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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用手拍了拍额头,心里暗道,前世当老师上课的毛病又犯了,改口说道:“头脑风暴的意思就是集思广益,大家共同想办法,出点子。”
托德将手指向了天花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今天晚上讨论的东西,是神的一样宝物。绝对不可以将听到的、看到的任何事物,告诉他人,否则将遭到圣灵的惩罚!”
看着众人的神情突然肃穆了起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始用炭笔在木板上书写和绘画,从印刷的基础原理讲到了机器功能,并重点解释了字块排列和压印油墨的流程。
讲完了这一切,托德回过身,发现台下一群人寂静无声,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是不是自己讲的太复杂了?
所幸老艾登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顾虑。
“大人,使用铅活字来印刷纸张,这是一个天才的主意!人们都是手抄,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样印刷字体。”
托德听了艾登的话,才想起来,好像在前世,一直到13世纪末,雕版印刷术才从阿拉伯传入欧洲。换句话说,跳过了木雕版、铜雕版、木活字、泥活字四代印刷方式,铅活字印刷术的确是超越了数个世纪的产物。
托德朝着艾登问道:“那么我要求的机器,你能拿出设计方案吗?”
老工匠和两位朋友小声商量了下,说道:“我们仔细看过大人的图纸了,打算设计这样一台机器,不知道是否正确?机器底部我们打算做成一个木制的座台,在那上面固定好活字版,在活字版上面安装压印板,压印板可由铁制或铜制螺旋杆控制,可上可下”
托德听着对方的发言,感觉还是没有什么直观印象。他打断了艾登的发言,招了招手,将炭笔递向了前方的老人,说道:“你这样说,我还是不明白你上来把具体的设计方案画出来,再讲解一下。”
老工匠听了这话,吓得赶紧摇起了手,嘴里连忙说道:“大人,您可别羞辱我了,我就是一个卑贱的工匠。有您在场,我怎敢造次?!”
“我说过了,今天晚上的会议是一次头脑风暴额,我的意思是集思广益。在这里,没有尊卑大小,没有职务高低,任何人有想法都可以上台说出来,或者画出来!”托德又将手中的炭笔晃了晃,示意老艾登赶紧上来。
老人接过炭笔,看着托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颤颤巍巍的在木板上画了起来。期间因为紧张,还画错了好几次图案。
而托德看着木板上的机器设计图,眼睛越来越亮。
老工匠一边画一边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螺旋杆旁侧有一根拉杆,可以使用人力来推动,这样就能得到印刷时所需的压力。再将墨刷在活字版上,再铺上纸,摇动螺杆位杆,通过压印板压力即印出字迹。”
托德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嘴中大声称赞道:“太棒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居然能想到这么完美的设计!”
艾登没贪功,他将手指向了另一位工匠:“这个设计首先是由他提出来的。”
看着神父将视线转向了自己,后者连忙站了起来,弯腰说道:“大人,我曾经在酿酒场工作。我发现,压榨葡萄的机器,与这个设计很像,这才想起来的。”
托德很开心,大声说道:“诸位,这才是我说的头脑风暴!一个人的智慧和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众人共同思考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快途径”
“大人”艾登看起来有些犹豫。
托德示意他有话直说、不用顾虑。
老工匠用手指向机器的装载台、轴承和配重杆:“这些零件如果手工制作,无法保证零件的契合度和水平面,制作它们需要采用高温冲压锻造的方式。而镇子里的铁匠铺里,没有那样的装置。”
“冲压锻造?”
听着老工匠的介绍,托德想起了前世里的车床。
老艾登看了看木板上的图纸,挠了挠后脑勺:“一是炉体的温度要足够高,可以融化铁料;二是要想办法建造一个捶打铁料的垂具;三是要事先制作一个塑形零件的模具。”
能够融化铁料的高温、能够捶打材料的重物,还有塑形零件的模具。
托德正想着这三件事情,他身后的哈金斯小声说了一句话。
关于可以融化铁料的高温,阿方索的扈从——莱斯利,应该能帮上忙。
托德点了点头。
关于后两件事,他忽然灵光一现,将视线转向了芮契尔。
修女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后两件事情我能做到。但你能保证,这些工匠是可信之人吗?”
托德一愣。
艾登。柯姆听了修女这话,老脸涨红,大声驳斥道:“这是什么话!没有圣子大人,我只不过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苦之人,做人应当知恩图报!我的那两个老朋友,就更别说了!他们连命都是大人给的!”
托德又看了一眼哈金斯,后者微微点头。
接着他思考了片刻,摸了摸鼻梁,对艾登和其它两位工匠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异种?”
