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寻如此努力,起码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在楚凤凌面前争口气,这么狼狈的时候,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求楚凤凌的,或者,他根本就想不起去求他,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就排除了这个选项。
楚寻不愿意去,那就让她去,只要没在祖谱除名,那她就是楚凤凌的儿媳妇,她就不信,楚凤凌还能把她一个女流之辈轰出来。
她不认同庆元帝所说的,待风平浪静之后,在慢慢调查,这屎盆子,她相公不认,戚月也不认,她必要闹的天下皆知,还楚寻名声,还戚月清白。
手里握着连诚好不容易查到的楚凤凌的住址,简如咬了咬牙,狠狠的下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跟楚寻打了个招呼这后,她就带上吴海并几个新招来的护卫,坐上马车,直奔环县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环县是个小县,靠近雾隐山北脉,算是较为富裕的县城,大部分环县人都以贩卖雾隐山各类特产而生。
环县离京城不远,快马三,四个时辰就能赶到,坐马车也就半天多的功夫。
简如一行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出发了,可一路边走边打听着,在天都快黑下的时候,才摸到环县楚府的大门。
据传闻,楚凤凌现在是环县的大户,虽然没任什么官职,在当地却很有威望,这些年,他靠着当初从容氏娘家敛过来的家财为底,买田,倒卖山货,四处行商……很是折腾了些年,他脑子灵,做生意颇有手段,最终,他把自己折腾成了县里首富,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手养老,并教导儿子。
楚凤凌跟容氏成亲的年纪比较晚,中间又熬哧了这么些年,到他抛妻抛子的时候,已经是坐三望四的人了,他又天南海北的奔波了几年,等定居环县,娶妻生子时,他都四十出头了。
现在,楚凤凌快六十的人了,可几个孩子却都没成年,还是一个群小萝卜头。
楚凤凌在环县定居之后,就娶了当地的小家碧玉曾氏,夫妻两人颇为和谐,共生两子一女,长子今年不过十二岁,次子八岁,而其最小的幼女,刚把话说利落了。
因此,楚凤凌一直都很担心,他家的人一惯不长寿,往祖上往八辈以上,都没有一个长辈活过七十岁的,他这眼瞧着就六十了,保守估计,哪怕他还能活上十年,长子也不过二十二岁,顶门立户,难啊!
按他的岁数来说,这些孩子都算得上老来子,家里又有财产,就都娇惯的厉害,莫说是二十二岁,就是三十二岁,他都不信这帮孩子能在他死后把门户撑起来。
至于他现在的妻子曾氏,小家碧玉,甜是甜,听话是听话,可大字都不识一个,连家里的帐都管不利落,楚凤凌就更不指望她了。
出于这种那种,各种的心里活动,他就没把抛的远远的嫡长子,容氏所出的楚寻划出楚家祖谱。
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楚凤凌心里其实挺含糊,他说的那个受过伤,不能生什么当然是假的,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子女不成材的烦恼,可容氏偷人这事,却是千真万确的。
如果,容氏当初没偷人犯到他手上的话,楚凤凌其实是想跟她白头谐老的,就算是怨偶,也是偶不是?当初他是靠着容氏父母起来的,就算容氏脾气在大,养活她一辈子,让她衣食无忧,这点心胸楚凤凌还是有的,毕竟,容氏不好,他可以在外发展,男人嘛,谁没个三妻四妾,实在没必要休妇,这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可是,在孩子们出生了之后,看着楚寻那相貌逆着天的长,没一丁点像他,楚凝却越来越像王佃户,风言风语传的的满天飞,出个门都有损友问他:‘今天的帽子是绿的啊?是绿的啊?还是绿的啊?’,气急败坏之下,楚凤凌直接带人捉了奸。
这一捉,还真他娘的就捉到了,盯着赤身裸。体的容氏和越看越像放大男版楚凝的王佃户,楚凤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狠狠揍了王佃户一顿之后,楚凤凌终于决定休了容氏。
老婆他不要了,孩子他也不养了,有一个通,奸通的那么没技术含量,能让人堵被窝的老娘,楚寻和楚凝这两孩子的智商就很让怀疑了。
当初他年轻气盛,走的很是潇洒,可现在仔细回想,楚凝莫其论,基本可以肯定不是他的,但楚寻就……
虽然长的一点都不像,可犹记初婚时,他和容氏还是有几分恩爱的,容氏和王佃户的事,应该也是岳父岳母死了之后才发生的,那时,楚寻都两,三岁了。
楚寻可能真是他儿子,楚凤凌心里纠结着,又拉不起脸回相认,还生怕被容氏纠缠上,拖着拖着,好些年就过去了,等他终于心平气和了,人家楚寻都三元及第了。
楚凤凌想想也就算了,当初孩子落魄的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没去认,现在人家风光了,他也没那脸,因此就只保留了楚寻嫡长子的位置,算是给余下这几个小的留条后路。
所以,就在他认为有生之年跟长子都会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儿媳妇忽然跑来敲他家大门之种事……不得不说,楚凤凌心情是很复杂的。
