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颐安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很是,倒是我吩咐错了,既如此,你处置就是了。”
郑明珠看看外头的时辰钟:“这个点了,大爷倒是赶紧着,别误了朝会。”
退后两步端详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腰带,道:“行了,大爷快去吧,记得过来接我。”
陈颐安摸摸她的脸:“知道了,总不能把媳妇丢在娘家。时辰还早,你去床上歇一会儿。”
郑明珠点头,直把他送出门去。
回过头来,郑明珠才问张妈妈:“如今怎么着了?”
张妈妈道:“王嬷嬷和甘嬷嬷把卫姨娘劝回屋里去了,卫姨娘虽不情愿,却也没法子。”
郑明珠果然回床上去歇着,张妈妈忙上前服侍脱鞋脱外衣,拉上纱被子,郑明珠问:“她的丫头呢?”
“宫里那两位姐姐也是在劝卫姨娘,规矩是要紧的,卫姨娘娘家带来的两个丫头,倒是拉着奴婢要给姨娘出头儿。”张妈妈小心的说。
郑明珠倚着大枕头,看张妈妈一眼,慢吞吞的说:“什么丫头敢拉你?回头叫过来我问问。”
张妈妈就赔笑道:“大约也是不大懂咱们府里的规矩,见奴婢挡了姨娘的路,才过来拉扯的。”
张妈妈不是个省油的灯,郑明珠很清楚,不过张妈妈胆子小,又听话,虽说格局不大,这院子里一应事儿倒也打发的清楚,郑明珠觉得用起来还挺好用的,自然也常常给她几分面子,更兼今儿还挨了一巴掌,打狗还看主人面呢,何况是管事妈妈,此时郑明珠闭目养神,问张妈妈:“那么妈妈的意思,这两个丫头怎么处置才好?”
张妈妈道:“按咱们府里的规矩,不懂事的丫鬟自然要打发了才是,只是这位卫姨娘到底是宫里赐的,随意处置只怕犯忌讳。”
郑明珠道:“卫姨娘是宫里赐的,这两个丫鬟又不是,宫里赐的,咱们自然不动她们。也罢,两个丫头不懂忌讳,无故在后院哭闹,带去二门打每人二十板子,依然回去服侍卫姨娘。”
杀鸡儆猴,郑明珠觉得自己给足了‘御赐’面子了,若是再闹一回,就不是单处置丫头这样给面子了。
☆、小白花计划
卫姨娘牙齿咬的咯咯响。
这个该死的妒妇;照面都没打,前因后果;一句话也不问;竟就命人打了自己的丫鬟;这也太视朝廷为无物了!
且如今她还怀着身孕,自己又是第一日进门,于情于理大爷也该到她院子里来才是,她竟然就敢拦着?
卫姨娘自然不服气;一夜睡不着,一早见正房亮灯了,就要去给大爷请安。
她倒要看看当着大爷的面,这个妒妇有什么话说!
可如今;卫姨娘恨的眼睛都要出血了;这个妒妇仗着是主母,拿些奇怪的规矩来搪塞她,说什么每月逢十才请安,别的时候,一律要安分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而那两个公主府的嬷嬷,冷着一张寡妇脸,就以此为理由,就把她拦在屋子里,甚至还敢动手拉扯她!
呸!
哪有这样好笑的规矩,真当她是外头来的,就不知道规矩了吗?好歹她们卫家,也是皇亲贵胄,一样是有规矩的人家。
每日绝早,姨娘就要到正房给主母请安,领着丫头们伺候主母和爷们穿衣洗漱梳妆,再伺候爷们和主母用饭,饭后收拾了,就要领了主母房里分出来的针线活计回屋去做。
卫姨娘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就常常看到自己姨娘做针线做到三更天,才能按时交的出活计来。
哪有这样十天半个月才请个安,平日里什么也不管的规矩?
这无非就是搪塞她,不愿意她见到大爷的手段罢了。
她凭什么!
而且自己可是宫里赐的人,与一般姨娘并不一样,她敢这样作梗,就是欺君!她这招能整治别的姨娘,又如何能治得了她。
卫姨娘冷笑,后宅争斗的花样,她从小到大看的多了,什么不懂呢?主母为了爷们不去姨娘院子里歇,比这厉害的花样多的是。
她们卫家,哪年没一两个无声无息消失在后院的人呢?一尸两命这种事,也并不鲜见,她才在那个院子住了十六年,就知道五次了。
何况大约还有她并不知道的。
卫姨娘深知,一个女人,只有争取到大爷的宠爱,才有后院的一切,御赐只是给她更高的起点,更高的身份,更强的附身符,而男人的宠爱才是更重要的。
因郑明珠怀着孕,自然无法服侍大爷,实在是天赐良机,卫姨娘觉得,若是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她可真是白来了。
当初家里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她就深觉自己运气好,主母刚怀孕才两个月,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日子可以利用,大爷又是出了名的年轻俊秀,武安侯的嫡长子,今后稳稳的便是世子、下一代的武安侯。
她是御赐的,并非寻常姨娘,武安侯府里自然并不敢给她用药,趁如今,一举笼络了大爷,生下子嗣,自然就无忧了。
偏那妒妇竟然连见也不给她见大爷一面。新人进门,怎么也要给大爷敬茶磕头,这才是礼数,才是规矩,怎么能由她随心所欲?
