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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
“至于你们可有什么想法,不如说来听听?”贾珍让国子监的官吏们离开之后,转向了这八十八位进士。“在下以为大人是想探探我们这些人的底细,以便日后安排。”章佐行了一礼,开口道。“聪明,你们都是聪明人,我想这三天你们都看出了,各部人手紧缺,是个不错的机会。”贾珍重新坐回上首,神情淡淡,开口道。众位进士低着头,等着这位侍郎大人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的三个月,第一个月会有各部官吏给你们授业解惑,月末考评,若表现不好者,则不录用。剩下的两个月会根据你们各自的擅长以及表现,专门授课,月末考评共两次,表现不好者,同样不录用。另外,每日都会有一个时辰的武课,教授骑马等,不得缺席,同样要记入考评,表现不佳者亦不录用。君子六艺可荒废不得。”贾珍神情肃然,对着下面这八十八进士讲解道。
“这”前面的几条众位进士们都能接受,唯独最后一条,他们忍不住有些脸色发白,看着贾珍。耿清大着胆子开口道:“大人,不知道这最后的一项如何评定,每个人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放心,本官自有决断,你们只需要进自己努力做到自己最好即可。”贾珍自然是知道这八十八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体质非常不好,他也没打算拿军士的标准来对待这些书生,只是现下说出来的话,便会有人不放在心上,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贾珍看着眼前这些进士还有着拘谨的模样,半分不着急,反正这批进士的教育的总负责人是他,这还是政和帝的意思,估计是被吓着了,想要他们教出些能够得用的官吏来。说起来若不是政和帝清洗官员清洗得太爽快些,几乎将朝廷一半多的官吏都解决了,导致对于人才紧缺有切身的感受,上至政和帝,下至这些六部的官员,只怕都不会那么轻易地同意这些举措,毕竟太匪夷所思了些,叫人难以接受,看看这些进士方才的神态他贾珍心里就有了底,好在内阁诸位同僚都不是那般迂腐的儒生,比如李安和胡济,可不是走的一般路线进入朝堂中枢的,看起来改革终究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贾珍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却已经有些如老人般的心境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胡济看到贾珍,打趣道。“办得挺好的,国子监那群官吏怕是要和我不死不休了。”贾珍吩咐了一声,叫人给自己奉上一杯茶,道。“咱们得罪的人还少吗?那群家伙除了动动嘴皮子,还会干什么?对了,过两个月,茜香国它们又要来朝贡了,礼部可有的忙了,当然不止礼部,四夷馆和鸿胪寺都要忙得团团转,到时候肯定得问咱们要人。”胡济叹了口气,道。“朝贡一事重要万分,自然到时候得先紧着礼部。四夷馆,鸿胪寺那里倒不用发愁,唯独要愁得就是礼部了,不过有礼郡王在那里压阵,咱们用不着太杞人忧天。”贾珍坐了下来。“不知道这些子洋人又要送什么东西过来了,上次送过来的火枪就比咱们的要好得多。徐大人说得对,咱们要在乎的不仅仅是西北的游牧民族,那些鞑子,茜香国,那些西方洋人可也是咱们心头之患。”胡安喝了口茶,道,“你知道不知道圣上已经去召见了工部尚书,我看啊,怕也是为了这些事情。”
贾珍吹了吹小吏送来的茶,心里叹了口气,红楼梦无朝代可考,可据他看来,他所处的时空但是却大部分沿袭了明朝中后期的情况,尽管有些紊乱。比如胡济所说的徐大人,是徐光启,应该是明朝末期之人,而非现下之人。说起来有些可笑,那些教科书上都说林则徐,魏源是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其实比他们早两个世纪,徐光启等一大批明朝知识分子已经把视野转向世界,并且认识到中国以后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西方列强。徐光启说:“今之建贼,果化为虎豹矣,若真虎豹者,则今之闽海寇夷是也”。也就是说,虽然那时关外的建州满人虽然是明朝的大敌,但像徐光启、崇祯皇帝那样的人已经知道西方将是中国更凶恶的敌人,因此在内忧外患之中还不忘加紧引进西方科技。别的不说,就说四夷馆,就是专门用于翻译那些西方科技思想书籍之用的。清朝就是一种倒退,完完全全地倒退,倘若明朝不亡的话。贾珍一时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便有些走神,那百年耻辱是每一个中国人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伯希,你怎么了?我瞧着你神色有些不对劲啊!”胡济在贾珍面前挥了挥手,才把贾珍的神给招回来。“我不过是在想,叔齐怕是又要上火了,他怕是要把工部尚书闹得不得安生了吧。”贾珍换了个话题,这里并非他的时空,但是却有与他有着说不清,割不断的联系。“可不是,他还建议圣上派官员出使番邦,你知道咱们的海军虽强,但是因着文渊帝的缘故已经有些不及他国,圣上并没有答应下来,只说现下还不是时机。说来可笑,你知道那高丽吧,三个月前才来过,这次就要来了,说是对咱们大洋朝尊崇万分,他们哪里是尊崇,摆明还不是为了从咱们这里掏银子去。”胡济说到高丽就忍不住呵呵冷笑,也就文渊帝会听他们的鬼话。
