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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轻轻的拍拍二姐的背。看着堂屋中坐在掉漆的靠背椅子上的父亲,他五十出头,面容却显老的如同六十岁。还有,站在父亲身边一辈子善良的母亲。
时隔万年的记忆,就这样如滔滔江河汹涌而来,清晰的如同在昨日。而这浓烈的情感,在此时,汇聚在喉咙里只几个字,“爸,妈,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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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邱蓝擦着眼泪。沈燃却是皱着眉头。他在想:儿子打伤人,这件事如何了局。
就在这时,被打成猪脸的吴二婶终于回过神,发出凄历的尖叫声,“啊…。,沈老二,你是死人吗?你老婆被这狗杂种打了。”
这一声喊,刺激了沈家三兄弟。“玛德!”刚才态度强横的沈老三怒骂,到门口去看媳妇的情况,目光怨毒的盯着沈余。今天非得要个说法不可。
刚刚威胁沈燃的沈老二,阴沉着脸,质问道:“老四,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这这刚一回来,连长辈都打…”在这个时候,他还在强压沈余的父亲!
沈燃没有来得及回答。
沈余从再见父母的情绪中挣脱,松开泪眼婆娑的二姐,转过身去。眼神冷漠。
他并没有听到这三兄弟是如何威逼、强压他父亲低头的!但是,他看到了父亲,五十出头的人,虚弱的坐在椅子中。
他没有听到他们是如何数落、嘲讽家中,但是,他看到了善良了一辈子的母亲脸上带着泪花!
沈余一脚将正大叫的吴二婶如同皮球般抽出家门外。跟着,往前踏出一步,白玉般的拳头径直打在沈老二的脸上,骂道:“狗东西!”一拳下去,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啊…”沈老二痛苦的大叫,再无摆架子的长辈风范。
沈余再一脚踩在门口沈老三的腿上,“咔嚓!”,将这两口子踢出门外,回过身,伸手捏住沈老大的喉咙,提起来。
“嗬嗬…”沈老大挣扎着求饶,双腿蹬着,“小余,小余,我错了,我们错了。”
“老梆子!”沈余毫无客气,将沈老大掷出门外。沈家这三兄弟是个什么德性,他还能不清楚?
整个堂屋中,顿时安静下来。而沈余家门口的泥巴地里,几个人如同泥猴一般,在雨中哀嚎。
沈余站在门口,眼神淡漠的看着这些人。若非他父母还要住在沈家村中,他一定会杀死这几个人。做人要宽容,但不能受辱。
沈梅到底是年轻人,看着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沈家三兄弟,心中感觉极其的痛快,擦着眼角的泪水,问道:“三弟,你…”她弟弟何时变得这么厉害?
堂屋中,邱蓝震惊于儿子的变化。心里想:不是在市里学着打架吧?
沈燃则是心里轻叹一口气。儿子打的好,打的痛快!但接下来,该赔钱赔钱。他认了。
这时,华薇、郝成两人从池塘边的槐树下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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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傍晚时()
沈余回家时是下午三点许。将近傍晚时,春雨细如丝。家门口的池塘中,一只燕子掠过水面,姿态优美。
沈燃,沈余父子俩在堂屋门口,坐在长条板凳上说着话。邱蓝、沈梅母女俩则是灶屋里烧晚饭。
沈燃五十出头的年纪,穿着邹巴巴的衬衫,身上带着长年做体力活的汗味。胶鞋脱下来,换了一双回力的黄球鞋。将他抽的红梅烟,递一根给儿子,道:“小余,五房那边的事差不多就算了。”
下午的时候,挨打的五房三兄弟,妯娌,都被送到县医院中,而前来找麻烦的五房八个儿子们,在郝成面前偃旗息鼓。沈老三还因一桩陈年旧事要被抓起来调查。
儿子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啊!
老爷子递烟,沈余那会不接?点了烟,笑道:“爸,这事你就别管,我心里有数。”
事情是郝成办的。农村里这些事,根本不是文学青年们感慨的乡愁。而是,遵循着千百年来的社会学规律:你家有钱,被嫉妒;你家没有钱,则被鄙视。
按照云田县的习俗来说,争房子是世仇。占着道理,父亲不欲追究,但他一定会把沈家三兄弟揉圆搓扁,令其不敢再有怨恨之心!
此时,华薇已经离开。她成功的让父母相信他的建筑设计方案,中标银河地产,拿到120万的设计费。郝成则是让父母相信,他会一点武术。
沈燃点点头,惬意的吐出口烟圈,道:“嗯,过几天我去和你五爷说一声,把老房子扒掉重建。”这是他心里的大事。盖了房子,梅子才能嫁个好人家。
沈余看着父亲略带满足的神情,一股喜乐感在心底涌起来。前半生,父为子撑起天空。后半生,子应该成为父的骄傲!