“父亲,儿媳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简如进门之后,先行了个礼,然后很直率的提出了请求。
既然想求人办事,就不能怕丢人丢面子,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把楚凤凌拿下,不管诱之以利,晓之以理,还是动之以情,哪怕是磕头跪地,她都要把楚凤凌弄到京城去。
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之后,简如特别诚恳的说道:“父亲,虽然咱们这么多年没见过,但相公对您还是很关心的,要不然,我也不能直接找上门来,而且,我曾听说,父亲都没把相公的名字从祖谱上划去,想必还念着和相公的父子之情,相公平时也总是提起您,说要出人头地才好出现在您面前,现在,他受了这样的污蔑,百口莫辩,您就忍心让他顶着这样的污名行走于世间吗?”简如动之以情。
“更何况,这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儿,还有楚家的名声在那儿呢,这外头那样风传,难听的儿媳都没法说出口,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若不阻止,这样的名声难道就不会影响您和弟弟妹妹们吗?”简如晓之以理。
“现在弟弟妹妹还年幼,可能还感觉不出什么?等到他们长大了,尤其是妹妹,能不受影响吗?咱们楚家的家风就这样任人污蔑吗?我听说大弟弟现在正念书呢?”简如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说:“父亲,相公乃是天子近臣,这名声何等重要?日后弟弟们也要进官场,到时候被牵连了起不是冤枉,还不如现在您老出面,往后他们兄弟也好同心谐力,以壮楚家门楣!”简如诱之以利。
进了楚家门,简如就滔滔不绝,巴拉巴拉的白活了足有一刻钟,说的口都干了,却不见楚凤凌有什么反应,她咽下口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父亲,您到底意下如何啊?”她问。
楚凤凌一直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简如则站在左侧,两人的距离有点远,他的神情恍忽,对简如的话似听非听,直到简如高声问他才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简如,面带回忆的说:“我依稀记得,楚寻幼时颇为老成,话不多,怎么?他现在改了,和你一样儿?”话捞了?到底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儿媳妇,这句楚凤凌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简如:=a=,什么情况?
听了楚凤凌这一句话,简如才真正的抬头去瞧他,只见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公公,圆脸微胖,小眼大嘴,下巴稀拉拉一把白须,海拔比她高点有限,除了偶尔精光四射的眼睛之外,整体看来就跟骑着毛驴调,戏农村妇女的老地主没啥两样。
怪不得当初走的时候连嫡长子都敝下了,这果然,是跟楚寻一点一样的地方都没有啊!这两人站在一起,说是亲父子,连她都不信,基因突变了吧这是!简如万分悲痛的想。
“父亲,您看这事……”简如垂头丧气,长的不像,性子到是有些像,这种一句带歪话题,一语戳人心肺的风格,还真有点像楚寻。
“虽然多年不见,可寻哥儿到底是我儿子,楚家祖谱上的嫡长子,看来,我还是不得不走这一趟了。”楚凤凌叹了口气。
楚寻受了苦,他心疼归心疼,却不至于让他生出去趟这混水的念头,毕竟那么多年没见面,感情很是有艰,京城的破事也传不到环县这么个小地方,真正打动他的,反而是简如说的‘弟弟妹妹们’。
他老了,不定什么就归西了,可孩子却还小,大儿子正在读论语,小儿子刚刚识字,日后,他是打算让这两孩子走科举的路,转换门庭的,有个当大官,三元及第的状元哥哥罩着,想必会顺遂不少。
就算不为楚寻,只为那两孩子日后的好名声和前程,他也得往京城走一糟,把这事说清楚了。
“简氏,就算老夫跟你去京城了,你又有什么打算呢?”楚凤凌抚了抚下颌的小胡,抬眼问道。
谣言也不是随便就能澄清的,没个稳妥的法子,到大街上拉人去解释那可是一点用没有。
“父亲放心,我自有办法。”简如勾唇一笑,大方得体,可不知为什么,楚凤凌却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只觉汗毛倒竖。
庆元四年一月二十七,临近新年之时,皇宫大门口,户部侍郎楚寻之妻简氏扣响闻登鼓,御前状告御史台言官,秦正——秦御史。
闻登鼓,是有大冤屈时用来告御状用的,贫民百姓私下叫它五十鼓,意思就是无品无级的民告官,得先打五十杀威板,不过,简如身上有楚寻请来的从三品诰命之封,级别比秦御史还高,这杀威板却打不到她身上了。
可是,如果她言之无物,最后被证明是污告的话,就得受一年的牢狱之灾了。
闻登鼓一敲,惊天动地,御前侍卫出面,把一干人等送到有司衙门,因秦正任御史之职,因此御史台被避嫌,由京兆尹,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