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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么啦?”
小妖怪很纳闷,姐姐连睡二天一夜还没睡够?
“不舒服,大姨妈来了。”曲小巫女揉额心,那个,昨天晚上好像大叔又抱着她睡觉?
她不太敢确定,只依稀记得昨晚看见大叔的脸,大叔还跟她说话,好像还抱着她哪。
想到被大叔抱着睡同一个被窝,立马一阵狂汗,她是女孩子哇,大叔怎么可以抱她一起睡,呜,究竟是不是真的嘛?
闷闷的纠结几秒,忍着乏力感和小腹坠胀感,有气没力的去换面包换衣服。
大姨妈?
小妖怪脑子里浮出几个问号,大姨妈就是女性才有的麻烦事,嗷,金童玉女不在,怎么办?他不知道怎么照顾姐姐哇。
曲七月换下衣服才发现睡裤上的红斑,整个人都不好了,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打理好自己,快速冲出卫生间,揭起被子一瞅,不由的松了口气,还好,没弄脏被子和床单。
也在此时,门轻轻的被推开,兰姨才探进头,欣喜的眉毛上也是笑意:“小闺女,醒来啦?肚子饿不饿?”
“兰妈妈!”
曲七月闻声扭头,见是兰妈妈,紧悬的心放松,踏着虚浮的步子走向门口。
兰姨满眼疼惜的牵起小闺女,一起下楼,她怕累到小闺女,走得很慢,问寒喧暖,关怀备至,到楼下让小闺女坐客厅,她去端鸡汤,东西都在温着,随时可吃。
时间已是近十一点,早饿过了头,曲小巫女也吃不下太多的东西,喝一碗汤,吃点清粥便饱饱的。
施教官无事鲜少“早退”,但凡哪次忽然离开必是有急事,当天却丢下公事早早下班,回到军区大院还不到十二点。
伟岸的男人大步流星,以跑一般的速度进家,一眼触及裹着厚外套窝在沙发上、跟只绒布娃娃似的小姑娘,那浮燥半天的心莫明的安稳。
轻手轻脚走近,挨着小丫头坐下,伸手把打眯儿的孩子抱进怀里,一抹满足从心房钻出,溢满身心。
低眸间见小家伙懒懒的眼开眼,那懒洋洋的小模样像不知世事的熊猫宝宝,惹得他心情轻快,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丫头,又睏了?”
磁性的嗓音,清冽润人,英俊无双的面孔,清晰无比。
“大叔?”迷糊中的曲七月瞳孔放大,再之如梦初醒,小脸不知不觉染上一丝红晕。
羞。
想到昨晚自己被大姨妈折腾,有可能被大叔瞅到了那份糗样,小巫女羞恼交加得无地自容,如果,如果大叔真抱着她睡,万一大姨妈染到他身上,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狄朝海踏进厅,见到首长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心头那叫个无语,教官大人好似真的抱小妹妹抱上瘾了,这可怎么得了哟,小妹妹去上学了,教官大人抱不到人,会不会天天心情不爽?
教官心情不爽,他们谁也别想愉快,会出人命的哪。
狄大警卫心头一个冷凛,默默的抹汗,小妹妹,你还是不要去上学了吧,跟在首长身边,兄弟们一定感激你三辈子。
“丫头在想什么?”
听到软软的一句“大叔”,施华榕心情越发喜悦,欣赏小丫头的脸,光辉闪耀的凤眸含笑,小丫头不善掩饰表情,所有喜怒皆在脸上,这会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如天空的云霞变幻莫测,非常有趣。
默默的撇撇嘴,曲七月不说话了,能说在想啥吗?不能,再纠结也不能当着狄大叔的面问昨晚的事,大叔是男人,和一个大男人讨论睡觉问题本来就是很羞人的事,当着狄大叔的面讨论更加羞人。
小巫女脸皮薄,说不出口。
心里有事,曲小巫女也不犯睏了。
小丫头不嫌弃自己,冷面神喜得如捡了宝,目清容暖,眉宇间神采亦亦,举手投足,美目流顾间说不尽的风流神俊,风姿卓绝。
那俊模样迷得小巫女七晕八素,常常找不着北,以至把对煞星的怨气忘了个干干净净。
美人一笑倾国,美男一笑亦倾城,施教官展颜微笑,没倾人国,却在不知不觉间倾翻曲小巫女,冷战几天的一大一小两人言归于好。
一场冷战开始得莫明其妙,结束得无痕无迹。
煞星心情好,狄警卫压力大减,兰姨也喜形于色,小闺女不跟小榕闹性子才会乖巧的留下来,小闺女若闹性子走了,她又没了小闺女。
煞星施展美男计,曲小巫女多吃了半碗饭,美美的窝在宽阔的怀里,很快星眼迷离。
歇了半个多小时,冷面神护送小丫头去午睡,待帮脱去外套,想放下去,睡眼惺忪的小丫头瞅了瞅,眼神又清明。
盯着俊得让人想撞墙的帅气面孔,曲七月努力的甩甩头,甩去瞌眼和疲惫,睁大大眼:“大叔,我问你个事儿,你要老实回答。”
“嗯。”心神微微一紧,施华榕把小家伙抱好,防止她一怒发飙逃跑。
“大叔,你昨晚是不是抱着我睡的?”纠结几秒,小巫女豁出了,为了清白问题,不能不摊开问题。
“嗯。”小家伙反应过来了?
