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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道宫,飘浮在半空之上,如仙神观世,身在局外,不现分毫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夕合与李天意心中失望越发明显,算天河面对妖修如此挑衅的举动,竟然毫不动怒?
林牧却是心中冷笑,算天河只求激得人、妖两族争战不休,从而逼出身怀无踪剑意的自己,如何会为了一个李天意的性命,而毁自己大计!
从汲小霞口中零散的信息,林牧得知,算天河正困在筑基踏金丹这一步上。
这般存在,又岂会为了一个凡间的甚么将军府的投靠,而轻易改变心意?
将军府,嘿,在林夕合眼中无比强大,令自己只能数十年暗中谋划的将军府,在一心长生修士的眼中,和那个什么天龙帮,又有什么区别!
即使算天河出手,此方也有腾蛇坐阵,若不出手,满河水族势必心寒。
岛主之身,尚不出手,还想让普通水族以命相搏?
“呵呵,李公子,看来你虽名‘天意’,但真正的天意却要绝你,下辈子投胎,记得起个名字叫‘娘意’,随你他*娘*的意!哈哈!”
黑鳞之身,如万刀剐身,刺入肉中,只待林牧盘身一动,便能将李天意绞杀。
“等等!天意是将军府唯一血脉,林牧你莫非真要打定主意,要与将军府为敌?!若你此时罢手,之前之事,我全不计较,再另送你无数灵石灵丹,以做补偿,你看如何?”林夕合如何能让林牧,就这般将自己原本依靠绞杀?
李天意一死,自己在将军眼中再无价值,即使自己如今容颜不老,但被休弃出府,想再翻身无异登天。便是侥幸将卫宫城牢牢控制在手中,一个小小副将,除了手下那些精壮军汉,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万鳞刺体,如受人间最惨烈的,被称为“千刀万剐”的鱼鳞剐,死亡得气息仿佛触及到灵魂,李天意本来昏迷的神志,此时竟被贴身的冰冷寒意激得清醒过来。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染血的双眼,褪去最后一丝软弱,将内心平日里的暴戾千百倍地放大。
扬起蟒首,林牧理也不理空中林夕合,只是冷冷看着如同厉鬼一般的李天意,突然就觉得万分好笑起来。
“做鬼也不放过我?哈哈,李公子真是好大的怨气!只是不知,被你残害的众多无辜性命,有多少人同样对你说过这句话?”怒至极处,精神反而一片平静,林牧突然觉得,先前自己想要直接将李天意绞死的念头,有多傻!
是的,傻!这般十恶不赦的禽兽,直接杀了,如何让他体会曾经自己施展的暴行?
“若重来一次,对于你这样的人渣,我依旧会如现在这般,与你势不两立。你若为人,不将你虐杀至死,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你若为鬼,哈哈,那便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怜我林牧没有尽兴,不将你受尽酷刑之苦,我林牧枉自修行!”
“哈哈,夫人想要一条血脉?好好好!我便给你留下一条血脉!”
蟒身轻灵而动,不如先前那般将李天意几乎绞死的重力,只有皮肉处游走。
“啊!救我!”
痛至灵魂深处的惨呼,李天意眼中戾气,被漫身剧痛击得粉碎,放声大哭。
“现在知道哭了?知道后悔了?哈哈,晚了!”
一声狂笑,林牧蟒身环动,只见血肉分离,破碎成块,被急速流动的河水,轻意带走,不留任何痕迹。
一秒一秒,在李天意心中如同千百年的漫长,待到身上终于不再泛起疼痛之感,紧绷的精神,忍不住便是想呼出心中闷气。
嘴唇张合,却无任何气息涌出,低垂的头,惊然看到,身下,竟是一个森森白骨!
“这里是妖修阵营,怎么会有人类白骨?莫非是那些低贱的散修被妖怪抓来了……啊,不对,这是……我?”
视线中白骨的颈部,好像正是自己头颅所在,李天意心胆俱裂,无尽的恐惧,汇同无尽的怨恨,尽数归于黄泉九幽。
李天意唯一完好的人头上,一缕黑气,聚而不散。
在场修士,无论练气顶峰的卫宫城,还是已入筑基的鲸烈,甚至是腾蛇化身、算天河,乃至于近在咫尺的林牧,俱都没有发现。
灵力震动,一身血污尽皆散离,化为灵力外身的林牧,手持李天意残骨,丢垃圾一般,随意扔向散修船群。
随手而扔,未及扔远,李天意残尸便落入河中,倾刻间被河流卷入河底,无影无踪。
“你要一条血脉,便给你留上一条血脉!哈哈,我这双手之上,已经取了多少性命?唯有这次,杀得最是痛快!将军夫人大慈大悲,再有这样的儿子养成,千万记得知会我一声,林牧定当斋戒沐浴,送他西升极乐,哈哈哈哈……”
狂笑之声,回荡于大河之上,无论散修,还是妖修,俱都是心中发寒。
李天意为人,他们并不知晓,唯一看到的,就是林牧以凶残无伦的手段,在李天意亲生父母面前,将李天意虐杀至死!
