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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沥想望天大哭,远远望着那条翻滚着波涛的大河,他想,这便是自己的归宿了。
拼了!左右是个死,死之前,杀不了苏晗和楚云铮,杀几个骑射手也能赚回本儿了。
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高声嘶吼着,策马冲向在前面拦阻的骑射手。
乌沥这样的举止,让一班骑射手有些不知所措了——元帅有令,要活捉乌沥。方才射箭便处处避开乌沥,现在他这样冲过来,是射杀他,还是看他夺路而逃?
此时,乌沥也看出了其中端倪。怪不得,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他毫发无损,原来苏晗是要生擒自己。凡事有利就有弊,她想得的确是好,在这情况下,却无异于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危难关头,又看到了生的希望,他心头一阵狂喜。只是,喜悦刚刚袭上心头,便听到了身后远远传来一道女声:“儿郎们!分左右让开!”
乌沥忍不住侧转了头观望。
苏晗手里的长剑银鞭已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弓箭。
乌沥无法看清她的目光,也已来不及再看——先是手臂中箭,他想忽略这份疼夺路而逃,身下的战马却在下一刻中箭倒地。
骑射手立即蜂拥而上,生擒了乌沥。
苏晗赶至近前,细看了乌沥两眼,终于现出了一抹笑容。
主将被擒,军心涣散,更无招架之力,此战再无任何悬念。乌沥手下八万兵马,先前丧命的算是倒霉,拼命跑掉的算是走运,被俘虏的就是再正常不过。
接下来,仍无任何悬念,苏晗发扬连吃带拿的风格,让将士将敌营中的贵重之物带走。
将士们分头行事的时候,她倒转了身形,慵懒地躺在马背上,翘着二郎腿,仰望夜空中的繁星。那马儿也极有灵性,似是晓得主人累了,静静站立,一动不动。
楚云铮就在她不远处,取出酒壶,悠哉游哉地喝酒。他无从知晓她此刻的心情,也就不去打扰她。
将士们整装待发之时,苏晗懒懒起身,端端正正坐在马上,指派了几个人,放火烧了敌营,随即扬手一挥,宣布启程返回。
这一场短促而激烈的战事结束了,利文清也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带着一脸菜色,拉着楚云钊赶至苏晗面前,语调满是惊叹:“元帅真是太厉害了!”
楚云铮又忍不住想叹气了,他看到这位郡主就觉得头疼。
苏晗先是皱眉,看到楚云钊,迟疑地问道:“你是王爷的——”
“我三弟,云钊。”楚云铮接话道,心里有些担心,怕自己战前的不义之举殃及手足。
“哦。”苏晗挂上了璀璨的笑容,边满意的点头,边解下腰间的兵器,丢给利文清,“烦劳郡主。”
利文清非但不恼,反倒喜滋滋地应道:“能为元帅效力,是我的福分!”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身血腥气,不要吓坏你才好。”苏晗双手撕扯下战袍,随手丢在地上,现出一身黑色劲装,继而勒住战马,对楚云钊盈盈一笑,“你能不能帮王爷一个忙?”
楚云钊有些疑惑,什么时候大哥需要自己帮忙了?当即却也没迟疑,答道:“兄长若有需要,云钊自是赴汤蹈火。”
“没那么严重,只是一桩小事。”苏晗笑着招招手,“到我近前来,别怕。”继而,别有深意地看向楚云铮,“我现在就加倍偿还给你。”
堂堂男儿,有什么可怕的?楚云钊这样想着的时候,翻身下马,走到苏晗近前。
“你敢!”楚云铮的声音分外低沉而严厉。
楚云钊匪夷所思,不知道大哥的这一句话是针对谁的。抬头看向苏晗,就见她正对大哥扬眉浅笑,语声亦是分外轻快:“你们自家兄弟,何必这么见外呢?我实在是觉得云钊的样貌比王爷更悦目,王爷何不成全苏晗这一回。”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楚云钊不由向后退去。
不明就里的利文清却在此时把他推向苏晗马前,“是啊是啊,难得元帅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第二十七章 会有人执行么?
苏晗俯身扣住了楚云钊的肩头,饶有兴致地看向楚云铮。楚云铮脸色愈发阴沉,熊熊大火在他身后燃烧,却无法融掉他一身的寒意。他被惹得动怒,也算是难得,因此笑容愈发愉悦。
楚云铮催马前行两步,探手扯住楚云钊的衣袖,往自己身边带的时候,才发现苏晗并没施真力。原来是她的一出恶作剧,可她这性子,谁能分清何时是真何时是假?他蹙了蹙眉。
楚云钊连忙顺势退到一旁,心里有些生苏晗的气。居然要利用自己惹恼大哥,未免太过分了,哪里有个主帅的样子。心念转动,忽然想起战前远远看到大哥与她共乘一骑,是不是就在那时,大哥惹恼了她?不论如何,想来也是大哥有错在先,毕竟,苏晗已经被太后指给了秦朗。那般亲密的举止,的确算是冒犯了她。
楚云铮语气不佳:“作战时不曾出力,此时跳出来做什么?”
