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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个地方。”安日初忽然牵起她的手,然后上了他在等待的片刻就叫來的的士。
“去哪里?”
“去放松一下。”
“我不想去。”
“刚才你都不考虑我的感受就自己奔过來,现在你必须听我一次才算扯平。”
念在安日初这么诚恳的份上,鱼唯小终于不忍心扫了他的兴,毕竟历经了宁淑一事,鱼唯小知道爱一个人的不易,安日初对自己亦如是,即便不接受,也不能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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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停在一间造型奇特的甜品站对面,人潮拥挤的甜品站一下子就吸引了鱼唯小的眼球,但是因隔着一条马路,需要走天桥才能过去。
遥遥的,鱼唯小就看见开张庆活动的彩虹招牌上写着28元一个球、58元三个球的打折优惠,心忖也洠П热思夜锼贡阋耍炫つ笞挪豢瞎ィ骸28块钱含到嘴里就化了,我还不如去买本书看看呢。”
气得安日初拿鄙夷的眼神俯睨她,笑她洠С鱿ⅲ骸霸趺从直浠卮忧澳歉隹偎涝谇劾锏挠阄ㄐ×四兀抗阋缘闷鹉阏狻蒲剑∏28块钱的冰欺凌我怎么可能会买给你?我要请你吃的,是288的冰欺凌大杂烩!”
听到这话,鱼唯悬不想去了:“你放过我吧。”
“你要是不过去,那我给你打包回來。”
“冰欺凌也能打包吗?”
“反正我想请你吃的决心不变,就是化了,也不会打消,你在这里给我等着!”安日初说完晾着鱼唯小在马路这头,然后冲上了天桥。
十分钟后,他提着精致的盒子在甜品站门口冲着鱼唯邪:“店长说,要趁冷吃!我已经偷尝了一口,真的非常美味哦!”
这么帅气的酗子提着人家的包装在人家门口说好吃,不知收不收广告费
鱼唯小心里这么一想,眼看着安日初居然准备跨栏从机动车道上直接冲过來。
他是嫌天桥人太多太挤來不及让自己吃上最新鲜的吗?
这个不要命的!鱼唯小当即大吼:“危险!别过來,,走天桥!”
话音未落,安日初突然被一辆疾驰的轿车撞飞了。
他手里的盒子四散而开,居然落出漫天的玫瑰花瓣和金箔彩纸,好像开张庆般热闹,却并洠в械舫龈糜械谋哿琛
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鱼唯小看着安日初被撞飞,整颗心也瞬间跟着飞了出去,胸腔里顿时一片空荡荡,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直至半分钟后才缓过來,然后跌跌撞撞冲了过去。
彼时案发现场已经被一群人围堵了起來,鱼唯小压根就挤不进去。
“安日初?安日初?”任凭她声嘶力竭地在人群外围喊,也无人答应,只有熙熙攘攘的人和瞬间拥堵的马路上不耐烦的鸣笛声。
“哎!你看,这彩纸上写着一句话。”一个女孩惊异的声音灌入耳内,鱼唯小循声望去,看见有个漂亮姑娘手里拿着被安日初因为撞击而脱手随即抛洒开來眼下还在纷纷扬扬往下落的彩纸碎片,念道,“哈根,erry e!哇,原來是在求婚!”
如遭雷击的鱼唯信忙拾起地上的彩纸,五彩斑斓、随地散落,可是每一片上都写着相同的一句话,,哈根,erry e!
“哈根是谁?”人群中很快有人议论纷纷,并啧啧赞叹如此浪漫的求婚计划居然让男主角遭遇了车祸。
“哈根是我”鱼唯小低哑的声音再度淹洠г谌巳褐校墒锹坏谋岩远糁疲蝗怀蹲派っ糯蠛鹆艘痪洌肮俏遥
几乎所有的人都回过头來看着她,眼神各异,有羡慕、有同情、有悲伤、有欢欣实在是过于丰富了。
“我是哈根,哈根是我”鱼唯小哭道,“求求你们让我进去看看安日初吧?让我看看他吧?”
虽然很不想看到惨不忍睹的一面,但鱼唯小实在不忍心他被围堵在陌生人群下,受了重伤,看不见自己,一定很难过吧?
于是众人很快实相地让出一条道來。
鱼唯小迈开剧颤的双腿,几乎是失魂落魄地扑了过去。
安日初坐在一堆马卡龙围成的爱心圈里,捧着一盒被打造成巨型钻戒的冰欺凌,诡笑着递给完全懵掉的鱼唯小。
什么情况?
人群中赫然响起如雷的掌声,刚才还烦躁的汽车喇叭也立马转换成整齐划一的节奏,萦绕在鱼唯小的四周,让她整个人傻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你你不是被车撞了吗?”鱼唯序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安日初笑。
鱼唯小脑子转了好几转,才想起來今天是4月1日。
可是4月1日怎么了?
4月1日
愚人节!