“眼下不比当初,圣上的意思呢?”贾珍想到日后的朝鲜韩国就忍不住脑袋疼,他个人其实对中国周边的邻国们都没啥好感,从俄罗斯到日本,从朝鲜到印度,包括越南这些国家,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大概也能算是愤青了吧。“圣上当然不会答应,怕是到最后又要和礼部,鸿胪寺这些老家伙打嘴仗了。真正是没完没了。”胡济想到这些,就心里一阵子的不舒服,倒是贾珍叹了口气,不说什么,比起清朝那种坑爹情况来,还是这里的人更可爱些,至少没有到万马齐喑究可哀的境地。他记得谁说过一个拥有伟大思想的国家才有不断前进的力量,至少现在还不坏。
“行了,行了,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这改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得好磨了。”贾珍又喝了口茶,才悠悠地感叹道,“咱们只有尽力而为了。”“伯希啊,你也是读那些圣人之术,走了科举路子,怎么就不见你和那群家伙一般。”胡济直起了身子,在这朝堂里他呆了也不过堪堪两年,就已经觉得自己好像呆了有十年了,人都要变老了。“你可别忘了,在那些老家伙眼里,我可不是一路人,你忘记了,我家好歹也算是勋贵里出名的了。”贾珍摇了摇头,道。说起来他这么细心过问两个儿子的功课,除了怕他们不自觉,还就是怕他们真的读了那些书读傻掉了,到时候他可是哭都来不及哭,回家还得多历练历练那两个小鬼,啧啧,想想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以及《呐喊》,他有时候难免生出一种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胡济的话还是给了贾珍提醒,不是说少年强则国强吗?与其唉声叹气,倒不如从这些进士们身上开始下手,至少不要像那群老顽固一般,完全不在一个次元里,沟通不能。“这倒是,不过伯希,这批进士你可得好好上心啊。”胡济拍了拍自己好同僚的肩膀,俩人继续重新埋头在公文里。
这些时日柳鸿飞和礼郡王又开始忙碌起来,尤其是柳鸿飞,别看他话并不多,但是却精通好几国语言,这些使者固然是来朝贡的,可未必不是来试探大央朝,作为一个礼部尚书,他的压力还是非常大的,他现下经常往鸿胪寺以及四夷馆跑,翻看一些书籍。贾珍其实与政和帝的这些心腹们的交集都有些,唯独和这个柳鸿飞并没有多少交情。“贾大人,能够打扰一下,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一日下朝,柳鸿飞拦住了贾珍,一派温文有礼的样子。“柳大人太客气了,有话尽管交待就是了。”贾珍忙十分地客气,论起来柳鸿飞的官阶可比他要高。“这样啊。”贾珍听了柳鸿飞的交待,不由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贾大人会赞同。”柳鸿飞淡淡一笑,他作为礼部尚书,平日里没有少接触这些洋人的书籍,这越看便越觉得有些惊慌,这偏偏自己手下大部分的官员都觉得这些书不过是扯出来唬人的。要想和洋人打交道,就首先该做到知己知彼才是。
若是平时,柳鸿飞定然不会贸贸然地找上贾珍,只是看着贾珍的所作所为,叫柳鸿飞觉得这件事情若是托给贾珍未必不可。其实,贾珍也有这意思,只是他并不熟悉礼部的东西,就算是想选些书叫这些进士们看却也不知道从何选起,正巧有了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来。
贾珍英语不差,但是要看懂现下的那些英语书籍还是很有问题的,毕竟用法与他那个时候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没有专业的翻译人士很容易造成误解。不过,那些浅显的,贾珍依靠自己的记忆力里那些基础知识和还存着的些英语知识勉强能够拼凑出来,几十年不碰,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勉强能够叫贾珍自豪的是他发音还是比较准确的,用柳鸿飞的话来说学得比较快。贾珍听了忍不住在心里吐嘈,当年我好歹也是麻溜地混过四六级,通过雅思考试的好少年,现在完全回到解放前,得从头来过,这种坑爹的感觉,不是用言语能够表达的。
柳鸿飞倒是对贾珍的印象更好了些,柳家书香门第,难免会有些看不起贾珍这种算得上是泥腿子慢慢转型的人家,虽然贾珍的实干让他改观很多,但是这般的接受能力就是柳鸿飞也觉得很诧异,不过他很好地把惊讶藏在了心底。“伯希兄的本事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柳鸿飞忍不住微微一笑,开口道。“哈哈哈,诗槐的本事让我真是钦佩不已。”贾珍爽朗一笑,他对柳鸿飞的印象也不错,书生气浓重了点,但是思想还是相当开放。“那么一切就拜托伯希兄了。”柳鸿飞对于这次的进士们的资质还是相当满意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到时候让他有个巨大的惊喜。“尽力而为,尽力而为,若是在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