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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词看着皇正君脸色异常难看地带人离开，只以为父女两人之间发生了矛盾。
燕如歌将双手背在身后，同样看了一眼皇正君离开的背影，今日她已经提醒过父君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争宠，如果父君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对皇帝的情意的话；第二，断情，不念不恋，也就不伤。
至于到底要怎么选择，就看父君自己了。
燕如歌悠远的目光转移，瞟向了身侧的侍女：“孤知道。”
“那您还——”秋词还要再说，燕如歌审视的目光已经朝着她看过来。
秋词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
“秋词，你还没说，父君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孤的事情？你别忘记了你的主子，是谁！”燕如歌怒斥道。
秋词立刻扑通一声跪地求饶，连连磕头。
“殿下饶命，殿下恕罪，奴婢没有恶意，只是皇正君之前亲自叮嘱过奴婢任何事情，尤其是关于殿下身体安危的，一定要和他说。”
燕如歌沉默不语，一直到秋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凄凄惨惨时，她才抬手叫人起来。
“一仆不侍二主，孤需要的是绝对的忠心，哪怕另一个是父君！”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错了。”秋词继续磕头。
燕如歌双手垂在身侧，宽大的袖摆随着步伐衣角翩飞，她穿过雕梁玉柱的走廊，清晰的声线回荡在秋词耳边。
“孤希望，没有下次。”
“谢殿下宽恕，绝不敢再有下次！”秋词深深地跪下去。
她的额头依旧疼痛，可眼前这样的主子却让她十分欣喜。
主子似乎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她有预感，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柳贵卿和五皇女他们，大概得意不了多久了！
昭明宝殿。
燕国最为宏伟的皇宫大殿之一，也是上朝、觐见、接待外史的隆重之地。
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此刻心情愉悦，朗声大笑，额前的冠冕上垂坠下来的九龙珠帘都因为她的笑容而微微地晃动。
“好，好，好！明珠你有朕当年风采，这件差事办得极好，朕有重赏！”皇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对五皇女十分赞赏。
“多谢母皇夸奖，儿臣愧不敢当。”燕明珠拱手谦虚，脸上不乏得意和骄傲。
她极为挑衅地朝着皇帝下首第一人的燕如歌挑了挑眉。
燕如歌并未如以往一样轻蔑地看回去，而是眼观鼻口观心地站立不动，压根就没有理会燕明珠的挑衅。
世上最浓的轻视，便是无视。
仿佛燕明珠整个人，在她眼里都是透明。
“说吧，明珠，你想要什么赏赐？”皇帝微笑地看着燕明珠。
燕明珠见自己的挑衅没有得到效果，突然目光一转，就将话题转到了如歌身上，“母皇，儿臣记得，上个月皇姐也办了一桩差事，母皇还没有赏赐呢。不如这次也一并赏了吧。”
第3383章 皇太女的杀手夫36。15（）
闻言，皇帝嘴边的笑容顿了一下，淡了两分。
她随意地摆了一下袖子，垂首，语气带了几分凉道，“明珠啊，你皇姐的事情朕自由定夺，就不用你来担心了。你皇姐啊，未必领你的情。”
“怎么会呢，母皇？儿臣相信皇姐绝不是这样的人！”燕明珠言笑晏晏，含笑望向燕如歌，仿佛对她极为尊敬。
她很快转过头来，用濡慕的好奇的闪闪发光的眼神仰望着上首的皇帝，带着几分单纯和天真道：
“皇姐乃是皇长女，一国储君，自然比儿臣有能力多了，办的事情自然也比儿臣好。按理说，母皇给皇姐的赏赐，该比儿臣要好，儿臣就是好奇，母皇给皇姐的是什么赏赐？”
事实上，上个月燕如歌领的差事，虽然处理得完美无缺，皇帝却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就让大臣商议其他事情，更不用说赏赐了。
而现在，同样是完成了差事，燕明珠得到的待遇就极好，为了她的这个“成就”，整个早朝都在皇帝的夸奖和大臣的谄媚中过去了一半的时间。
“你呀你，”皇帝最是喜欢燕明珠用这样依赖濡慕的目光看着，手指指了指她，嗔怪道：“既然你如此好奇，如此惦记你皇姐，朕和你说了便是。朕赏赐给你皇姐的，是南海进贡的上等夜明珠一颗。”
皇帝金口玉言，会有太监记下来，稍后便会有一盒夜明珠被送到东宫去。
之前不存在的赏赐，现在因为“燕明珠”这个皇妹，燕如歌也会有了。
“夜明珠？不错啊，母皇，那儿臣呢，您也要给儿臣夜明珠吗？”燕明珠目光充满了期盼。