冷面神心弦拉紧,坦白的承认,见小家伙变脸,立即补上一句:“小闺女昨晚不舒服,喊冷,手脚冰凉,我给丫头当暖炉。”
果然是真的!
曲七月的脸黑沉黑沉的,尼玛,她昨晚来大姨妈好不!只一瞬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啊,太丢人了!
努力的吸口气,压下爆燥,眼晴鼓成青蛙眼,腮帮子鼓得老高:“大叔,你是不是每晚都抱着我睡的?”
……
神经“咻”的一拉,施华榕紧张的汗不敢出,这个问题太难回答,回答不是,万一小丫头问她的鬼使,鬼使们上报说看见他每晚偷偷摸摸抱小丫头入眠,他却撒谎说没有,小丫头查实了后果一定非常严重。
如果回答是,小丫头会不会觉得他心术不正,心思不良,发飙爆走?
难,一个问题难倒英雄汉。
冷面神为难的拧眉,抿唇,不说话。
不说话?
曲七月怒气一点一点上升,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
小丫头要发飙了。
眼观小闺女满眼怒火,施华榕心脏紧缩,匀出一只大手摸小丫头的头:“小丫头不生气啊,我说实话,不骗丫头,我没睡小床。丫头不生气啊,摸摸头,不发火好不好?”
我我……
一口气没喘过来,曲七月差点急晕,没睡小床的意思就是睡大床了,睡大床的意思就是每晚乘她睡着了抱着她睡!
这这……这还让人怎么活!
堂堂一个大男人,天天搂着小女生,同床共枕,这叫怎么回事!
啊啊啊!
曲小巫女气得抓狂,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气,脸涨得通红再变乌黑,青白交加。
“小闺女,不生气,不要生气啊……”
施华榕心慌慌的,生怕小丫头气出个好歹来,低声下气的哄劝,连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的帮捋毛。
“大叔,我是小闺女!”
气得头脑发胀,曲七月连骂人都不会了,仰天怒吼。
“我知道啊,丫头是小闺女。”
“我是小闺女!是小闺女!”小闺女是女孩子,懂?!
“我知道呀,小闺女是小闺女。”
施华榕柔声附合,小丫头是小闺女,如果不是小闺女,他早拧起去开揍,狠揍一顿,小丫头若不是小闺女,他会打掉她的嚣张气焰,哪容得她使小性子。
“混蛋大叔,我要掐死你!”
曲七月怒气冲胸,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掐住煞星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大吼,说什么明白,他根本没明白,气死人了。
冷面神往后一仰,四平八仰的躺下,眼神清淡:“嗯,丫头,我说了给你揍,说话算话,你想揍哪就揍哪。”
嘭-
煞星毫无预光的仰倒,曲小巫女没稳住,也跟着撞了下去,重重的磕在一堵坚硬的肉墙上,撞得头眩眼花,辩不清东南西北,趴在男人怀里一个劲儿的抽气。
“丫头,有没磕到哪?”施华榕暗恼,小丫头在古墓里磕了一下,脸上的淤青用冰敷了几次,赫多嘴帮推拿几回也还没散尽,留有浅浅的痕迹,再磕到说不定会再次磕出伤来。
他仍躺着,一手揽圈住小丫头的肩膀,一手摸她的小脑袋。
满眼金星的曲七月,过半晌才能视物,腰酸胸疼,一抹委屈爬上心头,心酸酸的,眼里含着两泡泪,泫泫欲泣。
不对劲儿!
大手下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冷面神惊得背皮绷紧,一个鱼挺坐正身,把小闺女的头托在手掌里观看,一看吓了一跳,小丫头瘪着小嘴,眼泪汪汪的,那模样跟洪小闺女马上要哭的样子一模一样。
“丫头,闺女,不哭,不要哭啊,生气骂人,打人都可以,别哭……”
心口骤然一紧,施华榕慌了手脚,连呼吸都快抑没,伸手想摸小家伙的脸,生怕戳她她就哭,又不知要怎么哄,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得没个章法。
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曲七月愣是没让它掉下来,仰仰头,把眼泪吞回去,有人说了,想哭的时候抬头望天,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眼泪,是水,很珍贵也很廉价。
每个的眼泪有不同的价值,在有的人眼里,眼泪如珍如宝,在有的人眼里,眼泪不过是几滴水,分文不值。
眼泪,一定要为懂得珍惜自己的人而流,为他流一滴泪,他还你的可能是整个蓝天大海;为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流再多的泪他也不会心疼,回给你的只会是无尽的伤害和痛苦。
小巫女是坚强的,才不要因为撞得疼就哭天抹地,更不要被煞星笑话。
“我不要挨这,我要回燕大。”吞回眼泪,吸吸鼻子,强烈的申诉。
“丫头,不要走好不好?”慌,心慌,施华榕心慌的厉害,那样的心情就如当初失去亲人那刻,让人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