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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没这礼俗。”蔡礼朝窗户那边瞟了瞟,“是我们三个曾经约好,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无论谁成亲,其他两个都要去听墙角。”
我的天哪!沈依依不顾形象地抱住了头:“我听说京城有四大纨绔,分别是你、徐晟、王士廉和胡枢,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之前打赌吃丝絮,现在相约听墙根,这帮成天没事只知道胡闹的熊孩子!
哎,不对啊……沈依依抬起了头:“你刚才说,你们三个曾经约好?三个?”
“对,我、徐晟、王士廉,没有胡子元。”蔡礼点了点头。胡枢性子古板,跟老学究似的,才不会跟他们约这个。
“那胡世子怎么来了?”沈依依指了指窗外。
“那我怎么知道?也许喝多了。”蔡礼道。
“不能赶他们走吗?”沈依依问道。窗户虽然已经关上了,但却能听见外面有动静,那三个熊孩子肯定还在。
“赶是赶不走的。”蔡礼想了想,站起身来,“我去揍他们。”
大喜的日子,痛揍来宾?算了,算了,她认栽。沈依依拉住蔡礼,朝墙边指了指:“你去摇床。”
“什么?”蔡礼没听懂。
“我说,你去摇床。”沈依依说着,把他拽到了床边,“摇吧,动静大点。”
蔡礼满脸疑惑:“为什么要摇床?”
“他们要听墙根,那就让他们听呀。”沈依依耸了耸肩。
蔡礼这才明白了她的意图,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你上哪儿知道的这些!
“别‘你’了,赶紧摇吧。”沈依依推了他一把。
蔡礼看看床,又看看她,脸都红了:“真摇?”
“不然怎么办?”沈依依咬牙切齿地朝窗户那边望了一眼,“咱们是假成亲,总不能动真格吧?”
如果是真成亲,外面还有听墙根的,她一定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先提着菜刀出去砍了!
动真格……动真格……她说的动真格,指的不会是那个吧?蔡礼这下连耳根也红了:“那你走远点,我来……摇床。”
“你用点力,那床不好摇。”沈依依说着,走回桌边,给自己倒了盏茶。
大梁朝的婚床,那叫拔步床,跟个小木屋似的,结实得很,不用点力气,根本摇不出动静来。
沈依依想着拔步床,正准备给蔡礼加加油,鼓鼓劲儿,忽然轰地一声巨响,震得桌面一颤,茶水溅了她一身。
哐当
哗啦
沈依依惊诧地转过身去,就看见整个拔步床的顶在她眼前垮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砸到了绣着鸳鸯的被褥上,震得整个新房都颤了一颤。
我,的,天,哪!
沈依依猛地捂住了脸。
蔡礼站在床边,手足无措:“是你让我用力的。”
“我是让你用力,可我怎么知道你的力气这么大……”沈依依无力地捂着脸,不敢睁眼再看一下。
“少爷!”
“少夫人!”
“里面怎么了?”
“你们没事吧?”
外面传来了丫鬟们的惊叫声,不过鉴于这里是新房,且正逢洞房花烛时,所以她们没敢贸然闯进来。
沈依依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再不顾上哀悼那床,赶紧站起身来:“蔡礼,快,脱衣裳!”
刚让他摇塌了床,又让他脱衣裳?!蔡礼再一次把眼睛瞪得老大。
“快脱啊,别愣着!”沈依依催他道,“床都塌了,做戏不做全套,力气就白费了。”
待会儿丫鬟们进来,如果看见他们还穿得整整齐齐,刚才作假的事就穿帮了!
蔡礼终于会过意来,赶紧扯下腰带,把喜服脱掉了。
沈依依脱到只剩中衣,嗖地一下,躲进了净房。
蔡礼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你怎么躲起来了?”
“因为我是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当然会害羞躲起来了!”沈依依隔着一道帘子,理直气壮地道。
所以,这塌掉的床,门外的丫鬟,窗外听墙根的兄弟,全留给他应付了?蔡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好想也躲进净房去!
第160章 肩并肩;排排睡()
“少爷!”
“少夫人!”
“你们没事吧?!”
丫鬟们见新房里迟迟没有动静,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算了,男人天生就是用来背锅的,蔡礼自我安慰着,走去拉开了房门。
丫鬟们蜂拥而入,看到倒塌的婚床,个个震惊地捂住了嘴。
少爷太厉害了吧?
怎么把婚床都震塌了?!
“大小姐!大小姐!”小胡椒喊了几声,在净房里找到了沈依依。
太丢人了!沈依依不等小胡椒开口,便冲她竖起了手:“什么也别问!”
