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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霜看了那小丫鬟一眼,走上廊去,米兰早为她掀开了帘子。她正准备往里进,突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吐了出来。
“去把姑娘抱出来,快点!”邢霜捂着鼻子心里怒火冲天,她这个成年人都被熏成这样了,迎春这会儿才一岁多点,那能好的?
果然米兰不出一会儿抱了迎春出来,就见迎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连哭都不哭了。
“快送去上房,叫人请太医来!”
邢霜吩咐了一句,就见米兰匆匆抱着迎春去了上房。没一会儿上房里传来贾亮的怒吼,接着他也从上房走了出来。
邢霜忙拦住了他,小声道:“那婆子醉在外堂,衣衫不整的,你不要进去。我让人把她拿出来,送去老太太那里就是。”
贾亮气的吼道:“那乳母就不是个东西,早点打发走!”
邢霜道:“是是是,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就好。”
含笑在一旁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心里虽惊讶,脸上却一丝不显,她手里依旧紧紧的揪着那小丫鬟不放,但却不问邢霜如何处置。
因为现在要处置的不是这个小丫鬟,而是屋里头那个大白天就吃醉了酒的乳母。
彩月原在上房廊中候着,见状去了门外叫来两个婆子,进东厢去绑了那乳母出来。
邢霜见一中年妇人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被人押着出来,心中便一阵火烧似的。
这乳母在书中也最不是个东西的,经常偷迎春的东西去卖了赌钱吃酒,甚至在大观园时发现乳母偷东西,那乳母的儿媳还进园子来威胁迎春。。。
可见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赶紧趁现在打发出去要紧。
再说现在迎春都一岁多了,早就该过了哺乳的年纪,可明显看着迎春这样子是喝了醉酒乳母的奶水才会这样的。
宁可一直不给孩子断奶好继续待在府里,也不顾孩子营养会不会跟不上,甚至还在醉酒时喂奶,这样的人真是心坏透了。
“太太,怎么发落此人?”米兰见邢霜气的直打摆子,忙上来扶了太太,又提醒太太道:“这往日妈妈若是犯了错,因仗着奶过小主子多不会撵出去,但如今这事儿就另当别论了。这是祸害主子,便是拿她见官告她谋害也是便宜她了。”
米兰这一通看似是在问太太的主意,却是把这家里对乳母的惩罚和规矩都告诉了邢霜,邢霜听了心中感激,又有心要治一治这些人,便对米兰道:“管她是不是家生子,去叫那伢子来。这种人是留不得了,不若人家还以为这荣禧堂的主子都是些蠢货,会被此等刁奴拿捏在手里!”
乳母听到这话,酒也醒了一半,有心求饶怎奈嘴里说话都说不清楚,如今她年纪尚轻,被撵出去都已是惨的,日后再没人敢用她。现在还要把她卖了,一想到日后与家人天人相隔再也无法见面,她就慌了起来。
能做乳母,还不是因为她刚生了孩子,才有奶水?这要真的被卖了,她就真的再也见不着自己的孩子了。
可这话到嘴边,都成了含含糊糊的词语,让人听也听不清楚。两个婆子虽见她这般也有些不忍,可一看到太太那铁青的脸,没一个敢开口求情。
米兰叫了彩云来,让她去传话,不一会儿就有荣国府惯用的伢子进来求见。听邢霜把事情一说,那伢子也附和的骂了几句,又问太太:“这卖去什么地方,太太可有主意?”
邢霜冷笑一声道:“可别把她卖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好歹也是我荣国府出去的人,怪不体面的。但她作死害我家娇客,也不能给她机会日后享清福的。有那什么做苦力的地方,如煤窑矿山之类的,卖去让她尝尝滋味,好好反省反省。”
那伢子心里一凛,心道没想到这大太太虽是个填房,却也是个厉害的人。这做乳母的女子,各个细皮嫩肉的,卖去那煤窑还能有的活?
伢子心里头才想了一想,就听大太太冷哼了一声道:“日后也别说我心狠手辣,换做是你,有人喝了酒再去奶你家孩子,把你家孩子喝得不省人事,若是日后烧坏了脑子,你可愿意?”
伢子一抖,这才觉得此罪说小不小,忙道:“太太说的是,既然做了乳母,别说是国公府这样的地方,就是那普通人家,也是要洁身自好的。这样的人,该罚该罚。”
那乳母如今酒已全醒,整个对话都听进耳朵里了,知道自己要被卖去做苦力,顿时不依不挠的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哭闹起来。
贾亮本回屋守着孩子去了,听见哭声他走了出来,斥喝了一句:“是谁喧哗,这荣禧堂是可以喧哗的地方?”
贾赫原就喜欢作威作福摆老爷架子,如今这么一吼,吓得乳母哭了一半憋了回去,最终恹恹的被人拖了出去,再没声音了。
邢霜走至廊上,劝了老公几句,夫妻俩一同回房去看女儿,等太医的期间商量了一番,决定把女儿养在自己身边。
才说完,外头通报太医来了,夫妻俩一道出去迎接,见是一年轻大夫,问清是王太医,邢霜松了口气,忙把人往里头请。
第十章 见贾琏()
贾亮在后头拉了拉老婆,悄悄问:“这王太医我记得不大好?”
