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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沉默不语，也不在胡思乱想。
聚集的意虽小、虽少，但也是有的，凡事都是从小积累，到最后厚积薄发，直到突破。
凌阳也知道，修炼之路，困乏难忍，但是这可比他整天无所事事，在充满香气的酒楼对面乞讨要好的多。
他迫切需要强大，他迫切需要手刃血仇。
酒鬼转而微笑道：“小鬼，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到宗里找到女弟子双修，我可看见，这小宗派里有不少漂亮的女弟子呢？”
无双宗是个大宗，可这酒鬼却说是小宗。
凌阳不禁睁开了眼睛：“家仇未报，爷命未偿，怎能儿女私情？”他伸手捡起地上一把聚意丹，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嚼起来。
这些聚意丹味同嚼蜡，比那林大师炼的丹要难吃许多，可不经历苦难，怎能成长？
酒鬼道：“我也是建议，这双修，绝对是……”酒鬼还未说完，凌阳全身散发着光芒，酒鬼不禁啧啧称道：“又顿悟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有的人，甚至到死都无法顿悟，真是没想到……”
酒鬼不再开口，他不想打扰凌阳的顿悟。
“什么是意？”
涟漪在凌阳的意境之中扩散开来。
“什么才是意？”
一圈又一圈，荡漾开来。
“什么才是真的意？”
漆黑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凌阳一个人，他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这个困扰着所有人的问题。
什么是意？
意是思想？可自己想什么，意又怎能做到？
凌阳想血刃仇人，可这意，又如何？
意，并非思想，可意是什么？
先生的话，在凌阳耳边响起：“这意便是椋鸟的翅膀，若给尔等一双翅膀，尔等可愿飞翔。”
“我愿意！”凌阳回答。
他的背后，仿佛变出了一对翅膀。
白洁的羽毛飘零，落在水塘之上，惊起波波涟漪，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很快，非常快，快的可怕！
水塘泛起浪花，越来越大，宛如巨浪拍打在暗礁之上。
凌阳伸展开了翅膀，水塘顿时变得安静，只剩下圈圈涟漪荡漾着，很慢，非常慢，到最后，水塘平静得想一面镜子。
“我有翅膀？不，我没有！那我身后的，是什么？”
“对了，是意！”
“可是，什么是意？”
“是看不见，无形的意！”
凌阳身后有东西吗？没有，有翅膀吗？也没有，那有什么？
“是意！”
什么是意？
“心若徨乎，无思成意！”
凌阳缓缓得睁开了眼睛，他望着面前的树林，感觉自己的视眼越加清晰，灵魂更加空明，他深呼吸，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妙。
“咕噜噜”，凌阳的肚子响了起来，他转向一旁，伸手要捡果子时，果子已经烂得干瘪。
“这……”凌阳露出惊讶之色。
酒鬼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小鬼，你终于醒了。”
凌阳问道：“这果子，谁吃的，有人来过？”
“当然没人吃，若是说有的话，那就是附近的虫子吃的。”
这吃的也太快了，凌阳抱着肚子，道：“我在这多久了。”
“三天了！”
“这么久！”凌阳一拍脑袋，“坏了，东西被抢走了。”
酒鬼大笑道：“放心，还没有，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凌阳火急火燎赶了过去，这一瞧，差点没把他给气晕，周围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中间最鲜明的地方，是无双宗的地盘，一眼望去，无双宗竟然来了上百人，其余宗派加上土匪也才跟无双宗弟子的数量相匹敌。
