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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第二天，她带着亲娘给准备的礼物去见大伯，先行礼谢对方多年教导，再奉上礼物，最后嘿嘿一笑，“先生，您那几本孤本准备好了吗？”
“亏你在人前装的彬彬有礼。”他从旁边拿出几本书略有些不舍的摩擦着，“莫要损毁，自己抄一遍，原本好好放着知道吗？”
“您要是实在舍不得，我抄完就还回来。”
楚子敬都答应了哪能再要回去？“说了给你，你自己收着便好！我已经教了你五年，这把老骨头也不太扛得住了，以后你便去书院读书吧。”
白灰叹气，有些不舍，“以您的才学教到我靠进士完全没问题，只是如今这时代讲究同窗之谊。”
所以她必须得去寒山书院。
楚子敬瞥她一眼，“小小年纪，你懂的倒多。”
“其实。。。我的目标是内阁首辅。”
楚子敬动作熟练的指门，“出去！”这孩子又脑袋发热说胡话了。
临出门前，白灰嘱咐，“先生您也不要懈怠，所谓活到老学到老，过年我回来还要向您继续请教呢，若是答不上我的问题，可太丢人了。”
楚子敬抄起旁边的一本书丢过去，她接住，看一眼，是《史记》，嬉皮笑脸的道，“谢谢先生送的书，弟子会好好研读。”
楚凌这一次排在二十几名，回去就病了一场，本就郁郁，徐姨娘还总是唉声叹气。
转眼到了七月，寒山书院每年八月招生，若要去也该开始准备了。
第596章 孔融让梨（内阁首辅的养成）（）
楚子仁有些犹豫，之前说好的谁先考中秀才就把去寒山书院的名额给谁，如今两个孩子全都考中秀才，他该高兴的。
可楚珩到底是个女孩儿，她又是被楚子敬教导出来的，要把名额给她，心里总归不太痛快。
眼看着已经到七月，刘氏提了好几次寒山书院的事，楚子仁干脆把一家人都叫到一起，先吃了顿饭。
饭后，他喝了口茶，问楚珩，“你也读了许多年书，孔融让梨的故事你可读懂了？”
白灰微笑，“父亲这个典故您该问弟弟，孔融是把梨子让给了兄长。”
渣爹噎了下，随后又要说什么，被刘氏一句话怼过去，“老爷当初说的话是要当屁放了吗？”
“粗俗！”渣爹怒斥一声，“如你这般的妇人怎么能把女儿教好？”
“呵。”刘氏冷笑着，“正是因为我教不好，所以才该让她去书院读书，毕竟老爷也从没有亲自教导过她。”
渣爹一时不知怎么办，旁边徐氏拉着儿子轻声啜泣，“凌儿，你是庶子，这次去寒山书院的机会就让给姐姐。。。”
楚凌满脸委屈低头不语，白灰淡然的仿佛事不关己。
眼看着丈夫在徐氏眼泪攻势下动摇，刘氏怒了，“老爷是要食言吗？当初您亲口说的。。。”
“姐姐！”徐氏替渣爹找好了理由，“当初说的是谁先考中谁就能去，可如今两个孩子都考中了，珩儿才思聪敏，又是案首参加书院的考核必然能过，妹妹求您了，给凌儿一个机会吧。”
白灰见亲娘被挤兑的脸色铁青，插了一嘴，“姨娘万不可如此说弟弟，他可是父亲亲自教导几年的，寒山书院的考核不算难，他必然能够进去。其实。。。我倒是很想和弟弟一齐去参加考核，到时候双双入选进入书院读书必然是一桩佳话。”
渣爹拍掌称赞，“不愧是我的女儿，就该有此志气，你们就一起去考，若是能进最好，若是不能，明年在用这个名额进去也无妨！”
他发了话，徐姨娘就算再不高兴也只能答应，暗地里又连连嘱咐楚凌，务必考进书院，可看着儿子一副倦怠的模样，她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过了十几天，两人准备收拾行囊上路前一天，白灰突然病倒。
那天早上她迟了一个时辰还没起，刘氏过来就见她两颊泛红，一摸额头，滚烫，当即让人请来郎中诊治。
喝了药还是不见效，白灰只觉得腹中疼痛、四肢却使不上一点力气，还恶心头晕不止。
脑海里系统还在吐槽她，“托大了吧！你这种状况应该是中毒了。要是不能去寒山书院读书可怎么办？难道再等一年？”
可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再出点状况？
白灰：“本来这个位面打算当个好人的，非要逼我！”
她用尽力气睁开眼，拉着刘氏的手，“母亲。。。带我。。。去见祖父！”
刘氏之前就觉得她病的奇怪，毕竟女儿这么多年都没怎么生过病，她身体壮实的很，早上起来都会打一套拳在读书，如今听到女儿的话，眼泪瞬间就掉下来，“好！去请老太爷主持公道！”
说着背起女儿就去了楚老太爷的院子，楚子仁听说后想拦却没拦住。
她一脸泪背着女儿过来，丫鬟都不敢拦，见到楚老太爷当即跪倒在地，“求父亲救救珩儿！”
白灰咬破舌尖，咳出一口血，气若游丝似的，“祖父，孙女怕是熬不过去了。”
说完就直挺挺的倒下去。
楚老太爷被吓了一跳，连忙让人把她抱进房间，又请了告老还乡的老太医来。