艾登脑袋一缩,看着胸前的十字架说道:“我听人说,那些人是恶魔遗腹子。”
“老艾登,你可相信我?”
“那是当然了,您是被圣父庇护的圣子!您还是上帝赐福的炼金术师!”
托德打了个眼色,示意哈金斯关上侧厅的门窗,将三名工匠聚集在了一起,低声说道:“有些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异种并非像教会所说的那样”
第100章 父子()
银环城,皇室画廊。
“王后陛下,这是您最爱的一幅画,您确定吗?”
一块一米见方的画布上,描绘着平静的海面、金色的旭阳、出海的渔船,这幅画作仿佛拥有着魔力,可以让观看者获得片刻的宁静和安详。
玛丽王后扶着画作的双手轻轻颤抖,眼中满是不舍和惆怅,良久之后,她放下了画框,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凯茜,找人包裹好这些画作,是时候给它们找一位新主人了”
侍女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墙壁,小心的对王后说道:“陛下,或许我们可以保留几幅?不用全部都卖掉吧?”
“不你不明白,现在这种时候,一幅画都不能留下。”王后挥了挥手,低声说道:“好了,出去吧,我希望一个人静一静。”
凯茜看了一眼王后,依言退出了长廊,关上了大门。
玛丽王后沮丧的跌坐在长廊尽头的扶椅之上,看着窗外的阳光照在了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她弯曲了挺直的脊梁,双臂作枕,将脸埋入了怀中,身体小幅度的上下起伏,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
门外,凯茜将一只手靠在了把手上,额头抵在了门板,满脸的悲伤和不忍。
一步三回头,侍女离开了长廊。
宫廷收藏厅的正门外,数名近卫骑士和护卫静静守在各自的岗位上。
凯茜的出现,让门口的众人转移了视线。
为首的骑士迎了上去,向侍女微微点头后问道:“王后陛下还在里面?”
眼前的男子,不过二十五六,相貌堂堂,双目有神。凯茜脸上一红,欠身一礼说道:“赫尔曼骑士长,王后陛下仍在画廊中,说是希望一个人待一会儿。”
男子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身后的护卫们,整齐的原地踏步,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位身穿链甲、腰挎长剑的老人,向他走来,横眉怒目、脸色不善。
赫尔曼一愣,随即站的笔直,挺起了胸:“坎伯兰男爵”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老人猛的一脚,踢在了骑士的屁股上,险些把骑士踹翻在地。
赫尔曼满脸通红,羞愤的看着老人,大声抗议道:“男爵大人,你这么做有辱”
坎伯兰丝毫没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膝盖一弯,第二脚又准确命中了骑士的屁股蛋子。
周遭的骑士和护卫们,看见长官的囧样,小声窃笑了起来。
赫尔曼用双手护住了臀部,绕到了立柱的后面,大声说道:“天啊!父亲,快住手!”
坎伯兰停下了脚步,捋了捋额头上垂落的银发,冷笑道:“我没想到,你居然还认我这个父亲。我问你!科隆子爵举办的舞会,你为什么没去?!”
赫尔曼将头昂了起来:“舞会?我没有时间参加那种无聊的聚会。身为近卫骑士长,我有我的职责。”
“混账东西!我早就叮嘱你,让你一定要来!你知道,刚刚我丢了多大的脸?!”
眼见自己的父亲再次抬腿,赫尔曼赶紧朝后退了两步,嘴里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去见见子爵的小女儿吧?我早就说过,我对结婚没有任何兴趣!”
老人气的浑身发抖,将手指向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看在你过世母亲的份上,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捆在树上,用马鞭抽烂你的榆木脑袋!”
坎伯兰男爵看了眼站在旁侧的骑士和护卫们,朝赫尔曼走近了几步,头疼的敲了敲额头,小声说道:“听着,混账小子!我打算把你调到东面去!”
赫尔曼睁大了眼睛:“您无权那样做!”
“不,我可以那样做。而且你不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骑士紧紧握住了拳头,咬着牙根一字一句说道:“如果您执意如此,我不介意当个逃兵!”
“混账东西!”
暴怒的老人将拳头高举过头顶,看见的却是一双坚毅、丝毫不会让步的眼睛。
父子僵持了很久,父亲最终放下了拳头。
坎伯兰看了一眼赫尔曼,又看了一眼皇室画廊的方向,颓然的叹了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原地。
与此同时,在银环城的另一个角落里,正在进行着另一对父子的对话。
肯纳德子爵将一颗葡萄扔进了嘴里,翘着腿对自己的父亲、纳尔伯爵说道:“国王撤回了他针对贵族的税务改革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