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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不去迎接一下?”
“不用。”
“你不怕人家说你摆官架子?”
“嘴长别人身上,谁爱说让他说去。”真正合得来又走得近的才不会介意那些小事,那些挑三拣四,常说三道四的人爱来不来,他才不稀罕,他只稀罕他的小媳妇儿。
“好吧,你牛。”这么牛的家伙是她男朋友,感觉好像可以骄傲一下,与有荣蔫哪。
两小童报完信又一溜儿溜到客厅门口,看看来的是谁。
一红一黑色轿车在施教官家门前划了一个弧形,倒好车才推开驾驶室的门,红车下来的是女青年,黑色轿车的主人是位男青年。
两小朋友表示不认识那位男士,那位女青年他们认识,就是自称是煞星表妹的姓李的家伙。
小朋友悄无声息的退回客厅,飘去大砗磲那儿和小妖怪小老虎一起呆着。
李玉娉出了驾驶室,心里还有点小郁闷,她不知道施教官搬家了,跑去以前的那栋小楼见铁将军把门,打电话到门卫那知道才知道换了宅子。
如果不是因为每栋楼的排序有规则,她还不知要花多少功夫才能找到这。
因为自己并不知道施教官搬家,李玉娉心里倍觉不平衡,幽怨的望了望眼前的楼房才去后厢提年礼。
柯跃下车即利索的搬出携带来的礼物,也没催李千金,自己先一步走向施教官家大门,到屋檐下出于礼貌,先通知主人:“华榕表弟,在家没有?”
稍稍慢一点儿就被抢了先机,李玉娉心情更不太美妙了,拧了四箱盒礼品,快步冲到柯少身边,两人揭帘钻进屋。
人刚进屋,便听到“呜”的吼叫声,随之见沙发后面奔出一只斑大猫,冲着门口跐牙咧嘴,怒目圆瞪。
“天,好大的猫!”
李玉娉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等回过神发现自己这么大的人被一只猫吓退,自己臊得满面通红。
柯跃也吃了一惊,盯着那只眼神凶狠的大猫,也不敢乱动,生怕它冲出来抓挠自己几下,这大过年的如果被猫挠了还得去打防疫针,多不吉利。
小老虎气冲斗牛,凶神恶煞似的怒目以对,这是哪里跑来的人类挠人清静,真想冲过去当靶子练爪子。
小老虎提起一只爪子晃了晃,往前一伸落地,紧跟着又往前迈出一条腿,慢吞吞的向前挪。
柯跃更加不敢妄动,再次大喊:“华榕表弟,华榕表弟,华榕表……”
他第三句还没喊完,便听到忿忿不平的抱怨声:“吼什么吼?又没怎么着你,鬼叫狼嚎的喊个什么劲。”
柯跃的脸僵了僵,这个声音就是施教官家的小闺女的。
听到熟悉的嗓音,李玉娉险些咬碎一口玉牙,都是这该死的小丫头,都是这个黄毛丫头害得她被爷爷训!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脚步声,一男一女不约而同的寻声望去,脚步声从客厅通向餐厅那边的走廊那儿传来,再之那儿走来一个高大伟岸的青年,那张以鬼斧神匠所雕琢的脸,俊美无双,又罩着一层寒霜。
柯跃心脏冷不丁的狠跳了一下,近约半年不见,施教官越发的俊美了,也更加英气逼人,就算他围着围裙,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也无损他的虎狼气势,就算隔得如此远,他仍然不敢直视那双遗传于柯氏家族嫡系血脉子孙所拥有的标志性凤眸。
下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让人不敢直视,那个金尊玉贵的男人背上竟然背着那个小女生!
那个孩子趴在能冰冻三尺的男人背上,双手攀抱着他的脖子,头越过他的右肩往前探,一脸不耐的看着身为客人的他们。
这一发现令柯跃有瞬间天崩地裂的感觉,他没想到施教官竟然宠那个孩子到了如厮境地!
施教官背着小姑娘的画面太美,太刺眼,李玉娉被震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面冷如冰的男人徐徐移动,脑子里空空的,几乎不会思考。
小老虎本来还想嗷几声的,见煞星背着姐姐出来也偃旗息鼓,改而几跃蹿溜到沙发那儿先占据一个位置。
围着围兜,两手还沾着白面粉的煞星,一步一步走到客厅,清冷的视线扫过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冷漠的点点头:“两位,我们不熟,东西请提回去。”
冷冽的语气,死板着的脸,不带半点人情味,他就差没直接下逐客令说“我很忙,请走吧”。
大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也差点让曲七月怀疑大叔被掉包了,再之恍然大悟,这才是煞大叔原本的性子,冷若冰霜,凶神恶煞,谁靠近就冰死谁。
她当初在沪城见到大叔那儿不就是这样嘛,让人恨不得跺他几脚,她现在也发觉了,大叔对外就是这副冰山相,只有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面目和善,在她面前就是只死皮赖脸,不要脸没节操的色狼。
也由此可知,如赫大叔所说一样,大叔跟他家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没情分,那天她还有点不太相信,以为赫大叔怕她生气所以故意安慰她,现在小巫女信了,就凭大叔的语气就能判断出大叔对登门造访的两人没什么感情。
冷漠的话也惊醒了门口的一男一女,两人回过味儿来,十分尴尬,主人委婉的下逐客令,这怎么说都让人很没面子不是?
