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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就是个魔女。
无奈点头，说：“先吃饭，吃完告诉你。”
……
……
吃过饭，稍事午休，陆凡又来到了老地方。没多一会儿，皇甫心燃也到了。
“说吧。”皇甫心燃道。
“别急。我说了，你得帮我重新画一幅能够交差的画。”
“那幅‘昏睡图’挺好的呀……”
“开什么玩笑，那个能交差吗？”
“好好好，我答应你，重画，重画。”
于是，陆凡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皇甫心燃，从杨晓拜错神招惹了五通，到杨晓当晚被附体，再到安之荔昨晚被附体。当然，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比如弄破了安之荔的衣服之类，自不必提。
听完之后，皇甫心燃若有所思，喃喃说：“我的感觉果然没错。”
接着又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到你啊。你说五通无形，肉眼难见，但我的阴阳眼未必也看不见。我可以当你的眼睛，帮你把它消灭！”
陆凡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
皇甫心燃想了想，道：“你怕我冒险，对么？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彼此信任、共同面对，是吗？”
良久，陆凡还是什么也没说，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皇甫心燃说：“所以，你今晚若有任何行动，务必带上我。”
……
……
晚饭后，旅馆前的小操场上，开展户外写生作品第二次公开点评。
依然有很多人围观。
安之荔出现了，她带了个黑色圆框眼镜，没有镜片，大概是为了遮挡一下因精元损伤而生出的黑眼圈和眼袋。
她强打精神，给学生们的画作挨个儿做了点评。
在点评到其中一幅画作时，安之荔愣了下，问：“这是谁画的？”
陆凡举手说：“报告老师，是我。”
安之荔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真是你画的？”
陆凡斩钉截铁地说：“是的。”
安之荔面露笑容，难得地对陆凡夸奖了一番。
因为这幅画确实不错，虽然只是炭笔素描，但用黑白画面呈现了飞水潭全景，包括了瀑流、碧水、绿树、花草以及安静作画的学子，栩栩若生，反复能从画上看到色彩，能从画里听到瀑流、风吹树梢、画笔摩挲画纸所发出的声音。
陆凡当然不会说这是皇甫心燃用一下午的时间替自己画的。
心里却感慨，这姑娘真是多才多艺，人美声甜气质佳，普通话又好，又有主持天赋，还会画画，真是……看来我不能荒废，不能只懂道术，难得有机会进入大学里来学习，应该好好利用。
皇甫心燃在旁边微笑观望，她不知道自己的无心相帮，却对陆凡的观念产生了扭转作用。
散场后，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口，安之荔将t恤还给了陆凡，再次道谢，并针对那幅“飞水潭全景”又是一番夸赞，鼓励陆凡好好学习。
她对这个上课不专心、练画不用心的学生首次态度转变。
陆凡诺诺连声。
安之荔走后，陆凡摸着t恤，潮潮的，显然她今天洗过，下意识地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儿。
……
……
夜幕降临。
陆凡看着窗外的月亮。
那月亮又圆又满，还微微发红。
今天十五了吧。
看来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了。
月属阴，月圆之夜，阴气往往极重。邪祟出动，力量与凶残程度往往也比平日里跟大。
陆凡坐在床上，假装抬着手机看小说，其实是在细思今晚的行动。
有微讯消息进来，陆凡打开一看，是皇甫心燃。
她问：“怎么样，今晚要如何？”
陆凡想了一下，决定不再阻拦她，便回：“大约十点多，等你室友睡着，便行动。”
皇甫心燃发来一个笑脸。
半小时过去，十点十五。
陆凡已听到杨晓发出如雷的鼾声。
这时，微讯进来，皇甫心燃说：“我室友睡熟了。”
陆凡说：“旅馆门口见。”
皇甫心燃发来一个“ok”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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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后悔么（）
旅馆门口。
夜色如墨。
陆凡借着月光，看到一身运动装的皇甫心燃走出来，不由暗暗点头，没穿裙子穿运动装，丫头很上道呢。
皇甫心燃问：“我们守在门口吗？”