沈余看向门前的池塘、燕子、槐树、蛙鸣。这简单的画面啊,承载着他多少年的记忆?他跨过千山万水,所见的美景有多少?但都不及此时。
前世里的种种遗憾又在心中浮起来。大学毕业时,他和父母关系决裂,前往江北云谷观修炼。等他修真有成,坐在父母的坟头痛哭、失落。
生活,真的是只须把握当前,而非憧憬日后。就比如此时。前世里,他是真的蠢啊!鱼翅与熊掌如何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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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你们爷俩。”邱蓝和沈梅两人将烧好的饭菜端上来。四个小菜:青椒炒蛋,清炒小白菜,清炒莴苣,水煮花生米,半瓶散装稻花香。
沈燃应道:“来啦。”和沈余将条凳端进来,坐到堂屋里的饭桌边。
剩了饭,沈梅对弟弟笑一笑,就准备去灶屋里吃。回头刷完碗,再和弟弟说话。
沈余正给父亲斟酒,出声挽留道:“二姐,你坐下来一起吃。”对父亲道:“爸,二姐将来不嫁在县里。这规矩没必要守。我在家这几天,让二姐和我说说话。”
沈燃抿一口酒,同意的点头,叹道:“梅子,你坐。不是爸给你讲规矩。怕你将来去婆家吃苦,给人说没规矩。”自己的女儿,如何不疼呢?
邱蓝爱怜的摸摸女儿的头发,一起坐下来。春雨未停,夜色笼罩着大地。一家人坐在大桌子边,吃着普通、清淡的家常菜。
沈余陪着父亲喝两杯,辛辣的酒味,总让他想起小时候他偷父亲的酒喝时的感觉。再吃几筷子面前的青椒鸡蛋,那熟悉的味道,让他心潮起伏。
他这万年以来,喜好美食,可曾有一味比的上这道菜?没有的。家里穷,每当他考试取的好成绩,母亲变回将攒着卖钱的鸡蛋拿两个出来,给他做这道菜。
任何仙厨,都做不出母亲的味道!
沈余揉揉眼睛,道:“妈,这灯光线太暗了。我明天换一个大点的灯泡。”
邱蓝吃着白菜,数落道:“你这孩子,那个家里不节约?钱不经花的哟。盖房子,不得几十万?要把你大姐的彩礼钱还回去。这些年还有快十万块前的外债。剩下的还要留给你娶媳妇。”
沈余轻轻的一笑。他知道,他带给家里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就算他拿回这么多钱,要改变父母的消费观,何其之难?今年的田地,他们还会种着。
他想起记忆中那娉婷的倩影。娶媳妇?他如果开口,明月师姐会跟着他来见父母的吧?前世里,他没带明月回来过。子欲养而亲不在。
沈余道:“爸、妈,我娶媳妇还早。这钱就别留着了,让二姐复读吧!”二姐的成绩一贯很好,去年高考失利,可能是题目难,可能是心态崩。但,复读生一样可以考高分的。
沈梅愣了下,再见父亲、母亲先后点头,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心底冲上来,想起这一年经历的痛苦、绝望,放下饭碗,跑回到屋里,捂着被子,失声痛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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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给二姐留着饭菜。沈余到二姐房间里看她。她正在昏黄的灯光下整理着她高中三年的课本。
二姐沈梅扎着红头绳,穿着洗的发白的花衬衣,打着补丁的黑色西裤,坐在书堆上,见沈余进来,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三弟,谢谢!”
这个笑容,如寒梅绽放,生机勃勃。她是那样的寒酸、朴实,又是那样的美丽!
沈余走上前,轻轻的擦拭着二姐眼角的泪花。心中的亲情难以抑制:二姐啊!
他想起他前世里他自云谷观回来时,只有二姐给他做饭的场景。她是那样的清苦,贫困。就像是美玉被厚厚的生活尘埃所裹住,再无光彩。
沈余看着仰着头看他的姐姐,温声道:“二姐,复读的事我会帮你弄好。我让华薇回省城给你买了衣服。过两天她就回来。到时候,你肯定很美。”
沈梅破涕为笑,道:“就算不美,我也是你姐啊!”
沈余笑一笑。他带回来四枚五十年份的烈阳果,给父母、二姐都吃过。还剩下一枚留给大姐。虽然二姐干了快一年的农活,但一枚烈阳果足以把她的容貌补回来。只是效果还要几天。她还会是当年那个美丽的让全县高中男生都爱慕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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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归来,打破了宁静的沈家村日常。“沈家三虎”被打的住院,骨折,沈老三还面临着刑事指控的消息,传遍整个大队。他家里正在向沈燃求饶。
在村中一贯低调、弱势的老实人深燃,突然之间成了村里的红人。村口小卖部外一帮闲人口中的能人。能在派出所里有熟人,岂不是能人么?
而几天后,沈燃要动土盖房子的消息,再次传遍沈家村。这次在能人的议论外,还多了些对深燃家底的猜测。
3月20日清晨,沈余家的亲戚们陆续到来,准备着帮忙。农村里盖房子,是仅次于红白喜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