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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养私兵?”
吴杰苦笑着摊开手道:
“那是老黄历啦!只有普通的世家才这么玩!”
“甄家的私兵都塞入城防,有的还混入了衙役,或是挂着巡防乡勇的名号······实际上就是甄家的私兵!”
“真的打起来,别说我这一卫兵,就是有三四千人马,急切之间也是攻不下的。”
“中途要是风声再走漏了一星半点儿,到时候甄家反应过来,真的撺掇盐场的那帮盐丁过来,再发下武器,顿时就是一场大祸!”
徐卿尘都听得冷汗涔涔。
这甄家,果真是反心不加掩饰了········
“如今,为之奈何?”
他一时间脑袋都好似嗡嗡的,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也没法子······左右你这铜符,在我这里只能调一卫兵,多了是不能的。”
吴杰沉声道:
“为今之计,一是要速,二是要秘,最好是能悄悄地围了甄家。”
“你不是说别处有布置吗?现在还不能说?”
徐卿尘无奈地笑了笑,给出个勉强的笑容:
“我哪有别的什么布置·······侯爷那边的布置,怎么可能尽数跟我讲?我也只知道我这一边的事情。”
“我的任务,就是拿着兵符,调吴叔这边的兵马去攻甄家,尤其是要拿下甄家的男丁,一个都不能走掉!”
本以为吴杰会大怒,不想吴杰听了,却有些迷惑:
“叫你单独前来,这不像是侯爷一贯的手笔啊?”
“侯爷用兵,向来奇正相佐,我这一路倒像是一处奇兵了·······怪哉,莫非是侯爷另有对策?”
吴杰当年也是跟着吴侯身边打江山的老人,只是近些年吴侯老迈,才渐渐没有以往那般忠诚。
但要说对吴侯的习惯,他们那一批的老臣,可都是知晓的。
用兵向来谋定而后动,断然不会轻易行险,每每都能出人意料。
“我总觉得,侯爷还有后招,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
吴杰左思右想,到底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经验。
“我们轻装简行,先瞒过城中甄家耳目,前往甄家附近,伺机而动。”
“如果不成,大不了强攻!甄家主宅虽然布置不少,但也不可能真的藏下太多人!”
“只是要防着地道,万一走漏了几个,就不美了。”
徐卿尘振奋精神,说着:
“这个放心,侯爷在甄家主宅有七个暗探,在泰明县内又发展了十三个百姓,虽说消息不多,但都很要紧。”
“密道虽然隐秘,但是早年间甄家那位圣夫人修园子的时候,曾请过外面的人手,那时就有精通建筑的暗探,记下了宅中布置,绘成图谱,其中能藏密道的之处都有个中好手亲自刺探过。”
“暗道这种东西,哪家都有,一般出口也不会太远,这十年来侯爷的人手已经多番考察,确定了其中六条出口位置。”
“嘿嘿,都在甄家主宅不远处,只要我们事先派人看守好·····就能瓮中捉鳖!”
徐卿尘这才惊觉。
原来吴侯当真是在关照自己,就差把功劳送到自家手上了。
可怜自家竟然还不知道。
吴杰也是一般想法:
“你小子·······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是侯爷要白送你功劳啊!”
“动手的想必是黑冰台的人手,你我不过是去走个过场,混个功劳罢了。”
说到这里,吴杰又望了望徐卿尘。
在这灯下,依稀跟他父亲的面容,有五六分相似。
“侯爷·······还是念旧情的啊!”
第九十四章急报()
襄阳城,行宫。
正是上午时分,阳光照在殿内,周身都暖洋洋的,非常舒适。
林正阳面前的案上,平放着数份秘密谍报。
“吴侯呵斥甄妃,杖毙甄妃宫中熟位老人········”
“金陵十三家世家同时被抄家灭门,产业被封········”
“十七处郡县已被说动,投诚·······”
林正阳摇头笑道:
“吴侯老迈,为子孙铺路,开始疑心甄妃。”
“甄妃赠送美妾给世子,暗施虎狼药,使之沉迷酒色,渐渐掏空,马上风昏厥,醒来后半身不遂。”
“这斗得可真够激烈的,甄妃无子,膝下不过一女,这又是图的啥?”
“就算吴侯当真无了继承人,不还是有远亲的嘛,大可立嗣子为世子。”
虽说谍报信息上仅仅是只言片语,当然这是因为往来传讯不易,都要尽可能概况重点,但仅仅从这数份情报上,就能猜测到吴侯那边,必然是腥风血雨,各种谋算不断。
“吴侯毕竟老迈了啊!”
