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闭上了眼睛。
皱了皱眉,她又咬住嘴唇,疼。
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一面温柔着,一面残暴着。
她极力挣扎着,她不喜欢在他这样的情绪下和他痴缠。
楚云铮的吻落在她双唇,整个人变得温和了几分。
汗水、水汽的蒸腾,呼吸声、水的涟漪声,一切相加,几乎让她昏昏欲睡。她微仰起脸,睁大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水汽,无法集中意识。
他复又加重力道,一刻不停。
强烈的冲击,被封住的唇舌,令她几乎窒息,手死死地握成拳,横在两个人之间。
压抑得太狠,身体却背道而驰,愈发敏感,很快变得无法控制。
她喘息着,展臂拥住他。
他却在此时,和她拉开了距离,平静地看着她。
苏晗的手臂死死地环了起来,想勒死他。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他在她耳边低语,“心里空了——如果你走,或者有被人带走的危险,之于我,什么都是空的,可有可无。”
苏晗听了,就又想咬他了。打一巴掌给颗糖,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或者说是更可恨了。
他再度热切地亲吻,再度强势地拥有。
“楚云铮……我恨你……恨死你了……”身体的震颤,心灵的震颤,两两相加,这一句冲口而出,却被拆解得支离破碎,声如蚊蚋。
成为夫妻的男女,女人吃醋了,下场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男人吃醋了,就是抵死缠绵。
虽然楚云铮这醋吃的这脾气发的苏晗一直云里雾里,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她不能不记得。
单那一身的红红紫紫也够她消化些日子了。
清晨,两人在他寝宫的床上醒来。
秋日的清晨,室内有些凉意,凉而不冷。和他在这时节,每日相拥着醒来,赖在床上,总是让她心头漾起满满的幸福、满足。
听人在门外通禀,说香绮漠过来了。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我就是……”苏晗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微笑着看着他,“我就是喜欢那些东西,觉得有便宜就占,怕你训我,才不敢跟你说的。和他是谁,没什么关系。”说着,脸上便有了几分促狭,“成婚这么久了,居然还不信我,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若是水性杨花的人,那你的眼光是不是太差了些?”
“你是被我与师父勉强,才嫁于我。你心里向往的天地,是外面的广阔天地。我要给你的最好的生活,也许正是你弃如敝屣的。”楚云铮有些无奈地蹙了蹙眉,“或者,你我都该回到师门?”
勉强。这是他的心结。苏晗先是感动,又被他末一句引得失笑,“你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我选择了嫁你。我如今向往的天地,是你在的地方。你要给我的生活,就是我们一起拥有的。”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这多好。我哪儿也不去,我的夫君是能安邦定国的人物,我以他为荣。”又故意逗他,“似乎有那么三几年,我也是混迹沙场的人。从这一点来看,你我是一类人。”
“实话?”
“嗯。”
他这才安心地笑了,继而起身唤人。
红玉翡翠早已等在外面,应声而入,服侍着苏晗穿戴齐整。
用罢早膳,楚云铮叫上苏晗,两人一起到前殿去见香绮漠。
“你昨日的话是气话吧?”苏晗一本正经地威胁他,“你若把他怎么样,我可就跟你拼命。潇潇被我害得才第二次出嫁,现在若再被我害得没了兄长,那我就得提头去见她了。”
楚云铮应道:“这话有几分道理。”
这就意味着他已改变了主意,也许从来就没安心要把香绮漠怎么样。还是没把他的性情摸透,苏晗想,以后得把他当本剑谱研究了,不能总这样被动。虽然犯错的总是他,可总被他弄得晕头转向的滋味委实太糟糕了。
前殿台阶下,站着一身青衫的香绮漠。他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一丝畏惧也无,令人下意识地怀疑是不是传话的人把话说反了。
楚云铮踱步到香绮漠近前,一字一顿,念出他的名字:“香绮漠。”
“草民拜见辽王殿下。”说是拜见,香绮漠只是抱拳拱手,深施一礼。
苏晗向后退了几步,怕一句话说错就又招来麻烦。
楚云铮并未计较这些虚礼,抬手示意免礼,淡淡笑问道:“这便是你的提头来见?”
香绮漠无声地笑了一下,“留具全尸,也免得惊扰旁人。”
“你不怕死?”
香绮漠悠然反问:“怕就能不死?”