“刘氏！你有什么话直说，莫要哭哭啼啼把珩儿的病耽搁了。”
刘氏头重重磕在地上，“珩儿是被人害了！她平日里甚少生病，明日要去寒山书院，今日就病得起不来床，求您给我们娘俩做主！”
楚老太爷沉着脸，“你这话说出口若是没查出个名堂来岂不是分离了他们父子、姐弟的感情？”
“若是媳妇错了，便自请下堂！”刘氏为了女儿什么都不在乎，今天若是错了，她便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不用你下堂，我这就休了你！”楚子仁刚走进院子就听刘氏信誓旦旦说女儿是被人害了，气的险些仰倒过去，只恨这老妇竟然完全不顾他的颜面，把后宅这些事拿到父亲这里来说。
“休了也好！”刘氏抹了把眼泪，“我回去便让所有人知道，你楚子仁不仁不义，宠妾灭妻，把个庶子当宝贝，却如此苛待我的女儿，这样的人也配当官？”
楚子仁气的要抽她，老太爷怒斥，“我还没死呢！”
他也跟着跪下，“父亲，今天我非休了她不可。”
此时，老太医来了，手搭在白灰腕上，凝神诊脉，好一阵，他松开手，“这是误食了柳叶桃，我开个方子，赶紧煎了喂下去，若是拖得久了只怕会留下顽疾。”
他很快写好方子，丫鬟飞快拿起煎了给楚珩喂下去，此时她眼睛都不太看得清了。
刘氏在一旁焦急的不停抹眼泪，又过了一颗，她突然呕吐，吐了好半天才缓和过来，身上力气也渐渐恢复。。。
老太医再次诊脉，又开了个方子，“这药每日三次煎服，服上三天，便可无事，只是心脉略有损伤，最好不要大喜大怒。”
等老太医走了，刘氏嚎啕大哭，“她小小年纪就遭这样的毒手，留下病根，她以后还要科考的，不能大喜大怒，这不是要毁了她吗？”
楚子仁还要说什么，老太医拿起旁边茶杯扔在他身边，他瑟缩一下，不敢在言语。
刘氏还在哭，刚刚楚老太太听了半天，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招手叫来管家，“你去三老爷的院子里查！那有毒的柳叶桃总不可能无缘无故从天上掉下来，既然下了毒必然有痕迹。”
管家带着人将整个院子翻一遍，最后从徐氏的房间里搜出几片柳叶桃的叶子，又从丫鬟的口中得知，她最近常常去厨房，说是给三老爷炖汤。
把人提过来，刘氏恨不得生撕了她。
她还要辩解，老太太直接让人堵了她的嘴，“一个妾室竟然敢害嫡女，直接打死仍去乱葬岗！”
第597章 推荐名额（内阁首辅的养成）（）
徐氏挣扎着，楚凌哭着跪在白灰面前，“姐姐！都是弟弟的错！求你救救姨娘。。。”
他扯着白灰的手臂，想把人晃醒，然而白灰死活不睁眼，眼看着徐姨娘要被拖走，他爬到老太太面前，哭着哀求，“祖母，徐姨娘都是为了我，求您看在孙儿的份上，饶她一命。”
渣爹也跟着恳求，“母亲，她到底为我生养过一个儿子，若直接打死了她，以后让凌儿如何立足于世？他刚刚考取秀才功名，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毒害嫡姐的母亲？”
父子两个恳求好半天，老太太看向刘氏，“既然这是你后院的事，就交给你处置吧。”
刘氏嗤笑一声，“母亲，刚刚老爷说要休了我，我一个下堂妇哪敢管他后宅的事？”
渣爹走到刘氏面前，躬身道歉，“对不住！是我的错，刚刚错怪了你。只是今日若杀了徐氏，岂不令姐弟两人生了嫌隙？”
“母亲！”楚凌跪在刘氏面前，抱着她的腿，“求您饶了徐姨娘吧，您要责罚就责罚孩儿，孩儿求您了。。。”
他不停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在刘氏咬牙切齿恨急了的时候，白灰‘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楚凌就凑上来不停求情。
白灰捂着心口，突然吐了口血，直接喷到楚凌脸上，然后努力露出个笑容，“父亲，孩儿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只是。。。我怕是没法参加寒山书院的考核了，您快带弟弟回去好好准备吧。”
渣爹叹息着，“那你徐姨娘。。。”
白灰低着头，半晌才开口，“姨娘是长辈，珩儿不敢妄加评判。”只是这话说完，她又吐了一口血。。。然后就晕倒过去。
系统：“你当心点啊！别把自己流血流死了。”
白灰：“实际上咬舌是不能自尽的，人体流血量要达到三分之一才能危及生命，要靠舌头上的血管流出1。5升以上的血，早就凝固了，除非是血液流进肺里窒息而死，但是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血液更可能流向食道。。。”
系统：“你不疼吗？”
她当然疼！但是总不能让这事轻飘飘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