林正阳也慨叹着。
身侧冷东流也是应和着:
“王上说的是呢,老吴侯也算一代枭雄了,十七年前距离皇位不过是一步之差。”
“若真是这位主政太和殿,不定还能为前朝续命几年,不过到底是被四大家族拖住了后腿,错失了机会。”
“现在这是在清算旧账来了。”
“未必真是金陵四大家族的手笔。”
林正阳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判断。
“爱卿有所不知,此事恐是闻香教所为,甄家不过是闻香教一处分坛,被推在明面上的。”
“如非这等势力雄厚的教派暗中支持,就甄家那帮子不成器的家伙,怎么撑得起这么大的家业?”
“闻香教,原来是这个教派。”
冷东流恍然大悟。
闻香教在此世名声不好不坏。
他们在世家、豪强、穷苦大众之中都有信奉者。
最关键的是,他们确实有神异之处。
历代圣女侍奉的都是一位名叫警幻的仙姑,以此获得神通法力,能驱邪治病,功效显著。
“这个教派来历复杂,三教九流都有信徒,很难说他们打的是什么注意。”
“不过····吴侯似乎没有要死拼的意思。”
冷子兴分析着。
“毕竟他太老了,已经没有年轻人的锐气,顾忌也多了,加上主公占据了大势,吴侯的性子也不是能够跟胡人联合的样子。”
“到最后可能不会真的打起来。”
大燕几乎可以说是在胡人手中灭亡了的。
身为大燕宗室,吴侯无论是道义上还是心理上,都会拒绝与胡人联合。
此时胡人已经沦为过街老鼠,联合他们不过是败坏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名望罢了。
“吴侯大约心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吧,毕竟英雄一世,老来却被我这么一个小儿辈欺上门前,换我我也会心气不顺。”
林正阳揣测着:
“或许······发作甄家,也是为了出一口恶气罢了。”
“王上说的极是,濒临大战,吴侯本不该做次不智之事,想来多半如此了。”
林正阳脱了一层外衣,信手放在椅背上。
过了一会儿,有内臣又送来一大份情报。
这里需要说的是,传递文书,都是内臣,而非宦官。
内臣是臣,宦官是家奴,两者有本质区别。
宦官不得干政,只是铁律。
因此也不得经手政务,敢触犯者死罪。
“爱卿,近来似乎有吴地世家迁入成都?”
说着,将情报递给冷东流观看。
这些他早便看过,这时,也只是重新再仔细阅读一遍,眉头皱起,又松了开来。
“确有可能。”
蜀地太平,这二年来发展极快,人口渐多,地域率稳,可以说,是安家立业的好地方。
真是这些世家,进入蜀中,一方面会为蜀中带来更大发展,还有一方面,外地世家的进入,也必将引起原有体系的反弹。
“这些世家要维持体面,单是资产是不够,想在蜀中分得一杯羹,只有出仕为官一途,虽然没有立刻投奔于孤,但是迟早的事。”
维系一个世家,可不仅仅只是资产就行。
如果断绝了官场的关系,即便是再大的世家,也会在两代人之内迅速衰败下来。
这一点,已经沦为过去式的贾家很有话说。
“主公。”
正思考间,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自家麾下的大将郑子星,带着喜悦的表情,走了进来。
“臣郑子星,拜见主公。”
“快请起。”
行礼后,郑子星站起身来,贺喜道:
“臣有扬州军情,为王上报喜。”
林正阳微笑颔首,已经蜕化为赤阳的阳神,顿时震动了下,一种淡淡的欣喜,油然而生。
“主公,军情司有报,甄家被屠,甄宝玉就义,庶子甄子玉,在神秘人帮助下,匹马而逃。”
“逃入盐场后,煽动盐丁抗税,集结两万余人,打出旗号要反吴侯,迎汉军。”
这话一出,林正阳心中微微感叹。
“甄宝玉果然不是真龙天子,这就死掉了,说明他也不过是为王开道。”
别看他坐在这里,其实他也有第一手情报。
他那个马甲贾环,如今就混在甄家的起义军里头。
这些事情,他可比谍报机关知晓得更清楚。
不过军情紧急,也只是相隔了两三天,这份情报就出现在这里。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那个甄子玉,竟然打出了迎奉汉帝的旗号。
“别的都不奇怪,我那个分身贾环都旁观了,倒是那个甄子玉,又是何方神圣?难不成真是金陵那条潜龙?”
吴地也就是扬州,几十年下来早已被经营得铁桶一般。
吴地龙气,早已为吴侯所得,就算还有别人身怀龙气,也势必被压制得死死地,成不了气候。
除非金陵那道龙气,方有几分可能动摇吴侯的基业。
冷子兴在一旁恭贺道:
“王上,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