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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最后,贾敏又向邢霜再次道谢,说邢霜长嫂如母,待其亲密,自己心存感激也愿与长嫂多多亲近。
邢霜不由大喜,赶紧又让人来代笔写信过去,谁知贾琏竟提早放了课回来,邢霜知道儿子的字写得不错,又有心炫耀下儿子,便让贾琏来代笔。
听闻母亲跟姑姑居然有信件来往,贾琏还很是惊讶了一下,待他提笔替母亲写完了,给母亲过目时,就听母亲道:“这写得什么,我全看不懂。”
贾琏失笑:“孩儿添色了一番,姑母是个读书人,这样看着好些。”
邢霜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既是我的信,就得按着我的语气来,你若要给你姑母写信,你自个再写一封就是。这写信就如同说话,我平日怎么说话,信里就该怎么写。
“且我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本就没读过书,何来装腔作势。我让你代笔,无非有心夸耀我儿子字写得好,可不是让你来与我添色的。”
贾琏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又钦佩母亲做人光明磊落,不惧人言,一心愧疚,忙把信揉了,要替母亲再写一封。
于是母子俩又把信写了一遍,这才把信郑重封了,叫人来送出去。邢霜这头回屋捡起桌上揉成一团的纸,虽看不大懂,但估摸着写的不错,于是把信留了下来,等贾亮回家,好跟他显摆。
第五十九章 抓周日()
邢霜也太看得起她丈夫了,她只是觉得自个是国外出生的,必然没有在华夏出生的孩子懂中文。
可等贾亮回来,看着那封信“嗯”了半天,也没夸出一个字来。
邢霜凑上前看了看,抓了痛脚似的叫道:“你信都拿反了,还跟我在这儿装呢?!”
一屋子的丫鬟笑得前俯后仰,又觉得不大好意思,纷纷避了出去。
贾亮等丫鬟们都走了,这才一脸苦相的看着妻子道:“我读书时最怕这些之乎者也的,你拿给我看,这不是对牛弹琴么?我连李先生跟琏儿两个掉书袋都烦的躲开了,你还让我来品鉴。”
邢霜得意了,嗤了一声道:“我好歹还能看懂大半,看来你比我还文盲。”
夫妻俩就谁是文盲这个问题,好好的讨论了一番。最后谁也没说服谁,简直两败俱伤。
贾亮张口就来,背了几首古诗,邢霜也一时兴起背了几首她极喜欢的词牌,甚至连“鹅鹅鹅”和“锄禾日当午”都拿出来打仗了。
最后两人得出结论,好在儿子是个“文豪”,他俩就安心做个睁眼瞎吧。
夫妻俩这头屋里“斗法”,外头丫鬟们笑的都无心做事了。过了会儿外头有人叫,这才纷纷出去看了一眼。
来的竟是红掌,自打她去姑苏送了回信,就得了太太恩典,将她放出去配了个生意人。
她丈夫叫秦善,做的是书本买卖,因此如今改了称呼叫秦善家的。邢霜见她不似书中费婆子和王善保家的那样不懂事,便也重新启用了她,让她负责姑苏和京城两头的书信往来。。。
姑苏前几日才来过信,这一时半会只怕也不会有消息,如今见她又进来了,含笑便问她有何来意。
“也不是甚大事,我们当家过几日要往姑苏进货,便让我来问问太太,可有要带的东西。”
含笑闻言进去回报,邢霜便停了跟丈夫斗嘴,让那秦善家的进来。
邢霜还真要带信过去,问问邢忠的近况。上一封信是甄家派人送来的,这邢忠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了。
邢霜交代了一堆后,最后对秦善家的道:“这是交由秦善做的,我这头还有事交给你。原我嫁妆里有两个京城的铺子,你和木棉都是我带来的,想必知道。如今这铺子老爷收了,要为我另谋个买卖,但一时没人看着,我放心不下。
“你既在外方便,便由你担着一个铺子,另木棉担着别的铺子。可你只管看着,不要插手生意,若是那新寻来的掌柜的有何不妥,一应向我回报不可欺瞒。”
秦善家的一听不由大喜,这替太太管着嫁妆铺子,可是等同于女管家的身份了。只不过是在外的管家,因此不在府里头挂名罢了。
秦善家的谢了又谢这才退了出去,邢霜这头等她走了,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挺着个肚子,还真是精力不够。只几天下来,到了抓周这日,邢霜就累得瘦了两圈。
贾母这边好几日都免了邢霜的晨昏定省,今日一见到邢霜,吓得手里的佛珠都掉地上了。
她忙不迭招手让邢霜上前来,仔细打量了下邢霜的神色,见她面色还算红润,只是清瘦了些,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没眼力见的东西,你家主子都累掉一层皮了,也不知道过来通报一声。”贾母骂骂咧咧的对着底下人发了火,邢霜听着贾母发怒,心里头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贾母会因为贾赦一意孤行要搬家,而就这事儿迁怒,再不待见自己了。但如今看来,贾赦虽不是贾母亲生的,可贾母好歹也有点人情味,而她对自己的喜爱,也不似假装。
“老太太,您饶了我吧,每日听那些人事无巨细的回报,媳妇儿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容易在您这儿清净清净,您就别教训底下的人了。”
邢霜一脸苦相的说着,又伸手揉了揉腰道:“再说这抓周礼交给谁办都不好,您一心爱着岫烟,我就怕您厚此薄彼,交给弟妹,又怕她忘了岫烟,这才把事儿揽了过来。其余的事儿,你就是丢我跟前,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贾母忍俊不禁,频频摇头:“你这可是恃宠而骄啊。”
“哪儿骄了,哪儿骄了?”邢霜赶紧道:“恃宠而骄,不是该由着您来办了,待我家岫烟的周礼好过宝玉的,我再到处找人嘚瑟么?”
