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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许梓然被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的二十三天,许梓然以昏迷的姿态躺在病床上。
因为被伤到的器官还能补救,紧急措施又做的不错,才险之又险地抢救回来。
“被带去做了精神鉴定,坚定结果没有问题,算故意杀人,应该是死刑。”
许梓然皱起眉头:“为什么偏偏是我?”
“仇富吧。”
许梓然被这句话莫名逗笑,结果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裘郁柔连忙把手上的苹果放到一边,先给许梓然调整姿势。
“可是,我总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许梓然若有所思道。
裘郁柔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是么。”
“可是不该眼熟啊”许梓然想着想着,觉得脑袋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她觉得自己在昏迷期间似乎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非常精细的具体的,又真实的梦。
但是一觉醒来,梦境便迅速的褪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父母熟悉的脸庞,目光转动,又看见站在稍后的裘郁柔,漆黑的瞳仁直直地望着她。
很快就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捅了一刀的那个人已经落网,然而身份不明,也不知道动机。
“不过也很正常,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谁,也是有的。”许梓然最后这样下了定论,决定出院后做好安保工作。
既然醒来,也没有在医院呆上太久,半个月后就出了院,母亲又在家中照顾了半个月。
裘郁柔期间过来看她,许梓然坐在沙发上,笑着说:“也是因祸得福,我妈居然开始理我,还不催婚了。”
裘郁柔帮许梓然削梨:“你好像也和以前不太一样。”
“是么?”许梓然感到意外,“哪里不同?”
裘郁柔道:“好像没以前那么生硬。”
许梓然又笑:“这个词用的有趣,可能是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想的更开了也说不定,那说不好我眼光也没那么挑。明年就能结婚。”
刀尖微微一顿,削的深了些,直接削下了一块果肉,裘郁柔便用刀尖戳着,自己直接吃了下去。
她慢慢嚼完了果肉,才开口说话:“那我大概也可以。”
只是好景不长,没过上一个星期,久违的唠叨又响在了耳边。
奇怪的是许梓然确实发现自己没有过去那么容易对此感到厌烦,不过到底还是不堪其扰,于是催着母亲快回家,好不容易才劝了回去。
再次恢复自由,已经是一个月后。
不过自由也不容易,许梓然立刻会工作开始忙碌,前些日子留下的烂摊子不好解决,许梓然忙得脚不着地,结果没两个月,又进了医院,医生诊断说是贫血,要好好休息。
朋友都来劝她,她表面应承,心中叹息着想:谁不想休息呢,但是现在可不是轻易偷懒的时候啊。
裘郁柔也在百忙之中过来看她,带来人参鸡汤,香的许梓然想要吞掉自己的舌头。
她一边喝汤,一边和裘郁柔说话。
“平时在家里都解决三餐?”裘郁柔这样问她。
“哪有三餐可以吃,有两餐就已经不错,忙起来的时候,饿上一天,晚上才想起来没有吃饭,就泡点代餐粉填饱肚子。”
裘郁柔皱起眉头:“家里不是请了阿姨么?”
许梓然叹息:“现在可不比以前,阿姨也就是拿钱办事,我平常又不回家,回家又不定时,叫她做了饭菜,往往吃到的时候已经是残羹冷炙,干脆只叫她做家务了。”
“可以请个更认真的。”
“都一样,谁知道请到的下一个,会是什么样子,还是手头熟悉了的比较好。”
对话至此,告一段落,许梓然听了医生的建议,休息了两天,很快又继续投入工作。
约一个星期之后回家,却觉得家里大变了样子。
窗台上放了新的花卉,地板桌面光洁如新,茶几上换了新鲜的水果,冰箱了冰好了鲜榨的果汁,明明摆设装饰还是一样,偏偏就觉得进了人家家里,许梓然吃了一惊,正想给阿姨打电话,就看见裘郁柔从房间出来,手上还拿着湿漉漉的橡胶手套。
她对许梓然说:“我叫阿姨休息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来给你调理身体。”
许梓然心中一动,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眼熟的并不是她说要来给自己调理身体,而是这个人从房间走来,穿着居家的衣服,松松绾起头发的样子。
就好像什么时候,自己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不过这没有道理,就算翻遍记忆,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
“工作呢?”许梓然对裘郁柔就这样过来感到吃惊。
“把今年所有的假都请了。”裘郁柔说的漫不经心,“你受伤的时候我明明就在旁边,所以得负起责任来。”
许梓然噗嗤笑出声,说:“你可真是天使。”
裘郁柔不置可否,从厨房端出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于是许梓然去摆碗筷,又从房间多搬来一把椅子。
但是这样的日子好像不错。和裘郁柔面对面吃着晚饭的时候,许梓然这样想着。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了倒数几天的时候,许梓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时间的过去变得敏感起来,她看着日历在心中换算――这是裘郁柔要离开前的倒数第几天。
终于到了倒数第一天的时候,许梓然请裘郁柔出去吃饭。
定了高级餐厅幽静的位置,从落地窗向外看去,可以看见整片城市的夜景。
从玻璃上模模糊糊地映出两人的影子,许梓然看见低头切着牛排的裘郁柔,将发丝挽到了耳后,露出修长的线条流畅的脖子。
许梓然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脸颊发热,便移开目光。
她轻啜着红酒,听见餐厅里有人弹钢琴,是她最近喜欢的音乐。
脑子里突然闪过零散的记忆,许梓然脱口而出道:“或许,高中那个时候不是也给你弹过钢琴?”
