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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不要紧，大长老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惨白。
“不要装傻。我想知道的东西，一定知道。搜魂很费精力，你直接告诉我，这样也少受一点痛苦。”
安沫瞳的手悬浮在大长老的天灵盖。
“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人。”
“我说，我说——”
大长老冷汗直流。
当年慕容月逃走以后，身体虚弱的她还是被部落里的人发现了。
但是诸位长老觉得，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倒不如让她先自生自灭，看看有没有继续返祖的可能。
有的话再作打算，如果没有，就不要把人领回来浪费族中本来就稀缺的资源。
因此，他们一直关注着慕容月的动向。
而接受这个任务的人，就是三长老。
第317章 娇妻嫁到：冷面王爷的猫耳娘（51）（）
“当初，皇帝发现了淑妃的不同寻常之后，我生怕他以妖妃的罪名将人处死，就告诉他慕容月的血液是天下大补之物。”
凤修桀的身体略微有一些颤抖。
母妃居然变成了……
“双方签订协议——我们负责炼制红丸丹药，皇帝负责用各种药材把人养好，最后丹药五五分成。”
“良心被狗吃了？”
哪怕慕容月有着悲剧开头的命运，但是从她逃离部落的时候开始，在她把自己的血液献祭给族人之后，身为被选中人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
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站在道德制高点，也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未来的人生是属于她的。
十个早该入土的老头子，你们凭什么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去吸食无辜女子的骨血？
安沫瞳又一巴掌扇在了大长老的脸上。
“慕容月本来就是供养族群的东西！”
他居然还敢反驳！
“东西？”
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凤修桀的神情都恍惚了。
原来如此。
所以母妃才总是脸色苍白，身体孱弱无力；所以她才和别的宫妃不一样，每次被传召侍寝的时候，都害怕的整个人缩在寝殿里面；所以她才死得那么早，连皇室留给后妃的陵墓都进不去。
你们连入土为安的机会都不给。
罪不可恕！
“母妃是人。”
“你们才是东西！”
出离的愤怒，男人身上的内力直接外放，无风他的袖子在空气中烈烈作响。
连着九道脑浆爆裂的声音响起，安沫瞳最后用灵力护住了三长老。
“为什么？”
似乎是难以理解她这样做的用意，凤修桀的声音都变委屈而痛苦。
为什么你要拦着我？
谁都可以阻止，只有你不行！
“我有点事情要问他。”
安沫瞳抓住三长老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
一只手在空气中划过，她设下了灵力屏障。
有些东西，因为还不太确定，所以不敢让凤修桀听见。
“大长老死了，可是有些东西，你们每个人应该都知道。”
“慕容一族到底在谋划什么？或者说，当年的修士，到底打算利用我们妖族来做什么？”
三长老的神情很复杂。
“桀的事情我不再过问。”
“我只想知道，末法时代的结束，和我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
想起神秘的佛龛，安沫瞳没有来的觉得慌张。
“唉……这都是命。”
老人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关于如何挨过末法时代，很多宗门都留下了传承，可只有我族将其保存到了今日。”
“千年前，慕容一族最后一名可以修炼的长老死去。那时起，我们便隐居避世，生怕南疆其余的部落发现了妖族血液的秘密，来抢夺为数不多的资源。”
“据说天地间灵气刚开始枯竭的时候，数位人族大能耗尽生命预言，末法时代结束并不会让天地间灵气恢复。灵界下辖世界众多，只有鲜醇的妖族血液献祭，才能让使者们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被封印了如此之久的小位面。”
“这才是我们一代又一代培养返祖的原因。”
“只要找到佛子留下来的遗物，就可以开启和灵界连接的通道。”
安沫瞳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秦瑶找到的那个高僧，恐怕就是禅宗后人吧。
“所以看到我之后，觉得可以一劳永逸了？”
她嘲讽的微笑。
“也不想想，天妖猫一族的公主，血脉之力你们这些普通人受得起吗？”
“我们当然不知道，世上还有您这样的存在。”
所以？
“最开始，是打算用慕容月的孩子，也就是您旁边的那位王爷……”
凤修桀？
某女的眼中，怒火冲天！
第318章 娇妻嫁到：冷面王爷的猫耳娘（52）（）
“你们好样的！”
她的手握成爪，紧紧的扣在三长老的脖子上。
