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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渐渐变暗的屋子,泻了一地的昏黄灼亮。
轩辕菡这才从椅上站起身来,见蓝墨已然带人铺好了床铺,转头对拂影勾唇:“早些睡吧。”
站了几个时辰,总是累得,拂影捏着书踌躇,随侍女们沐浴后来到屋内,见他已脱了外衫,只穿一身雪白中衣坐在床沿,黑发长泻,慵懒散落到白色的衣上,像是宣纸上划过的水墨,徒多了几分随兴写意。
转头见她站在远处踌躇不前,不由挑眉:“怎么,还要我请你?”
拂影摇着唇,这才缓缓走过去。
望见她的不自然,他微微眯眸,慵懒性感,倚在床头,心情极好的调侃:“你我已不是第一次,怎还是这般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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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二十五章水清影疏]
不是羞怯,而是不甘愿。
她最喜读书,又将要婚嫁,床地之间的禁书还是偷偷读过的,初看时脸红心跳,但到底比平常女子懂得多些,对于男女之事还算坦荡,若对方时明嫁的丈夫,她指不定还要主动些,可是,那人却是他呢。
近来的日子并不算冷,甚至还可说是凉爽。
拂影窝在床里侧,十指抓住被子将脖颈以下盖了个严实,闭上眼眸,等待死刑一般。
屋子内粗大红烛被吹灭,只有清冷夜色透过窗射进来,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增了几分朦胧光明。
闭着目听觉和嗅觉便变得异常灵敏,床帏里依稀听到身旁人的浅浅呼吸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寒香。
等待成了最为煎熬的事情,以往都是他没有言语,想要便要了,她装死一般的受着,或难耐或激动都是后话,事情结束不是他离开,就是她走,两人均没有睡在一起的经历,今日,却是不同了。
不仅在他的床上合欢,还要同塌而眠,拂影禁不住想,这只怕便是常说的同床异梦了。
指中抓住的被子被掀开,他修长的指压下来,指尖清凉的划过她的颊,带着些许戏谑的低沉嗓音便从头上方传了过来:“盖的这么紧,不热么?”
被他一说,拂影真的感觉额上生了一层细汗,柔软舒适的锦被顿时蒙上一层热气,身体里燥热起来。
她却不想应了他的意,依旧闭着眸不语,脸上不自觉热出两颊红晕,帷帐华丽,暗夜里,她的脸面若桃花。
轩辕菡半靠在床头,顺滑的发丝丝滑落,低头看她,知她没睡,戏谑的挑眉,俯下身伸指把玩她散落一枕的发,低低轻笑:“睡了?”
那指轻柔的圈着她的发,一种无法言喻的触感便懒懒的从睡意里荡出来,像是午后品的浓茶,轻柔的醇香停在舌尖,一圈圈的散开来。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灼热的鼻息喷涂到肤上,在两人之间狭隘的空间愈加燥热。勾了唇,眯眸说的暧昧而不紧不慢:“日子还长,你总要习惯我。”
她只是一个他偶尔逮到的猎物,说出此番话来,倒是忘了他还要放生,忽略了她以后还要嫁给别人的可能。
拂影却是心头一禀,那种空虚的恐惧越来越大,猛地睁开双眸,想要理论,却不期然的对上俯下来的双眸,在夜里,还会那般黑亮幽深的眸子。
四目相对,两人都未曾料到。微微一愣,均别开眼,轩辕菡勾着唇起身,似笑非笑:“怎么,醒了?”
拂影不予理会他的嘲讽,忙着坐起身来,冷漠的望过去,紧张道:“你答应过要放我走的,怎能反悔?”
他微怔,眯了眸冷意乍显,倒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又像是寒冬忽至,冰冻三尺,拂影以为自己会被冻伤的那刻,他却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叹息着唤道:“拂儿……”
那样的神情,除了皱起的眉头,到更像是无奈。
可是,他唤她,拂儿……
从来没有人,唤她拂儿。
他们都唤她,拂影,影儿,却没人喊她拂儿。
淡漠的语气,却总觉夹杂着些许看不清的情绪。迷雾一般一丝一缕的缠着她,让她怔忪,让她望着那双眼睛忘了反驳。
轩辕菡满意的勾唇,低笑道:“我累了,睡吧。”
拂影困惑的看他径自躺下,这才记起一件事情,他还没有回答她,不是么?
