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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的敌人身上补一刀,木木丹战斗了这么久,可是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少,而晔朝的士兵却仍旧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木木丹心中充满了悲愤,他木木丹难道连胜利的消息都没来得及听到就要在这里结束了么?
阮卫轩终于到了木木丹身前,冲向木木丹,剑与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木木丹看着眼前这张得意的笑脸,一口白牙几乎就要咬碎了:“阮卫轩!”
阮卫轩接住木木丹愤怒的一刀:“怎么,穷途末路了?木木丹,你也不必再有奢望,我可以告诉你,你派去偷袭西边的人马,已经全数被消灭了!投降吧,木木丹!你再也不能挣扎得下去——”
木木丹心中一痛,喝道:“闭嘴!阮卫轩,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木木丹是羌族的可汗,是草原上的勇士,怎么能投降?怎么会投降?来啊!阮卫轩,我木木丹发誓,只要活着一天,就和你势不两立!”
阮卫轩脸上的笑越发大了:“是么,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阮卫轩的剑快如织网,细密的剑网把木木丹包裹,木木丹越打越惊心,手中的刀再也跟不上,一个不好,阮卫轩的剑便刺到了肩膀。木木丹一愣,咬牙又冲上去跟阮卫轩打在一起。
不知何时,旁边的打杀声也渐渐低了,羌族士兵被以逸待劳的众多晔朝士兵屠戮殆尽,士兵们都往这边围着,看着自家将军与羌族可汗打在一起,都在一旁立起兵器待命。
一个不好,木木丹的腰部又被刺中了一剑,阮卫轩在一旁一笑,飞身上前,加紧攻击,木木丹仓促应战,勉强招架了几回,就被阮卫轩一脚踢中,身子翻滚着跌倒在地,士兵们立刻后退,要看着将军手刃这羌族可汗。
阮卫轩一步一步往木木丹走去,每一步都像山岳般沉重。木木丹深吸一口气,努力又爬了起来,勉强再和阮卫轩战在了一起……
一次又一次,阮卫轩的脸上渐渐不见了笑,而是挂起了严肃的表情,这样一个对手,值得他真心尊敬他。周围士兵议论的声音也不复存在,每个人都认真地看着这场战斗。他们虽然立场不同,但同为军人,这样永不言弃,永不投降的精神,深深撼动了他们……
最后一次的对战,阮卫轩终于一剑刺中了木木丹的心脏。此时的木木丹,身上的盔甲衣衫早已破烂,血污沾在木木丹的皮肤和头发上,诉说着一种别样的辛酸和寂寞。阮卫轩手一动,剑,从身体里抽离。木木丹的身躯倒下,发出一阵轰鸣。
他的双眼最终没有闭上,此生的遗憾仿佛都写在了眼中,身下的血液渐渐开出一朵妖艳而迅速灰败的花,就如他一生如流星般的崛起和滑落历史的天空。他的双眼凝望这已然露出一片红色日出的天空,仿佛在嘶吼,永恒的长生天,为何不庇佑他的梦想?为何不保护他的族人……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在给力得打滚卖萌~~~
40番外 瓦蓝的天空()
木木丹
“木木丹;长生天会保佑我们平安度过这个冬季的;不要担心。”阿爸这样说道。
他不知道阿爸为什么会年复一年地在初冬转冷的时候不断地这样对他说这句话;小小的他还不懂究竟冬季对整个族群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如他不知道自己的阿妈为什么叫他日日在阿爸身边陪伴一样。
阿爸有很多孩子;阿爸最宠爱的孩子叫做塔塔乌娜;族人们都这样唱着:
塔塔乌娜——
你是汗王的珍宝喂~
你是草原上独一无二的明珠——
他知道塔塔乌娜是不同的,小小的他虽然不懂许多事;可还是知道塔塔乌娜是正妻生的孩子;而他虽然是男孩子,却是地位低下的侍妾生的。
当然;他不是最可怜的一个——好歹他还算是个受宠的男孩。
阿爸最漠视的孩子;叫做帕伊尔汗。她与塔塔乌娜同一天出生,却因为塔塔乌娜而总是被忽视。她出生的那一天;阿爸因为塔塔乌娜而忘记了她;而后来终于有人提起她时,却因为一句独一无二的明珠而再次被遗弃。
是的,遗弃。帕伊尔汗被遗弃给了一对普通的牧民,改了姓,改了出生日期,帕伊尔汗从此被族人淡忘——或许,从没有人能够真正记住她。
后来,他长大了,阿爸也变成了父汗。父汗再也没有说过小时候常常跟他说的那句话,可是彼时他已经明白,父汗以前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而现在不说这句话,不过是把它更加放在心里,从不忘记。
冬季的草原是地狱。在冬季,牛羊和马儿不时被冻死,原本苍茫碧绿的大地也变成光秃秃的一片,有些时候雪从早上下到晚上,大地便铺上了一层白色的毯子。这时候,被冷狠了的少数动物也就更不想出来了。
没有了猎物,牛羊也不断冻死,族人们只有靠着来之不易的乳制品过活,如此一来,每年每个家庭,几乎都有人被饿死、冻死……冬季,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15岁的时候,他随着父汗到晔朝去朝拜——父汗为了能够换取足够让族人度过严冬的物资,向晔朝俯首称臣。他不知道父汗做得到底对不对,只知道当他来到晔朝的皇城时,他深深地愤怒了。
在这里,被他们视若珍宝的粮食就像乱石般随处可见。羌族人捕猎得来的猎物毛皮,在关外只能换得少少的粮食,可是在这里,那些毛皮却是天价。繁华的皇城中,宝石随处可见,到处金碧辉煌。
还年少气盛的他不能压抑自己的愤怒,他对父汗说:“为什么我们勇猛的羌族儿郎在寒风中忍受着饥饿,而不出一点劳力的晔朝人却在这里肆无忌惮地享受着这些昂贵奢侈的东西?”