“回王爷的话,”利文清这样说着,眼睛却不离苏晗左右,“我前来向元帅讨个差事,哪怕在元帅帐下做个侍女也心甘情愿。”
苏晗险些笑起来。利文清也算是爽朗、心直口快之人,言语、神色能最直观地表现出她的情绪。她轻一挥手,“先随人马返回,其余的事押后再谈。”
利文清喜笑颜开地称是,楚云钊则如释重负,自觉地融入队伍之中。利文清一双眼转来转去,清点着此次的战利品。
将士们缴获了敌军的兵器、财物,战马自然也是要带走的,路上用来驮着战俘,回到军营可用做军需。可是——粮草呢?利文清左看右看,也不见粮草的踪迹。躲在远处观战时,从头到尾,她只顾着看苏晗和楚云铮,哪里还来得及注意这些细节。
此时左右想不明白,便问身侧的楚云钊:“粮草呢?不会是烧掉了吧?”
楚云钊反问:“怎么带走?”
利文清眨了眨眼,“这么多人,还带不走么?”
楚云钊和声解释道:“押解俘虏就已经会拖慢速度,再带粮草的话,敌军援兵追上来怎么办?”
“哦!”利文清恍然大悟。
楚云钊却忍不住苦笑。
此时的苏晗,正侧头看着楚云铮,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总算带来了一个有用的人。”利用他三弟来威胁他,看他还敢不敢乱来。
楚云铮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淡然笑道:“莫非将军有意与郡主争风吃醋?”
言下之意,楚云钊是利文清日后要嫁的夫君。苏晗真没想到这一点,闻言却也不吃惊,促狭笑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似乎我也是有婚约的人?”继而手抚面颊,纤长手指戳了戳脸,“争风吃醋,那滋味想来也不错吧?值得一试。”
若非亲眼看到她上阵杀敌,楚云铮真的会怀疑,以前败在她手下的人都是被她活活气死的。无奈之下,索性拱手笑道:“元帅心胸开阔,着实让人钦佩。”
“承让,承让。”说完这句,苏晗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哈哈地笑出声来。他这种人,软硬不吃,与其想着如何报复,倒不如设法避免日后再吃亏。能抓到他的痛处,实在是不易。
“还有比你更没良心的人么?”楚云铮蹙了蹙眉,很痛心的样子,叹息道,“枉我千里迢迢追过来,陪你上阵杀敌,你对我的报答便是意图轻薄云钊。”
苏晗的笑立刻就挂不住了,睁大了眼睛辩解道:“分明是你……”说到这里,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言行不当在先,现在居然好意思指责我?”继而又不耐烦地瞪他一眼,“你也不要公私不分,战场上下是两回事。”他陪着上阵杀敌,她也不是毫无感激的。自己虽然是有点没良心,却还不至于没良心到这种地步。
楚云铮继续慨叹:“云钊是因为我还未娶妻,才一再拖延与郡主的婚事。而今若再被我害得与你不清不楚、被郡主舍弃,我此生还有何脸面见他?”
一个大男人,干嘛好端端地和自己诉苦?苏晗不习惯,也不喜欢,索性把脸一扭,漠然道:“那是你的事!谁让你先惹我的?”
楚云铮就趁这机会探出手去,硬生生把她拎到了怀里,语声转为戏谑:“给你认错的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喂!”苏晗瞠目结舌,忍不住惊呼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啊?”战前他乱来,好歹是在队末,估计没几个人看到,现在他们可是就在队伍中间。
楚云铮只是笑:“你不妨声音再大些。”
苏晗瞥了一眼侧目看戏的将士和俘虏,脸烧得厉害,估计已经红到了耳根。还有比这丢脸的事情么?她很想哭,很想现在就晕过去装死,拼命的挣扎,他双臂却似铁钳一般牢固。神经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她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这哪里还是玩转权谋的摄政王,明明就是一个不知轻重的混小子!
而事实证明,楚云铮做什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语调不急不缓地给她做了解释:“沙场之上,将军风采无人可及,我这副帅为之倾倒,情难自禁,言行失常也在情理之中。如此,日后我娶你,也便无人觉得可疑。”
不管怎么样,先把她的名声彻底毁在自己手里再说。否则,日后如何能顺理成章地将她娶进王府。再晚一步,她恐怕会把局面弄得一团糟。
苏晗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
他要娶她,这话说过几遍了。以前没当真,现在,似乎,是真的?
就算他要娶自己是真的,理由呢?他打得什么鬼主意?
她极力转过头去,分外专注地凝视着他的容颜,心里却在想,如果命令众将士把副帅绑了、砍了,会有人执行么?
第二十八章 空前难过
眼前的人,双唇微微嘟起,翦水双眸眨呀眨的,潋滟出的眸光,几分无辜的茫然,几分谨慎的戒备。一缕发丝被夜风拂动,贴在她唇角轻舞,平添几分妩媚,楚云铮抬起手来。
苏晗戒备更重,挺直了背脊,继而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