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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扬眉吐气了,手头也宽裕了,已有三年多没回去的我便想“锦衣荣归”,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
那一年年底,我开着小车回家,给大家敬中华烟,给一些长辈送点心和红包,给小孩发压岁钱和糖果。大家看我的眼神便和过去有了迥然的不同,都认为我在京城当了不小的官,已经发了财,并且是那种得势却不忘乡情的好人。
那几天,我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于是我深深地体会到,混出个模样来,受到人们的羡慕和尊重是何等的惬意啊!那一次,好多以前和我并无多少交往的人也常来与我套近乎,走时,人们还给我送了不少茶叶、绿豆、芝麻等土特产。
回到beijing后,我陆续接到一些乡亲打来的电话,话题都是请我帮忙办事的:或是要买一种当地没有买的药品;或是在县城医院住院动手术想找个好点的医师;或是小孩初中毕业了想进县一中的重点高中;或是批宅基地“关卡”打不通;或是做房子少了钱钱想找我借点
开初,电话总是先由我父亲“打头炮”“推荐”几句,然后对方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来。父亲在电话中总是说乡里乡亲的,强调要我尽力。虽然很多事办起来实在难处很大,但我努力想尽办法,哪怕自己暗中贴点钱,还是办妥了。
父母亲给给我打电话时常说:你帮人家办成事后,大家都是千多万谢,一个劲地夸你有本事、肯帮忙。我们听了也觉得有面子。
尽管办一些事我得煞费苦心,但想到父母高兴,我也只得继续勉为其难。
见我很好说话,慢慢地,老家的人来电话便简化了父亲的“开场白”,要我办什么事便很自然很随便地地直接跟我讲起来。
求我办事的人与i俱增,我如牛负重,确实有些吃不消,因为我在beijing根本算不了一个什么人物,即使办点小事也很不容易。为帮乡亲们办事,我请客送礼花去了十多万,我还要买房,孩子已出生,将来上幼儿园、读书还要好多的钱,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不债台高筑才怪哩!
我的苦情,乡亲们却不知道,也不会去想那么多,他们都以为我在京城当了“大官”,是我们村里最有作为,最热心帮人,最会办事的年轻人,什么难题一到我手上就能迎刃而解。开初,大家只求我办点小事,后来,所提的要求越来越高,求办的事情也越来越难,甚至连象“黄鼠狼想吃天鹅肉”那样的事也来找我。如我堂叔有一个读高中的儿子,爱好文学,知道我常写点东西发表,能捞到一些外快,堂叔便让他将所写的一个长篇发给我,要我帮着在“十月”上发表。我翻了不到三页,便无法再看下去。这样的“大作”,我相信哪个编辑都不可能读完,不要说我根本没门路,连我自己也没在十月上发过一个字,就是有门路,我也没脸面拿出去求人呀?还有我表兄的儿子,书读得还算可以,高考达到了一本分数线,但上清华还是不够格,却又硬想挤进去,于是要我帮着想办法。他们认为我在京城“有权有钱”,是一把什么锁都能打开的“万能钥匙”,其实,我连开小锁的本事都没有,哪里能开这样的“大锁”呢?看到乡亲们提出这些无理的要求,我既气愤又觉得十分可笑,决定今后对那些太无理的要求下决心拒绝。
过二天又来了一个电话,是我堂兄吴明轩打来的,他一个儿子大学新闻系毕业了,要我设法将他弄到人民i报社去当记者。
我的天哪!我虽然也时常写点东西,但做梦都不敢想进人民i报社当记者的事,怎么连这样可望而不可及的出格要求也向我提出来?我真的愤怒了,便对着这不知天高地厚者大声吼了起来
堂兄“碰壁”之后生气了。后来父亲来电话说:“你不该把明轩得罪了呀,现在经过他到处宣传,大家都说你这个人变了,有了钱有了地位就六亲不认,不要别人了,连原来你帮过忙的人都跟着这样说。你过去那些功劳全倒在沙洲上了”
果然,去年节前回家,人们见我时便没有了往i的热情,除了几个知道实情,能理解我的挚友来玩了之外,其他的人很少来我家,我家由前次回来时的门庭若市变得门可罗雀了。我也很少出门,总是在家里呆着,虽然有点寂寞,但我却象正在耕田的牛突然被下颈轭一样轻松起来,所以,我心里并不感到如何的难过。
作者:28869889,,:!,:,,!
