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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说有什么事儿?”
“来看他的外甥女在燕京过得好不好,给外甥女送红薯干。”
问的人小心翼翼的,回答的人却风淡云轻,那浑不在意的语气也让曲爸的心没来由的跳了跳:“舅舅接孩子去外婆家了?”
“没,七月带荣荣陪朋友去县城逛街。”
罗奶奶说话一板一眼,不带啥情绪,曲爸的心越发不安稳了,有几分压抑的开口:“妈,七月的朋友准备在我们家住多久啊?”
曲妈妈也是一脸紧张,她真怕那个女孩子在家长住,荣荣粘姐姐,也粘那个女孩子,有她们在,荣荣根本看不到他们当爸当妈的。
“怎么,你们想赶人家走?”罗奶奶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一个分贝。
“没有没有。”曲爸曲妈连连摇头,曲妈妈小声的解释:“妈,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觉得那个女孩子眼神好利,跟刀子似的,怕她来路不正,在我们家住久了万一招惹上什么就不好了……”
“住嘴!”罗奶奶的脸色一下子黑得跟锅底似的,怒冲冲的呵斥儿媳女:“什么都不懂就闭上嘴,那样的贵人哪是你可以污毁的?你想死无全尸我不拦着你,但不要拉上罗家曲家子孙后辈给你陪葬。”
“我……”曲妈妈委屈的低下头,她哪有说错?
“妈。”曲爸也不满的望向老娘:“芳芳又没说错什么呀,那个女孩子真的很奇怪,她看人的眼神比冬天的冰棍子打在身上还要冷,有她在,让人怪不舒服的。”
“蠢货,你也给我闭嘴!再说一句我将你们赶出去。”
罗奶奶越想越气,饭也不吃了,扔下碗直接走人,有这么个蠢儿子,天天住一起绝对会让人短寿好多年,与其被气死,还不如干脆眼不见为净。
“…”
曲爸曲妈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老母亲甩门而去,心里堵得慌,又什么也做不了,一顿饭不欢而散。
曲小巫女下午和项二货逛了小半天,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小巫女也带上了项姑娘帮吴家捎来的东西,拧回家献给奶奶,等晚上父母回来,发觉气氛有点怪异,她也没深究。
曲爸曲妈慑于老娘的威吓,也很本分,对女儿和女儿朋友的事再不敢吱嘴,维持着表面的太平。
农村古语说“过了大寒,冷水成团”,20日那天即是大寒节,大寒过后,气候会一天不同一天,气温更加寒冷,水也会开始结冰。
大寒过后的第一天,燕京下起了雪,小雪,轻羽毛的般雪纷纷扬扬。
饶是如此,也阻止不了人们的工作,冷面冰山陪同元首再次顶着小雪乘专机离京去慰问革命老区。
也在这一天,谭司令携带夫人低调的乘机去新的地方就任,没人送别,就连谭少将也在部队忙工作,夫妻俩以最暗淡的方式离开,他们在军区的房子还保留着,因为谭少将也是将官,有资格享受优待。
鉴于谭司令等人的事件,燕京的高层们也安分的很,没人搞小动作,时近年关,万一整出什么幺娥子来被收拾,这个年就甭想过了,为了安分的过个好年,不论哪个脉系的人,谁也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挑事儿,大家默契的达成一致的和平协议。
也在这一天,燕京中心的紫禁城珍藏国宝的一间珍馆对外开放,展示前些日子做了宣传的一批精美宝物,早预订了门票的人也涌向珍宝馆,一睹为快。
燕京小雪纷扬,榕安县的天空却是晴朗的,让人心旷神怡。
当然,那是部分人,项爸项强的心情灰暗到了极点,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民政局大楼前的,当看到民政局大门旁站着的保安,他才清醒,一把抓住老婆的手:“老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项妈妈用力的扳开手腕上的爪子,眼里浮上浓浓的叽嘲:“项强,你说什么鬼话呢,你的心头好牛嫂子正在你家铺子里帮你分忧,等你回家呢。”
“我……”项强脸色惨败,看见老婆走到了前面,又跑上去拖住她:“老婆,我错了,我改,我改好不好?不是我让她来的,是她自己要来帮忙的,老婆,我跟她断了,不要离婚好不好?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项强悔了,当初他不该牛嫂子有牵扯的,那时不过是在家里被爸爸管着,太压仰,所以被牛嫂子一撩拨便没忍住,牛嫂子是寡妇,那年跟她好上时她丈夫死了大半年,两人在一起等于干柴遇烈火,之后便上了瘾,这么多年也暗中来往,他一直以为老婆不知道,谁知原来老婆很早就一清二楚。
他不想离婚,跟老婆结婚二十年,有吵架过,有冷战过,他就是没想过离婚,半年前因为女儿的关系老婆说跟他离婚,他还是不太信的,以为只是吓吓他,毕竟儿女都这么大了,一个女人若离婚下半辈子也不好过。