“哦。”小胡椒困惑地眨了眨眼。
还好,这丫头虽然絮叨,但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估计都弄不明白床为什么会塌吧?沈依依松了口气,道:“去拿套衣裳来我换上。”
小胡椒脸上的神色愈发困惑了:“大小姐,换什么呀,待会儿不还得脱?”
!!!
她凭什么认为小胡椒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她就不该让这丫头进来!沈依依懒得与她争论,挥手把她赶出去了。
外面乱哄哄的,好些人争论着,该如何才能把倒塌的婚床运出去,又该从哪儿弄一张更结实的床来,才能经得住蔡礼的折腾。
折腾……折腾……明明只是很纯洁地摇了一下床而已,沈依依的脸却不自觉地红了几分,连忙从暖壶里倒了水洗脸,顺便把妆卸了。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渐渐安静下来,已经穿好衣裳的蔡礼走到净房门前,叩了叩墙壁:“你出来吧,床换好了。”
出来就出来,为什么要强调床换好了?沈依依莫名地就联想起刚才的“折腾”二字,隔着帘子瞪了蔡礼一眼,方才走出来:“都走了?”
“走了。”蔡礼走到桌边坐下,提起茶壶,给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水。
“听墙根的人呢?”沈依依跟着走到桌边坐下,接过水杯,道了声谢。
“也走了。”蔡礼喝了杯水,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沈依依知道他在看什么,伸手抚过面颊,道:“这道疤,大概是我与她在容貌上,唯一的区别吧?”
疤痕很浅,平时有粉遮着,看不出来,但一旦卸妆,就原形毕露了。
蔡礼移开视线,道:“你跟她,截然不同,与疤痕没关系。”
是,截然不同,不就是嫌弃她会打人,没“沈依依”柔弱惹人怜吗?沈依依暗自翻了个白眼,端起了水杯。
噼啪一声轻响,大红的喜烛爆了个灯花,沈依依抬头看去,突然觉得挺打脸的,前些天她刚砸了蔡礼一个枕头,发誓赌咒地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凑合过日子,让他死了这条心。结果还没过几天,就真嫁进将军府,跟他凑合过日子了。
不不不,这不是凑合过日子,这是假成亲。蔡礼是为了救她,才出此下策的,她受了他如此大的恩惠,以后得对他好点。
沈依依想着,起身朝床边走去。
蔡礼跟了过去,道:“将军府只准备了一张婚床,没有替换的,只好把我书房的床搬来了,你先凑合睡几天,府里会给我们重新做一张新床的。”
他说的是,“你”先凑合睡几天。她就知道,蔡礼是个懂得尊重女人的好男人,不会因为她现在需要他的庇护,就乘人之危。
她还记得那时候,他以为她是“沈依依”,把求亲书摆到了她面前,态度诚挚又谦逊,毫不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就认为“沈依依”是高攀,反而先来征求她的意见,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甘愿。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尊重态度,多么难得。
唉,可惜啊,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沈依依遗憾地叹息着,从床上抱起一床被子,铺到了地下:“毕竟要装假夫妻,得委屈你打一段时间的地铺了。”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睡地下?”蔡礼不由分说,抢过了被子。
“别别别,你别这样。”沈依依一把抱住了被子,“你担着风险,娶我过门,我已经很感激了,如果还委屈你睡地下,我会非常非常非常愧疚的。”
她一连用了三个“非常”,蔡礼看了她一会儿,松开了被子。
沈依依赶紧找了块儿空地,把被子铺下了。这被子很宽大,她睡一半,盖一半,绰绰有余。
等她和衣躺进被窝里,翻了个身,却赫然发现,蔡礼也在地上打了地铺,就躺在她旁边!
四目相对,沈依依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蔡礼道:“让你睡在地上,我也会很愧疚。”
好吧,那一起打地铺吧,免得愧疚来,愧疚去。沈依依实在是太困了,不想为了这么点小事与他再争,打了个呵欠,合上了眼睛。
困意朦胧中,她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有点傻?一起睡地上,和一起睡床上,有什么分别?
完了,和蔡礼在一起待太久,智商都被拉低了……
…
将军府后宅的一处空地上,奴仆们围着圈儿,打起灯笼,照亮了一张崭新的,却塌垮得不成样子的婚床。
花氏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面对千军万马亦未变过颜色,此刻看着这张床,却很不好意思,尴尬地别过了脸去。
臭小子,知道你身体好,但也不用这样吧!
唐氏和魏氏丝毫不顾长辈形象,掩着嘴,笑得东倒西歪。
花氏愈发觉得尴尬,甩手丢下烂摊子,回归燕居去了。
唐氏笑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她们这反应不对,连忙拉了魏氏一把。蔡礼和沈依依琴瑟和鸣,她们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们小夫妻感情好,只会让她们出门应酬时,更惹人笑话!
堂堂骠骑大将军府的公子,居然钟情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