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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符纸咻的粘上人胄,它一下子不动了,四肢伸直,三魂七魂凝聚成一个猴子形,慢慢从巨大的毛人身体上剥离。
也就在猴子魂魂即将完全离体时,刘影走到小姑娘身后,猛的撞向曲七月的后背:“小狐狸精,你给我去死!”
砰-
一个符人伸手一拦,一下子挡住刘影,饶是如此,她的一只手依然撞上曲小巫女的后背。
猛然受力,曲七月朝前打了个踉跄,那正要丢收魂符的手跟着缓了缓。
说时迟那时快,离开躯体的猴子元神,见机会难得,嗖的一蹿,一冲上天,一下子冲进茫茫黑暗里消失不见。
勉强站稳的曲七月,那丢出的收魂符扑空,落在巨人的壳体上。
“啊!”
一下子撞上金人手臂的刘影被震得向后倒退几步,一屁股栽地。
“姐姐!”
金童玉童捉鬼捉得正欢,听到叫声,向回狂奔。
猴子元神已逃,曲七月回头,朝着女人飞起一脚:“胸大无脑的死女人,你个蠢货,你妈被操瞎了眼才会没捡到人捡到个胎盘当人养,你爸当年就该射墙上去,也好过生出你这么个废物,我擦你全家……”
人胄元神逃脱,待于放虎归山。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刘女人。
杀千刀的蠢猪!
曲七月恨不得剁了刘大婶,那使出吃奶力气的一脚,砰的踹上女人的胸口。
刘影看到飞来一脚正想躲,她快,可曲小巫女脚下有疾风符,不容她闪躲被踢了个正着,身子向后一仰,重重摔地。
“姐姐,人胄的元神逃走了。”
“姐姐,是不是这死女人坏的事?”
两狂奔而回的金童玉童从空中落地,一把藏起法宝,他们在路上看到一抹黑光蹿入黑暗,猜得到必是人胄元神逃走。
“打,给我打散那死女人的神气。”曲七月恨声咆哮,杀千刀的蠢货,活该打死。
“我们懂了。”
两小童飞奔到正要爬起来的女人身边,伸出小拳头朝着刘影面门和双肩招呼。
那小小的拳头每拳有万钧之力,每一拳下去打得刘影头顶和双肩上的三盏灯左右摇晃。
才翻身坐起的刘影,凭空挨了一顿,痛得“啊啊啊”惨叫,想还手又看不见人,双手慌乱的捂额捂肩,却捂了这捂不了那,手忙脚乱,惨叫不断。
“我打我打我打死你……”
金童玉童一边打一边骂,敢坏姐姐的事,打,往死里打。
气得胸口钻疼钻疼的曲七月,看着被揍得嚎嚎乱叫的蠢货,心里总算略略的舒服了些,转身去继续处理人胄的寄体,将毛人前前后后加上封印才放心,再默默念咒,三个符人散为符纸,静静落地,再之再次封域锁地,将距离缩小到半里,统共三重封域,哪怕有人抢走人胄躯体也带不出界。
忙完,一屁股坐地,大口大口的喘气,哎玛,累死小巫女了!
两小童将刘影一顿狂揍,揍得奄奄一息像只死狗似的,才像丢麻袋似的丢着不管了,蹿到姐姐身边,一左一右的抱着姐姐的胳膊。
“姐姐,现在肿么办?”
“明天天亮烧掉。”
“现在不能烧?”
“不能。”
“那,我们要守它一夜哪?”
“……”
曲小巫女无声悲嚎,堂堂小巫女要为一个人胄躯体守夜,还得防着有人来抢尸,累得半死没钱钱收,除妖灭魔是白工,守夜是白工,明天还是火化人胄躯体也还是白工,这太他妈没天理了!摔,不死活了!