“不能。你与我师兄,还有一场比试。比试之后,你若活着,再来领罪。”
他是总有的说。苏晗的笑容挂上了眼角眉梢。叶无涯根本就不可能与香绮漠比试,因为如今香绮潇已是他的徒弟,他不可能和徒弟的亲人动手。楚云铮这样说,大家都有个台阶下,也就大事化小了。
香绮漠不怕是不怕,却也是善于礼尚往来之人,闻言道声谢,继而道:“前些日子,有贵客临门,草民多有慢待。过两日,便将府中兵器、宝马送至王府,为辽王殿下充公所用。”
“如此,多谢。”楚云铮转头唤人,“送香居士出府。”
香绮漠转身之时,看了苏晗一眼,笑意浅淡。
苏晗眨了眨眼睛。楚云铮帮她把东西一次性弄到了府里,她也不会白拿东西不办事,有机会自然会亲自或者请肖复说服香绮潇。
香绮漠用口型说了声“多谢”,继而,悠然离去。
楚云铮有些无奈地看着苏晗。
苏晗走到他身边,嗔道:“他要把家产给潇潇,要我帮忙说服潇潇,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想多了。”楚云铮坦然道,“险些想偏。”
“这样不好。”
“嗯,女子四处跑,的确是不好。”
苏晗服了他,甘拜下风。
黄昏时分,两人去了肖复府中,楚云铮在外院,苏晗去了内宅。
对于这边的官员,苏晗是两眼一抹黑,部分人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脑子里活跃的仍是那些京官、武将。好在有服侍周到的人陪伴在左右,等新人拜过天地,应付过喜宴,碍于身份,她不便四处游走,便先一步回了王府。
楚云铮在前院,比苏晗也好不了多少。即便是好意,即便是刻意低调行事,可一众前来赴宴的官员仍是逐一过来敬酒。他这边还没烦,成傲天已有些不耐,横了他几眼。久而久之,眼看自己就要把肖复的风头抢去,命人和肖复知会了一声,便起身离去。
今日的肖复,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喝酒最慢的新郎官,好多人都看着起急。他也没办法,这习惯已经养成太多年了,除了杀人、吩咐肖衣卫办事不往慢里拖,其他事都没心急过。
急死一个少一个,他恶趣味地想着,我自家的酒,我凭什么心急?我都不着急喝完喜酒洞房,你们凭什么催?越催我就越慢。
有些人索性不再跟他较劲,转头去找投脾气地去喝酒畅谈了。他也乐得慢吞吞挨桌转转,等他刚喝到兴头上,喜宴也散了。
“刚刚好,喝醉了容易坏事。”他安慰着自己,后一句也是每日都会念上多少遍用来告诫自己的警句。
抛下手中的酒杯,慢悠悠走进新房。
香绮潇端端正正坐在喜床上,眼睑低垂,看着脚尖,神色平静。若非肖复留意到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有轻微的举动,真就以为她一丝紧张也无。
洞房花烛夜——肖复皱了皱眉,想直接躺下睡觉都不行。就算当成差事,也要把该做的事做了。就算她心里仍有怨气,就算他心里仍有失望。
是他自己说的,要善待她。既是善待,这新婚夜,断不能冷落了她。
从喜娘手里接过合卺酒,两人沉默地喝完,将人遣了出去,一左一右坐在床上。
肖复先起身宽衣,“时候不早了,歇下吧。”
“嗯。”香绮潇柔顺地应声。
肖复才想起要唤人来服侍她,却见她已从容地褪去凤冠霞帔。
都不是娇气的人,这还好。他最不喜房里有人在眼前晃来晃去,而她在山里这些日子,想来也已习惯了事事亲力亲为。
躺在床上,肖复熄了灯烛,在黑暗中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又是皱眉。
就像是强迫自己行不义之举一般。
仍是觉得配不起她。
这心魔,何时才能消除?
为什么他身边的两个女子是两个极端呢?心底的那个,比起这个,缺点一箩筐,可要人命的是他中意的就是那个糟糕透顶的。
不能想这些了。再想这些,这桩婚事就意味着从第一日起就在亏欠香绮潇——他的结发妻、枕边人。
他似对自己掩饰什么、似在向自己证实什么一般,展臂将香绮潇揽入怀里,双唇在黑暗中摩挲,寻到她的唇,牢牢地按了上去。
合着淡淡的酒香,她的唇极为柔软。身体本能的驱使,使得他由浅尝辄止转为攻城略地。
香绮潇娇喘着推开他,“不如、不如先歇下吧。你、你也累了吧?”
“潇潇,既来之则安之。”他欺身上去。
香绮潇纤长的手指抚过他容颜,娇柔地笑着,“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语气里却无半丝欢喜。
你不为这喜事欢喜,我也不为这喜事欢喜,那么,欢喜的是谁?是各自已长眠地下的父母么?是祖坟上冒青烟在庆祝么?肖复被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扰得心烦,觉得酒意上了头,有了晕眩感,不管不顾地除去彼此身上的束缚。
身躯覆上去的时候,发现她在轻轻地颤抖。
本想当做差事应付过去的,在此时却又心生不忍、怜惜。
“傻孩子,即便后悔,也为时已晚。”他柔声哄着她。
香绮潇摇头,“我没有,没后悔。”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诉说着她此时的恐惧。
“那么,别怕。”他耐心细致地亲吻着她,轻抚着她凝脂般的肌肤,试图让她放松下来,自己却被这过程扰得周身燥热不已,想得到缓解,想得迫切。
香绮潇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