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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影一闪,已经跃上墙头追随那些黑衣人而去。
巷子顿时觉得空空荡荡,路上只见树影摇曳,却不见半丝人影,拂影心中略急,却觉身后冷意突现,便觉腰上一凉,那凉意嗖嗖的往上泛,一直蔓延到脊梁上,只听身后有个男子低声道:“姑娘,我家主子请姑娘过去一叙。”
似乎起了风,吹得衣角乱飞,耳畔嗡嗡作响,那人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带着回声,和腰上的刀一般,泛着凉意。
拂影不由僵着身子冷笑,讽刺道:“你们主子请人的方式倒是特别。”
那人方才收回匕首,只是笑道:“姑娘莫气,实在是因姑娘太过难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拂影也不想与他废话,沉沉吸了口气,才道:“前面带路。”
路途似乎并不远,拂影被遮住眼睛曲曲折折的只走了半柱香的时辰,她看不清楚,只觉绕了一个大圈子眼罩方才被摘下来。光亮猛然而至,刺的眼底微微一痛,却才看清原是在室内,屋内光线微暗,只见眼前垂下落地的纱帐,帐后影影幢幢,似乎放着薰炉,燃着淡淡的苏合香,烟雾缭绕中只见其中似乎坐了一个男子,虽只见轮廓,却是身材修长,线条刚硬,坐姿优雅却霸气,让人隐隐觉得有一种无形压力,有一刹那,拂影只以为那人便是好阜公子,遂一想若是他想见她,何必这般劳师动众,不由暗自摇头。
身后的门突然合上,轻微的关门声细碎清脆,衬的屋内愈加寂静无声,拂影不由心中一紧,只听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低低道:“坐。”
屋内空空落落,那人的声音空灵似带着回音,低低的荡回来甚是诡异,她身后也只放了一把玫瑰椅,像是专程为她准备的,拂影淡淡道:“多谢。”果真坐下了。
里面轮廓微动,似是漫不经心的把玩什么,里面的香袅袅而上,模糊的看不清晰,只听那人声音中透着玩味:“楼家爱女,韶颜雅容,威颜仙姿,幼聪颖,读百书,精音律,善乐舞,一貌倾城,唯独钟情慕容三子,众男子黯之。”那人低声淡笑:“是与不是?”
拂影脸色不由微微一滞,心中微诧,便觉来者不善,却并不言语,只静观其变。
帐内人似也不在意,徐徐道:“轩辕嫡孙,幼随祖父,生性冷漠,六岁能猎豺狼,七岁杀人,弱冠之年位及君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容如天人,风华绝代,唯惧其杀人如麻,人不敢近之。”念到此处,那人便不再言语,似在玩味看她,方才低笑道:“楼小姐可是好大的胆子。”
拂影不由心中一沉,那些字句低低在脑中盘旋,依稀罗列那人眉目,她何尝不记得,初见他,他持剑而立,血腥扑鼻,恍若罗刹,一时有些怔忪,又听那人道:“楼小姐以为如此冷性之人,果真会为一个女子动心不成?”
虽知他有心挑拨,却还是不由一怔,那个问句却像带了刺,细密的扎着心脏,挣脱不开,却不能暴露自己情绪,极力镇定,静静坐着。
那人又道:“楼家祖业,遍布各郡,如一张网脉,四通八达,得之如得万千情报……”帐内却是半晌沉默,只影攒动,依稀听得布料摩擦的细碎声,拂影不由看过去,那人似也看过来,目光碰触,只觉一禀,那人方才笑道:“不用我说,小姐只怕也已发现异样了。”
他的嗓音缓慢低哑,听得并不清晰,那些语句却像是利剑狠狠地刺进心中,正中软肋。楼家绸缎庄何以在着几日内出现异状,而这些日子,正是她跟随轩辕菡身边的时候,她只是不愿想,那句“溺水三千,但求一瓢”的话语还在脑中低低的盘旋,像是烙印一般烙在脑中,她怎么可以忘,怎么可以去怀疑,不由冷笑道:“阁下可是错了,这天下最忌讳此事的恐怕不是轩辕菡而是当今圣上吧,他既不得之,便毁之,知难道就能这般心平气和的等人去抢不成?”
那人似是一怔,闻言不由轻笑起来,言语中微露赞叹,“果然不俗。”语句一转,那人似笑非笑:“小姐难道不知,这楼府关键便是楼小姐你么?”
黄昏已至,暖馨的颜色照到青石板铺就的路上,浮起一片淡略金色,路人们似要赶回家用饭,神色间带着几分归心似箭的急切情绪。拂影心中思绪难理,脸上只是茫然,那人的声音却是不绝于耳,魔音一般来来回回的在脑中荡着。
“令尊无子,膝下只有二女,楼小姐是嫡出长女,此为一;次女楼若兰无论才情相貌皆在小姐之下,虽有几份天资,却是小聪明,况尚已出嫁,此为二;小姐天资聪颖,对府内事务极是熟悉,将府内事务交与小姐,定是不二人选,此三便是轩辕侯对小姐的刮目相看,令尊若有大志,必当依靠小姐攀附权贵,他曾要将小姐送入宫内,却被轩辕侯从中截下,便才近水楼台,将小姐赠与轩辕侯,做一个顺水人情。”
“令尊与轩辕侯相互利用,这棋子便是小姐,他对小姐容忍宠爱,实是为了什么,小姐当真不知么?”
