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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急如焚,一旦探明了若水的去向,哪里还能等得燕孤云和侯知府二人,他只恨不能一步迈到若水的身边,将她从恶人的手中解救出来。
“喂!七兄,你等一等,等一等!力分则弱这话难道你忘了吗?”
墨白对着小七的背影喊了一句,可小七充耳不闻,几个晃身之间,就已经消失了身影。
“哼,过河拆桥的家伙!”墨白气得骂了一句,他也很想跟着小七前去一探究竟,可是一想到燕孤云和侯知府,这两个在黑暗里的睁眼瞎子,如果自己不给他们带路,只怕两个人要生生地饿死在这地底,他只好折了返来。
“师兄,可找到路了?”燕孤云听出只有墨白一个人回来的声音,便猜出了大概。
“找到了,你们跟我来。”墨白闷闷不乐地道,他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在那条正确的路口晃了晃,道:“就是这条路,不知道还要走多远,这火折子要省着点用,你们要是看不见,就扶着石壁慢慢地走,一路上如果遇到岔路,就走有星光点点的地方,知道了么?”
燕孤云点了点头,通情达理地道:“知道了,师兄,你就放心地先走一步吧,我会和知府大人相互扶持,不会遇到危险的。救人如救火,晚到一步只怕会追悔莫及。”
“小十九,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墨白欣慰地赞了燕孤云一句,然后他就转过身,毫不迟疑地追着小七而去。
他的确是心急如焚,生怕若水遇到不测,至于燕师弟和侯知府,只要他们慢慢地跟在后面,就不会出什么意外。
燕孤云听得墨白的衣襟带风之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不见。
黑暗中,他的唇角再次勾起。
师兄啊师兄,你也当我燕孤云是废人一个么?
难道你也以为我失去了功力,就会成为牵连你的累赘么?
我一定要让你和那太子殿下瞧一瞧,我燕孤云就算没有功力,也绝不会是任人轻视的孬种!
他的右臂缓缓扬起,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蜘蛛索换到了左手。
在刚才下坠的时候,他的右臂的确是已经酸软无力,现在已经累得几乎抬不起胳膊来,可是,他还有左手!
没有人知道,他的左手比右手更为有力,更为灵活!
这是他燕孤云的一个秘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就连他最亲密的师傅,最亲近的师兄,都不知道的秘密。
燕孤云左臂一扬,蜘蛛索远远地飞了出去,鞭梢定在了一处石壁之上,他一按机括,整个人就像一片流云般,悄无声息地滑了过去,转眼之间,已经距离侯知府数米开外。
他不停地挥索收索,在岩洞中穿行,行进的速度虽然及不上墨白,也和他平时施展轻功之时相差无己。
而那倒霉的侯知府,根本不知道燕孤云已经离开,兀自傻傻地呆在原地,叫着:“公子?燕公子?”
可惜却根本不会有人去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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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 再见无期()
若水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一团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原来,自己还是在这片黑暗里,没有被移动过。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了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梦中的情景,是那样清晰,历历在目,好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她梦到自己正靠在小七的怀里酣睡,然后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把她从小七的怀里扯了出来,然后扛在肩上,像只飞鸟一样飞上了头顶的大树。
若水又惊又骇,张嘴想要呼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甚至连眼皮也抬不起来,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她好像看到树下的小七依然在熟睡,而那个掳走自己的人却在火堆里洒了些什么物事,然后就扛着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七,醒醒!小七,救我!”她张着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睁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小七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她的心蓦然一痛,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全身不知道从哪里恢复了一丝力气,让她的手足又可以动了。
可是她却一动不动地伏在那人的肩膀之上。
她不要打草惊蛇,她要伺机而逃。
那人手中挥着一根长长的绳索,像个灵活的猿猴般在树木之间纵跃如飞,虽然肩上扛着一人,身法仍是极为灵活。
若水从他挥绳的力度上就感觉出,此人的功夫不弱,否则他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把自己从小七的身边带走。
小七,小七!
一想到小七,若水就心如刀割。
她不知道小七为什么会睡得沉,连自己被人掳走都不知道,她更担心的是这人不知道在火里投了什么物事,小七他……他会不会有危险?