贾母大笑,心中大定。她早有耳闻,两个儿媳近日有所往来,她还当两个儿媳站成一线了,现在看来,只是王氏去找茬罢了,这大儿媳,还是向着自个的。
只听她那句“我家岫烟”就知道,她依旧没把二房当自己人来看。这虽好,可也正中贾母下怀。
贾母是更疼小儿子,可小儿媳太跳脱,并不令她满意。当初若不是为了给小儿子抬身份,也不会为他娶了王家女。
如今看来,娶王家女并未让小儿子更风光,反倒把一家都推到了悬崖边上。
老大表态那日,她确实慌了一会儿,可等老大走了,她仔细一想,老大自出生就当她是亲生母亲,虽有些糊涂,但一向孝顺。
如今老大当她面表态,日后会让二房袭爵,这就不会有假。何况若老大想让自个儿子袭爵,就没必要再让琏儿去考功名了。以老大的脾气,这是多此一举。
是以,贾母反而心下更定,以后老大做的决定,自己就不反对了,免得惹怒了老大一时急眼,反悔不肯把爵位让给小儿子家,那才是事与愿违。
贾母就是这般矛盾,可以说天下做婆婆的,都是这般矛盾。觉得自个儿子好,什么都想给儿子留下,可看儿媳妇却什么都看不顺眼。
邢霜是个特例,因贾赦不是贾母亲生的,因此邢霜这个儿媳令她生不出嫉妒之心,且邢霜又处处让她满意,是以她更加乐意亲近。
很快就到了良辰,宾客们纷纷进门,女客由贾母带着两个儿媳招待,男客便在荣禧堂由贾亮贾政两人招待。
第六十章 得私地()
这一次,因准备的妥当。贾宝玉果然没传出那抓了脂粉钗环的丑闻来,而是抓了本书,岫烟这边也很给力,一把抓了绣蓬,乐呵呵的捧着一路到结束。。。
邢霜等宾客都走了,丈夫回了院里,这才问丈夫:“真的抓了本书啊?”
贾亮笑道:“可不是,我都惊了。”
夫妻俩这么打着哑谜,丫鬟们早就习惯了,总之听不懂的就当老爷太太没说过,听懂的她们也不会往外传。
正说着话,贾琏带着弟弟妹妹们进来给父母请安,贾琏笑着问母亲:“表妹抓了什么?”
邢霜便道:“是个绣蓬。”
迎春跑上来抱住母亲的腿道:“听说抓了绣蓬说明以后表妹精通女红,母亲,我抓了个铲子,是做什么的?”
邢霜乐了:“铲子是做饭的,咱们迎春以后想必厨艺惊人呢。”
迎春一听高兴了:“吃得好,我喜欢吃的。”
夫妻俩面面相觑,这还是那个迎木头么,没听说过迎春还是个吃货啊?
这也不怪迎春长歪了,自打邢霜接手,把迎春抱到跟前来抚养,每日就怕女儿没营养,想着法子换着方子给女儿各种进补。
偏偏邢霜又是现代吃惯了美食的人,对味道极尽讲究,不好吃的一丁点也不给女儿吃。久而久之,这迎春对吃的东西也挑剔了起来。
好好的恬静姑娘,成了个吃货女,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邢霜苦笑,抱着女儿又对贾琮贾琏兄弟俩道:“今日你们在外观礼,可有好好打招呼?”
两儿子还没回答,贾亮就一脸骄傲的道:“他俩可会来事儿了,认得的人比我还多。我都还没想起来是谁呢,他俩已经拱手上去又是叔叔又是伯伯的叫开了。”
邢霜抽了抽嘴角看了眼丈夫,合着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连儿子都不如,看儿子大了怎么嫌弃你。
贾琏贾琮倒没觉得父亲这样有何不好,平日父亲忙碌,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乐意看到父亲开窍了,开始管理家室,至于世家交往稍有欠缺这点,人无完人可以理解。
俩儿子又在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告辞出来各回各屋。因邢霜不想两个儿子离得太远,是以在那些妾室打发之后,就都搬去西厢住着了。
这头迎春还赖着不走,缠着母亲要抱。邢霜也不撵她,便一直抱在怀里,跟丈夫说着话。
过了会儿外头开始起烛火了,贾亮走到邢霜这头把女儿抱了过来,让她身边的大丫鬟来带走。
“我不走我不走,母亲还没给我讲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