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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们在场,猴哥不好造次,也不好向师父卖乖,向前辈行一礼,陪同一侧。
九爷不在家,大小姐也没在场,灵协左右护法也将自己当作当个主人,笑意盈盈,请三位受邀而来助阵的贵客先行,知缘大师和齐云道长、风家主也没客气,昂首阔步,进小姑娘家,又由几人陪同上楼。
阿木走在最后,没有掩门,大小姐有屋檐童子看家,哪怕夜里不掩门也没事儿,若有谁靠近,小童子会通知主人。
艾小九进了小国师家,可没敢往楼上凑,和狄朝海很识时务的守在楼下客厅,等候指示。
知缘大师一行人上二楼,由阿金引进二楼客厅,客厅里用的是最原始的油灯和腊烛,几盏雕刻成花树形的灯台托着油盏立在四周,油盏里的灯芯吐着火舌;还有几座烛山,烛光闪闪,灯火微微,光亮盈盈。
一侧挨墙的地方一张长方桌上的电水壶与电源相通,正在烧水,桌上摆放一套精美的玉制茶具,几只茶叶罐,另一张桌子面上蒙着纱,罩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客厅的座一桌一席,正对面的主座之背后墙上挂着幅巨大的昆仑旭日图,山河壮丽,旭日东升,令人感觉恰如身临群山峰镜,一股山河之势扑面而来。
好画!
知缘大师和齐云道长、风家主仨皆是术道中人,感应到画里蕴含着的浩荡正气,玄妙法力,暗中心神一凝,如此神作,必出自大能之手。
“九爷终于又出新画了!”左右护法踏进厅,看到墙上的巨画,激动的忘了身边有还有客人,嗖的一下蹿走,越过客人,扑到巨画前瞻仰九爷神作。
九爷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据闻在满清皇朝,刚齐弱冠之年的九爷游京都,随兴挥毫,一幅画成名动京城,引无数名士痴狂,最后那幅画被收入皇家圆林,可惜后来圆明园被烧,那幅画也如泥牛沉海,自从音讯皆无。
九爷开创灵协,在协会里有数幅字画皆出自九爷之手,一直是灵协的镇宅之宝,那也是几百年前所画,据左右护法所知打他们入会百余年,九爷从不曾作画,九爷说真正懂他得心境的人没出现,画什么都没意思。
百余年来,灵协上下一直眼巴巴的等待,等待九爷口中说的会懂他心境的那位人物,百年过去,直到去年九爷入京陪伴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他们才恍然大悟,九爷说的那个人就是小姑娘。
左右护法在灵协见过九爷的画作,因此,只稍一眼就知那是九爷的神作,九爷的画里蕴含着独特的法力,那种玄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齐云道长和知缘大师、风家主只觉身边有风拂过,转而那两位白袍法师已冲至那幅画前驻足欣赏。
“是九爷大作?”齐云道长在短短一瞬间的无语后,惊讶的望着灵协的两位护法。
“正是。”阿金笑着回答:“大小姐说客厅里缺幅吉祥画,九爷自告奋勇的帮画了一幅,大小姐十分欢喜,九爷亲自将画裱糊起来挂在这里。”
灵协几位:“……”九爷为哄大小姐开心,真真是费尽心思。
齐云道长了然,九爷对小姑娘那真是恨不得放尖上捧着的,莫说是给小姑娘画幅画,就是画个十幅百幅,估计九爷宁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会一口气给画出来。
风家主和知缘大师也快步去赏画,九爷乃非凡人,他所画的蕴含法力和玄妙意境的画作,若是能悟透一二分,他们受益无穷。
“……”阿金阿木阿土和猴哥风魔子颇为无语,看前辈们一时半刻大抵是不会回神的,也不去催,到桌边揭开轻纱,将切好的水果端上桌,又去取来点心。
水浇开,阿金泡茶。
一般泡茶用精致的小茶碗或紫砂壶,或用茶杯子,阿金用的则是一只跟汤碗差不多的有盖的玉汤碗。
当一缕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开来,在画前痴迷忘返的几位老人恍然回神,立即去坐了喝茶。
左右护法是灵协人,风家主也是伏风氏后代,与小姑娘算是自己人,请知缘大师和齐云道长坐在左手一侧的客座,他们坐在右边陪伴。
阿金用玉勺子将茶汤从玉碗里勺出来,分盏,阿土上茶:“这茶用的茶叶是我们大小姐二月成年时拜昆仑山,从昆仑峰摘回来的雪莲花,请大师们品尝。”
知缘大师、风家主和齐云道长顿然大惊,小姑娘竟然能摘昆仑峰的雪莲?