“咳咳……这是命运，关系到整个大陆的人的未来……”
命运？
安沫瞳觉得好笑。
她心里面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就仿佛很多年以前，也曾经遇见过这样的场景——
被逼迫承认命运，去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咳咳……你爱上了人类，是不可能天长地久的，除非打通壁垒献祭——”
“我看起来很傻？这样的话，两人当中必有一死，折腾来折腾去有什么意义？”
不能在一起，谁闲的有病帮你做苦力？
“你是妖族的公主，血脉浓度高，献祭会有很大的存活几率。”
很大？
大的话原主怎么死了？
“所以还是可能会死？不去！”
挥手扇了眼前的人一巴掌，安沫瞳觉得这家伙看起来极其碍眼——我和我男人关起门来过日子，用得着你瞎逼逼？
三长老目瞪口呆。
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妖族公主不是慕容月儿子的爱人吗？她为什么不愿意救人？
救人？
开什么玩笑？
完成任务以后在每个世界上都没有几天可活，安沫瞳从来没有想过天长地久这四个字。她原本的计划就是刷满好感度以后，和凤修桀一起等待生命的结束。
唯一的遗憾，是总要面对没有记忆的爱人。
她希望这种日子可以早点结束，小白也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满级之后，有没有可能和喜欢的男人平平静静的生活在一起？
哪怕只有正常人的寿命也好。
“他那么珍视你，你居然一点风险都不愿意冒？”
三长老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冷血。
他一直觉得，本族是愧对慕容月的。
可千万年来的制度，并非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改变。
因此当初在凤氏皇族潜伏的时候，他看凤修桀年纪尚幼被人欺负，还动了恻隐之心，暗中出手相助几次。
替别人抱不平？
安沫瞳地上的人一脚。
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子虽然为人古板迂腐，但心眼儿还不算太坏。
她此刻有些犯愁。
慕容一族怎么说也有数万人口。没了撑得住场面的管理者，在环境恶劣的森林中，这些人以后的生活恐怕会难以为继，整个部落，也难以逃脱分崩离析的湮灭命运。
但他的的确确是帮凶之一。
所以到底要不要三长老的命呢……
第319章 娇妻嫁到：冷面王爷的猫耳娘（53）（）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三长老对于安沫瞳也没什么作用了。
看到男人从刚才的暴怒状态冷静下来，她把灵力屏障驱散，走到凤修桀身边。
“动手吧。”
这个人的生死还是让凤修桀自己决定比较好。
谁的仇怨，谁来解决。
三长老已经遇见了自己的结局。
死亡也许没那么可怕。
他感觉到越来越尖锐的气息喷塞在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这里，是母亲曾经用生命守护过的地方……”
“哪怕人民愚昧而无知，哪怕经济建设落后而原始。”
“但本王也不想看它就这样消失。”
“所以，暂且留你一条狗命，来偿还长老会多年来欠下的债。”
安沫瞳的手扶住凤修桀。
手心的微颤表示，身边人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云淡风轻。
她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男人也很纠结难过。
慕容一族的人们，靠着他母妃的血液获得了常人难以拥有的寿命和体能，理所应当的享受着生命的自由。可这一切表面上的平静美好，都是靠着一个无辜女人的牺牲换取的。
他也想去报复。
可这已经是母妃存在的唯一凭证了。
尸骨无存，宫殿被焚毁，皇室好像要抹除她存在过的一切印记。毕竟奢望长生的人很多，但用活人炼丹，绝对会引起万民唾弃。
如果未来慕容氏族的部落衰败破灭，那母妃就真的和世间没有任何关联挂牵了。
他不希望这样。
一男一女的身影逆着光渐渐走远。
三长老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愕。
对，并不是喜悦。
他的良知没有完全泯灭，甚至刚才有想法要用死亡来救赎自己的过错。
可是结束并没有太大意义。
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安沫瞳轻微的声音响起：
“每月一次的蚀骨穿心之痛，你且受着。”
“等到慕容一族踏出森林重回世人眼前的那一天，我会解除这个诅咒。否则，它将永生永世跟随着你的后代，比如那个慕容坤。”
“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止。”
……
陪着凤修桀在森林间漫无目的的飘了一会儿，安沫瞳觉得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瞳，慕容氏族杀你的族人取血，你不恨吗？”
某女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