变质奶粉()
变质nai粉
我大学毕业在城里工作、结婚成家并稍有成就之后,便想接父亲来享享清福。妻子素芝是个贤惠女人,非常赞同。她说:“妈妈去世得早,后妈又不在了,老家的弟弟是后妈带过来的,隔层皮肉隔层纱,爸爸跟着他们过,不一定能好好地待他,我们实在有点不放心。”事情果然让素芝言中了。
没多久,弟弟长兴就来电话说:爸爸病了,肚子痛得很厉害,不能吃饭,已经送到了镇上的医院检查治疗。
我和素芝连忙赶回老家去。爸爸躺在镇医院的病床上,脸se很不好看,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碗泡好了的牛nai,没有喝。因为知道爸爸现在经常吃弟弟给他的铁筒变了形的nai粉,心想:爸爸这肚子痛肯定是吃了变质牛nai造成的,口中不说,心里却在暗暗责怪弟弟不该给爸吃这种有害健康的东西。
前年,接爸爸到城里来住了一段时间,我带他去医院检查了一次身体。医生说他虽然脸se有些萎黄,但只是自然衰老,身体并无什么大毛病,建议老年人多喝点牛nai补充一些钙质。我同他一起去买nai粉时,他却死活不肯要,硬说自己身体好好的,不需补什么钙,又说自己不喜欢牛nai那种气味,即使买了他也不会喝。我知道,他其实是看到nai粉比较贵,痛心我花多了钱而不肯要。因为了解他的xing格很倔,不敢给他买,只好给他一些钱,让他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每次接爸爸到城里,虽然我们尽量抽时间多陪他,想方设法做他喜欢吃的菜,但他总是说过不惯城里的生活,住不了几天就闹着要回去。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依着他。
后来听弟弟说,爸爸喝牛nai了,而且常说牛nai的味道真好,非常喜欢喝。
那就奇怪了,我给他买nai粉他不要,长兴给他的却喝得很高兴。
长兴在老家开了一家小超市,一般来讲,农村的消费水平普遍要低些,店铺里进的大多是便宜货,所以,我很担心爸爸喝的牛nai是劣质或过期的货。
后来回家,见爸爸的房子里有二只变了形的装过nai粉的空铁筒,知道他果然喜欢喝牛nai了,通过喝牛nai,他的喜气比原来好多了,脸se已变得红润起来。我对他说下次多给他买点回来。他说长兴是批发进的货,比较便宜,你到超市买零售的要贵得多,不要我买。我便拿些钱给弟弟,再三叮嘱要他买好nai粉给爸爸喝。弟弟坚决不要钱,说给爸爸喝,谁出钱还不是一个样,并诚恳地说:哥,你放心,给爸爸喝的牛nai,我当然会选最好的。他既然这样表了态,我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次我们进病房不久,弟弟帮爸爸拿药回来了,见到我们后满脸的歉疚,眼中噙着泪对我们小声说:“哥、嫂,都怪我们没有好好照顾爹,让他得了胃癌。”
象是被人当头击了一棒,我一下懵了。心直口快的素芝听后不满地说:“什么?胃癌?那肯定是吃了你们给的变质nai粉造成的,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胃癌?”
弟弟听了连忙将我们扯到房外说:“爸爸还不知道,幸亏他耳朵有点背,刚才没听到,我们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他了解真相,不然,他会支持不住的。”
我们强装笑脸走到爸爸的病床前,安慰他说很快就会康复出院的。爸爸说:“这毛病早就有了,只是有点胃痛,根本算不得什么大病,但你弟弟硬要把我弄来住院,这不是瞎花钱吗?”心慈的素芝听了,眼睛开始发红,连忙将脸背了个向。我的心里也好痛,但强忍着总算没让眼泪掉出来。
为了说服爸爸到市里去治病,我们做了好多工作,还让我的儿子──他最疼爱的长孙哭着给他打电话,说是想爷爷想得书都读不好了。他心疼孙子,终于跟我们来到了市医院治疗。但连没治几次就闹着要回去,说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大病,可能是那天多喝了一杯牛nai引起的。妻子听后急了,说:“爸,我们早就告诉您莫吃那些变质的牛nai,您总是不听,现在还不是吃病了,身体吃了亏。”爸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是穷怕了,省惯了的人,看到那些卖不出去的牛nai丢掉了怪可惜的。那可是长兴花了钱进来的货哩!”
卖不出去的牛nai?我心中“振动”了一下,想起妻子说过的‘隔层皮肉隔层纱’的话,觉得还真不是胡扯,不是亲骨肉到底没那么贴心。长兴哪,我又不是不肯出钱,你为什么要拿卖不出去的牛nai给爸爸喝呢?我好后悔,不该让爸爸跟长兴住在一起。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尽孝心让爸爸在我这里走完这人生最后的路。
我们不让爸爸回乡下,他开初还给我们讲好话,说是住城里的楼房,象坐牢一样难受,真是过不惯。后来竟用不吃药,不打针,宁愿早点死来威逼我们。我们实在拗不过,只得送他回乡下老家。
走进爸爸的房间,便看见桌子上码着十多个空的变了形的听装牛nai的废铁罐,旁边还有二听虽然铁罐也变了形但还没有启封。妻子拿一个送到我眼前说:“看吧,全是外包装变了形的废品,拿这样的牛nai给爸爸喝,这不是想他得病,想他早死吗?”说着,妻子气愤愤地拿起桌上那些铁罐就往门外扔。这时,弟媳从外面捡起那二听还没有启封的牛nai走进来放到桌子上说:“嫂子,你怎么把这么好的东西都丢掉?这二听nai粉爸爸还没吃哩!”妻子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