柯跃不自然的笑了笑:“表弟,自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他说话的当儿,自来熟的将礼品放在靠近门边堆放着的箱盒旁,自己快步往沙发那儿走。
李玉娉也依样画葫芦的放下礼物,边走边摘手套和外套。
哇,这脸够厚!
曲七月眨眨眼,她自认有时脸皮挺厚的,没想这两只脸皮更厚,拿大叔的委婉拒客当客气,这得有多强大的心理才能做到这一步啊。
柯跃和李玉娉先一步到沙发那儿自己坐下去,将外套搭在沙发背上,两人想得很美好,好不容易进了门,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主人不请客人坐,他们自己坐,主人总不好真的赶人走是不是?
施教官寒着脸走到离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偏头,眉眼柔和几分:“丫头,我手上有面粉,要不辛苦你去客人倒杯茶?”
柯跃暗然欣喜,就说嘛,他坐下来了,施教官不会真赶他走是不是?瞧瞧,这不还是招待他了?
李玉娉喜之不尽,不仅是被接受了,更重要的是施教官让小女生倒茶,不管那个小丫头是谁,还不是照样要给她端茶倒水?
啥,叫她倒茶?
还赖在大叔背上不肯下去的曲七月,眨眨眼,瞅瞅客人,咬了咬手指儿:“大叔,兰妈妈说了,洗衣做饭,扫地洗碗的活都不是小闺女该干的活,端茶倒水更不是小闺女干的活,闺女要娇养,所以,小闺女只管天天吃好玩好就行,谁敢让小闺女干活,谁敢让小闺女不开心,扫把打出去,让他蹲屋檐,大叔,你确定要叫我干活咩?”
想让她侍候人?
甭说门,连窗都没有。
当然,如果兰妈妈回来了,或者杨老和赫老爷子来了,小巫女是很乐意去端茶倒水的,至于外人,哼哼,看不顺眼的哪凉快哪边去。
李玉娉露出嘲讽,小丫头片子还敢傲娇,以为施教官宠她,她就是主人,敢驳施教官的面子,真不知死活!
她以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小女生,仿佛看到小丫头被施教官甩开扔地的场面,心情特别的轻快。
“嗯,兰姨说得对,端茶倒水的活不是小闺女干的,还是我自己去吧。”冷面神点点头,刚想站起来,又被按住了。
等着看好戏的李玉娉,听到施教官那般平静的附合小丫头的话,原本的喜悦瞬间冰凉,几乎不敢相信的望向施教官,施教官竟然没有生气,这怎么可能?
她还理清头绪,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叔,不许去!兰妈妈说了,她不在家,你要保护照顾好小闺女,要让小闺女开心,现在我不开心了,你要哄我开心,要不然我告诉兰妈妈你伙同外人欺负我。”
过分!
李玉娉气得气血冲胸口,那死丫头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任凭什么敢对施教官呼三喝四。
柯跃额心渗出一层细汗,那个,让小女生不开心的源头该不是他们吧?
他可不敢承担欺负小丫头的罪名,非常识时务的笑了笑:“我们不渴,不用忙,坐下说说话就好。”
冷面神来就没想去给上茶,要不然也就不会故意叫小丫头了,现在客人识趣,他十二分乐意配合,稍稍往前挪一下,以防将背上的小丫头挤扁。
挪好了姿势,面无表情的望向李千金:“李小姐,你是为在锦裳抢我小闺女的衣服来道歉的吗?你欺负我小闺女,接受你的道歉,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大叔是好人哇!
有人给自己撑腰,有人站自己一边,曲七月开心了,姓李的欺负她,如果大叔还给她好脸色,等有空了,她非得找大叔的碴不可。
如今,大叔一开口就给姓李的没脸,曲小巫女很满意,挺起不傲人的小包子,用力的蹭了蹭大叔的后背,微微侧脸,嘴唇贴着大叔的面颊滑过,悄悄的赏了他一个吻。
粉嫩湿嫩的红唇亲划过面,冷面神喜得心花怒放,小丫头对他的行为很满意吧?嗯嗯,对于欺负小闺女的人,一定得找机会给没脸。
他决定以后也学会眦睚必报,不是有句说“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吗,谁欺负小闺女,他没机会也要机会去收拾教训,让小闺女开心开心。
谁欺负过小闺女?
刘影,关少将的侄女,眼前姓李的,燕大还有个女学生,还有谁?
抑着心中的荡漾,冷面神暗中统计欺负了小闺女的人员,思索着什么时候创造机会去把那些家伙一一教训一顿。
他心中思绪万千,俊面却是滴水不漏,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柯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