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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舞尘涯举着电话，犹疑，他已到了公安局门口。他站宽大的公安局门前，望着眼前层层的台阶。要进去的话，得从边上的一个小门里进去，那里有门卫。
“哦，好的，我马上过来。”
海舞尘涯将手机放进口袋，转回身面对马路。是先进去？还是过去拿钱？拿钱？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不至于吧。先过去拿钱吧。他暗下决定，有钱拿总是好的，还能顺便看看什么情况，兴许倒能观察到一点蛛丝马迹，或者他们跟这事没有任何关联。海舞尘涯不多想了，要想的话就太复杂了。问题可以慢慢来，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无论他怎么跑，都跑不了的。
他马上打车过去，半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
他走进楼里，有些下班早的步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电梯里的那盏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芒。伴随着电梯咯吱咯吱的声响，他觉得自己心里升起一种没有缘由的莫名的惶躁。
房间里不像第一次来那样热闹，几位小姐坐那里上网，同时隔着桌椅相互之间聊天嬉笑。有两个穿黑衣黑裤的男人坐她们当中漠然地注视着门口，这些个青春的姑娘、诱人的嬉笑当中他能够保持这样一种坐姿表情确实需要一些定力。他看见海舞尘涯出现，表情仍没有变化，像是门口并没有出现任何人要进来的样子。
陈素素看见他了。起身迎过来，说，“来了。我们经理等着你呢。”
她引他到经理门口，帮他打开门。
海舞尘涯门口止住脚步，探头进去，经理像上次一样坐桌子前，脸冲门，另一个人站紧里的窗户前，也是黑衣黑裤，两手撑身后的窗台上，大半个身子挡住了已西落的阳光。他们两个都把目光移过来，微笑。
海舞尘涯看不出他们的表情有何异常的地方，如果说他们的表情有什么变化的话，也是因为他的出现，他们并不专门等他，但也明白他会来。
那经理指指对面的椅子，海舞尘涯点点头，坐下来。
“来的快呀，有钱高兴了吧。”经理说。
“呵呵，那不用说啊。”面对对方坦然亲切的揶揄，海舞尘涯倒有点拘谨。“上次不是说没收回来吗，怎么又收到了？”
“我们又去了一次，怕他不给。本来不想去了，但看你这个人是个真经做生意的人，是个老实人，是你公司的钱吧？我就知道，收不回来，你肯定也损失不小，你是个老实人，这事情一定要帮你做的。”
海舞尘涯不好意思起来，感激地笑，“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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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还是拿钱重要（）
“嗨，谢什么，我们也是挣钱。”他桌面上四处看，“我的烟呢？”他打开抽屉，找烟，这时，他说，“上次看你的名片，好像你们大楼里也有一家公司找我们办事。你们几楼？”他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扔给他，把目光落到海舞尘涯脸上。
“是吗。”海舞尘涯心里一震，没料到他会提到这事，他原还想，是不是该提起，看看他的反应，以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我们二十八楼。”海舞尘涯的外表还算从容。
“巧了，我还去过一次呢。”他给自己的烟点上，要把打火机扔给他，看到海舞尘涯自己拿出了打火机，于是便将其拿手里转来转去。“几个星期前我去过一次。”
“哦，哪家公司？”海舞尘涯改变策略，装作自己不知道。
“拓富贸易公司。”
“真的？不会吧。这家公司的老板被人杀了，就前天。”
这回轮到那经理吃惊了。“你说谁，那个老板？”
“是啊，他们老板，那个四十多岁的男的。”海舞尘涯说。
“我操，我跟他见过几次呢。”他一副夸张的表情，惊讶、感慨，为人生如此无常急剧的变化。“谁杀的？为了什么？”
“不知道，还没查出来，好像是偷东西被发觉了。”
“偷东西也值得杀人啊，不要命了。”
“现的人说得清楚的啊。被人发觉了，来不及想了。”海舞尘涯说。
对方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露出一丝笑容，带着轻蔑，又似乎理解不了。“你和这个人认识吗？”
“不熟，也就点点头，打打招呼。”海舞尘涯回答。
“你找到我这里是他介绍的？”
“不是，是我朋友告诉我的。”
“他知道你也托我们要债？”
“不知道吧，应该不知道，没有谈起过。”
经理往站窗户那边的人看去，海舞尘涯也扭头看。海舞尘涯和经理说话的时候这人一直静静地听着，连姿势也没有变化。他们两人的眼光对视了一下，又转回到海舞尘涯的身上。
海舞尘涯感觉有点异样，他们这一眼互相之间说话。但海舞尘涯没有想到多，也没细想下去。
