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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祟祟，没头没尾，这哪里是伟人，就是小人啊！”
常娥再一次大声叫嚷着，可以说是毫无教养。姬丞伯可是大家公子，教养什么的，他可是专业级的。也从来没有自视清高，姬丞伯总是微笑着面对人，包括常娥的无教养。
“小丫头，你们接下来，面对的将是最后一关，自己。”
自己？
这哪里是关卡？
常娥才回头就发现，姬丞伯不见了。
“姬大少？姬丞伯？！你哪儿呢！”
凤湘正在石符中沉睡，究竟发生了什么，常娥也搞不清楚。难道说，子天尔所说的最后一关已经开始了。
“嘿，阿衡，我们走吧！”
阿衡？常娥回过头，这个称呼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就算再模糊，也无法抹去常衡存在的痕迹。
姬……政？！
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姬政。姬政他，明明已经死了，死了好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娥伸出手，却无法触摸到姬政，在姬政的身边，是常衡。
不是炎阳大陆上的常娥，而是地球上的常衡。
眼前是曾经的挚友，还有曾经的自己。
“不，等等！”
二人的前方，是那座墓冢。常衡也好，常娥也罢，都是她，忘不了的，总是那各地方。
“姬政，你等等，你去那里会死的！”常娥说得再大声，再撕心裂肺，都无法阻挡二人的脚步。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绷带，还有血，但是这双手已经不是常衡的手。
常衡的手，如果常衡可以拉住姬政，姬政就不会救他而死！
“姬政，你就是个白痴啊！”
看着常衡胸有成竹的凿开盗洞，眼睁睁看着常衡松开手。
常娥手上的伤口因为她太过用力还是崩裂开来，刚刚换好的绷带再一次被染红。
心结，这就是心结。
常衡活了短短的一辈子，有一件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这件事，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好像已经淡化的伤疤被拍成了电视剧，就算不去看，也会在调台中看到一丝丝印记。
更何况，常衡自己就是在造孽！
这，应该是环境吧。
常娥想着，却还是流泪了。
就算你变成了常娥，成天才美少女，但是你还是个渣！
人渣！
“不是！我不是！”
常娥跌坐在地上，眼睛充斥着血红。如此激动，就好像整个大脑都不属于她了，无法思考，无法排解。
胆小鬼！
“我是个胆小鬼，面对同伴的死，却不能救他。”
对不起！对不起！
“女儿，你一定照顾好自己。”
女儿？
常娥已经哭成泪人，再抬头，眼前不再是褴褛的常衡，而是，儿时的常娥。
是的，以前的常娥。
“爹，女儿不要离开爹。”
“乖女儿，等爹爹回来。”
是啊，她现在还承载了常娥的一生。
不管今生还是前世，自己都是个人渣，这没错，不是穿越了，就可以抹掉一切错误。常衡是人渣，现在的常娥也不是好人，但是以前的常娥，在她最开始来的时候，托付给自己一切的那个常娥是无辜的。
常娥，是个好人。
做个好人很难，常衡就做不到。但是他现在是常娥，就必须做到。
“啊！”
常娥仰天长啸，声音高亢嘹亮，宣泄一切郁闷，散发一切沉闷。
那么，她就更要活成好人，常娥，姬政。
“嘿，阿衡，你要好好活下去。”
姬政……
你还在吗？
常娥睁开眼睛，脸上的泪还没有干，视线因为哭太久而变得模糊。可以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即使这样，她还是摸到了姬丞伯躺到的位置。探了鼻息，还活着。
但是姬丞伯浑身冰冷，生命迹象也不是很明显。
“发生了什么？你在幻境里面，看见了什么？”
幻境里面，看见的应该都是发生过的事情。常娥坐在那里，没有去考虑子天尔的事情，更多的是她看见的幻境。
那么，姬政最后一句话，是幻象，还是真实呢？
握紧手，不管是不是真的，她一定要带着他们，一直向前。
“谢谢你们，没有抛弃我。”
常衡这种人渣，却被你们守护着，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了。
“丫头，你通过了外族人的测试，可以进来了。”
说着，常娥身前出现了一道门。
生。
门上印着一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字。
这个字，常娥感到了熟悉的感觉。
看着身后的姬丞伯，“我要等他醒来。”
“在我这里，他不会有事，闯关失败，也不会死的。”
姬丞伯，闯关失败了？
第二十七章 得来不易失在一瞬（）
常娥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但是也不是万恶不赦，对人对事，总有自己的方式方法。