她不及想,只觉脑中纷乱,试图理出头绪也是徒劳,却猛地听到身后急切的轻喊,拨开云雾一般的传到耳里:“姑娘!”
拂影方才定了定神,回头就见云夕云岫一脸急切的奔过来,紧张的握住她的腕,泫然欲泣:“姑娘,总算找到你了。”拂影不由一笑,说道:“那些黑衣人未伤到你们么?”云夕回道:“那些人来路不明,我们不敢恋战,追到一半想要折回去,他们却上前纠缠不清,我和云岫极不容易才摆脱他们,回到原地姑娘却不在了。”她不由上下打量拂影,懊恼道:“姑娘没事吧。”拂影一笑,放说没事,云岫却从袖中拿出一个焰火状的物什,对着上空一拔玄关,只见白光一闪,空中蜂鸣一般作响,拂影不由诧异看她,云岫方才道:“听说姑娘走失了,主子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姑娘稍等,主子马上就到了。”|
囚奴第6部分61 zql980416手打
身后传来剧烈的马蹄声,尘土飞扬,脚下都在沉沉的颤抖,行人不由纷纷看过去,天际尽头,晚霞满天,绮丽千里,那人一身黑衣策马驰骋,仿佛从云端穿越而来,身后金光璀璨,将他霸气的轮廓描成飞扬的金色,他的眉目桀骜深邃,落到她身上,却掠起暗涌的温柔。
光晕中,他朝她伸手,修长的指尖仿佛掬了一捧霞光,拂影不由静静看他,他勾唇一笑,薄薄的唇掠起淡淡的珍珠色,在那片光晕中流光四射,马身经过拂影身侧,他府身一捞,有力的臂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一刚一柔,一黑一白,策马而去,竟是美的恍似仙境。
路人不由纷纷驻足观看,只以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对嫡仙,驰马而去,只留余香,不知谁认出轩辕菡,不由惊道:“那是轩辕候!”说话间,竟对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毕恭毕敬跪行大礼,众人闻言,均效仿之,吵闹的繁华街巷,竟突兀的静下来,上千身影俯跪在地,虔诚恭敬,沉沉的只听得到飞鸟划过天空的鸣叫,落到长长的街上,那般深远悠长。
到了轩辕府门口,他抱她下马,蓝墨已经匆匆迎出来,对着轩辕菡一福,忙道:“主子,韩落回来了,有要事禀报。”
轩辕菡淡淡点头,侧头就见拂影心不在焉的立在那里,身形单薄,侧面轮廓却是柔美,不由抬手欲揽她在怀,拂影未及他又如此动作,本能的一躲,他的掌便僵在空中,十指修长,腕上黑色衣袖被绣着的金线坠的甚是华丽,却越发衬的那手白皙如玉,可就那样滞在半空,只觉尴尬。
拂影不由不自然的看他,他眼眸一沉,缓缓收回手,淡淡道:“我去去就来。”遂头也不回的随蓝墨而去。
殿里静极,碗口大的红烛淌下红色的烛泪,层层叠叠像是山峦一般,灯芯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侍奉在侧的侍女小习地拿针挑了,那投影落到翻起的书页上,投下细碎的斑驳。手中的书却许久未翻一页,拂影蜷膝而坐,极力整理着头绪,窗外依稀是闹人的蝉鸣,一声一声,唤的太阳穴生疼。
门外传来轻声地碎语声响,不一会,云夕拿了一封书信进来,无声的交给她,低声道:“蓝墨姐姐方才过来了,只留下这封书信,说主子在莲花池等姑娘。”
她方才伸手接了,那信封之上,却是“吾儿亲启”四字,字迹清雅熟悉,像是记忆里那般,她不由心头一暖,险些落下泪来,云夕见状,躬身退下,只留她一人独自看信。
楼母用词简单,只详细列了楼府些许账户,她却是来回看了二三遍才依依不舍的将信放下,心中暖热却也不敢怠慢,只觉那些账户古怪,思及前后,方敢确定那撤柜之事只怕是因银两周转不周所致,又记得她在府中时便已出现那种状况,现在可谓愈演愈烈,不由有些着急,恨不得赶回去查看清楚。
膝上的书突斜斜滑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却并不去捡,垂头去看,轩辕菡深邃的眉目却在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她心中起伏,心绪只在信与不信之中徘徊,她深知自己一念涉及整个楼府的命运,信他,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付与他,一日他若负她,她便一无所有,身心俱失,若是不信,便要生生割断这段情绪,从此互为陌路,甚至与他为敌。。。。。。
想到如此她不由心口剧痛;只伏下身低喘不已;额上不由渗出细汗;她方才明白自己心意;何以舍得斩断;却不由得想赌一把;赌他对她的真;赌他那句〃溺水三千但求一瓢〃不是随口而说;想起旧时读到的一个故事;那样义无反顾;那样感人至深;一时心中俱震;不由幡然醒悟;遂下了圈椅;直奔莲花池。
似是前几日的事情,轩辕菡命人移来几株红莲放到后殿的雪融池里,莲叶翠绿,叶叶相连,仿佛铺满一地,那莲瓣却殷红似火,剔透晶莹,随着池中潋滟波光,欲觉娇艳,池边砌了无瑕的汉白玉,偶有池水荡起,落到池边,竟似月华,拂影曾笑问轩辕菡此池可比瑶池,雕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