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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五年来他是怎么度过的？每一个黑夜，他喝了多少酒，叫了多少遍你的名字？”路潇潇闭上眼，似在回忆那五年的往事。
季蔚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很快调整过来，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路潇潇。
“你知不知道，每次他抱着我叫你的名字的时候，我有多伤心？他每叫一次你的名字，就要说一句对不起。我听到心都痛了，为什么你还是没感觉？”路潇潇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是真的在痛，而季蔚然呢，这个时候的她也不好受，那颗不属于她自己的心，居然神奇的也跟着开始难受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季蔚然关了电视，让那嘈杂的声音彻底消失。看着路潇潇泪流满面的脸，伸手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在沙发边坐下。
“刚醒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认识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连怎么穿衣服，怎么吃饭，怎么拿筷子都不知道。”那段时光，说实话季蔚然一点都不想再去回忆。因为太过无助，太过迷茫。
“如果不是承希一直在我身边教我，可能我早就死了。”
“说实话我并没有想要跟你抢什么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选择接下你们的单子，不会遇到他。也许，这个时候我已经成为了顾太太。”说到这里，季蔚然笑了。顾太太，多么美好的词。以前的她觉得这是顺其自然的，是一定的，可是现在呢？顾太太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她已经没了资格了。
“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我甚至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不是吗？”季蔚然抬头看着路潇潇，也许是上天注定，就算路潇潇跟她一模一样，也没能让她成功的逃到顾承希身边，离开厉擎宇。
“哈哈哈哈哈哈。季蔚然，别全部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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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蔚然，我爱你（）
“摸着你的心问问自己，那个时候，你真的一心一意想要逃离厉擎宇身边吗？”哪怕有一丝丝舍不得或者想要厉擎宇认出她，都算不是吗？
季蔚然愣住。随后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想要逃离？那个时候，她是完完全全的想要回到顾承希身边的啊。
“如果你是要等他，那么你随意。如果你是来质问我，我想你弄错了对象。”季蔚然并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的她有一丝慌乱。只是她强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如果我说，今天我来，是想要你消失呢？和五年前一样，不过这次，是彻底消失。”路潇潇眼里划过挣扎，不过在想到厉擎宇的时候，那抹挣扎变成了坚定。只有季蔚然死了，她和厉擎宇才有可能。
“那么，你就来让我死吧。”季蔚然上了楼，在三楼的时候，手臂被路潇潇拉住。季蔚然也不恼，就这么跟她僵持着。
“季蔚然，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说着，路潇潇一个用力，将季蔚然从三楼推下。
可是奇怪，明明这种时候应该害怕，可是季蔚然心里却是平静的。或许在她心里，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了什么寄托不是吗？当不成顾太太，还被囚禁在这栋别墅里。就这么结束这可悲的一生，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滚落下去的那一刻，路潇潇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居然看到季蔚然对她说谢谢。是的，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她看得出来。那嘴型分明就是那三个字——谢谢你。
心里的害怕，因为季蔚然这三个字被放到最大。路潇潇现在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如果季蔚然就这么死了，那么她就是杀了人。按照厉擎宇的性子，她肯定就会这么死了。
“啊！”路潇潇此时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居然因为那女人的教唆真的推了季蔚然。而就在她反应过来想要下楼帮季蔚然叫救护车的时候，厉擎宇回来了。
“擎宇我”路潇潇彻底愣住。不，应该是僵住。全身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动弹。就这么看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然后
“啪。”
路潇潇歪着头，想着这一巴掌真重。嘴角肯定有血丝流了出来。可此时她并没有心情去管这个。
“擎宇，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路潇潇拉住厉擎宇的袖子，可却被他无情的甩开。啊，对，他是应该毫不留情的甩开的，因为他最心爱的女人，被她推下楼梯，生死不明。
