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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女,天底下他最爱的两名女子,不该因为他做了皇位就要委曲求全。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不该由她们付出代价。男人若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又有什么意义存活在这世间。
楚云铮回到飞霜殿的时候,苏晗已经听说了此事,看向他的眸光之中,盈满深情。
楚云铮坐到她身侧,笑道:“这么看我的时候可实在不多。”
苏晗抬手捧住他的脸,轻声道:“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肉麻、矫情?”
“不会。”楚云铮正色道,“爱听得很。”
苏晗愉悦地笑了起来,爱恋的言语随之化为一吻。
到三月的时候,楚云铮开始命相关官员准备殿试各事项。苏晗对这件事也很上心,因为听说之前已有一人连中两元,若是殿试能入得了楚云铮的眼,便意味着连中三元。
连中三元,之于学子,等同于是个奇迹,翻翻史册,这种人才太少。奇迹,谁都想亲眼目睹。
已连中两元的人的名字,苏晗记得十分清楚——付双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叶无涯有一个女弟子就叫双成。能让人记起旧事的名字,自然会轻易铭刻在心。
想到叶无涯,苏晗其实有些抱怨。这师父几年来也不曾给她写过一封信,着实惹人挂念。私底下倒是向肖衣卫打听过几次,说叶无涯这几年经历了无数高手的挑战,次次完胜,已是傲视群雄的江湖第一人了。他那么忙,也难怪会想不起自己,苏晗只得这样打趣自己。
殿试过后,付双成没有辜负众人的厚望,中了状元。而过了三日之后,楚云铮和苏晗的烦恼就来了——
付双成进宫面圣,穿的是一身女儿装,且容貌也变了,是楚云铮和苏晗都在桾山见过几次的面熟之人。
她是叶无涯的徒弟。
苏晗不怪付双成的欺君之罪,却扯着楚云铮走到殿外,质问他:“殿试时你居然没看出她的破绽?”
楚云铮很无奈,“我只是挑选人才,怎么会有心思细究她样貌有没有破绽。”
“倒也是。”苏晗怎么能对自己的师妹问罪,又问,“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你不如问她是想如何刁难我。”楚云铮在心里诅咒着叶无涯,平白无故怎么给他来这么一场戏?破格录用事小,可关键是这女子会留在官场么?他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对仕途的欲望。
“也对。”苏晗又和他返回殿内。
楚云铮问道:“为何女扮男装?又为何在考取功名后自己现出真容?”
付双成道:“禀皇上、皇后,民女是为了终身大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语声中毫无怯意,而且,语气很轻快。
苏晗忍不住好奇,“终身大事?将缘由说来听听。”
“民女是为了嫁给师父。”
楚云铮先是想笑,继而道:“怎么说?”
“家师与民女有约在先,若民女能考中前三甲,便能嫁给他。”
那绵软的语声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真,似是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苏晗弯了唇角,道:“你能确定你师父不会反悔么?”让叶无涯就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民女不能确定。”付双成立刻显得没精打采的。
“你……”楚云铮敛了笑容,蹙眉,“你若无意功名,便回民间去;若有意为官,朕也可破先例。”有女将军在先,为何不能出一名女文官?付双成不管留不留,都给他提了这个醒。
付双成叩头道:“民女愿意回民间,去寻师父。”
“那便去吧。”楚云铮摇了摇头,她走了倒是轻松了,自己还得收拾烂摊子,要找人顶替她的功名,要为她寻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着实麻烦。
“谢皇上隆恩!”付双成规规矩矩叩拜之后,起身退向门外。
“等等,”苏晗唤住了付双成,“潇潇曾在山上居住,她好么?”
“很好。”付双成笑盈盈道,“民女的二师姐在山中每日陪在师祖身边,很是舒心。西夏战乱平定之后,二师姐便下山去和夫君汇合,听说一直游走四方,很是快意。”
“我知道了。”苏晗起身走到付双成近前,对她眨了眨眼睛,“师妹好走,珍重。”
付双成用力地点点头,步履轻快地离开了。
苏晗望着她的背影,面色却慢慢转为同情。敢拿考取功名的事情来赌一场叶无涯可能根本就没放在心里的婚嫁,一往无前,是勇敢,也是对感情的太过执拗。若不能如愿可怎么好?
数日后,苏晗便听说了一件江湖中的大事——第一剑客叶无涯,消失了。之前担任的掌门人被他移交给了一名师弟,下了桾山之后,便不见踪迹。
这样的举动,他是逃婚了,还是带着付双成隐居去了?
