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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谢……谢!”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是在看我表演么?不对,现在我是被审问啊。
“把你的手伸出来。”冷青云负手站在我的面前,我抬头看着他,喃喃问道:“做什么?要上夹板吗?还是要钉竹签?”我脑子里不停的闪烁着满清十大酷刑这几个金光大字。
他见我呆呆的样子,便自我身后将我的手拉出来。我闭上眼睛,要紧牙关,准备英雄就义。他刚一碰到我的手指,我就“哎哟”一声惨叫。
他似乎被我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都要给我上刑了还不许我叫两声吗?”我心中忽然涌现万分委屈。
“谁说要上刑了?”
我看向我的手指,上面亮晶晶的一个东西,是个戒指,是我多日不见的钻戒。
我的脑子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你,刚才是跟我开玩笑?”我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阴郁,因为我看到那个刚才还满脸冰霜的家伙现在正在点头,所有的一切表示我刚才可能一直都是被人玩。
“这个戒指是被你赎回来的?”他摇了摇头。
“是你叫衙役把我用狗链子套回来的?”他又摇了摇头。
我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咽下了这口气。好歹是他帮我把戒指找回来的,这个亏,我认了。
“那在下谢过了,昨日借的一百两银子,明日如数奉还。”扔掉肩膀上的铁链子,我摔袖便走,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虽然不是男人,可好歹也是21世纪有尊严的新女性,哪能容他这般戏耍。
可还没有出门,刚才不知藏匿在何处的李管家突然出现,把我给拦住了:“寒公子,慢走,听小老儿细细道来,您就不会生气了。”
我抬眼看到他那原本红扑扑的脸现在居然透出酱紫色,想必是刚才憋笑,憋的太厉害,哼,这么能憋,不怕得内伤啊。好,且听你能说些什么。
“寒公子千万不要怪罪主人,昨天您到帐房借银子说是要赎东西,老奴就不怎么放心。这平常的当铺也还好,可公子所进的那家当铺是出了名的苛刻,十两当进,千两赎出,但凡到那家当铺当东西一般都是死当,很少人打算再赎回来。公子你不知来龙去脉,拿着一百两去赎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五千两赎回一个戒指这个亏吃的也划不来,于是小老儿斗胆禀告主人之后,昨日便带着主人的御赐金牌到那家当铺说那戒指是贼赃,掌柜的怕惹官司,也就乖乖的把戒指交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连累了寒公子,让公子受到了惊吓。实在是老奴的罪过啊!”
当真如此吗?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爷俩就是故意串通一气来整治我的,嘴里说着罪过,可脸上一点惭愧之色都没有。罢了罢了,我也不是恁小气之人,其实戒指本身并不重要,只是它是我同21世纪相连的纪念物品,又是养我长大的爱拉修女送的,实在是不愿意轻易就失去它。
“宰相大人这么对待那当铺,岂不是仗势欺人么?”我斜眼看了看那个吝啬的宰相,为了五千两银子,害我象狗一样被拖回府里。
“那家当铺一直都仗着自己有后台撑腰,欺凌百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借机会整治一下也不为过。”
冷青云说的云淡风轻,我不由得在心里愤恨的骂了句“狗官。”
“在下怎么觉得宰相大人是在借机会整治我?”我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想,那掌柜的有后台?难道还有比当朝宰相更飞扬跋扈的家伙?
“怎么可能呢?为飞叶贤弟,做兄长的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啊!”
又来了,现在我习惯性的听到“飞叶”俩字就有种呕吐的征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那小弟就在此谢谢子逸兄了,小弟突然想到还有一事未办,就此告辞。”我急匆匆的从大堂里走了出来。
“贤弟还有何事未办?为兄可以帮你。”
“不妥。此事还需自己处理。”我没有回头。
“何事?”冷青云居然追到门口。
“进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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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我揣着前几天发下的工钱,到集市上,想买些合用的东西,看到集市上居然还有人卖“玉版宣”。我学历史的就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传说中唐朝有名的宣纸,在21世纪的人只是听说而已,可我却见到了真品。于是兴冲冲的买了一打,可惜这年代不给打包,没有袋子可以给你装,只好拿在手里。接着又逛了逛,我对那些饰品并不是太感兴趣,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想买根圆珠笔。虽然我的毛笔字曾经获得过全国书法协会会长的赞扬,可天天这么架着胳膊写也是件费时费工的事情,如果只是为了怡情养性倒也问题不大。可是现在连写个日记都得摆好架势划拉半天,实在是让我没有脾气。的
提着宣纸往回走,眼看到了宰相府的门口。
哒哒哒……一匹骏马载着一名英挺骑士驭风而行,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带起的风居然将我的手中的宣纸扫落,散了一地。那马匹直至宰相府的门口才扬起前蹄,一声长嘶,猛然停了下来。门口早已有家丁等候。骑士动作伶俐的翻身下马,显然是常年征战于马背上的战将。
“告诉你们家相爷,雷明勋来了。”声如洪钟,我在十丈之外就听到了他浑厚的嗓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习武之人吧。
“雷将军?太好了,相爷正等着您呢!”