“谁给你的胆子？路潇潇！”厉擎宇不是个绅士，甚至说在某方面他可以称为地痞流氓。他不是不打女人，他只是不打季蔚然这一个女人而已。
“我擎宇”路潇潇还想再说什么。而男人已经转身抱起地上的季蔚然。这是五年后他第一次，看到奄奄一息，满身鲜血的季蔚然。
害怕，五年前那种害怕的感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怀里的季蔚然，闭着眼睛，没了前几天的生气。
“季蔚然，你不许死，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听到没有！”厉擎宇用力抱着季蔚然，不再看身后的路潇潇一眼，径直走向停车场。
在厉擎宇怀里的季蔚然觉得这一刻特别熟悉。从楼梯上滚落的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什么。
映像里的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晚礼服，可是却被鲜血染红。她同样躺在厉擎宇的怀里，可是那个时候她却感觉到无尽的黑暗。那黑暗，是从抱着她的厉擎宇身上传出来的。
那是什么？为什么她会穿着满是鲜血的晚礼服？厉擎宇要带她去哪里，医院吗？
季蔚然想要往更深的地方想想，可是头却好痛。后脑勺好痛，应该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碰到头了吧。
要不然睡一觉，睡一觉也许就好了。睡一觉，也许就能想起来了。季蔚然慢慢闭上眼睛，却听到厉擎宇气极了的声音。他说，没他的允许，她不能死。
季蔚然勾了勾唇角。凭什么，她的什么都由他做主？就连死，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厉擎宇你管的太多了。”确实太多了。他根本没资格的。五年前不管她，任由她死亡，现在却装作很在乎的样子。凭什么呢？做给谁看啊？
“对你，我永远不觉得管得多。”厉擎宇心里松了口气。还能跟他说话，说明思想还比较清醒。这样的话，有足够的时间到达医院了。
将季蔚然稳稳的放在副驾驶，厉擎宇为她关了了车门之后走到驾驶座发动引擎。
当然，现在满心都是季蔚然的厉擎宇，自然是没看到跑出来的路潇潇。不过就算看到了，此时的他也会选择无视吧。
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少时间，季蔚然只知道自己还没来得及睡着，厉擎宇就已经到达了医院底楼的停车场。季蔚然用力转头看着旁边的厉擎宇，他脸上的害怕和担心是那么明显。
厉擎宇，是真的害怕她会死掉吗？不然为什么，这么着急？
这么想着，季蔚然居然从内心觉得有些高兴。这高兴来得太突然，直到她被厉擎宇抱起不经意之间看到后视镜里她嘴角的微笑，季蔚然才发现自己居然因为他在担心自己而高兴。
抬手碰了碰仍然很痛的后脑勺，果然感到一阵黏腻。将手放到眼前一看，那鲜红的液体，不是血是什么？
这样，季蔚然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肯定是因为被砸了头，所以才会觉得厉擎宇在担心自己，才会因为他的担心而高兴。
没错，就是这样。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就都会恢复原样的。
“季蔚然，你敢睡着试试！”
“季蔚然”
“”
后面厉擎宇说了什么季蔚然已经听不清楚了。她闭上眼睛，看到顾承希站在不远处对着她伸手。季蔚然笑了，笑得真诚，笑得美好。
“蔚然，跟我走吧！”顾承希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在季蔚然对面，好像那边的世界就是天堂，而此刻的季蔚然待在地狱。
季蔚然伸出手，眼看马上就要碰到顾承希了。可是，却有什么声音在她耳边响着。
好吵，那是什么声音？能不能停下来，不要再叫了！
“别睡，季蔚然，只要你别睡，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不是喜欢顾承希吗？我让你跟他在一起，我放你走。”
“季蔚然，你不准睡听到没有！”
“季蔚然，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你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死了！”
“季蔚然，我爱你，你听到没有！”
我爱你啊，多美的情话。如果不是这危机时刻，估计像厉擎宇这般骄傲的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是不会承认他已经爱季蔚然爱到深入骨髓了吧。
季蔚然皱眉，真的好吵。就不能让她安稳的睡一觉吗？刚刚明明都要碰到承希的手了，明明都要逃脱厉擎宇了。可是那声音，却生生的将她们分开。她看到顾承希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而她的视线里，只剩下了一片白色，如同厉家别墅里的那个房间，没有其他任何色彩。
动了动手指，季蔚然睁开了眼睛。冬日的阳光并不温暖，甚至带着专属于冬日的寒气。可是照在季蔚然脸上，还是让她不适应的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转头环顾一圈，又是医院。她这辈子，跟医院真是太有缘了。望着头顶的输液瓶，季蔚然打算用另一只手将针头拔掉。
可是一动，才发现手上压着人。季蔚然愣了愣，盯着睡着的厉擎宇足足有三分钟，才放好手不再动。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睡着了，就停止了动作。脑子里想的是，别把他吵醒了。她在关心他吗？关心他太累了，不愿意叫醒他。
季蔚然啊季蔚然，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厉擎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感情啊？
叹了口气，季蔚然躺在枕头上看着厉擎宇，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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