昆仑遍山毕是宝,但是,需要有缘人,无缘遍地皆是雪和山石树木,唯有有缘者才能与宝相遇。
昆仑产宝,峰生雪莲,雪莲中有千年雪莲,能令人起死回生,他们不知那些雪莲究竟在哪一重峰,有一点却是知晓的,五重峰以下无雪莲,当然,就算能登上五重峰,看见雪莲也无人敢摘,毕竟昆仑的规矩摆在那里,擅动昆仑峰一草一木都有可能会遭驱逐,何况雪莲乃昆仑之灵魂草木,谁撤动极可能遭雷劈。
小姑娘能摘得雪莲,……简直太不可思议。
众人以膜拜的心情瞻仰雪莲花茶,茶汤装在白玉杯里,清冽有如初出地屋的泉水,纯净无色,唯有香味袅袅,盘旋不散。
知缘大师默默的念声阿弥陀佛,齐云道长颂一声无量天尊,各自捧起茶,虔诚的口饮,恨不得连香气也不一分不漏的全吸进鼻子里去。
左右护法也满满的是欢喜,大小姐采来的雪莲花茶太珍贵了,一定得好好的品尝。
风家主捧着茶盏,如奉至宝,几乎不舍得喝。
风魔子陪着家主,猴哥侍在师父一侧,也有幸分得一杯雪莲茶,一口茶下肚,一股沁凉顺咙而下,顿觉神清气爽。
喝了一盏茶,人人只觉满口馨香。
阿金再分茶汤,重新冲开水,泡第二遍。
客厅里的几位在喝雪莲茶,卧室卫浴间里,小姑娘泡在浴桶里,水里的雪莲花朵朵盛开,挤满了水面,香气弥漫整个卫浴间。
金童玉童在帮姐姐大人洗发,他们姐姐为主持法事,今天没有碰任何不洁之物,大清早的起来洗兰花浴,中午洗桂花浴,傍晚洗雪莲花浴。
昆仑峰上的雪莲,是世间最纯洗的雪花,花香涤尽世间污气。
两小式神帮姐姐洗了一遍又一遍,连洗九遍,将姐姐扶出来,用水桶里的清水再洗浴一遍,拭去水渍,用浴巾包裹起来扶回卧室,擦拭去头发,再用吹风机吹。
吹干头发,两小童服侍更衣,衣服一套一套的从衣柜里捧出来,棉麻内衣裤,中衣,外袍,全部是古服,交领右衽式宽袖大袍,月白为底,金丝银丝日月云海,花鸟虫鱼草木,一件长袍揽尽世间万物。
金童玉童帮姐姐大人整理好衣装,自己也不由得有些痴,姐姐穿祭祀袍好漂亮啊!
两小朋友眼底冒着星光,将姐姐扶到床沿坐下,再洗一遍脚,穿上丹罗袜,配一双鞋头绣日月的望仙履,自己净手,再扶姐姐去梳妆台前坐下帮姐姐梳头,梳顺头发,挑起部分在脑顶上束扎起来,从玉盒里取出玉冠戴上,再簪碧玉簪。
束发加冠,小朋友们再给姐姐打雪莲水洗手,净面,然后取朱砂盒,掂毫在姐姐大人额心绘画朱砂印,一点朱砂加额,小姑娘的一张脸变得雄雌莫辩。
左看右看,再无不妥,两小童抚掌大乐:“姐姐,妆成。”
一直闭着眼睛任小朋友摆布的曲小巫女,合闭的双眼徐徐睁开,那眼睫毛如小扇弧似的向上拉,重瞳漆黑,水光盈盈。
看向镜子,曲七月一愣,这是……是自己?
镜子中的一张脸,皮肤嫩如婴儿,不知是水熏的还是气色好,双颊透出点粉色,白中透红,一张脸明光霁秀,说不出的温润。
脸轮廊没变,可是,那张脸实在太……太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实在……太仙气,感觉不食人间烟花,有种超然于世外之感。
曲七月掐脸,有点疼,掐了两下,看着镜子中的一张脸被一只小蹄膀在掐,她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本小姑娘我也这么漂亮!”
“那是当然的,姐姐最漂亮!”
“姐姐最美,不解释。”
两小童扑到姐姐肩膀上,笑弯了眼睛,开心的拍马屁,不对,不是马屁,姐姐本来就是最美的人。
藏在姐姐背包里的小妖怪,终于敢爬出来,站在放床上的背包表面看过去,一双绿豆小眼瞪得溜圆,哎呦,姐姐怎么这么好看?
小妖怪看到镜子里姐姐的脸惊呆了,也忘记找姐姐哭诉两小童的不厚道,两小朋友要服侍姐姐沐浴,严禁小妖怪偷看,小妖怪胳膊拧不过大腿,老老实实的藏背包里不敢偷窥。
“嗯嗯,我也觉得我是最美的。”曲七月骄傲的摸摸小脸,虽然好像仍然没有九宸漂亮,不过,这样子跟九宸的气质极为神似。
两小童嗯嗯嗯的赞同,不用说,姐姐和九宸少年是最美的,无人可及。
自恋的摸了几把脸,曲七月站起来,试着走两步,感觉轻飘飘的,比当初穿半臂宫装长袍还要舒适合体,这一下她放心了,走路不会绊脚就好,要不然走路还得提着袍子,感觉实在太怪异。
小妖怪也反应过来,和两小式神欣赏姐姐走姿,笑得眼睛快眯成缝儿。
活动一下,适应穿长袍的装束,曲七月走到窗口放下窗帘,蹲在宝物堆里,叫小妖怪送去打火机,点燃一盏油灯。
灯是龟形铜座灯,一只乌龟背壳上顶着背铜盘,盛油的盘子有碗那么大,搓成股的灯芯很细,在碗里盘成圈,浸泡在香油里,一截搭在油芯位,点燃,一灯如豆。
曲小巫女蹲在灯前,接过小朋友们递来的香油瓶,添了三次油,仍久久不愿挪脚。
“姐姐,客人在客厅里等你。”姐姐似乎流连不忍走,小朋友们连连催促。
“嗯。”曲七月微微吁口气,慢慢起来,绕出宝物堆,理理衣袖:“我们走吧。”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