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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还未洗好，顾启牧动容，“滚，洗个脚都洗不好，左相是干什么吃的，养个女儿也是个废物。”
沈夜还是没说话，默默的端起盆转身就要离开，一道冰冷的视线骤然又射向沈夜，“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去，给本宫倒马子。”
沈夜身形一僵，缓缓转身，“你让我给你倒马桶？这又不是我的事。”
第167章 后宫：男后倾城（7）（）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顾启牧冷峻的脸上。
曾几何时，他这身份可是左相最宠爱的孩子，现在却因为他爹老弹劾顾启牧骄奢淫逸不干正事，就如此践踏他。
他们之间的事，凭什么要沈夜来承担？
就因为父债子还吗？
这个理由可真是搞笑。
“还以为你是左相府千金？梦该醒了，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太子府的一个丫鬟，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左相府你永远回不去了。”
忽明忽暗的烛光将顾启牧硬朗俊美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立体，他身着玄色极地长袍，黑色眼眸正冷冰冰的看着沈夜。
“还不快去？”
沈夜抓紧了盆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终于抬起脚走出这一步。
倒完马桶回来，又因为没有刷洗又被顾启牧业罚去刷洗干净了再送来。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于念念正站在书桌旁，看着顾启牧作画，时不时还会说上几句。
看到沈夜进来，她先是用鄙夷的目光扫视了沈夜一眼，随后，在沈夜要出去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叫住他。
“你，去端杯茶来。”
沈夜面色不善的看着于念念，行，就让你威风一阵。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沈夜一个人来回在走廊里走，因气温零下，他的手长时间暴露在外面，已经冻得通红，两只手仿佛不是自己的。
端来了茶，沈夜刚转身退下，身后的于念念嘴角一扬，端着茶杯，用茶杯盖扬了下杯子里的茶轻抿了一口，把杯子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吗？”
沈夜浑身一震，眉头一蹙，于念念是故意的。
“还不跪下？像狗一样爬过来求我？”
于念念的脚下全部都是破碎的瓷片，在烛光下折射出来锋利的光芒。
沈夜深吸了口气，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转身，先是扫了一眼于念念，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一直若无其事继续作画的顾启牧身上。
如果都要这么整他，那好啊，陪你们玩。
“孺人，你刚说我泡的茶很烫？”
“是。”于念念一口肯定。
“那么请问于孺人，你确定是刚才喝的时候很烫吗？”沈夜不紧不慢的问，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应对法子。
“不然呢？”
“殿下，外面这温度应该是零下十度了吧？”沈夜突然把门打开，问了这么一句话。
顾启牧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看着沈夜，只见沈夜一脸似笑非笑的正看着他。
看透了沈夜的心里想法，顾启牧轻笑一声，低头继续画着没完成的画，两片薄唇轻启，“没死的都能感觉到。”
“所以殿下这意思是外面的温度的确有零下十度咯？”沈夜看着顾启牧又问了一遍。
“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让你跪下都听不见吗？”于念念厉声喝道，仿佛刚才沈夜勾引了顾启牧一样。
“我想说的是，既然外面温度已达零下，那么茶房到殿下的书房走再快也需要半刻钟，我就算端着烫茶走再快，到这里也凉了吧？所以又哪来我用烫茶害孺人一说？”
沈夜是不会自称奴婢的，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
第168章 后宫：男后倾城（8）（）
如果刚才沈夜真的跪下了，那么瓷片渣子就会咔擦咔擦的插进他的膝盖、手掌、小腿，每一次移动，都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心思真歹毒，果然小说里的标准恶毒女配，良心大大滴坏。
“你。。。。。”
于念念咬着唇，突然发现自己面对这个可恨的人，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刚也只是想在沈夜面前立立自己的威严，可没想到，这小手段不仅被人当场戳穿，就连一向对她很好的顾启牧此时也不帮她了。
“怎么？我说对了？说不出话来？”沈夜咄咄逼人。
“听说太子殿下最恨的就是张着嘴巴说谎话害人，那么现在，不知殿下会如何处置于孺人呢？”
顾启牧抬起头，眼睛里迸发出惊讶的光芒，是的，是惊讶，他没有想到沈夜居然会说这种话。
“如果殿下因为私心就不处置孺人，那么我无话可说，反正我现在只是太子府的一介奴婢，人微言轻，就算是被人害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从沈夜进太子府以来，整天避着人不见，听下人说他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可如今，这话语还真是变相的咄咄逼人，变相的让顾启牧处罚于念念，不然就是打脸了。
这些在于念念眼里，何止是咄咄逼人，简直是赶尽杀绝。