到如今,既然自己占理,那么就应该闹一闹,闹到大爷跟前,才是上策。越是隐忍,那妒妇只会越觉得你好欺负罢了。
唯今之计,是闹到大爷跟前,自然不能当着面儿就说少夫人的不是,少夫人到底是主母,当着面儿,便再是少夫人的不是,大爷自然也要维护着,是以只需闹着过去见到了大爷,一切就容易了。
卫姨娘一夜未眠,连要说的话都想好了,再三斟酌过了。
“贱妾给大爷请安,昨日贱妾已经给少夫人磕过头了,本来只预备着晚间待大爷回府了给大爷磕头,竟错过了。虽说迟了一日,也是贱妾该有的礼数。”
这个时候,就要盈盈的拜下去:“贱妾因刚来,并不懂得府里的规矩礼数,听少夫人身边的妈妈说,每月要逢十才来与少夫人请安,贱妾想着,不敢这样没有礼数,只图自己享受,贱妾虽说是圣上吩咐来伺候大爷的,但服侍少夫人也是贱妾的分内事,自然要日日来伺候才是,不然,若是朝廷知道了,只怕也要下旨斥责贱妾的。”
这样一番话,既说了第一日进府,少夫人就不令她见大爷,又说了少夫人以不用请安来搪塞她,再点出这是圣谕把她给陈大爷的,可不是你能阻扰得了的,这样阻扰下去,那就是抗旨,可以请上谕降罪。
这番话卫姨娘自觉有礼有节,言语婉转,却有好几层意思在里头,还没有丝毫告状的语气,这是她在娘家后宅争斗中学到的,如何于言语中把该有的意思都点出来,还要对方听起来语气委婉和善,并没有指出谁的错,但要叫人,尤其是以他的喜好为后宅争斗目标的男人就此对某人产生不满。
姿态要柔弱,虽说有委屈,虽说被主母欺负,种种不公,但并无怨言,只想着伺候好大爷和主母。
卫姨娘深知,这才是无坚不摧的利器。
她见过好几个例子了,女人再刚强能干有什么用?二房那位梅姨娘、余姨娘,三房的黄姨娘,连同自己的亲姨娘,都是成功的例子。
男人喜欢的,无非就是柔弱娇美的女子,全心全意的依附在他的胸前,对他的每一次目光,每一次眷顾都欣喜无限,对他的话奉若纶音。
善良而单纯,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需要男人呵护,就能转悲为喜。
男人当然都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可是,她计划的这样好,她想的这样透彻,她有种种手段,她连见到大爷之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再三斟酌了,她却连见都没有见到大爷一面。
只换来自己的贴身丫鬟鲜血淋漓的躺在后头小房间里,奄奄一息。
这个该死的妒妇!防范的这样严密,仗着正室的身份,没有丝毫道理就打丫头,这样的悍妇,泼妇,谁会喜欢?
怪不得后院就两位姨娘,听说不久前,从小儿服侍大爷的通房丫头还被她打发掉了呢。
卫姨娘越发坚定了她的想法,这位主母自然是一个悍妇,大爷必然不会喜欢,她正是有着天赐良机。
既然在正房见不到大爷,那就只有另辟蹊径了!
只要见到大爷,那一切……卫姨娘的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来。
郑明珠当然不知道卫姨娘正在筹划着什么,她此时坐在嫂子林氏的房里,腿上坐着白嫩胖圆的琪哥儿。
已经满过一岁了的琪哥儿养的好,圆滚滚肉呼呼的,又好动,并不认人,坐在郑明珠的膝盖上哪里坐的住,就想往她身上爬,要去抓郑明珠带着的金项圈,金项圈底下缀着彩色的璎珞,吸引着小家伙。
林氏怕琪哥儿碰着郑明珠的肚子,连忙伸手抱他:“琪哥儿不许往你姑母身上爬。”
琪哥儿扭着身子不依,伸手奶声奶气的说:“要,要。”
郑明珠笑着把璎珞摘下来给琪哥儿玩:“可不许吃。”
琪哥儿抓着璎珞,在炕上歪歪扭扭的走来走去,然后一屁股坐下来,低头摆弄起这彩色闪亮的小玩意来。
郑明珠一脸笑意,看着坐下来越发圆球一般的琪哥儿,不由憧憬起来:“今后咱们家这个,不知道能不能长这样好。”
林氏就笑:“侄儿自然是好的,你急什么,倒是你自个儿,要能吃能睡才行,我看你怀着孕,倒反倒瘦了些儿,大夫怎么说?”
郑明珠也无奈:“大夫说过一阵子就好了,我也不是不能吃,就是吐的厉害,今儿还是趁昨儿没怎么吐,精神好些,才回来坐坐的,瞧瞧哥哥嫂子,给爹爹请个安。”
林氏就笑道:“可巧你哥哥前儿出去京西大营,说了今日回来的。”
说着回头跟丫头说:“打发人到外头问一问,世子爷什么时候回来,就说大姑奶奶回来了,等着世子爷呢。”
不一会儿,丫头就进来回话:“世子爷说,知道了,请少奶奶先陪着大姑奶奶坐一坐。”
郑明珠又问:“爹爹呢?”
“这个我不大知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