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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迅速换上,爬到被窝里给暖阳打电话。
“喂,小阳,我们这里的雪已经停了,你们那里怎么样?”
“还在下呢,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停,爸妈预计初十回去,我可等不及,我初九就要开工,也不知道明天机场能不能飞。”
“别着急,天气变化不可抗力,你让长生哥帮你更改行程呗。”
“他呀,他比我还急,他自己都困在东南市回不来,东南市那里的雪更大,都有膝盖那么深。”
“你别急,既然全国各地都在下雪,你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开工,大家都被困着呢,替我向爸妈问好。”
“嗯,知道了,不聊了,妈喊我过去,姐,再见,你自己注意保暖。”
暖冬又给魏长生去了一个电话,问询他那里的情况,魏长生报喜不报忧,只说一切安好,除了不能出门。兄妹俩断断续续聊了好久,魏长生也不问她这几天住在那里,暖冬也没有主动提及,大家都心知肚明。爵霖川推门进来,她还在和魏长生聊天,她忙不迭示意他保持安静,惹得他勾起嘴角。
“好的,哥,那你多穿点,千万别着凉,我和二哥待在一块呢,今晚我们俩和孙皓他们一起吃了火锅,嗯,我会注意的,晚安。”
暖冬挂断电话,身后就有人贴过来,爵霖川已经躺到了床上,还把她拖进了他的被窝里,她的脖颈间都是他呼出的热气,撩得她痒痒。
“怎么现在就睡一个被窝了?你每次不都是夜里偷偷托的吗?”
暖冬故意打趣他,床上没有电热毯,爵霖川给她准备的是最原始的热水袋,手里一个,脚底一个。
“天冷,你一个人睡会怕冷,还是待在我怀里比较好。”爵霖川解释得好整以暇,还把她被窝里的热水袋也取了出来,之后又把她的被子盖在他的被子上面。
暖冬现在发现她越来越拒绝不了爵霖川对她潜移默化的好,尤其是除夕那天在般若寺,他似乎就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比梅素馨更加关注她的冷热穿衣等问题,生怕她出任何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虑,她总感觉他对待她越来越小心翼翼,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眼也不合地盯着她。
暖冬到底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疑,“霖川,你变得越来越怪了,我都二十六岁了,你好像还在把我当成小孩照顾。”
她特地直呼他的名字,为的就是缩小俩人的年龄差。
“再叫我一遍。”
孰料爵霖川关注的焦点竟然是他的称呼问题,暖冬受不了,不客气地附赠他一个白眼,不过还是听话地唤了一声,“霖川。”
久违的称呼,穿透了三年时光而来,不管她是不是她,他现在认定她就是她。
“丫头,你不懂,
,你不懂,当一个人经历过失去,再次投入感情时就会变得小心翼翼,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所以我会对你如此不同,希望你能谅解,我其实并不是一个爱和女人腻糊的人,我自己也在逐渐习惯适应中。”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什么痛苦?草草的死?
暖冬紧紧掐住手心,夏草草到底是他的妻子,妻子去世,作为丈夫到底有所难过的,毕竟一年时间的相处不是作假,那么爵霖川的痛苦到底含有哪些成分?单纯只是怜惜草草的死还是舍不得草草抑或是他爱草草?
不,他不会,他也不爱,他一开始就是冲着结婚为目的提出和她交往,她应该只是被他用来应付爵家催婚那帮人的挡箭牌,如果他爱她,他就不会与秦芳菲有所纠缠,如果他爱她,他就不会连续两个月不回西山大宅。
暖冬不愿意相信爵霖川的话,也可以说心底潜意识排斥他提到草草的事,如果他爱草草,三年后他不会抱着何暖冬,如果他爱草草,他现在就不会与她躺在一个被窝。然而话说回来,她先暴露一些蛛丝马迹在先引起他的注意,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上心。
头疼,不愿再绞尽脑汁想这些,管他爱不爱,一切都为时已晚,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注定无法挽回,她做完她该做的事,她就得抽身而退。
正月初十那天,何学书和梅素馨终于回到全州,暖阳没有回来,直接乘坐飞机去了外地拍戏,魏长生也回来了,听说只停留了一天就飞去找暖阳了。暖冬被爵霖川送回家,暖冬回到学校报到,却发现钱来给她停课一个月,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跑钱来办公室质问。
“班导!我期末考试成绩都还不错啊,为什么要停我一个月的课?”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就钱来一个人在整理办公桌。
钱来闻言停住动作,和颜悦色地看着暖冬,“小丫头先别急,事情是这样的,这是你父亲做的决定,何教授毕竟是你的监护人,他有权替你做主,所以我要听他的,你可以回家问问他原因,因为我也不知道何教授为什么要停掉你的课,你的成绩确实不错,在班上排名靠前,我也很看好你的。”
暖冬顶着一肚子疑问跑回家,何学书的课程要到下周才开始,他最近在家里备课。她一阵风旋进一楼的书房,对上何学书投过来讶异的视线,她开口质问,“爸,你为什么要停掉我的课?你都没有和我事先商量下!”
