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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梓然实话实说:“就是有时候心脏跳的太快。”
裘郁柔带上听诊器,招了招手让许梓然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我帮你看看。”
她掀起许梓然的衣服,就要把听诊器往衣服里伸。
许梓然下意识把衣服一拉,抓住了裘郁柔的手腕。
她看着裘郁柔,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动。
穿着白大褂的裘郁柔看起来好像和往常有些不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制服诱惑?
“怎么了?”裘郁柔抬眼看着她。
许梓然不敢说话。
她想到那个跟她相亲的男人,她在想,自己要是一说话,会不会也是那样一副可笑的样子。
她慢慢松了手,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垂在了椅子两侧。
裘郁柔把听诊器探进许梓然的毛衣。
毛衣下面是一层薄薄的秋衣,于是许梓然感受到裘郁柔手指的温度,就好像直接从皮肤上划过。
心如擂鼓,连带着鼓膜都开始震动,耳边嗡鸣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她的目光从裘郁柔的手网上移动,看见对方窄窄的肩膀,圆润的下颌,浅色的嘴唇
“是跳的有点快。”嘴唇微张,裘郁柔吐出这么句话来。
许梓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那,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裘郁柔在病例上写下几行字,语调堪称冷漠:“贫血导致的心率过快,所以,不是一直叫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么。”
许梓然:“”
对方的话说的太斩钉截铁,于是许梓然再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心意。
人类的身体实在太奇妙,产生什么样的错觉,好像都不算太奇怪呢。
年纪越长,越容易对自己对别人产生怀疑,于是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唯恐行差踏错。
荷尔蒙决定一见钟情,多巴胺决定天长地久,又要怎么样才能确定,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151 如果可能的世界·下()
开始怀疑自己可能根本不懂爱以来,许梓然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不是一连单身狗了三十年,是不是能够在这方面有更多更敏锐的知识。
——反正总归不至于像现在那么茫然。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对裘郁柔是爱,有时候觉得只是有些喜欢,有时候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错觉。
但很多时候,她确实觉得自己和裘郁柔天生一对。
比方说,她们都喜欢运动,都喜欢打网球,喜欢游泳,会在周末看一部电影,每个月都去登山,喜欢旅行,喜欢小动物——当然很多人都喜欢这些,但是全部都刚刚好喜欢的,就不太多。
而裘郁柔搬到她家附近以后,她们得以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在一起。
许梓然比起回家休息,更喜欢在公司上班,因为她总觉得一天不做事就心烦意乱,回家根本是浪费时间。
但是现在她对回家有了些期待,有时甚至特意抽出空来,也要回家一趟。
公司的人都发现了她的改变,问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许梓然摇了摇头,挠着脸说:怎么说,与其说是男朋友,不如说是喜欢的人吧?
无论如何,有了这种程度的在意,如果说还不算喜欢的话,喜欢未免是太奢侈的东西了。
前台是刚毕业的小姑娘,活泼开朗爱玩爱笑,听闻此言,也不管许梓然是她的老板,追问道:真的么真的么,是什么样的人呢?
许梓然没有回答,反问:你是怎么确定你喜欢一个人的?——不,是爱一个人。
前台不假思索:爱一个人的话,大概就会一直想着对方吧,想要和对方一直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就感到开心,和对方一起做的所有事都是快乐的。
许梓然不大明白:什么样的快乐呢?
大概就是和它比起来,其他事都寡然无味,和其他人说话都单调起来了吧。
许梓然倒吸一口冷气:你说的不是爱,是吸/毒吧。
前台笑嘻嘻道:要能一生相守,这种程度的吸引力当然要有了——不过我没太过恋爱,其实都是想象的。
许梓然:
许梓然拎起包离开了公司。
居然被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哄得团团转,她觉得很耻辱。
晚上回家跑步的时候,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裘郁柔,当然她隐去了前情,只说和小姑娘商讨了关于爱情的想象。
裘郁柔听闻居然没有发笑,而是若有所思了片刻,随后道:果然是小姑娘的想象。
许梓然好奇道:那你的想象呢?