“来人。”顾启牧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随后就有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走进来，对他恭敬拜了个礼。
“于孺人信口雌黄，拖下去掌嘴50，抄女则100遍。”威严冷冽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不仅侍卫，就连于念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即就呆住了她没想到，这个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的男人此时居然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奴婢处罚她。
她瞪大了眼睛，拉着顾启牧的手臂低呼，“殿下，殿下我错了，不要。。。。。”
“我不是故意的，殿下，饶了我吧。”于念念抓着顾启牧的手腕，哭的那叫一个带雨梨花。
无可否认，于念念此时这个样子，换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令人心疼的。
“于孺人，得罪了。”正南伸手把于念念从顾启牧身边拖往外走。
恶毒女配受到了惩罚，沈夜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对顾启牧行了个礼，“殿下，没什么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沈夜转身刚走到门口，顾启牧冰凉如夜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够狠。”
听到这话，一向要强的沈夜控制不住自己，微笑着转身，“殿下过奖了。”
雪依旧下着，除了走廊，大地一片银白，冷风如肆的刮着，刮在沈夜白皙如雪的脸上，如刀子一般，疼得让人难受。
夜是寂静清冷的，而此时的西院，却是被一声声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天际。
回到住处，沈夜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因太过寒冷而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和脸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长着这么一张脸，难怪于念念会找茬，换做是别的善妒的女人，也一样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不择手段对付另一个女人。
第169章 后宫：男后倾城（9）（）
沈夜：一直不喜欢争锋相对的感觉，但并不代表我会害怕。
雪停了的帝国，天空格外湛蓝高远，像平静的碧海辽阔无垠，澄亮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清波，粼粼闪烁。
朵朵蓝云倒照在已结了冰的护城河上，天光云影来去徘徊，宛如一个巨大的投影机，把天空浮云的色彩和被大雪覆盖的府邸屋檐，都投影在了闪着银光的冰面上，好不美丽壮观。
“你，过来。”管事的姑姑指着正蹲在地上干活的沈夜道。
闻言，沈夜回了头，看了看四周，指着自己，问道：“我？”
“对，就是你，放下手中的活，我有别的事要交给你去办。”说完，管事姑姑转身就走，不给沈夜置喙的机会。
跟着管事姑姑一路走到厨房，姑姑指了指灶台上的托盘，“把这些送到秋仪阁，快去快回，耽误了严孺人的雅兴，我可不保你。”
秋仪阁，听名字就知道是顾启牧妾室居住的地方，沈夜边走心里边抱怨，这男人生在古代就是好，可以三妻四妾不说，逛窑子喝花酒都天经地义。
“如果下个世界让我在古代做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什么狗屁任务，统统一边去，让本大爷先享受享受再说，奈何，这坑爹玩意儿总是让我悲催。”
一路问了不知道多少人，才走到秋仪阁。进了屋子后，里面的人让沈夜怔楞了一下，因为里面的人，有一个是老熟人。
于念念看到来的人是沈夜后，也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嘴唇扬起一抹放肆的笑。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糕点摆好。”说这话的人很明显是秋仪阁的大丫鬟。
沈夜低了低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希望于念念看在这里有别人的份上不报那晚上的仇。
糕点摆好，沈夜正准备退下的时候，头上响起于念念那娇柔做作得让人想吐的声音。
“怎么？这就想走了？”
“于孺人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我能有什么事敢吩咐你啊，不过就是想和你谈谈那晚你害我的事情。”
于念念怒瞪着沈夜，说‘害我’两个字时，恐怖的眸子里似乎马上能蹦出尖刀来。
“跪下。”于念念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朱唇轻启，浅浅的咬了一小口，余光再次落到沈夜身上，轻蹙柳眉，对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上来按着沈夜往地上跪。
沈夜不想跪，可是这两丫鬟人高马大，原主这身子柔弱，那里抵抗得了。
沈夜被人按着跪在地上，于念念捂着嘴轻笑出声，拿着糕点的手放在了沈夜的头顶，慢慢将糕点捏碎，落在他的头顶，“看看你，都瘦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太子府怎么虐待你了呢。”
沈夜低着头跪在地上，咬着牙一言不发，也不挣扎了，任由于念念践踏。
把糕点捏碎在沈夜头顶上还不够，又用桌上的茶往他头上倒，茶水混合着糕点碎往下流到沈夜的脸上，再从下巴流到地上，他始终不吭一声。
第170章 后宫：男后倾城（10）（）
“念念，算了吧，他不过是在左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