小七他一直是那么警醒的,他一定是中了什么迷药,才会失去了警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如果发现自己不见了,他该有多心痛、多心焦?他一定会急疯了的!
可是,可是小七……他还会醒过来么?
这个掳走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掳走自己?他跟自己还是小七有仇?
若水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那人突然一个高高的跃起,落下来的时候,身体竟然直直地落向一条奔流湍急的河流。
怎么,他是想带着自己投水自杀么?
若水正在揣测,就看到半空中那人挥出手中的长索,索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闪过一道雪亮的光芒,一下子割断了旁边一株树上系着的独木舟,那小舟顺流漂下。
那人带着若水落下来的时候,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小舟中央,力道方位拿捏得恰到好处,只要再快一点或是再慢一点,向左或是向右一点,两个人就会掉进河里。
若水心中不由一凉,这人的功夫虽然不一定比小七和墨白更强,但也绝对不弱,自己要想从他手上逃走,真是千难万难。
但是再难,她也要试上一试,她绝对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那人把若水往船尾一扔,就像丢弃了一条破麻袋般,动作粗鲁,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然后拿起船底的两只木板,充作船桨,迅速地划起船来。
若水的心反倒沉静下来。
那人一眼也没向若水多瞧,说明他不是个好色之人,他掳走自己,想来不是寻仇,就是另有原由。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他不是打自己的主意,若水就暂时放下了心。
只不过,他想要就这样轻易地将自己带走,这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容易了些。
那人分明是没把若水瞧在眼里,以为她中了那烧着的枯叶安眠香之后,就会一直昏昏欲睡,可是若水常年和毒虫毒物打交道,体内早就对这种东西有了抗体,加上她忧心小七,那安眠香的药效早就散发得七七八八,力气渐复。
只是为了迷惑那人,才故意装作一动不动。
那人全神贯注地扳桨,目光并未关注若水,这正是好时机!
若水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
她突然一个纵身,向着湍湍急流跃了下去,冰冷的河水迅速没过了她的身体。
那人猝不及防,完全没想到昏睡不醒的她居然会突然跳水,等他发现的时候,若水已经跳进了河里。
若水心中一喜,她伸开双臂,迅速地向水下潜去。
身为军医的她,水性自是精熟,只要她入了水,就像泥牛入海,她想那人就算功夫再比她高,到了水下,也绝对不会比她游得更快,那是绝对追她不上的了。
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若水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算。
她忘了自己穿越来后,无端端地多了三千烦恼丝。
她的人已经潜下了水去,可是那一把乌云般的秀发,却像海藻般兀自飘浮在水面上。
独木舟上的那人一声冷笑,探手入水,一把抓住她的长发,用力一提,若水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竟然身不由己地被那人硬生生拉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出了水面,再次丢进船尾。
该死的,居然功败垂成!
若水恨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早知道这些烦恼丝会碍事,自己就该一剪子剪断了才是。
“再逃,打断腿!”那人语气生硬地丢下一句话,就不再理她,拿起木板,专心地划起船来。
那人似乎自视甚高,看出若水不会武功,就自重身份,不屑于点了她的穴道。
否则以他的功夫,轻轻一指,就可以让若水动弹不得,可是他却偏偏不屑于为之。
这样的气慨,颇为光明磊落,倒像是个胸襟广博的英雄好汉,哪里像是个劫掳妇孺的下三滥。
若水不由奇怪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逃过一次,却功败垂成,被那人抓了回来,虽然那人并未点她穴道,只是丢下五个字的威胁之语,但若水知道,那人绝对不是随口说着玩的,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如果自己再逃,他会毫不留情地打断自己的双腿。
嗯,不逃就不逃,她倒想瞧瞧,这人抓了自己,究竟是要做什么。
若水坐在船尾,用手指梳理自己**的长发,一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个掳走自己的神秘人。
只见对方穿着一袭黑衣黑袍,连头上都罩了黑色的风帽,看不见头脸,让她想起了外国电影中的吸血鬼造型,和眼前之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人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手。
若水的目光落在那人拿着船桨的一双手上,只见那两只手掌又枯又瘦,手背上青筋虬起,五指修长却瘦削,指甲泛白,那双手却是比他的指甲还要白,泛着一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就像是死尸的手爪。
看着看着,若水的心就打了一个突。
她以前常和死尸打交道,知道这种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