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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己被誉为战士,而那些家伙被直接臭骂成蛆虫的时候,易之不得不在心中感到异样的愉快。报复心理总是难免的,而被戴高帽也还是舒服的。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岳激流咳嗽一声,提醒道:“易之,战士那句主要是找不到更合适的比喻了才那么用的。不然其实就不太够了。但是我觉得,你这个性格和作风是完全没办法和战士扯上关系的,你……太软了。”
换个人听他说这样的话,就算刚刚被他声援了一番,恐怕也要勃然大怒了。有这么当面说人坏话的吗?
易之哭笑不得,但是他从开始就知道岳激流这家伙的死性子,更不会认为被吹捧一两句自己还真成了战士了。所以他只是点头微笑,应下了岳激流的话:“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哪敢和岳先生比战斗力啊!”调侃似的,须臾又忍不住在想,这么都不生气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软了点,所以说一点都不像是战士?
接着他又立刻正色道:“谢谢你和赵先生了。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出来帮我说话。虽然说大恩不言谢,但是不说谢谢,我就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你指的我把你当做朋友,所以我就这么做。这不需要你道谢,只是我在维护我认为够资格的朋友而已,和你没关系。至于赵静章……我会转达的。”岳激流这样回应,却依稀见得耳根有点发红,不太好意思的样子,然后胡乱摆了摆手,“行了,写完了就赶紧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稿子我帮你交。你现在浑身臭得,啧啧!”
易之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叹了口气从桌前站了起来,收拾了换洗衣服,听从岳激流的建议,施施然步入浴室去。
直到躺到床上的时候,他都并不觉得自己很困,亢奋的精神和过度的消耗让他满脑子空白。但几乎是在闭上眼睛的瞬间,他就陷入了睡眠。
是真的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引用了王小波。
《蛆》的第一句,“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共性,可大家都追求这样一个过程,最终就会挤在低处,像蛆一样熙熙攘攘”是王小波的。很有意思对不对?
后面,关于蛆虫和战士,则是化用鲁迅先生的句子。原句是“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但是战士已经战死了,不再来挥去他们。于是乎苍蝇们即更其营营地叫,自以为倒是不朽的声音,因为它们的完全,远在战士之上。
的确的,谁也没有发见过苍蝇们的缺点和创伤。
然而,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
去罢,苍蝇们!虽然生着翅子,还能营营,总不会超过战士的。你们这些虫豸们!”
关于错别字,过两天我来统一修一下,这几天忙得有点凶……连续几天睡眠不足,下午睡了会儿结果现在头有点痛。
第71章 高尚的人格()
沉眠在美梦中的易之自然不知道赵静章和岳激流联名为他撰文反驳引发了多大的浪潮。
或者应该说他的确知道这应该会掀起很大的风潮,只是脑子里一团迷糊,没有深思过明明是两个在文学派系上对立的人同时为一个人辩解,会带来怎样的效果。
岳激流这样的人,原本就是保守派中的中流砥柱,当他用儒家“外圆内方”的说法来解读厚黑学的时候,那些本来其实认为厚黑学挺有道理,但是就是因为一开场就说什么“脸皮要厚,心肠要黑”而不太好意思挺厚黑学的一群保守派文人,仿佛突然发现了厚黑学的价值一般,开始附和起来。
说到底,正因为保守派是保守派,他们多少还保存有注重颜面,并且尊重前辈等等品质。在赵静章都表明态度之后,立刻就有一群人同样上去表示了赞同认可的态度。而且由于极高的文化素养,他们对于厚黑学的分析,也更喜欢映照一些古典文献。老庄孔孟诸多经典轮流上,将厚黑学和古典文化相关的部分都分析了个透彻,至少易之自己的文化水准,想要做出这样的分析来还差了十年八年的。
与之不同的是岳激流这边。并不是说革新派就没有了文化底蕴之类的,只是更要求求新求变的思想使得这群人乐于挑战权威,质疑前人。这常常在保守派那边儿被怒斥为不尊重师长,缺少道德之类的。但是当厚黑学这样一看就让人新鲜的言论出现的时候,从一开始,这群人的态度大多都是赞同的。只不过大家彼此不太服气,总是单打独斗,一副成不了气候的样子。
难得作为偶像和未来要打倒的对象的岳激流也发出声音说厚黑学如何如何,这群青年也激动起来,好不容易团结一回都说着他们对厚黑学的认识,倒也掀起了不小的浪潮。
