠抿住唇,在原地看了一圈,然后忽的低下头,看向了地面。
若是符文一类的东西,平白放着,总有丢失被人捡走的可能,最最安全的地方,便只有――
地下。
席泠将周围的土地都摸了一遍,找了处最松软的地方,当机立断地开始刨起了土。
她一边向下刨着土,那天上的光芒便愈发璀璨,几乎随时要落下,最后那光芒骤盛,流星几乎顷刻砸下――
她终于在土里瞧见了一抹黄,然后她一把扯出了那张符文,用力一撕――
那天地异象顷刻消失。
她向系统借了火,将那符纸烧成了灰烬,撒在了地上。
席泠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皇城的方向,眯了眯眼睛,问系统道:“国师大人这个禁术没有使用成功,是不是就不会魂飞魄散了?”
系统声音冷冰冰的:“会。”
它将光屏投在席泠面前。
那天地异象已经消失了,城外的敌兵却开始了攻城,城墙几乎已经被攻下了。
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当上国师,不管是祈雨还是替那皇帝转命,干的全是损耗国运的事情。”它声音带着恼怒:“损耗国运,违背天命,你等着,等国都破了他――哦不对,是你,就得魂飞魄散。”
第432章 ,国师大人么么哒(三十四)()
系统简直是个乌鸦嘴。
它的话刚刚落下,京都的城门就被轰然打开了,那些士兵疯了般涌了进来,直直奔向了皇宫。
光屏也随之转向了皇宫的一角。
是祭坛,国师大人正站在祭坛的中央,微微垂着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神色难得地浮现了一分诧异。然后他顿了顿,看向了一旁的皇帝。
皇帝正拉着那个晕倒了的公公,惊慌地看着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目光在他身上顿了片刻,然后轻轻地从那个祭坛上走了下来。
皇帝下意识地向后缩去,却没能够拉开距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师大人一点点走到了自己身边,最后猛一闭眼,叫道:“你你你——你为什么要——”
国师大人弯下腰,手轻轻地掐在了他的脖颈上。
“为什么?”他声音依然是轻轻的,语气与平素上朝时他唤“陛下”时一般无二。
皇帝忽地立起了一身的汗毛,他哆哆嗦嗦地正要说话,国师大人却微微弯起眉,缩紧了手。
荣华富贵一生的平宣帝,就此了结了他的一生。
国师大人垂下眉,松开手直起身,抬眸望向远处。
宫门已经被破开了,为首的士兵已经冲进了皇城里。
天陡然黑了起来,那些士兵一下子顿住了脚步,有些惶恐地看着那些不断聚集起来的乌云。
祭坛上,那乌云阴沉地几乎要压下来,国师大人将手里的令牌丢了下来,微微抬起头,慢慢地向祭坛的中央走去。
乌云里开始有隐约的电光。
席泠一边看着那乌云,一边还有闲情和系统聊天:“啊哟这架势,你看像不像渡劫?”
系统觉得这一点也不有趣,凉飕飕地回她:“马上你就可以体会到渡劫的快感了。”
席泠嗤笑了一声,还没有说话,那乌云已忽然压了下来,雷光几乎顷刻便劈向了国师大人,然后席泠便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飘了起来,然后是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
“滴,宿主死亡,强制返回系统空间。”
席泠觉得自己的神魂似是都有飞散了,却又被系统的白光强行包裹着,拉扯着回向系统空间。
她最后匆匆忙忙地看了一眼那个光屏——
国师大人睁大了眼,目光似是穿过了那光屏望来,瞳孔里满是惊愕与慌张。他伸出手,遥遥地似是要触碰过来,却终于停在了半空。
席泠已经被送回了系统空间。
白光一直包裹着她,系统的提示音几乎就没有断过——
“滴,宿主遭遇雷罚,神魂具散,强制使用一万积分。”
“滴,宿主积分扣除完毕,积分不满足执行等级,强制开启随机模式。”
“滴,灵体修复完毕,请宿主尽快积攒积分。”
提示音终于断了,席泠刚叹了口气,便听见系统“呜呜呜”地哭了出来:“我怎么命这么不好,摊上了你这么个草菅积分的宿主!”
席泠抿了抿唇,没有安慰自家系统的打算,反而相当冷静地问它道:“随机模式是什么?”