轩辕菡却像是会读心术,闭着眸淡淡开口:“我向来言而有信。”
墨色的夜色,为他的脸洒下一片清冷淡蓝,薄薄的唇呈现豆蔻般的冷漠粉嫩,掠起点点光泽。
拂影这才松了口气,放松身体躺到床紧里侧,尽量不与他的身体碰处,沉沉睡去。
果真同床异梦。
梦里,却是另一张男子的脸,焦急的呼唤寻找,眉宇间的焦躁,让她的心痛的麻木,却猛地听到遥远的云端传来鬼魅一般的声音。
“拂儿……”
这一惊,便是醒了,原是天已微亮,晨曦透过窗子投到地上,留下淡淡枝叶浅影。
身旁已经无人,细滑的绸缎床铺上微微塌陷,诉说那人宽阔肩膀躺过的痕迹,探指过去,已经染上晨曦微凉,想是,起了好长时间了吧。
径自起了床,几个梳着髻的小丫头为她梳头,随意问了他的去处,才知原来是去练武了。
这个人,倒不是个容易沉迷美色的人。
饭后无事,拿了书在亭内看书,脑中却反反复复回响那声:“拂儿……”
未曾想,昨晚他那样唤她时,心忍不住跳起来,她熟悉那种悸动感觉,每当慕容迟做一件让她感动的事情,心总是忍不住那样跳动,这回,怎会轻易……
细脆的指甲陷进泛黄的书页里,那一行,正是皇帝将妃子打入冷宫的冷言冷语,轻轻叹息一声,抬手拨去挡住眼眸的刘海,细碎阳光投入眼底,刺目异常。
拂影忍不住笑起来,指着那书笑着嗔道:“你真是傻,这样的男人哪里可以相信,他们做戏便是家常便饭,也许夜深人静时,想到你的认真模样,会讽刺的笑吧。”
正在自言自语,猛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喊:“白墨姐姐,你果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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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二十六满江深月]
花茎浓香。
皓月俏生生站在浅影处,淡绿的薄纱衫子,海棠色的石榴裙,发上攒珠点点,犹如夏日莲叶上滚动的露珠一般。
眉目细致艳丽,窈窕而立,绝色倾城。
只是,这衣服花的心思不少,对她来说还是素净了些,这般耀眼的女子自是要鲜艳的衣服来衬。
想是不知有在哪里打听了轩辕菡的喜好,特意穿来给他看得吧。
这种心情,她也曾有过的……
低眉想着,她已经小跑过来,亲昵的拉她的手,眉开眼笑:“白墨姐姐,蓝墨姐姐可是大忙人呢,这院子里也只看到你一个熟识的。”
腕上的那手,细嫩白皙,吹弹可破,稍稍有些圆润,指节处掠起浅浅小窝,都说这种手生来有福,拂影的倒是细长纤瘦许多,匀称修长,只怕也没那种福气了。
“白墨姐姐,菡哥哥在府里吧。”
果然,小丫头耐不住终于问出来,拂影听她“白墨姐姐”叫得越发熟练,想着该何时告诉她,笑了笑只点点头:“嗯。”
“那……”她明媚的脸上倏的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抿着唇,半晌才羞怯的问道:“我听说菡哥哥不喜欢吃芙蓉糕,那糕点他定是不动的。”
拂影暗暗叹气。
何止不动,点心撒了一地,某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话却是不能这样说的,望着那地上枝叶淡影,浅笑着安慰:“主子公务繁忙,只怕没有时辰细细品尝,我到看见他叫人仔细收起来了。”
“真的,白墨姐姐你莫要骗我”
“怎……会……”拂影笑得牵强。
“那便好。”这富家小姐当真不会察言观色,拂影这样说了,她便也信了,说罢低头从绣中拿出一样锦色香囊,捏在指尖踌躇着,才羞涩递给她,红着脸紧张问道:“你是他身边的人,定知道他的喜好,这种样子,他可喜欢么?”
那香囊,略略看去有些粗糙,像是生手才学的,上面肥莲鲜嫩,绿荷欲滴。不过绣成这样,已是难得。
可是,她当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子,掂在手中左右为难,却见那香囊用的缎子乃是上好的江南绸缎,因其色泽极难配成,所以千金难买,且这种缎子极少流落民间,大多都是进贡到皇宫内的,这皓月小姐……
不自觉皱眉,皓月以为有何不妥,脸色已黯下来:“他又是不喜欢的么?”
拂影慌忙一笑,重又递给她,笑道:“小姐何不试试,指不定主子看着好就戴了。”
皓月不确定看了那香囊一眼,反倒将香囊推向她,羞着脸不敢抬眼看她:“白墨姐姐能否替我交给他,他若戴了,我便……”
咬了咬唇,难为情地再说下去。
拂影一怔,却冷漠的笑起来。
若是戴了她变承认是她绣的,若是不戴,最多她这个当奴才的被训斥一顿。
天下的主子,都是这般么,她做主子的时候,怎没有这般威风呢?
想要婉拒,皓月却盈盈巴望她,如水翦眸清潭一般的望她,仿佛她一拒绝便能挤出水来。
罢了,也不差这一件。
叹了口气,只道:“我试试吧。”
皓月那张脸立即灿烂的如花开放,喜的红晕点点:“白墨姐姐最好了!”
又是白墨……
回到屋内时,轩辕菡正在换衣,墨色的暗色流云锦,袖口细细的金色绣线,玉色勾带,腰间坠了白色玉佩。
见她进去,挥走为他更衣的侍女,看她一眼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