自然,全然的支持是不可能的。有支持就有反对,多的是人表示看这么多人都在挺厚黑学,可自己看过之后却觉得整个人都变得阴暗了起来,这分明就不是一本好书之类的。可是大势却更加趋向于力挺厚黑学。如此一来。易之之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就被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给捧上了高坛。
人啊,起起落落总是常见的。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喜欢人云亦云的人太多,有时候真相会被掩盖,想要揭穿重重帷幕,需要的不仅仅是真理,还有能够帮助你吹尽狂沙的风。
易之一睡两天,第二天的时候,他花费大量时间来阐述他对厚黑学想法和对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看法的文章终于刊发了。
严格来说,这篇耗费了易之大量时间和精力,几乎让他头悬梁锥刺股的文章,算不上特别精彩。这篇文章的撰写过程中,易之所耗费的精力大部分是在回忆厚黑学原著中的一些东西上的。但是谁都知道,能够被轻易记住和想起的,通常才是最精彩的部分。第一篇中提到厚黑学的时候,易之给出的观点都是最精彩的,自然引人注意。而现在给出的,顶多算是个印证。不过好歹因为这一段时间里大家对厚黑学的兴趣,并没有被给出太低的评价,不少人还是认可了这篇文章。
但对立两派同时为易之说话这件事并非没有恶果。
虽然绝大部分人知道赵静章和岳激流为易之说话,是朋友之义加上厚黑学本身的精彩的缘故。但是对普罗大众来说,热爱阴谋论等等论调的他们却乐于从另一种方向来思考这个问题。比方说是不是什么两派上边儿开始统和啊,连接着军方和皇室是不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啊?易之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听说是某个隐世家族出来的人才之类的。虽然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无稽之谈,但谣言始终是有人相信的。这个世道上,智者其实并不多。
鉴于大众之间微妙的猜测,无论是保守派阵营还是革新派阵营都觉得,事情恐怕不能这么下去了。所以在广泛的赞扬厚黑学的浪潮之后,突然一群文学评论家就集体失声了一样,不再发言了。
而之前被岳激流和赵静章一群人联手批得有点惨的几位。他们是决计不敢找这两位帮手麻烦的,说到底地位在那里,谁都不愿意碰壁。最开始拿易之开炮的时候,这群人估计的也是岳激流和赵静章鉴于自身身份和易之那个奇怪的所谓中立派的身份,应该保持安静才对。谁知道居然会是这样。
不过现在的话,既然保守派和革新派都陷入了沉默,这会儿再针对易之稍微反击找回一点面子,那就是真的安全了,不会再被赵静章和岳激流两个人一起批驳了吧?
而且,在这一场骂战中,易之除了发了一篇关于厚黑学的后续文章,让评论者们找到了点新的素材之外,还真没有发挥出什么让人觉得特别吓人的战斗力来着。怎么看都是好欺负的模样。
如果不能针对厚黑学的话……那么还能针对什么呢?
有个脑子不太清楚的家伙,心急火燎地就在小报上说了:
“从头到尾,在整个关于《厚黑学》的大辩论中,获利最多的是谁?我想不言而喻,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在这件事中获利最多的正是好像一个受害者的易之先生。
在事情的最开始,他看出了《厚黑学》可能产生的巨大影响力和争论,为了不在风口浪尖上出事,于是在文中号称这是一位叫做李宗吾的先生作出的理论。而后,在大辩论中,他却又闭门不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让大部分的批评指责都落到了李宗吾先生的头上。到了最后,尘埃落定,《厚黑学》的地位已经奠定,这一会儿他又施施然出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所有人都几乎忘记了李宗吾先生的存在,把《厚黑学》的光环罩到了易之先生头上。那么,我不禁要问了。《厚黑学》到底是谁的作品,到底是谁应该承受之前的辱骂和之后的荣光?易之先生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见阴谋论,还是十分拙劣的阴谋论,好像这样一来,易之就只能在接过厚黑学的光环的同时,加上心机深沉的黑锅或者失去厚黑学的荣誉上选择了。假如《厚黑学》的确是易之自己写的,只不过有点担心所以假托了一个作者的话,他怕不是要被气得吐血。但是当易之后来看见这篇文章的时候,却只是笑了。
因为《厚黑学》的的确确是李宗吾的作品。不是生活在他那样的年代,不是他那样的奇人,谁还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只杀偶一直是绝对没有胆子冒认的。因为真正理解深刻的人只要一句询问,就足够让他露馅。
不是他的作品,就不是他的作品。易之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他作为一个文人,靠着自己的笔墨为生的文人,还没有下作到盗用别人的文字来获得名声和利益的地步!
所以根本想都没有想,易之就果断刊登了公告,彻彻底底割裂自己和《厚黑学》的关系,在给出了一些他还记得的关于李宗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