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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蓝之定定的站着,想上前去看看,又生怕打乱法事步骤,路蹰良久,见小姑娘没动静,轻手轻脚的走近蹲下,拿起小丫头的手看,小家伙自个咬破手指滴血后自己捏指按住伤口,也成功的止了血。
他把她的手拿平,按腕诊脉,小豆芽菜无事,只是太耗心力给累得虚脱了;再诊发少的脉博,亦是无尚,脉跳正常。
确认两人无事,也松了口气,正想去一边坐等,想起小九那些人说小豆芽菜做完法事会把撒的符纸捡起来烧掉,他不声不响的帮捡符,把散落的皆捡回来,放在干净的地方。
他没敢搬动小姑娘,任小丫头扑在冰山身上,自个搬个凳子,当保镖兼围观,一颗心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非常不安。
小榕究竟有没事?
他记得小豆芽菜说“暂时安全了”,这暂时是什么意思?
医生越想越不安,心越来越乱。
等,等了足足有十来分钟,煞星那两道宽窄匀称如剑身似的美形眉毛轻轻的蹙了几下,眉端几近要挤到一块儿去。
“哼。”似乎有些不舒服,嗌出一声细哼。
“小榕!”
赫蓝之惊得一弹而起,张目一看,发现冰山发少拧眉毛的动作,喜上眉梢,试着轻唤:“小榕,快醒醒,小榕,快醒醒!”
煞星拧动几下眉,眼皮先是颤动两下,浓黑的眼睫毛也微微的颤了两颤,随之,他“嚯”的睁眼。
凤眸睁,如天地初开,神光照人。
也在睁开眼的瞬间,他的视线从望天花板的角度投向压在他身上的人,两手也向怀里趴着的小身躯伸去。
“哎哟!”
他乍然睁目,赫蓝之吓了一跳,小榕在每次初醒睁眼时目光特吓人,清亮的如刀映日光一样冷凛,怪吓人的。
“是小丫头,不要扔!”惊叫未了,他忙忙大叫。
小榕是个特没爱心的,不喜欢雌性生物,警觉性又高,谁在他不清醒时敢接近,他立即会把人给扔飞,如果想乘他晕迷趴他怀里去,待他清醒时被发现下场会很惨。
医生怕冷面发少才睁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会习惯性的把趴他怀里的小丫头给扔飞,急急提醒。
有点重。
刚睁眼,施华榕的大脑思维还呈空白状态,好在感知没有麻木,感觉胸口上有点沉,鼻子里嗅到一丝清淡的馨香,还有一丝汗味儿。
他的两手本是下意识的向怀里收,待听到医生的大叫,原本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手也抱紧了怀里的人。
不是扔,是搂紧,像晚上睡觉那样把小丫头抱在怀里。
当双手搂住温软的身躯,视野里也出现女孩子削瘦的肩膀,再侧面,脸颊与一张温热的小脸相贴。
冷面神很自觉的放低呼吸,人未动,大脑飞速旋转,搜索发生了什么事,忽然中断的记忆在回想里复活,一点点的漫上脑海,他记得回家,吃饭……
“没扔就好,没扔就好!”
见冰山没将小丫头给扔飞,赫蓝之倍感庆幸,好在没扔呀,小榕如若像以前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趴他身上的小家伙给扔飞了,后果很严重。
回忆如潮水漫上头脑,施华榕也理清前原后果,他记起吃完饭想洗碗,猛然头痛,之后记忆断链,小丫头怎会在他怀里,他不知道。
目光从小丫头身上移动,尽量四巡,看到天花板上的老式吊扇,窗子等,如果没错,这该是客厅;凭感觉,他应该躺在地板面上,从餐厅到客厅,从坐着到躺地面,中间发生了什么?
“蓝之,发生了什么事?小丫头怎么了?”他仍安静的躺地不动。
“小榕,刚才吓死我啦,你好端端的晕倒,我以为你旧病复发,诊脉没异常,小豆芽菜说有人偷你的魂魄,立即做法,然后说你暂时安全了然后她睡着了,你没醒,我也不敢动你们。”
赫蓝之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灵异事件最可怕了,令人防不胜防,好在有个术法高强的小豆芽菜在这里,要不然他也会认为小榕是睡着了。
“小丫头没事吧?”施华榕的呼吸猛的窒停,停了足足五秒之久才再次正常,大手微微用力,把怀里的小丫头搂得更紧。
“没事,我摸了脉,没什么损伤,就是累得虚脱了。”
“嗯。”
施华榕嗯一句示意懂了,一手托抱住怀里的小丫头,一手撑地,小心的坐起来,抱好小家伙起身坐回沙发上,把人调整个位置才仔细观察,小丫头睡容与往时睡觉差不多,脸色黯淡,轻抿的双唇苍白无血色,脸上还残留着道道汗痕。
虽然没看到做法现场,他也猜到小丫头跟人斗法一定非常惊险,他的胸口一抽一抽的疼了好几下,手自然收紧,把软软的小东西搂得更贴近自己些。
“丫头真没事?”这样子真不像没事的样子。
“除了还没全愈的内伤和没消散的淤血,没其他大毛病。”
赫蓝之摸出钱夹子打开,把里面的小镜子对准冰山发少,笑得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小榕,小丫头咬披手指在你额心画一点血印,她没来得及说什么,你最好别擦脸。你看,血印像朱砂记,好漂亮好帅气!”
