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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青年方才冷硬地冲着易之介绍了自己:“宋谦士,字恶盈。”
“您好。”虽然摆明了对方其实根本不想认识自己,只是因为皇帝才勉强给了点面子,易之却不至于和他计较,打个招呼算了。事实上,他对皇帝所说的话持怀疑态度。朱怀仁那样利落直爽的人和这个青年的感觉差距也太大了点,怎么想都觉得这两个人怎么会是至交好友之类的身份呢?但到底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易之也不想去计较,既然已经决定了站在顾斯这一边,即使今天皇帝召见,他的立场也不会轻易动摇。
“闲话不多说,今日朕召见易卿,是为向易卿问计。”转回正题,皇帝终于提到了重点。易之和顾斯的第一次接触是易之稍微灌输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给顾斯,而两个人多少都有些遮遮掩掩互相试探。与之相比,名正言顺的统治者一开口就直接提到了问计,这就是身份的优越性。
转动着这样的念头,易之只是欠了欠身,示意自己乐意回答对方的问题。
“易卿于文化上主张中立,将激进保守两派调和,如今看来,已经有所成效。我想知道的是,这文化一道上能中立,治国之道呢?”
皇帝问出了和顾斯一样的问题。
易之一点都不奇怪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此时的大明,文化圈和政治圈是互相关联的。文化圈的激进保守放到政治圈,和保皇派,倒皇派息息相关。保皇党们大多都偏向保守,反之亦然,这两派之间的争斗几乎是不可开交。和文化圈到底还算不错的氛围不同,政治圈的闹腾,根本已经到了火药味很浓的情况。而易之既然能在文化圈提出一个中立派,自然会有人觉得或许政治圈也能弄出个中立派作为两派之间的缓冲。皇帝会为了这件事召见他询问,可以理解。
让易之觉得有些犹豫的事情在于,他是否要把自己的观点告诉皇帝,又应该说到什么程度呢?
好吧,事实上说是必然的,关键在于尺度。易之能够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告诉顾斯,那是因为顾斯的立场天然和他有所重合,所以不管易之说了多少显得太超前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皇帝明显不同。就在不久之前易之才对顾斯说,他认为皇权必然衰退,这的确是易之内心的说法,而这种话,是不能说给皇帝听的。
还是不要触及雷点,说点对方喜欢的话题吧。
到了最后,易之选择了说一些君主立宪制相关的东西,参考后世的英王室,却并非是真正适合这个国家的东西。
……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易之觉得有些茫然,决定了写作一部和《红楼梦》类似的小说故而询问陆建明,被顾斯找上门直接招揽,被皇帝召见。这一系列的事情在短短一天时间里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让人有些接受不过来。第一件事还好,后面两件事,不用想都知道会对自己产生多大的影响。这分明就是在站队,而自己已经选择了站在顾斯这边。
希望选择没有错吧。
心怀忐忑的易之并不知道在后世,人们会如何描述他的这一天。这并不仅仅是决定了易之日后的立场和生活的一天,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一天决定了这个国家乃至世界以后数百年时间的命运。无数人慨叹着为什么易之会选择顾斯而不是皇帝,多的是各色作品描述这一天的情况,添加各种作料将这一天变得更加跌宕起伏令人着迷,说易之是夜观星象才做出了决定,又说是为了某个人,端得是好笑。
不管后人如何演绎这传奇的一天,倒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易之,最后一刻的念头和国家大事或者别的什么都没关系,他思索的是明天自己需要去陆建明那里,真正开始资料搜集,他需要开始创作属于自己的《红楼梦》了。
自然,他也是不知道,当顾斯按照他的建议将制作电影的想法派下去之后,接到任务的那位编剧,在这个夜里想出了一部根本就是大明版《泰坦尼克号》的电影剧本。
事实证明,不论穿越者前辈在曾经是如何改变了整个历史,让历史的洪流拐向另一条河道,总有一些历史的小细节依旧会和旧历史发生似有似无像是巧合一般的有趣的重合。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出场。朱鼎钧的名字中间,鼎钧是重器……
宋谦士,字恶盈——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终也。
第二章……整个寝室都在吐槽新搬来的那个室友……吐槽到三点_(:3 」∠)_ 不管怎么样两章够了,马上去医院排号,然后下周的作业qaq压力好大。晚上还有两章
第42章 白的故事()