第九十六章 善后()
现实是残酷的,曲小巫女悲过嚎过,默默的撸干眼泪,撸顺悲催的心情,带着两小朋友把人胄壳体搬到火堆不远,坐着熬夜。
两小童也顺手将光祼的女人也拖到火堆边,他们不是怕女人冻死,而是丢得太远不好盯梢,跑来跑去也麻烦,扔进一点放眼子底下免得她闹幺娥子,而他们也不会好心的让女人靠近火边取暖,扔到一边做冷处理。
一夜漫长,眼睁睁的等待更难熬,曲七月闲得蛋疼,百无聊耐之下以练手印打发时间,一遍一遍的温习种手印、指诀。
小式神见姐姐大人如此积极上进,也舍不得打挠她,两人管着火堆,管打探四周情况,隔三差四的去捡点柴,外加看看有没不法分子靠进,也三五不时的跑去揍刘大婶一顿,让她处于半晕迷状态。
森林的夜晚很冷,哪怕才进入初秋,晚上冷嗖嗖的像进入冬季,且有越来越冷的趋势,雾气凝结,草木叶子渐渐潮湿。
刘影被剥得精光,无意识的蜷抱成团。
进原始森林不容易,出去也同样不容易,冷面神等人一路马不停蹄的撤退,值至子夜时分才翻上小村背后的那座大山岭。
子夜幽寒,那些手电光束在山岭间明明灭灭,晃闪不停,最初发现的是离逃小村的阿飘们,他们在空中飘来飘去的飘着游走,发现光速好奇的赶去观看,远远的看到跟着冷面神的煞星星,哪还敢去围观,皆逃得远远的。
值岗的武警也很快发现山岭间的光,猜着应该是进山的队伍回来了,赶紧通知兄弟们,业已睡下的武警们立即行动起来,开亮大灯,去厨房煮夜宵。
村长家也惊醒,听说是进山的人回来了,夫妻两也忙不迭的爬起来打下手,帮着拣青菜,煮鸡蛋,准备下面的配料。
时间交更,当又进入新一天的凌晨之际,冷面神一拨人终于走下山岭到达小村背后的耕地之间的道路上。
手电之光随着走动闪闪烁烁,最近村后的几家人的阿汪们发现映在空中的光芒,“汪汪”吠叫。
一行人越行越近。
近乡情怯,施华榕近村情怯,越近越心急,越想快点回到营地。
厨房里飘出的面香在空里的飘荡,从山里回来的汉子们闻到香味,不可抑制的感觉到了饥饿。
早上进山,中午只吃点面包,晚上根本没吃,从早到晚在奔跑之中度过,在山里真正休息的时间微不足道,傍晚经历一张交战,又经历怪物偷袭,路上还遭十数次野兽偷袭,大家担心怪物偷袭,神经时刻紧绷,直至离开山岭才略略放松,现在心神微松,也由衷的感觉饥肠漉漉。
也因小村近在眼前,大家不由加快脚步,很快便抵达村子,武警们守在帐缝中间的大灯下,迎接着归来的队友们。
待队伍近前,留守的几个武警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了,气氛不对!回来的队伍气压低沉,当众人近前,武警们心里再次浮上惊骇,少了二个人——特种队女队长和小姑娘没有回来。
队伍中仅只两女性,就像两颗金子,无时不刻不引人注意,猛然间两颗金子一颗都不见,那种违知感可想而知。
而待队伍近到眼前,几个武警一见三抬担架,一颗心“咚”的一声沉入湖底-三个担架其中一个人被蒙住了脸。
脸被蒙住只说明一个问题—那个同志殉职了!
武警们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两抬担架放下,有人扶队友起来坐着,一抬随着农队长的意思送去他的帐蓬,农盛强亲自将小陈安排在自己帐内,他想再陪自己的部下最后一晚。
安顿好,他也跟也军汉们一起回到帐外。
小陈牺牲了!
武警们看到担架进入队长帐蓬,瞬间明白过来,眼酸酸的,却谁也没问,照顾着众人擦脸,准备端夜宵。
身为指挥官,冷面神强抑着想回帐蓬查看小丫头有没回来的冲动,面色如常的指挥全局,让人一一检查伤,立即作适当处理。
路上被野兽袭击,有人受伤,还有被蛇咬伤,虽作了粗处理,现在必须再次进行消毒、包扎。
“哎,兄弟,我问你啊,小妹妹是不是睡着了?”狄朝海逮着一个空闲,拽着一个武警问。
“你说小…姑娘?”武警诧异的有点口吃,狄警卫是什么意思?
不懂,他一时搞不懂狄警卫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对,就是小姑娘,小妹妹几时回来的,有没吃饭?”狄大警卫有点小紧张,汉子们也莫明的紧张起来。
“小姑娘还没…回来了呀。”武警怔住了,小姑娘不是跟着大家一起行动的么?
卟嗵,狄朝海一颗心重重的沉了下去,像一块石头压在胸口,沉甸甸的,压得胸口喘不过来。
汉子们也猛的愣了愣,小姑娘没回来,她去哪了?
小丫头没回?
心脏一紧,施华榕的呼吸几乎窒息,又在不到一秒的十分之一的时间回复,冷峻面容平静如古井,眸中冷光滟潋不波,波澜不动。
“小丫头嫌人多碍事,怕我们扯后腿,将我们轰走,她自己追踪那家伙去了,没事的。”
清冷清冽的声音,悠悠的荡在各人耳际,令人莫明的觉得信赖,大家那紧绷的心弦不由自主的放松。
是咧,小姑娘能陪着怪物跑十几圈,她有自保之力,不会有事的,或许还能救出刘队长也说不定。
此刻,人人无比期盼小姑娘能平安无事,饶是心里没有多少底也无条件的选择相信教官的话。
农盛强静静的仰望着施教官,那个男人才而立之年而已,临危不乱,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理智,该争时尽力去争,依如他从怪物手中抢回小陈,哪怕最终小陈回天乏力,终究是尽了力;该放弃时放弃,依如对自己的亲卫队队长被捋,仍然毫不迟疑的选择保留实力。
而此刻,对小姑娘的不归仍然能不急不燥,要么是他对小姑娘自信,要么便是小姑娘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跟其他人一样,可以对小姑娘纵容、疼爱,必要的时候舍弃了也不会后悔。
若前者,那是一种从容,若是后者,只能说是理智到了无情的地步。
农队长也理解施教官的难处,教官是三军总教官,站的位置特殊,也注定必须理智,要比任何人都理智,无论舍得与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