父汗当时是怎么说的?他说:“木木丹,你还小。当你到父汗这个时候,就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父汗的意思,他知道,父汗要他像父汗一样,对晔朝皇帝俯首称臣。可是他做不到。草原的男儿是雄鹰,是王者海东青,他们不能就此屈服挺拔的身躯,从此沦为人奴。
他花了11年的时间谋划夺得那片富饶的土地——包括牺牲自己父汗的掌上明珠,以及把自己一手培养的帕伊尔汗送进晔朝的皇宫,刺探能让族人喘息的机密。
是的,帕伊尔汗。当他找到她的时候,小小的帕伊尔汗已经长成一个很复杂的孩子——养父养母有了亲生的孩子,父汗又明确表示过自己的不在意,帕伊尔汗与其说是一个女儿,不如说是一个仆人。
帕伊尔汗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他,需要一个聪明听话的棋子。大手牵起了小手。他教导他诗书礼乐,教导她阴谋诡计。为的就是有一天把她送进晔朝的皇宫,那个牵动了许多人心弦的地方。
可惜,棋差一招,他还是没能成功,反而跌下永恒的深渊。
阮卫轩。他曾不甘他看破他的计划,破坏他的谋划。更愤怒于他设下的毒计,使得草原儿郎奔赴死亡。可是最终,他还是释然。当阮卫轩的剑穿过胸膛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空余去遗憾和悔恨。
想起几年前听到的那句话: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草原的美丽,只有草原的儿女才能最真切地感受——或许当日那个晔朝后妃确实是有所感触,但是谁能体验他心中的震撼呢?草原,瓦蓝的天空,碧绿的大地,一望无际的视野。成群的牛羊……
永恒的长生天啊,我是草原的罪人,因为我儿郎们又要饱受饥寒的折磨;永恒的长生天啊,请保佑我的族人们,度过这一个个漫长的冬夜……
我的罪孽,只有战斗至死可以一洗。
帕伊尔汗
我知道,我终会一死。
我很小的时候,生活在华丽的帐子里,周围有无数的人不断地说着什么,嘈杂又热闹。过了一些时候,身边突然就变得很安静。开始记事,才知道自己是牧人的女儿,但是她知道,自己的阿爸阿妈不喜欢自己。而她,也只能把一点点记忆一直压在心里。
过了几年,阿爸阿妈越来越不在意自己,直到有一天,阿爸围着阿妈高兴地打转,想要抱着阿妈,却有手足无措地站在地上不知该怎么好。她推开门帘进去,仿佛打断了什么美好的情景。阿爸一脸警惕看着她的样子,让她很不舒服。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那是伤心,和嫉妒。直到——妹妹出生了。
这让她前所未有地感到她的格格不入。阿爸会带着妹妹骑马,为她编一顶花环,戴在她的头上,然后骄傲地叫着明珠,两人同骑一匹马向着夕阳奔去;阿妈会亲手为妹妹缝制最新的衣裙和毡帽,把明艳的石头串子挂在她的身上,带着她一步一步爬上圣山,祈求长生天的庇佑。
每天早上起来,阿爸阿妈小声劝着挑剔的妹妹喝下一整碗**,闻言细语地逗妹妹开心;然后转过身语气淡淡的跟她说:“帕伊尔汗,去给牛羊换草料。”
中午,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阿爸带着妹妹在草原上奔驰,或是在溪水边歌唱,阿妈在家里一边做着事一边念叨着妹妹会不会受伤,阿爸太惯着妹妹了……然后语气淡淡对帕伊尔汗道:“帕伊尔汗,去把饭做好,去把柴劈好。”
晚上,部落之间的宴会热闹非凡,阿爸阿妈护着妹妹在人群里穿行,带着妹妹来到最中央,把她举得高高地,在篝火的照耀下起舞。在此之前,阿爸阿妈下午便淡淡道:“帕伊尔汗,我们要照顾你妹妹,你就一个人在家里守着吧。”
这般,谁在选择到来的时候,不会选择呢?大手,终于牵起了小手。从此帕伊尔汗的眼中,出现了另一个世界。华丽的帐子和无数的仆人,仿佛最深的记忆般,让她以为自己身梦中。
他一次次告诉她,这不是梦。她生而尊贵,是可汗的公主,是草原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