“安日初,你统统都安排好的?”这才顿悟过來的鱼唯小,真心有奔溃的冲动。
这厮愚人节拿什么开玩笑不好?居然拿命开玩笑!
“那车子”可鱼唯小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了达到最真实的被撞效果,我可是苦苦训练了一个礼拜呢,才能做到在借助推力飞起來的同时又不会伤到自己。”安日初正在夸张地描述着自己的苦心谋算,鱼唯小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哈根?哈根你别哭呀,你是不是被吓坏了?”安日初当即慌了,想要伸手去抱她,却碍于手里托着那么大一枚随时可能会融化会倾塌的“钻戒”而无从下手。
第五十章 爱到荒芜终分崩()
“这样的玩笑,谁不会被吓坏?”鱼唯小嚷道,满腔的委屈无从发泄,只有靠眼泪來蒸发,眼泪砸在钻戒上,将冰晶凝成的钻打出一个坑。
“所以这个求婚,也是假了的?”鱼唯小问。
“这个求婚是真的!只有撞车是个玩笑,其他的都是真的!”被怀疑求婚的真假,安日初岂容鱼唯小趁机推翻一切努力?当即追问,“嫁给我好吗?哈根!”
“我不是哈根!”鱼唯小一直不喜欢这个绰号。
“刚才是谁大声喊承认自己是哈根的?”安日初趁机笼络人心,“是不是啊?大伙儿都听到了是不是啊?”
于是人群中一阵赞同的起哄。
“答应我吧?”安日初继续逼问。
“答应!答应!答应!”无聊的路人立马起哄。
也许压根就不是路人,鱼唯小心想:开车撞安日初的是安日初的朋友,一起鸣笛的都是商量好的,而这群早就围拢起來挡住鱼唯小的视线并帮助安日初摆出求婚造型的人,也必定都是跟他一伙的!
鱼唯小当即有种孤立无援的凄凉。
“你把声势搞这么大,妨碍交通,就不怕被抓走吗?”鱼唯小问。
“这条路早就封了,打算重新修过,所以才便于我发挥,是你洠Х⑾侄选!庇阄ㄐ〔恢赖氖虑榛褂泻芏啵踩粘醪淮蛩愀苹邦}的机会,“快答应我,鱼唯小,再不答应钻戒都化了。”
“这是一枚迟早都要化的钻戒。”鱼唯。
居然嫌弃戒指不够长久?安日初豁出去了,大力往冰欺凌里一掏,掏出了一只非常精致的粉色戒指盒。
如此清新的粉色,该不会是安太太为他准备的吧?
鱼唯小遐想的瞬间,安日初已经趁其不备拉过她的手强行把戒指戴了上去。
人群中顿时掀起欢笑和掌声,好像领导会晤、万众鼓舞的架势。
可是戒指微微显大,所以安日初找借口说:“你还有被我养胖的空间呢,哈根。”
鱼唯小一头黑线,想要摘下戒指,就被安日初阻止:“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你忍心吗?我可是花美男安校草哎!”
许多双眼睛期待着,期待鱼唯小答应,亦或者期待安日初的出糗。
鱼唯小叹了口气,问:“可以给我时间考虑吗?”
“戴着它考虑。”安日初指了指戒指,他希望鱼唯小在考虑的时候,看到戒指会心软,会感同身受自己的爱。
鱼唯小不太情愿地点着头。
安日初高兴地立马站起身來抱住她。
于是一片雪白色的奶油冰欺凌被染在了两个人的衣服上,点点溢出好像白色的泡沫,但鱼唯小知道:安日初的泡沫不会像傅泽那样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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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以后,鱼唯小才与傅泽见了面。
这几天傅泽几乎忙到连回电话的时间都洠в校阄ㄐ≈幌胫浪酉聛泶蛩阍趺窗臁
已经过了约定领证的时间,不知他还记不记得。
而他又是否知道自己被安日初当街“逼婚”?
“宁淑怎么样了?”坐下來首先问宁淑,只因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洠в校啥级孕芏《∈乜谌缙俊
傅泽眼神忽明忽暗,带着抹刻意的逃避,让鱼唯小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虽然在中国境内犯了法,但她丈夫明显有办法替她减罪,只需服刑半年,可她却决定离婚。”
“离婚?”鱼唯小惊问,“为什么?”
其实不用问,宁淑离婚多半是为了傅泽。
“若是离婚,她可能要服刑三年。”傅泽却不正面回答,只是口吻遗憾地如是说。
“那你的想法呢?”
“只要她不后悔,我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鱼唯小的心,忽然就无可挽回地往下沉,好像胸腔内有座深渊,心如沉石迅速坠落,沿途割伤血管脉络,留下隐隐作痛。
“所以等她离婚,服刑完毕,你是不是打算跟她”话及此,鱼唯小实在失落得说不下去。
“对不起”傅泽说。
三个字,如一扇门,沉沉关闭,再也打不开希望的可能。
“宁淑的出现,是我死也洠в辛系降慕峋帧!备翟笏怠
久久的沉默,鱼唯小再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