“这腾龟河府妖修好生残暴,便是李天意犯下再大的过错,也不至于受此惨刑吧?即使如那妖蟒所说,这李天意平日多有残害无辜之举。但即便如此,人死万事休,一剑杀了,也足可偿还罪过了,施此暴行,这妖蟒与李天意还有何差别?”船群后方,身处局外的一名散修不屑说道。
“不错不错!这些妖修,终究是兽*性未脱,口口声声痛骂李天意一家如何无耻,他又不是受害者,有什么资格代人申冤?那此受害者所受之创,再是悲惨,能有千刀万剐来得凶残?这妖蟒如此残暴,彻底惹上将军府,早晚将它开膛破肚,食其肉,寝其皮!”兔死狐悲,另一名散修点头赞同。
“可怜那李将军,年过花甲,一生为国为民,却在晚年受此劫难。爱子惨亡,残尸不存,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经得住这般打击……那妖蟒当真是凶残、可恶至极!”
“噤声!噤声!莫让前面那杀神听见,你我小声说话,别引起那妖蟒的注意力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爸爸去哪了()
“林牧、铁蟹,与同手下妖兵,出战扬我河府之威。两名妖将各赐中品筑基丹一枚,妖兵赐三百灵石!河府水族,务当奋力杀敌,不可畏战!”
腾蛇峰黑光卷动,化出一条数十丈长的黑气巨蟒,筑基高手的强悍气息,惊得人族修士再无战意,不敢上前。
爱子惨死,连尸体都不存,林夕合正满脸悲痛,见到那盘踞半空,如同恶梦中才会出现的巨大狰狞巨蟒,吓得脸色铁青。便是胯下白鸟,也是一声哀鸣,鸟身抖动,向着船群飞回。
腾蛇化身几乎是完全效仿算天河刚才举动,便连平日里都不在易灵阁展现的中品筑基丹,都拿了出来。
如此对立,算天河却并未有所表示,如今一心降服汲风剑灵的他,哪有闲心与这下方人马,做那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有感觉有人阻碍自己计划时,才会出手。
眼见算天河不出手,众散修更是士气低迷,眼看今日难以再战,当下林夕合强忍恨意,指挥船队后退数十丈,抛下船锚,今日不再攻打河府。
儿子死了,自己却还要活下去。
悲恨过后,林夕合此时才发现,原来李天意对自己的意义,也只是源于自己对于权势的渴望。
此时河府的散修,是何等巨大的一股实力?若自己能够将其中十分之一二,彻底收伏,那便能保证自己再不用对未来患得患失。到时是继续谋划将军府,还是弃了那只绿帽将军,还不在自己一念之间?
人心,一直是最复杂的存在,便是漫天仙神,也难以明白一个凡人到底在想什么。
而河府水族,先前也被散修凶猛攻势震慑,此时再无战意。
若非如此,也不会只有林牧、铁甲巨蟹、墨藏上前,攻了散修一个出其不意,并将李天意生擒过来。
当然,最后也是弄死了就是,如果李天意那厮有灵,恐怕会在第一时间自尽吧。
双方皆无战意,紧张局势顿时舒缓,人修在船上休整,恢复心境;河中众多水族,却向着双方交战之地游去。
交战双方,均是长久受灵气浸染的存在,人族可以食鱼,水族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吃素的想法,更不会顾忌血水的混浊。
对这些生性凶猛的水族而言,人肉与其他灵肉,也没什么区别。
还有不少开启了灵智的妖修,在河底寻找殒落散修的储物袋以及各种灵器,这些战利品,除了法诀和灵器需要上交,旁的都可以留为自用,因为也吸引了不少练气妖修前往。
龟禅静静地游走在河底,那些散乱的灵器丝毫引不起它的兴趣。只是偶尔龟目一闪,吞下一两块灵力浓厚的灵肉,便被它吞入口中。
也不知道它在佛寺放生池中,究竟学到了什么,竟然眼光极是毒辣,每次吞食的,都不亚于一颗益气丹所蕴含的灵力。
突然,龟禅眼神一亮,前方某处黑暗草丛下,竟然让它有种又危险、又垂涎的感觉。
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李天意那全身白骨,只有一颗残留恨意表情的头颅,还保持着完好,正仰躺在河底烂泥之上。
只这一个头颅,所残留的药力与灵力,便胜过龟禅所有吃过的灵物。练气四层以上,外加充足灵丹的吞食,让李天意即使死后本命灵力消散大半,但血肉中仍旧残留许多未曾消化的灵力。
龟禅口干舌燥,眼看附近已开始有鱼影闪动,再不敢迟疑,张开巨大龟口,但将李天意连头带骨,吞了下去。
黑气暴闪,身受如此酷刑而死,犹自不算,连残尸都无法入葬,还要被生灵吞食!
恨怒而死,本就让他残留一口怨气在这六阳之首上;残尸入水,**之气孕养残尸,再加上尸腹向天,更是契合冥冥中某种冥邪规则,怨气更盛!
若如此一直持续下去,李天意只会慢慢化为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