“前面带路。”
我蹲在地上捡了半天宣纸,才走进宰相府。一边走一边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回到了屋里,才刚刚坐下,本想歇口气,谁知道,那个叫小四的护卫又在门外叫道:“寒先生,宰相大人请您过去一下。”
我本来想装作睡觉,可后来一想,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那么随行的好。现在他把我当成那个寒某人(实在不想提那俩字,真的有呕吐的感觉),可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保不准他哪天天发现我不是,又回想一下我过去还处处不给他面子,一怒之下恐怕我的小命休已。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在这里孤苦无依的也没人替我撑腰,还是别得罪他。
于是我匆匆的洗了把脸,强打起精神就跟着小四去了他的会客大厅。
“飞叶,你看看这是谁?”冷青云见我到来,拉着我的手将我送到一个人的面前,我一看衣服(这也是一个很高的家伙,我懒的抬头,所以只看到了衣服),是那个害我捡了半天宣纸的武夫。于是收起了我的招牌笑容,仅是点了点头便抄着袖子做到了一边,此人是谁干我何事。
“你真的是寒飞叶吗?”只见那武夫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聪明,看来叫他武夫真有点委屈他了,他是我来这里之后第一个质疑我不是寒飞叶的人。
“那么兄台以为在下应该是何人啊?”我摆出一副求教的面孔。
“习武之人要求耳聪目明,自小我便随师父苦练听音辩位之术,因此对各种声音极为敏感。我记得过去的寒飞叶脚步声十分沉稳,虽说是文士出身,可也不像小兄弟这样下盘虚浮,好似,好似女人的脚步。”他大概看我瞪大了眼睛,以为我被他的话激怒了,毕竟一个男人即使盈弱似我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被人比作女人怎样也算是一种奇耻大辱。
他急忙道歉:“兄弟莫要生气。我只是随意说说而已。毕竟我与飞叶兄弟只有一面之缘,希望冷兄不要责怪小弟的莽撞直言。”
“无妨,无妨,原来兄台竟有这种本领。”居然用耳朵就能听出我不是男人,虽然他也只是半信半疑,可也足以让我惊诧半天的。
“飞叶,你可莫要小看了雷将军,他可是武状元出身,且武功可称的上是大唐第一高手了。”
“冷兄不要折杀小弟了,小弟只是一介武夫,怎能与冷兄相比?想当年,冷兄一举获得文武两状元之殊荣,才称的上是大唐第一人啊!”
我又是一个吃惊,偏头对我身旁的男人端详了半晌,原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这么个人尖尖在我四周活动了将近两个月,我怎么就眼拙的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可敬可爱之处呢?听说那寒飞叶原来和他一同共事,想来也非等闲之辈了。
“刚才在门口不慎将飞叶兄弟的东西扫落在地,实在是抱歉。我只是听脚步声不熟悉,就没有多在意。哪想到竟冲撞了老朋友。”
“雷将军切莫自责,要怪也该怪小弟下盘虚浮,四肢无力,没有抓牢手中东西。”我开玩笑道,人家将军都道歉了,我一个小人物就没有必要斤斤计较了。
看着那雷姓将军尴尬的笑了笑,我觉得此人也是一豪爽汉子,属于可交之辈。
“哦!对了。雷老弟刚从安徽回来,连家都没有来得及回就直奔我的府邸。是因为有什么急事吗。”!
“这事说来还需冷兄细细斟酌才行。边关大捷,我带领大军回京,途经汴梁,发现近日来东都以东地域黄河水改道,水灾严重,想必冷兄已经知道,但是朝廷的救济款却迟迟未发。却不知是何缘故。”
“其实朝廷已经拨了一批款项,只是杯水车薪。现在,西境,南疆战乱不息,导致国库空虚。我也曾经几次拟奏章,请求加大治灾力度,可都被皇上驳了回来。”冷青云提起此事便眉头深锁,我这才明白这些日子,他不见踪影,原来是在忙这件事情。
“可大批灾民现在正涌进临近的河阳地界,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时间一长,就会遍街乞丐,弄不好还会闹乱滋事,衍生事端。到时候受灾的可不止是安徽一带了。”
“贤弟所言极是啊,可愚兄这几日一直为此事苦思却没有想出什么良策。”
“依小弟之见,最当务之急的便是锁关,禁止灾民四处流窜。”
我一听,不禁皱眉,武夫就是武夫,一旦将灾民封锁在灾区以内,那百姓的生计又该如何考虑?
但这是人家朝廷上的政务,我一个外地人似乎也没有插话的余地,于是打算起身告辞。谁知道,那冷青云居然转过头来问我:“飞叶贤弟,你可有何高见?”
实在没有料到他会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