皇帝笑得，“你不就是上天赐给燕国的明珠么？还要什么夜明珠，朕给你的，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母皇，是什么是什么？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燕明珠似乎将朝堂当成了自家一般，用着小女儿的娇俏声音和皇帝撒着娇。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好好，拗不过你，来人，叫朕专门给五皇女准备的宝物献上。”
站在皇帝身边的得宠太监桂公公，立刻将手中从上朝时就捧在手心的盒子恭敬地奉给燕明珠。
燕明珠喜悦地打开，众目睽睽之下，那盒子被揭开了盖子，光芒四射，顿时满室生辉。
竟是一盒极为难得的硕大浑圆的鲛珠，还是彩色的！
一整盒估摸有十余颗，每一颗都晶莹润泽，不同的颜色散发着不同的光芒，熠熠生辉，仿佛将彩虹浓缩进了盒子里。
群臣看上一眼，便都眼睛直了。
鲛珠，传说是鲛人眼泪化成的珠子，来自深海。
越是大而形象饱满的珠子却是难得，而彩色的纯天然珠子更是闻所未闻，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竟然见到了！
一时之间，宫殿一片寂静，只听得抽气声此起彼伏。
璀璨的光芒将整个宫殿都照亮了几分，更是照映得燕明珠的容颜扎眼夺目，恍如天人。
“多谢母皇，儿臣很喜欢！”燕明珠宝贝似的关上了盒子，跪下谢恩。
第3384章 皇太女的杀手夫36。16（）
皇帝哈哈大笑，“平身。”
燕明珠依言站起来，突然笑眯眯地望向了燕如歌，“而且这珠子比皇姐的夜明珠小，不会越过了皇姐，太好了！”
刚才群臣都为她独一无二的赏赐惊叹时，就只有燕如歌如同气定神闲压根没有多看她的宝物一眼。
这可是和燕明珠的初衷不一样，怎么能不嫉妒生气呢？
她就是要气死这个占了本该属于她的储君之位的皇姐！
燕明珠觉得皇姐的不在乎是装出来，表现得越是不在乎说不定心里更生气，越是不想看，她就越是要让她看让她听，让她嫉妒！
燕明珠天真娇憨的话语里，句句不离她的大皇姐。
对她这番话，群臣默然。
谁都看得出来皇帝对五皇女的荣宠更甚，这五彩鲛珠可比一颗南海夜明珠珍贵多了。
而五皇女是天真单纯真的一心为长姐着想呢，还是心思深沉故意刺激皇太女呢？
太女派的大臣们和皇女派的大臣们心中都有不同的看法。
但是皇帝却是真心被五皇女的话感动了，她大加赞赏道，“皇儿时时刻刻不忘记敬爱长姐，实乃朕之福气，也是燕国之福啊！”
皇女派的大臣们纷纷应和，“陛下英明，五皇女心地纯善，乃是燕国之福！”
一呼百应的皇帝十分高兴，抬眼却见燕如歌全程恭谨的面瘫样，心下不满，斥道：
“如歌，你皇妹如此为你，连赏赐都记得你，还得比你的差，你不知感谢就算了，还摆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这样的场景，在燕如歌的记忆里出现了无数遍。
每一次，同样是女儿，做了同样的事情，永远只有燕明珠得到最多的称赞、收到最好的礼物，而她事情做得再好，也不会得一句夸奖！
似乎在皇帝心中就认定了，燕明珠永远比燕如歌好，样样都比燕如歌优秀，就连那张脸，也比燕如歌顺眼。
燕如歌不紧不慢地站了出来，“启禀母皇，儿臣并非摆脸色，而是这朝堂之上商议的本就是国计民生之大事，昭明宝殿昭明日月，儿臣不敢在如此庄重之地大声喧哗调笑。”
此言一出，刚才陪着皇帝应和的皇女派大臣们面上无光，脸带羞色。
太女派的大臣们则总算脸上多了丝愉悦来。
也许会得罪陛下，但是，太女殿下说得好！
昭明宝殿不商议国计民生，而是上下追捧一个五皇女，成何体统！又不是唱戏捧角儿！
“真是岂有此理！燕如歌！你什么意思？”皇帝脸色最为难看，从龙椅上站起来，怒火翻腾地俯视下首的大女儿，连名带姓大骂。
方才笑得最为爽朗豪放的就是皇帝了，如燕如歌所说他们在调笑，那调笑最多的不就是她这个皇帝！
“母皇恕罪，但不知，儿臣说错了什么？儿臣可有说错？”燕如歌无视皇帝的怒火，问道。
皇帝气结。
要说说错，皇太女的口中，倒真是一个字都没错！
她要是强行说她说错了，那一堆言官又要给她摆大道理说个没完了！
第3385章 皇太女的杀手夫36。17（）
不能从话里反驳，皇帝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姐妹情深。
“如歌，你皇妹好心为你讨赏，还要求不越过你，你也该说一句肺腑感激之语罢！”
“母皇您说得，也不无道理。”燕如歌点头，似有所悟，然后转向了燕明珠。
皇帝大喜，这大女儿总算知道感恩了。
皇女派得意，皇太女都要向五皇女低头了。
太女派心急，可不能再屈服了，不然皇女派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皇妹，过去是孤做得不对，知道你是妹妹还不知道谦让，总是拿了‘最好’的赏赐，次次都越过了你。”
“孤今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