陆凡摇头，说：“今晚不守，直接攻击。”
皇甫心燃看着他，亮如星辰的双眸里充满询问之意。
陆凡说：“过了今晚，我们便打道回府，也许那五通就此不再纠缠，但这并不能确定，如果它盯上了其中一个人或几个人，回去之后，人员分散，更麻烦，而且我们走后，还会有无辜的人来到这里。索性直接杀过去，端了它老巢，让它无力害人。
皇甫心燃点头：“听你的。”
于是俩人并肩往旅馆后面的森林当初发现五通神像的那片林子走去。
森林茂密，遮住月光，里头黑得俩人面对面看不见鼻子耳朵。
只能打着手机电筒慢慢地往前面探。
陆凡也只能够循着记忆里的路线以及灵觉感应前行。
黑暗森林，就像一头可怖的巨兽，盘踞在鼎湖山山间，兽眼眯着，血口张着，择人而噬。
皇甫心燃虽然之前强势要求陆凡带她一起行动，但终究是女孩儿，到了这种环境里，难免心虚害怕，身体瑟瑟发抖，每迈出一步都是战战兢兢。
她又怕被陆凡看轻，强忍着，一个字不说。
走了一阵，陆凡感觉到皇甫心燃的恐惧，从心跳、呼吸和举止。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慢走两步，让皇甫心燃跟上自己，同时伸手向后，很自然地就拉住了女孩儿的手。
女孩儿的素手纤细而柔软、温凉而滑腻。
可以感觉到皇甫心燃的身子微微一颤，但却没有挣扎，任由陆凡拖着手，甚至反去握住对方的手。
越走越深。
已不知道了哪里。
皇甫心燃问：“还没到么？”
陆凡额间见汗，他知道他们只怕是迷路了。因为现在所处的位置，他们可能已经来过两次，旁边一颗树断了，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野兽撞的，树下一块石头形状奇特，陆凡记得。
深入对方腹地这一招太冒失了。
也许己方已被发现，这是玩起了“鬼打墙”。
皇甫心燃见陆凡停下了脚步，也发现不对劲儿，愈发紧张，抓着陆凡的手也愈发紧。
陆凡说：“别怕。”
从身上掏出一道黄符，让皇甫心燃用手机电筒照着自己，飞快地将符叠成了一只纸鹤，然后手上解印，念了句：“急急如律令！”
纸鹤尾部忽地冒起火光，而后浮在半空，认准某个方位，缓缓地自动飞去。
皇甫心燃瞧得眼睛都直了。
陆凡拉起她的手跟着纸鹤前行。
皇甫心燃问那是什么。
陆凡说：“是符，灵宝寻踪符。写上八字可以寻人，不写八字可以循着附近阴气最浓重的地方而去。此山中，阴煞之气最浓重的所在应该就是五通的老巢。”
皇甫心燃觉得好神奇。
俩人随自动飞行的纸鹤走了一阵，突然发现前面有红光，一闪一闪，仿佛鬼眼一眨一眨。
陆凡心中一凛。
皇甫心燃握他的手儿也一紧。
纸鹤加速飞行。
陆皇也加速前行。
最后甚至用跑的。
终于，纸鹤被火焰燃烧殆尽，陆皇二人也到达了红光的源头。
一颗巨大虬结的古树，一座红布盖头的雕像。
就是这儿！
光芒不是那掉色的红布发出，而是红布底下的雕像所发。
陆凡感觉它是有意在引导己方接近。
他盯着那雕像，开口道：“出来吧。”
皇甫心燃浑身一个激灵。
但是万籁无声，没有丝毫动静。
仿佛连风也静止了。
陆凡“哼”了一声，上前两步，一把扯下那块红布。
谁知，红布之下，竟然并非那人身、蛇颈、猴脸、鼠目、猪鼻的粗糙雕像，而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陆凡以为自己看错了，拿手机电筒去照，确是石块无疑。
“桀桀桀桀桀……”
突然间，笑声传来，诡异邪性，从四面八方。
皇甫心燃吓得低呼一声，面色惨白，身子几乎贴到了陆凡背上。
陆凡握紧她的手，用手机电筒四处地照，并喊道：“有种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笑声不绝，也不回答。
陆凡摸出一道“丁酉文公开路符”贴在自己脑门上。
念“急急如律令”，符纸化成灰，开启冥途。
此刻，在他的视野里，森林由漆黑变为了幽黯，虽然还是很暗，但已可勉强视物。四下阴气很重，如浓烟滚滚。
其实，在皇甫心燃天生阴阳眼的视界里，景象与陆凡开启冥途后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更为清晰。
笑声停止了，没见有人出现，却听到“咕呱咕呱”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什么黏黏的东西在地上起落起落，“啪叽啪叽”。
深夜的幽黯丛林，这诡异的声音，让环境显得愈发诡异。
人心发毛。
“啊！”突然，皇甫心燃惊叫一声，吓得陆凡一哆嗦，她指着地面说：“那……那是什么？”
陆凡定睛一看，顿时胃里都泛起了酸水儿。
原来，四周围的地面上出现了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
有花背蟾蜍、蛞蝓、旱蚂蝗、巨型马陆、蝾螈。
背生花斑的癞蛤蟆，一个，比成人拳头都大。
蛞蝓，就是没有壳的蜗牛，浑身黏黏的，鼻涕虫。
旱蚂蝗，形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