第433章 ,国师大人么么哒(三十五)()
世血之仇,永难相忘。
他一个人躲在角落,被他的娘亲捂住嘴巴,止不住地哆嗦着。
他不明白。
这些人明明上一刻还在和他的族人喝酒畅聊,下一秒却拔了刀剑,抵着他族人的喉咙。
血腥味冲天,熏得让人作呕。
他抽噎着哭泣,却因为被捂住了嘴,只能咽下所有的声音,呛得打起嗝。
杀戮停止得很快,那些人很快都收好了刀剑,列成整整齐齐的队伍,接着便是火光冲天,那些人列着队,折过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他母亲松开了手,站在了那一片火光里。
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妙,哭喊着扑过去,却被他的母亲一次次推开。他看着他的母亲咬破了手指,在地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然后那图案像是有了灵,慢慢地旋转起来,周围流淌的鲜血,都一点点汇聚了过来。
那腥味浓郁得叫人反胃,他母亲却一直站在那图案里,手上的伤口像是永远不会愈合一般,不停地向下流着血。
她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
那一夜火光冲天,照的黑夜亮如白昼。
他从那场屠杀里走出,得了近乎永生的寿命,也承担了一族的血恨。
他汲汲营营,花了五年的功夫得了始皇帝的信任,登上了国师的位置。
祈雨,作战,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通通接手去做,他拿大齐的国运去抵换,不动声色地消磨着大齐的国运。
这一磨耗,便是三百余年。
时间漫长得叫人绝望,他甚至已经不能完全想起那天的情景,可那仇恨却犹如跗骨之蛆,一寸寸地攀食着他。
幸而他撒网许久,也快到了收网的时刻了。
他顺手救了一个人。
也不算是救下,他本来只是想带回一个换命的人而已。
他知道自己不讨厌她。
但是不过是不讨厌而已,她乖得很,本就很难让人生恶。
甚至——让人愿意补偿她些什么。
他亲自教导了她识字。
她聪明得很,也胆大得很。
她抬手碰了他的睫毛,像是笃定他不会生气一般,还敢抬头对他笑。
他确实不生气。
一个孩子的胡闹而已,他本就不放在心上,更不必说那个孩子,还是他钦定的牺牲品。
他对她稍稍关注了一点,爱护了一点,想来也不过是内疚罢了。
他还是带了那个孩子去了祭雨坛。
他近来禁术用的太多,反噬已经一天比一天严重,他不得不临时将换命术进行了一半。
他没想到这孩子体弱,蛊虫咬了她一口,吸了她的血,她便生生晕了过去。
他抱着那个孩子回了国师府,亲自熬了药给她,还看守着她醒来,甚至答应了带她出去。
他破例得太多,十一甚至过来问他,为什么要对那孩子那么好?
大概是因为瞧着一个孩子濒死而不自知,甚至傻乎乎地对着他笑而难免的怜悯。
只是他难免忘了,他理所当然地行事了太久,怜悯与同情,早已损耗得近乎没有。
他只想着那换命术要取那人心头血,甚至让十一和司一去诱骗了她。
第434章 ,国师大人么么哒(三十六)()
他带她去了城外庄园。
他每次经历反噬,常是会有一段记忆模糊的时间,这还是第一次记得这么清楚。
他蓄意勾引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最后只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将她唇瓣被咬破的事情,全数推到了她自己身上。
他本已打算将这事忽视过去,却看着她蔫蔫地跟在他身后的时候,一时心软,让她上了马车。
只是他却不知道,心软这件事,有一就有二,破例多了,便成了惯例。
他一步步地退让着,恢复了她的嗓音,任由她胡闹,甚至在引她入了陷阱之后,取走了那两个符文。
这个举动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将她关在了屋里,最后想了许久,还是放弃了换命。
他活得够久了,苟延残喘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不如——
让给她。
他让司一送了她出城,可是她着实敏锐,一下子便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她胆子又大,他怕她回京城,便在她附近守了几日,一直到那些外寇攻到了京都外,才回了皇城。
他借了祭坛,耗费了残余的国运,去用了那禁术。
三百年前罪孽从这里开始,他便要这一切在这里结束——
王权,欲望,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