邢霜忙凑他耳边道:“别闹,不好的那一个是胡太医,也是很久以后才出来的。如今这个看年龄是王济仁的侄孙辈,书里出来过一回,人虽腼腆但也是个好的。”
贾亮又道:“你倒是记得清楚,只是这一个个的全都太医,我哪里记得住。”
邢霜又给他解释:“书里的太医也不真的都是圣人用的,只是对医生的尊称,圣人用的那叫御医。真正是御医的只有王济仁太医,他只给老太太看,其他人不配叫他。再有他退休后,他侄孙顶了位置,看样子就是来的这个。如今只怕还不是御医,只是个普通大夫。”
夫妻俩说完进了屋,见那小王太医已经把完了脉,忙问自家女儿状况如何。
小王太医站起来回道:“无碍,只是醉了。但如今姑娘年纪尚小,用汤药只怕不妥,只能等酒醒来。日后再不可让乳母饮酒,且姑娘也到脱乳的年岁了。”
邢霜谢了又谢,让米兰去封了出诊银子来给了小王太医,又亲自送到二门这才转回来。
回东院之前,她想了想,又去了贾母的院里,才进院子,廊上的丫鬟看到她,纷纷行礼问好,口称太太,又有丫鬟主动给她打起帘子,为她通传。
这与早晨来行礼时的待遇完全不同,丫鬟们热情了很多,看样子是自己在荣禧堂这一番整顿,让人不敢再怠慢自己。
邢霜心中有数却不点破,进了屋后向贾母先告了罪,这才把乳母一事说了一遍。
贾母本就厌烦这些仗着自己奶了孩子就胡作非为的下人,听完邢霜的话,心中倒对着这个填房有了些满意。若是碍着脸面,做事畏手畏脚,她反而看不上眼。可如今看来,这填房虽出身并不高贵,做起事来却并不含糊。
“你做的很好,就该如此。老大那里我管过几回,他皆不耐烦。我也懒得惹他口舌,眼见着荣禧堂越发的乌烟瘴气了。如今你既来了,便要把这些人拿捏好了,莫让他们再做出什么有辱国公府的事儿来。”
邢霜福了一福,又道:“老太太教诲的极是,我今儿也同老爷商量了,且先前小王太医也说了,二姑娘其实早该断奶了,我便想着,既没了乳母,便把二姑娘先挪到我屋里去,由我亲自照顾。待老太太这边帮我们物色个老实的,再挪出去也不迟。”
说完,她想了想又道:“如若不然,同大姑娘一道放在老太太这边也行。”
贾母一听忙说:“你自己带便是极好的,不必再挪来挪去。”
邢霜心知老太太偏心,也不说什么,只告了辞回院子去,又让人给二姑娘挪屋子。
邢霜住的上房左右两边都各有两间屋子,她自己住的是左边最里间,便让人把迎春安排在右边最里间。
而此时没有乳母,平常没人照看迎春,便让迎春平日一直待在邢霜身边,到要睡觉再抱回自己的屋里去。
等一切安排好了,也到了晚饭时间,邢霜又匆匆赶至贾母那边,伺候着吃过了饭,这才回自己院里。
王夫人一天都不曾见她出来伺候婆婆,邢霜这天晚上还跟丈夫提起这事,觉得奇怪。谁知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听米兰说了个八卦。
“有了?”邢霜眨巴眨巴眼睛,手里选钗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多早晚的事儿?”
米兰道:“昨儿怕是就回了老太太了,老太太便让二太太休息着,不必再去晨昏定省了。”
邢霜暗叹,还好把米兰要了过来,不然这消息得猴年马月才能传到自己这儿来啊?
不过再一想,王夫人这个时候有了,这一胎只怕就是贾宝玉了。这个日后把荣国府弄得鸡飞狗跳的人,这么快就要来了么?
她摇了摇头,低头去看梳妆匣子,却听米兰道:“太太别往心里去,如今太太才进门来,人又年轻,想要也是迟早的事儿。”
邢霜怔了怔,她并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说实话她并没有觉得女人的价值一定要体现在生孩子之上。
她只是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经营形象,却没想到贾宝玉这么快就要来,那王夫人管家岂不是没多久了?
一想到日后那个女人所做的事情,她就有点恶心。明明是个最奸恶的人,却落得个最仁慈的名声。这样的人,自己到底斗不斗的过她啊?
正胡思乱想着,外头有人通传说是琏哥儿来请安了,邢霜忙扶着米兰的手站了起来去了外堂。
贾琏此时正十二岁,已是翩翩少年郎一个,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看到邢霜,他俯身便拜,口中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邢霜知道他口中虽叫着母亲,心里却没真的把自己当母亲,这事情强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