苏晗和楚云铮分外好奇,却无法得知答案。他们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满天下寻找自己的师父、师兄,只能尊重叶无涯的决定。
两人每每想起,总是忍不住又是笑又是担心。笑叶无涯招惹了一位胆大包天的小女子,想来被烦的日子不是一朝一夕;又怕叶无涯终究会辜负付双成的一往情深被人记恨。
好在,除去这桩事,还是有喜讯的——肖复的名声越来越响,治过几例疑难杂症之后,已被冠名神医称号。两夫妻慢慢开始被人关注,也无意隐瞒姓名。人们细究背景,才知两人都是大有来头,美誉得以被传扬,却无人能理解他们为何不在朝堂或江湖欺身,猜测不一。
苏晗和楚云铮如此熟悉的两个人,在别人眼中,变成了有着神秘色彩的人物,虽是觉得好笑,却是真心为他们高兴。
这年九月的一天,黎明时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自飞霜殿传出。苏晗和楚云铮的第二个孩子出世了,如苏晗所愿,是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这名男婴便是日后的太子、下一代的帝王。
苏晗休息之后,便让乳娘把孩子抱到自己近前。
楚云铮把孩子接过来,放到苏晗身边,夫妻两人抵着头,看着新生儿。
“像你,孩子像你。”苏晗抬起脸来,对着楚云铮笑。
楚云铮的反应却和当初苏晗看明汐一样,“像么?”
“像啊。日后这孩子和你,就像明汐和我一样。”苏晗忍不住吻了吻儿子的面颊。
楚云铮忍不住有些担心,她会太爱、太宠这孩子。日后,还有心思顾及到自己么?念头闪过,他不由蹙了蹙眉。
此时,苏晗无意一瞥,看到站在门口的明汐似是有些失落,忙笑着招手,“明汐,来,看看你的弟弟。”
明汐这才露出了笑容,颠颠地跑到床前,倚着父亲,看着刚刚出生的小孩子,连声音都放轻了,“这就是我的弟弟?他好小啊。”
楚云铮摸了摸女儿乌黑油亮的头发,“会慢慢长大的,你小时候也和弟弟一样。”
“我可以抱他么?”明汐看向苏晗。
“等他长大一些,好么?现在他很爱哭鼻子的。”苏晗将语声放低放柔,生怕女儿害怕属于自己的宠爱会被弟弟夺走。
“嗯。”明汐乖顺的点头,又一本正经地道,“等他大一些了,我和母后一起教他识字,一起带他去看猫儿。”
苏晗笑着点头,“好啊。”
楚云铮展臂将妻女搂在怀里,再看一眼新生儿,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切。
同一时间的肖复和香绮潇,站在一所庄园门前。
“绮潇山庄。”香绮潇看到匾额上的四个字,脸上便焕发出喜悦的光彩,“是为我而建的?”
肖复点头,“是。”
“怎么不用孩子的名字命名呢?”香绮潇的手无意识地落在了腹部,“你可以先给孩子取好名字啊。”
“孩子也是你带给我的。没有你哪有孩子,哪会有这个家。”肖复环着妻子的肩头,引她进入庄园。
香绮潇笑道:“日后,我们便定居此处了,是么?”
“是。不能让孩子跟着你我四处游走。”肖复看着她的美眸,“还喜欢么?”
“喜欢啊。”香绮潇心无城府地笑,“这里离京城不是很远,你我若是得空,可以去看看皇上还有我师姐。”继而,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挂念皇上,他可是你一世的知己。”
肖复笑,“越来越通透了。”继而回头望了一眼庄外,“在你我得空之前,他们怕是会先一步找上门来。我们等等便是。”
香绮潇举步游走于山庄之间。
手再次落在腹部,不由抿唇浅笑。
姻缘的种子,是她当初的执拗坚持才得以种下,而今,终于到了收获的时节。
夫君的呵护,家园的温暖,都属于她。
菊园内,花色争奇斗艳,在凉爽的秋风之中摇曳着身姿,风情迤逦,偶有花瓣落下,无声飘散。
花落了,明年会再开;人散了,会因缘再聚。
这便是尘世,多一份坚持、珍惜,终究会得到静好岁月。
——
这一年,有朝堂中人闲来无事撰写天下轶事,片段曰:天熙帝少年驰骋沙场,后入朝堂摄政,再据湖广,长驱内向。娶妻至称帝,独宠一支独秀,对皇后情深不渝。
当朝皇后扬名于戎马生涯,喜名剑喜宝马,助夫君夺天下,常居深宫,节俭不爱奢华,曾入朝堂监国,表里通达。
一帝一后,于九重宫阙威服四海,主苍生沉浮。
神医肖复,布衣出身,成名于乱世,十余年位极人臣,一朝弃荣华隐于民间,谋财有道而乐善好施,携妻比翼双飞,终定居于绮潇山庄,神仙眷侣,莫过于此。
剑客叶无涯,名动天下,武林公认其剑法无双,成名后应战无数,例无败绩。盛极时而隐退,世人皆不知其下落。有人猜其最终娶了女状元弟子为妻,有人猜其孑然一身皈依佛门。无处考据。
数风流,当属帝王、神医、剑客,各居朝堂、民间、江湖,殊不知三人先后相识于少年,携手于风雨,相离于盛世,皆为情、义。
论福祉,当属皇后、神医妻、剑客徒,或长久或短暂,皆相伴于风流人物左右。殊不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