起码，她自认为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看着姬丞伯苍白的面色，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自己也是经历了心魔的洗礼，心境的蜕变，倒也是收获。
常娥推开那道门，她一定要带着姬丞伯离开这个鬼地方，该死的鬼地方。
“欢迎来到这里，丫头。”
一张石桌，两个石凳，还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
四周都是茂盛的植物，这样的场景像极了所谓的生命迷宫。现在想想，这里的一切关卡都不算是多么的难，起码对于常娥来说，不算难。
“你是谁？”
常娥看着男子，她知道这就是子天尔，但是子天尔决不可能在这里待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我是子天尔，我留下了一丝神魂，来迎接年轻人。没想到，竟是个丫头。”
“丫头怎么了，照样一个打三个。”
常娥突破心境之后，好像明白了许多，向前的步伐要比以往坚定许多。她一定要走出一条，只属于常娥的路！
“我留下限制，气武境九重以上者踏入禁地，必灭之。”
怪不得，这里这么多年来，都无人能入。起码，子氏子弟一定会前来闯关的。
“喂喂，听说，你天武境啦？是真的吗？”
子天尔长得还算不错，更多是儒雅的气质，给人不错的印象。他摇头，“走的时候，我只有玄武境。”
听说天武境就可以超脱俗世，以为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人物，结果这还是个凡人。常娥却也不是很失落，突然间想起了正事儿，“你留下了什么？”
“一个足以带给你毁灭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带走啊？”
“我开立了商王朝，想要带给后人更多的富足。以为成了天下之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那一年，我的修为停止增进，不管我怎么修炼，都无法精进。”子天尔连连叹气。
“所以，你就遁世了？”
这和传说差的太多了啊，这怎么都不是强者求道才放弃了俗世，只是一个失意人遁走而已。
逊毙了好么？！
“我，听到了召唤。来自一个更高水准的地方。我想要窥探到更多的力量，我发现，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
“你是说，神秘区域还是另外的空间？”
常娥想要更多了解关于武修的世界，现在的她，见识太少了。但子天尔摇头，连说着‘不可言说不可言说’，没有理会常娥追问。
可疑！
“这也不是你要留下石符的理由啊……”
说完，常娥发现，说漏嘴了。她觉着这里能给自己带来毁灭的，也只有能够毁天灭地的石符。
子天尔没想到常娥会知道石符的存在，满脸的惊讶，“你，你是什么人？”
“打住，你问我这个干嘛。快说下去吧，你为什么要把石符留在这里？”
接下来，就是满石洞的沉寂。
一旦子天尔停下来了絮叨，常娥立马觉着这里慢慢的尴尬。她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她的目的就是拿到东西和姬丞伯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能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武魂？看不出来。”常娥说的是实话，真的看不出来子天尔的武魂是什么。
子天尔笑了笑，“我擅长的是幻术，而石符，我拿到那个地方只能是给自己带来祸端。我实力不够，保命，就存放在了这里。在炎阳大陆上，能够破开我幻术的人，寥寥无几。”
幻术……
就是刚刚那个幻境，就让她吃足了苦头。而带领她解开心结的，也是自己内心中的黑暗，还有就是，不得不承认，吞噬石符，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一定的镇静效果。果然，石符是强大的。
常娥想着，眼前就是一亮，再抬头，子天尔的身后升起了淡淡的绿光。
“石符只有与有缘人才能发生出自己的力量，而我，不是那一个，只能激发出一丝力量。”
草木万物，生机盎然，纵使在这毫无营养闭塞的地方，仍然可以茁壮生长。生命里，强大的生命里。
“生命石符，主管生长。”
子天尔的声音变得悠远，人影也在慢慢变淡。
“喂，你这是？”
“我立过誓，这块石符就是你的。女娲大人补天之石符，不知道是福是祸。切记，石符在自己强大之前，不得示人。”
一道绿光冲向了常娥，常娥才碰到石符，子天尔的身影便消失了，瞬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叫常娥无法动弹。这时候，石洞开始颤动，“喂喂，子天尔要弄死我啊！”
眨眼间，一切消失，常娥正坐在姬丞伯的身边，手中，温热的感觉。
“希望，你是有缘人。”
一条通道展露在二人的前面，这时候，姬丞伯还没有醒来。
石符，仿佛在跳动，真不愧是生命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