那位经理斜倚靠背椅上，一手搁住扶手，一手放桌上摆弄打火机。他没看海舞尘涯，想着，好像有什么事突然让他陷入沉思。
海舞尘涯看着他，盼望他马上给钱，自己好闪人。他伸手去掐灭烟头，期望以此动作提醒对方赶紧办事。
他做到了。这位经理坐直身子，“我们去银行取钱吧，我这里没有这么多现金。”
“支票也可以啊，开张支票吧。”
“支票？”对方笑了，好像海舞尘涯提到了一个从来不存的东西。“我这里从来不开支票，都是现金。我们这活怎么开支票啊。”
海舞尘涯也只得附和一笑，说，“可是不少啊，二十多万，一大包了吧。”
“不算多啊，也就两摞，我给你一个包，你打个车回去就行了。”
海舞尘涯感觉有些怪，有些不像是真的感觉。他问，“银行哪啊？”
“不远，过去十几分钟。”
这人站起来，对着窗户边的那个人说，“走吧。”他突然变得烦躁不耐烦起来，口气懒散、厌倦，极不情愿的样子。
海舞尘涯也起身，他把椅子往后退，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向门口移过一步，侧身等他们，他为自己要这样的麻烦他们感到些许不安。
海舞尘涯跟着那位经理，另一个人他后面，他们走出房间。陈素素睁着大眼睛略带惊奇的望着他们。海舞尘涯对她一笑，点头。
他们几个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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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有点恐怖（）
电梯口，海舞尘涯的电话响，他一看是陈素素的，他往边上走几步，离那两人远一些，他一直走到安全通道那里，离他们十来米远，他背对他们，接起电话。
“你们去哪儿？”陈素素问。
“去银行取钱，他们说身边没现金。”海舞尘涯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是吗。他们身边总有很多现金的，今天怎么没了。”
“他们问起我隔壁那家公司了。”
“问你什么？”
“问我是不是那个人介绍过来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啊，你自己说的？”
“没有，我没提。你们经理说是从名片上看到的。”
“你公司隔壁的事他们知道吗？”
“我说了，我自己跟他们说的。”
“他们说什么？什么表情？”
“什么也没说，也看不出来。”
陈素素压低嗓门，说，“我心里觉得有点怪，有点怕，他们突然说钱收回来了，现又问你隔壁公司的事，感觉有什么事情不正常。”
“有什么事啊。就算有什么事，跟我也没关系啊，
“你还是小心点，我觉得你不要跟他们去，你来之前，他们好几个人房间里叽里咕噜的讲了半天，后来有两个人走了，神色很紧张，好像出了什么事。钱收回来了，之前我一点儿也没听他们提起过钱的事，不知怎么突然就说钱收回来了，这当中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你没跟他们提起过早上我跟你说的事吧。”
“没有，可能吗。”
“那还会有什么事啊。”
“我就是想想有点怪，不要当中真有什么关系。我看你不要跟他们去，就说这里等他们。让他们取了钱拿过来。”
“怕什么。都大庭广众下，他们能做什么？”
“他们一定开车去，你要坐车里和他们去的呀，谁知道会发生事，坐进了车里你还有办法啦，他们这些人是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啊，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们。”
经陈素素这么一说，海舞尘涯的脊梁骨顿时冒起一股寒意，“嗯，你说得对，是有点恐怖。”
海舞尘涯扭脸去看站电梯口的两个人，电梯已经来了，他们一人按住电梯不让它门关上，一人扭脸向他这边看着，像是颇有耐心的等着他打完电话。
“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点。”陈素素电话里说，“我心里觉得很怕，好像有什么事情，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问起你隔壁公司的事的，之前从来没有听到他们提起过。”
“是他们觉到点了什么？”
“说不定的，我感觉有点不正常，不要你隔壁被人杀了的真的跟他们有关系。”
“那也跟我没关系啊，找我干什么？”
海舞尘涯再次扭头看那两人，他们两个人都侧身瞧着他，他们一副极富耐心的神情，且刻意要让他感受到这一点。
倏忽间，海舞尘涯不无惊慌地感到他们耐心随意的神态下隐藏着的某种情绪，一种正等待却又沉重的情绪。
海舞尘涯对着电话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去了，他们两个人真盯着我看呢，等会我再打给你。”
海舞尘涯将手机塞进口袋，向他们走去。他笑眯眯地带着歉意，说，“公司里有点急事，要我马上回去。要不你们把钱汇到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