但是,当老婆回了娘家铁了心不回家,一次一次的去接,去认错都没有效果,他慌了神,私心里还是不相信老婆不会真跟他离婚,只是想气气他,所以,他又跟牛嫂子暗中来往做一对露水夫妻,谁知就在上个月,老婆光明正大的回来了,决然要求离婚,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老婆是认真的。
他坚决不同意离婚,没想到老婆当堂甩出他跟牛嫂子牵扯不清的证据来,让他和牛嫂子的私情爆光,现在几乎整个街都知道他背着老婆偷人的事情。
面子没了,里子没了,如果真的离婚,他更抬不起头来,如果能让老婆改变主意原谅他一回,他还能挽回些颜面。
“项强,我看不起你,不要让青峰也看不起你。”项妈妈再次毫不留情的拔开抓住自己的爪子:“这些年我给了你太多的机会,我也受够了委屈,如今,我不想再委屈我自己。”
项强惊慌的回头,果然看到了儿子和女儿在民政局对面的街树下站着,两个孩子都是一身红色衣裳,那样的红色刺疼了他的眼睛,他的脸色再次惨白,颓败的垂下手,拖着无力双腿,默默的跟在后面。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结婚与离婚不过是几分钟的事,项妈妈和项爸爸协议离婚,双方同意,不到五分钟便办好离婚手续,用红本子换了个绿色的本子,项妈妈头也不回的下楼。
项爸爸跟在后面,出了民政大楼,项妈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满心轻松,这段二十年的婚姻终于划上了句号,以后,她不用再为别人活,只为自己活一回。
她没有回头,夫妻情分在半年多的分居里已磨尽,她脚步轻快的穿过街,找到一双儿女。
“妈!”
项青悠、项青峰一左一右的将妈妈拥抱在怀:“恭喜妈妈脱离苦海,获得新生!”
天下有不想让父母离婚的儿女,同样也有明事理的儿女,这一对姐弟无异是明事理的。
“为庆祝我恢复单身,我请你们吃饭。”项妈妈豪气的拉着儿女的手:“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啥就吃啥。”
“满汉全席!”
“别,我收回刚才的话!”
“覆水难收,妈,说话要算话。”
“那,我欠着,以后再请?”
“这个可以商量,如果你打个欠条的话……”
项强追到对面,听到了儿女们的对话,眼睁睁的看着母子仨相携远去,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街上发呆,如被遗弃的小狗般孤单无助。
姻婚是两人的事,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相互努力,才能幸福长久;幸福,易得,也易失,得之不珍惜,一旦失去便再也寻不回来了,珍惜,才是奠定幸福的基石。
老妈脱离婚姻苦海,项二货姑娘少不得要跟好基友吐糟一番的,曲小巫女再次当忠实的倾听者,对于项爸爸她只有呵呵,对项妈妈她是喜欢的,她曾经没有去当破坏别人婚姻的催化剂,现在项妈妈自由了,那么,她不介意帮帮忙,到合适的时机推澜助波一把给项妈妈寻找幸福的机遇,也给自己积攒点功德。
小巫女也感慨不已,项爸爸没有嫌弃女儿,不是极好的父亲,勉强合格,却不是个好丈夫;她的父亲不爱女儿,也不算是个好父亲,但是,却十分忠于老婆,项家夫妻散了,她的父母倒是一对般配鸳鸯,不会有各奔东西的一天。
婚姻有一半前生注定,她也不去纠结那些,目前她纠结的是小包子弟弟的问题,美少年说小包子骨格极佳,是棵练武的好苗子,建议她从武方面培栽,将来必有成就。
小巫女就此纠结了,她不是不知道荣荣适合练武,她只是不想自作主张的决定弟弟的人生,她想让荣荣自己选择他自己的人生,选择他喜欢走的路,做他感兴趣的事业。
作为一个姐姐,从亲人的角度出发,她希望弟弟一生快快乐乐,不需大富大贵,不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只要平安,哪怕平淡平庸一生也好;
作为一个姐姐,从安全角度出发,她希望弟弟习武,有自保能力,不求出人投地,名震海内外,只求在遇上意外时能护住自己平安就好;
所以,要不要引导弟弟走上武道,这是个揪心的问题。
让弟弟学武,他太小,她舍不得他吃苦,不让他学,浪费了他的好资质,要引导他习武,必须趁着年小实行计划,再拖几年就是白白浪费时光,如果要让小包子弟弟从武,找谁来教,这是个问题。
曲小巫女纠结半晌只好先搁置一边,等她年满十八再决定,甩下烦心事,便一心一意的享受陪奶奶陪弟弟的快乐时光。
再快乐的日子也有期限,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农历十八的清晨,天还没亮,美少年和小巫女带小老虎摸黑起床赶往县城。
罗奶奶早早起了床,做了早点,看孙女吃了才恋恋不舍的送出家,她没有送去县城,目送孙女融身黑色之中才慢慢转身。
听得外面的响动过后回复静止,躺床上的曲爸曲妈悄悄的松口气,总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