“蓝之,你什么时候正经点?”
施华榕无奈的丢个白眼,不由自主的看向镜子,待看到额心的血印,凤眸微凝,滴血破邪,北宫也曾用过,那也是最伤心神的一种破邪术之法。
低眸,快速拿小丫头的手看,看左手没有伤口,再把右手拿起来,见小家伙食指和大拇指仍捏在一起,指间血迹已干。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是真的很好看啦,脸长得这好,再画点朱砂美呆了,我要是画朱砂有这么好看,我天天画朱砂妆去招摇过市赚回头率,算了算了,我去洗碗,你送小豆芽菜楼上睡觉去吧。”
看在小榕刚受惊的份上,他大方的帮去洗碗吧。
“我在书房,一会上来帮忙。”冷面神第一次没凶医生,抱起小丫头上楼。
“懂啦。”
医生头也不回的进餐厅,收拾碗筷,清洗干净,掩上大门,蹬蹬上二楼书房。
苗疆
吊脚楼内的房间窗子被厚厚的布帘遮住,透不进一丝光,屋内四周点蜡烛,中间的厚木板地面上躺一个穿衣服的草人,周边围绕十二盏油灯,灯与草人之间的空档四方皆有法器。
诸青山披法衣,坐在草人脚头一方,一手拿铜铃,一下一下的摇动,一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骆重山坐在师父右手边,怀抱一柄木剑,当捧剑童子;齐云坐在老友左手边帮他护法。
铜铃声催,草人没有任何动静,诸青山老脸上微微见汗,奈何无论如何的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当做完最后一步,收铃化符。
骆重山把木剑放归原位;齐云也放下法宝。
三人一起退出,到外面花厅喝茶。
“师父,我看刚才草人好像动了,后来怎么又不动了呢。”骆重山虚心求教。
“刚才确实快成功了,大约那人身边忽然有贵人驾临,隔断了我的引魂灯。”
“诸兄,你这场法事已进行几天?”
“今天第二十天,我那位仇家法力高强,一时半会也奈何不得,只怕这场法事要做满四十九天才能封他一魂一魄。”
“如此看确实很厉害。诸兄自个小心,老道我也不打挠你,一会率劣徒告辞。”
“齐兄这么快就要走?”
“诸兄,你师侄之事我无能为力,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能找施法人才可解。本想多叨扰数日,奈何我应了另几位道友所约,下月十五将在南岳会友论道,时间有些紧张,今儿下午赶程,明天可至一位善信家帮看风水,后日起程赶去巴陵一趟。”
“如此我也不留你,待我解了心头之忧,再去江南叨挠。”
“欢迎至极。”
方外之人不喜束缚,说走就走,齐云领了茶,召回徒弟,辞行。
诸青山率徒弟送到镇子里的车站,目送齐云师徒上了公交车才回转。
齐云与徒儿先乘公交车,再换出租车,一连换了好几趟,最后走上一条小路。
“师父,你今天好神秘。”
没了任何外人在旁,满肚子疑惑的候士林才嘟嚷着表达惊讶,师父换车换来换去的换了好几趟,好像是防人跟踪似的,他的信使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小子懂什么。”
“是是,徒儿不懂,师父啊,诸老究竟在做什么大事儿,还需您护法?”
“他在做法引魂,对方身边也有高人相护,两两斗法,胜负难定。”
“抽生魂?师父,这种事不是违背天道的么,他也敢做?”
“嗯。大约有隐情罢,有些事看破不要多嘴。走了,我带你去一处看看,等几时你跟你小伙伴来逛逛。”
“师父,是什么好地方,古墓咩?”
“错了,不是古墓,为师怀疑那是上古存留的一点遗迹,你那位有金童玉女守护的小伙伴或许有办法找到一些线索,我先带你去认认地方,等你跟你小伙伴有空再来研究。”
“师父……功德无量!”
候士林激动的差点喊万岁,上古遗迹哇,必定珍宝无数,把它挖了,三辈子吃穿不愁,从此可以天天左手美女,右手钞票。
时如沙漏里的沙,沙沙滴落,转眼即到黄昏,燕京的天空被雾霾所占,才五点已不见太阳,昏昏沉沉。
在书房呆了几小时的冷面神和医生,掐着点儿暂时结束工作,下楼前先去主卧探望,瞧小家伙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曲七月醒来的时候就一个感觉——累!浑身无力,连呼吸都觉得费力,懒懒的仰望天花板,不想挪身。
“姐姐,该起来松松骨头了。”
“姐姐,我们起床。”
守候一个下午的金童玉童,开灯,利索的把软得像无骨人似的姐姐大人给挖起来,让她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