裘郁柔转过头来,看着许梓然的眼睛。
路边的灯光幽幽飘荡在头顶,模模糊糊地照射出两人的面孔。
扎起头发的裘郁柔看上去和以往不同,仿佛更年轻了一些。
一二分喜欢便喜欢到处宣扬,三四分喜欢便渴望对方注意,五六分喜欢是埋藏心底,七八分喜欢是愿意努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九十分喜欢,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她缓缓地开口,我会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在许梓然心跳加速的同时,裘郁柔跑到了前面。
这句话只是一种形容,还是——或许又某一种可能,是在对她诉说?
许梓然又迎来了一个失眠之夜。
然而她的生命留下来给她辗转反侧的时间实在不多,之后又是出差开会研讨方案,转眼又是一个季度,夏天来临之前,许梓然终于有了一段时间的空闲,而这个时候,裘郁柔却去了外地。
她难得在家里呆了一天,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只是对着窗户发呆,不自觉地,满脑子想起的却都是和裘郁柔在一起的回忆。
中午有人打开门,许梓然回过头去,看见陌生的中年妇女的脸,她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给她打扫房间的阿姨。
她笑脸相迎:这么长时间以来麻烦您了。
阿姨一脸莫名:我只是这个月过来帮忙的啊。
许梓然一愣:那之前打理房间的都是谁?
阿姨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任务都是公司直接派下来的。
这件事就像是侦探中的情节,许梓然打起精神,觉得自己有事情做了,她要把到底是谁在做田螺姑娘这件事搞清楚。
然而这个答案得来的非常容易,在询问了隔壁的邻居之后,许梓然就得到了答案。
不是你朋友么?我看她每个星期都过来。
哪个?
看你们经常在一起跑步的,黑头发的那个。
许梓然明白过来。
是裘郁柔。
当然,自己是曾经抱怨过很多遍,家政阿姨做的不好,家里没有家的样子,但是仅仅是这样,就帮自己打理房子,是不是付出太过?
许梓然扪心自问,觉得如果是自己,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裘郁柔为什么不说这事呢?
恍惚之中,又想起那个晚上裘郁柔看着她,振聋发聩地说出那句话——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许梓然给裘郁柔打了电话,开头只是寒暄,很快还是聊到了这件事——
每个星期来帮我打理房子的,一直是你么?
对面沉默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许梓然故作轻松:我就说,家政阿姨什么时候那么有情调了,每次在书桌上放一枝百合。
裘郁柔还是嗯了一声。
许梓然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裘郁柔叹了口气:我只是怕你有负担而已。
许梓然沉默不语。
她沉默不语,并非是有负担,而是在那一刻突然想,如果两人变成了可以不分你我的关系,是不是就不用怕有负担了呢?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最后却终于忍住,只笑嘻嘻道:不会啦,只是很感谢你,不过你也不要累到了,说起来,你现在在哪呢?
挂断电话之后,心中空落落一片。
大概是因为刚才心里太满,于是感觉消失之后,便更加空虚。
许梓然补完了先前所有落下的电影,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看完最后一部片子,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问自己想要做什么。
她很快得到了答案,她还想要给裘郁柔打个电话。
不,不止,她想要见到裘郁柔。
光是在大脑中回忆她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已经让她焦灼不已,一旦听到对方的声音,一定会立刻爆发吧?所以还不如干脆去找她,去见她,如果可能的话,告诉她自己很想她。
许梓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拎包冲出门去。
直到下了飞机到了裘郁柔所在的城市,许梓然才想,自己这样突然过来,是不是会令裘郁柔感到困扰。
对方也有着自己的事情,实在不该这样突然地来打扰。
但是来都来了,许梓然还是打了电话,当她告诉裘郁柔自己就在z市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裘郁柔没问她问什么会过来,只问:你在哪?
小别重逢,并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场面,裘郁柔开车过来,身上只简单穿了t恤牛仔裤,素颜,头发扎成一个丸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高中生。
她叫许梓然上车,两人一起去吃晚饭。
许梓然这会儿不好意思起来:是不是太突然了,打扰到你了吧。
这么说完,她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了一句:我就是在家里呆的无聊,好像从来没有那么长的假似的。
裘郁柔笑起来:不打扰。
她瞥了许梓然一眼,虽然素颜,那眼神也动人不已:我很高兴。
许梓然的心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她这些天吃的很好,一定不是贫血。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到处游玩,许梓然没问裘郁柔来这儿到底有什么事,因为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光实在太过于美好,令她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东西。
这会儿许梓然想起当初前台小姑娘说的话,发现对方虽然说是没谈过恋爱,却至少说对了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