裘郁柔微微一愣,然后缓缓摇头:“好像没有。”
许梓然回过神来:“对,我那个时候根本还不会弹钢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记忆好像总是错乱。”
裘郁柔柔声开口:“这是很常见的创伤后遗症,时间长了就会好的。”
许梓然按着额头,用手臂遮掩着,偷偷抬眼去看裘郁柔。
对方穿着黑色的蕾丝连衣裙,带着银色的钻石项链和耳环,看上去高贵优雅地让人退避三尺。
许梓然看着她,总觉得她好像很近,又很远。
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或许,她从来不知道裘郁柔到底在想什么。
――那么,裘郁柔到底都在想什么呢?
吃完晚饭,两人在城市江滨闲逛,迎着冷风的时候,许梓然想到这件事。
但是现在要是蓦然问起,似乎太过于突兀,许梓然用余光瞥着裘郁柔,思考着要怎么开启话题。
对方没有穿高跟鞋,却还是比她高了半个头,风把头发吹起来的时候,抚在了她的面孔上。
上面是熟悉的香味,因为两人用着相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许梓然便这样开口:“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裘郁柔点了点头,从对方的面孔上看不出来神情,于是也很难猜测,对方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和自己一样有些不舍。
许梓然确实很不舍,这个月她过的太过于舒心,以至于都难以想象离开裘郁柔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让你这个天才医生当了那么久的家政工人,真是感觉浪费了资源啊。”
裘郁柔斜眼看她:“你是在物化我。”
许梓然知道对方开玩笑,笑道:“可怕了啊,居然上纲上线。”
裘郁柔停下脚步,转了个身,面对着许梓然。
路灯从对方的头顶落下,像是氤氲的神光。
“那我做的好么?”裘郁柔这样开口。
或许是因为灯光太朦胧,又可能是江风太大迷了眼睛,许梓然在这一刻竟然觉得裘郁柔像是一个讨要奖赏的孩子,带着点赌气和小心翼翼,希望得到正面的回应。
但是在仔细看去的时候,对方分明又是那个永远不动声色的女医生,从神情到姿态,都毫无破绽。
许梓然暗笑自己,同时开口:“做的太好,要是你出来做家政,一定也是行业顶尖水平。”
裘郁柔弯起嘴角,很是矜持地露出一个笑容。
第二天,裘郁柔从许梓然家里搬了出去。
许梓然颇有些遗憾地想着以后回家再也不会有那样舒心的感觉,结果第二天回家,家中却还是整洁周全的好像裘郁柔并没有离开。
或许裘郁柔给了家政阿姨一些建议吧。许梓然感慨着裘郁柔的贴心,心中却还是空落落的难受。
如果说她昨天的遗憾是因为裘郁柔的离开会令她的生活水平再次下降,那么在今天发现生活水平并没有下降的时候,她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更失落了呢?
许梓然一边签着文件一边想着这事,结果在文件上签上了裘郁柔的名字。()
连忙叫行政重新打印了文件,许梓然按着脑袋,承认了自己最近已经不太正常。
她太在意裘郁柔了,已经超出了对朋友的限度。
幸而工作实在忙碌,许梓然虽然隐隐有些觉察,却还是在大部分时候把这些混乱的思绪放在一边,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眼看着又是两个月,许梓然去省外出差,睡在郊区的民宿,房间门外便是一片枫树林,正值秋日,红成一片连绵绚烂的火焰。
许梓然某日早归时看到这片景色,第一反应便是想到,如果这时裘郁柔能在她的身边,就再好不过了。
她很快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单身太久,荷尔蒙不太正常,怪不得最近连例假都不来了。
晚上睡觉的房间很有生活气息,让许梓然想起她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