“应付不了了?”赵静章抬眼瞥了瞥易之,方才将在手中摩挲半晌的棋子在棋盘上落下,在他面前,棋盘上的黑白已成胶着之势,也不知他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棋谱,一个人推演得开心。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易之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眼角,点点头说:“我没有想到……你知道,我还没到学校之前曾经被陆先生收留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段时间里根本就没有见到那些女人,清清静静的,结果这次,啧啧。”
“两次情况可不一样,当初你还未曾成名,虽然陆家会因为你是个读书人收留你,但也不过是施舍,怎么会让你到主宅去?外面的宅子当然清静。现在嘛,易先生理所当然是贵客,自然是要到主宅中作客的。会碰上陆建明的那堆妻妾,也算是正常。”说话归说话,赵静章的眼神是落在棋盘上的。
易之只能苦笑。事实上,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之前他对陆建明的认识大约就是知道这是个儒商,有点身份地位罢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陆建明的家里居然有一大群女人,而且那势头,说是如狼似虎都不为过。之前易之还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婚姻法就是和自己原来世界的一样,然而现实却是,这个世界只要是愿意结婚的,不管数量,种族,都能去登记结婚并且受到法律保护。
当然,一夫多妻情况的出现是历史残留,而更加广大的婚姻范畴只要稍微上溯一下就可以发现,这又是自己那位前辈的杰作。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论如何,易之本来是打算在陆建明那里做客一段时间,好好为自己的作品积累素材的。在这个男女大防已经不再盛行的时代,即使是陆建明有一大群妻妾,到底和他没关系,也不至于他落荒而逃跑到赵静章这里来诉苦。
实在是,那群女人太穷凶极恶了。以各种方式套着近乎,话里话外都是讨好,想要拉拢,想让他当她们孩子的老师,一边拉拢易之一边还能互相攻击,含沙射影,让人颇为不舒服。关键是陆建明对此似乎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或者说他根本毫无察觉,还以为那是正常的情况。易之也不好说人家的家事,只能打消自己一开始的计划,还是稍微远着点陆家那群女人比较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陆家数代人丁稀少,所以对子嗣颇为重视。到了陆建明,更是希望能够枝繁叶茂,娶了一个又一个,就为了生孩子。到现在,陆建民也有了十几个孩子了吧?说老实话,他在商业上有天赋,文学上也有点意思,可是就是看不清楚他家里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当初他父亲就只有他母亲一个妻子,家里简简单单的,也没有那么多事儿,现在嘛……”说着别人的八卦,赵静章依旧是儒雅温文的样子。
“宅斗啊……”想起后世流行的女性小说,易之再度揉了揉眼角,“毕竟是别人家里的事情,我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的问题是我要如何为我的作品积累资料。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让一个外人了解自己家族里的事情的吧?”
听到易之提起他准备写的那部小说,赵静章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棋子,终于正眼看着易之了,“我倒是对你这部作品充满兴趣。以家族兴衰来映射时代变迁这个题材,倒是颇有深度。虽然我的想法和你最后表达的观点或许会有差距,不过这件事上我还是能帮你一二的。好歹,我也算是大家出身。”
“不过,真的要说的话,你真正应该去问的是白忆娥的姐姐。只是她未必会愿意说自己的事情。”
易之奇怪地重复了学生的名字:“白忆娥的姐姐?”他想起来了,白忆娥也是出身大家族,只是那毕竟是个女孩子,瓜田李下的总是不大好,为什么赵静章会这么建议自己呢?
“这件事,你大概不知道。不过当年可是在京城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赵静章思索了一下,慢慢叙述起来:“深究起来的话,白忆娥的身份是勋贵家族的小姐,也就是说,就算陆建明当年考过了会试,他的身份也不能让白忆娥称为‘叔伯’。”
易之想起白忆娥称呼陆建明为叔叔的场景。
“那么为什么?难道是白家和陆家两家有亲戚关系?”
赵静章摇头,“不,虽然说勋贵家族之前千丝万缕,但白家和陆家是没有关系的。”
“这么说吧,就像是你之前告诉我的你想要写作的这个主题,白家就是一个典型的没落了的勋贵家族。而且,比起那些苟延残喘的家族来说,白家当初的情况之差,简直比一般人还不如,就连撑着门面的能力都没有,甚至算不上清苦度日,是根本就过不下去了。”
“白家前代的家主早逝,留下妻子和两个女儿。为了风光下葬又花去了太多的钱,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艰难得很。就凭你选择的这个话题你就知道,商人家族有钱无地位,没落勋贵有地位没钱。破落成那个样子的白家,其他勋贵家族是不屑和她们结亲的,为了生存下去,白家那位夫人不得不在白忆娥的姐姐——她叫白婳——很小的时候就给她和一个商人家族订了亲。在这之前,勋贵家和商人是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