“原来是为这事和爸爸叫板来了。”何学书好脾气地笑了笑,招手让暖冬过去,坐到他旁边聊。
暖冬咳嗽一声,敛起不悦的表情,落座到书桌旁的椅子上,“爸,为什么要停掉我一个月的课?我们班导都夸我成绩不错,他看好我。”
何学书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暖冬,“除夕那天,霖川是不是去北方见你了?你们还去了般若寺?”
暖冬一愣,难不成这事与爵霖川有关?!
她还没开口追问,何学书就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别动怒,“情况是这样的,霖川告诉我一件事,他说般若寺的老主持观你面相,说你近一个月内有劫难,霖川与我仔细商量了下,决定停你一个月的课,这一个月你就留在家里学习,你到时可以让你同学帮你记笔记。”
那老僧人说她有劫难?!
暖冬惊愕,卧槽!怪不得梅穆恒带她去的那天,那老家伙一直神神叨叨地盯着她,不过那天为什么不说?反而等到除夕告诉了爵霖川?!所以爵霖川今日的变化就是因为那老家伙的批语?
心里各种惊涛骇浪,暖冬实在想不出她会有什么劫难,她生日那次是她自己假装的,这一次般若寺的老主持下批注,也难怪何学书等人会万般小心,生怕她出问题。她身边不是爵霖川的人就是魏长生的人,谁会明目张胆害她?秦芳菲也不会笨到光明正大暗算她,除非是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
不可抗力。
何暖冬。
暖冬止不住心惊,脸色大变。
她的脸色变化被何学书看在眼里,何学书以为她吓着了,连续唤她,“小冬,小冬,别怕,爸妈在,你会没事的,般若寺主持的话不能不信,大师能观人面相,你妈妈说大师很少给人看相,除非是有缘人,我们得知这件事后,暗地里托你外婆专门上山问了一遍,奈何那位大师避而不见,本来这事不想告诉你,怕的就是你会胡思乱想,只是我怕你误会爸爸的用意,所以才告诉你。”
何学书后来还说了很多话,暖冬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敷衍了几句就找借口回房。
暖冬没有给爵霖川打电话,她惊慌失措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那位老主持下的批注一定很严重,要不然爵霖川绝不会如此小心翼翼看着她,何学书也不会停掉她的课。
劫难?到底得多大的劫?她会不会彻底消失?从何暖冬的身体里消失?就像她莫名其妙重生在何暖冬身上一样?
暖冬不敢再想,越想越吓唬自己,她索性跑进卫生间洗澡,但愿热水澡能够让她冷静下来。由于在淋浴间洗澡时间太长,出来后她头晕目眩,果然没有精神再去思考这些事,摸索爬到床上,被子一掀,滚了进去。
半夜好像发了高烧,有人在给她不断换毛巾,还有些细微的说话声传来,仔细听,似乎不止两个人。
“都怪你
“都怪你,非要告诉丫头,你瞧,要不是我不放心起来看看,都不知道她半夜发高烧,孩子被吓到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闺女,你就别抱怨我了,小声点,别吵醒孩子。”
“何叔梅姨,你们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小冬就行。”
“那怎么行?把你半夜叫过来本就不妥,霖川,你快去客房睡一觉,我留下来陪丫头。”
“没事,我不困,小冬这样,我也睡不着,我留下来看着就行,你们年纪大了,不能熬夜,要不然白天没精神,我们年轻人熬上一宿没什么大碍。”
“可……”
“算了,素馨,就让霖川留下来陪丫头,我们回房,明早过来替换霖川。”
“也好,霖川,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
暖冬有些意识,能够察觉另外一个人就是爵霖川,然而双眼疲惫得睁不开,没多久又熟睡过去。
翌日。
暖冬醒来时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像是出了一身热汗又蒸发冷却,脑门凉飕飕的,还有些温热,似乎几分钟前有热毛巾搁在上面。爵霖川坐在床旁,一双深邃的黑眸此刻布满红血丝,眼也不眨地盯着她,见她醒来,如释重负。
“终于睡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昨天夜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瞬间回到脑海,暖冬顿时明白自己出了什么事,她委屈地看向爵霖川,“我想洗澡。”
“暂时不行。”爵霖川伸手把她的发丝捋到她的耳后,拿来抱枕垫到她身后,“你昨晚洗澡着凉,热度虽然退了,但是你现在要休息。”
暖冬被他扶着坐起,她想把手伸出来都不行,爵霖川直接用被子把她裹得密不透风,暖冬撅嘴,“我已经好了,就是嗓子还有些不舒服,你昨夜过来的?我爸妈怎会叫你过来?”
家里有退烧药,爵霖川又不是医生,梅素馨叫他过来做什么?
爵霖川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与她脸贴脸,确定她脸上烫人的温度已经退散,他才拉开一些距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