这般声势浩荡，差点没把凌阳给气晕过去。
这还怎么抢？连挤都挤不进去。
再观远处，兽类成群结队，山顶已经易主，
在那山头，有一头威风凛凛的雪狮王傲视下方，那是一头野兽四阶的狮子。
山腰被雪狮霸占，雪狮个个怒目金星，暴怒然然。
火蜥蜴巨大的身体如一滩腐肉一般躺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地上满是兽骨，漫天飞扑着腐鸦，在地上啃吃着食物。
凌阳心惊，猛咽口水。
酒鬼却笑道：“怎么？这场面就被吓住了？这些还只是小意思！”
凌阳翻了白眼，这可比他当乞丐的时候，众人争抢馒头的场面还要壮观。
“吼！”一阵咆哮声，似乎在震慑所有的兽跟人，一股浓郁的药香味传来，这块区域的所有人都闻到了这味道，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兵器碰撞声咔咔响起。
第17章 狮群（）
“上啊！谁得到归谁！”一个外宗弟子大吼一声，一群弟子跟随在他身后冲了下去。
已经开了先例，自然有别的宗派弟子跟随。
到最后，只剩下无双宗的弟子们还留在这里，为首的几人神色谈定，不为所动。
后面的弟子们，似乎都听他们的话，没有动半毫。
凌阳走上前，小眼睛大喝一声，跳了出来，咿呀大叫：“臭乞丐，你让我好找！我非杀了你不可！看招！”
他被土匪抓住后，命掌握在土匪身上，这一些都是凌阳带给他的，他自然恨凌阳入骨。
他正要冲过来。
凌阳催动意，甩了一巴掌，小眼睛倒飞出去。
他眼睛很小，就算瞪大了，也还是很小，他怒道：“你敢还手？”
凌阳理都没理他。
一道惨叫声传来，凌阳顺着目光望去，那群土匪竟然被几个无双宗弟子倒挂在树上，进行折磨，他们模样凄惨无比，却不见刀疤跟驼背几个，而且这里的人数也少许多。
“你就是那乞丐？”正前方一个高鼻梁的弟子带剑而来，他走到凌阳的面前，神情肃然，“我问你，为何要加害本门弟子！”他的语气凌厉，如刀剑一般，刺向凌阳。
凌阳从未想到，此人会善待自己，他上前质问，无非跟寻常的弟子一样，将自己当成了乞丐。
凌阳自然也不在意，有哪个乞丐会奢求富人款待自己？
凌阳冷哼一声，他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敌意。
“冯浩师兄，还跟这混蛋费什么话，赶紧杀了他，一个乞丐而已，能有多大能耐？”尖嘴在一旁扇冷风。
冯浩冷哼一声，对凌阳道：“陷害本宗弟子乃是重罪，我见你可怜，你走吧，若不走，我定然要杀了你。”
冯浩语气凌厉，不外乎一个杀字。
冯浩是聚意期三阶的弟子，自然强横。
凌阳冷哼一声：“他是宗派弟子，我难道不是？”
凌阳的无双宗弟子身份，还是宗主钦点的，他自然理直气壮。
“哈哈，就凭你，一个小乞丐！”凌阳的话，引来更多人的嘲笑。
“就你还想成为我们宗的弟子？别白日做梦了，你也不看看，我们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一个乞丐，大言不惭，真是太可笑了！”小眼睛笑的最大声。
凌阳气得牙根直咬。
“呦，小乞丐生气了，他急了，哈哈！”尖嘴狂笑着，“你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一个乞丐！能进入宗派，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了，可你，非得说出来，哈哈，笑死我了！”
小眼睛瞪了身旁的胖脸弟子一眼，胖脸走到凌阳面前，伸出手戳着凌阳的胸口：“小乞丐，我告诉你，我们，是无双宗弟子，你，不是，你只是一个乞丐，一个捡破烂的乞丐！”
胖脸弟子戳了几下，便退回到小眼睛身旁，怯怯得看着凌阳，见凌阳没有反抗，才松了一口气。
小眼睛拍着胖脸的肩膀，对凌阳道：“乞丐，我跟你说，你呢，虽然进了我们无双宗，可你依然是乞丐，不过呢？你有个特别的身份，那就是门徒，门徒你知道吧？”小眼睛的眼睛眯得更细，他憋着笑：“门徒哈哈，你不会以为，门徒就是无双宗的正式弟子了吧！哈哈！”
不止是小眼睛，就连凌阳不认识的弟子们都开始数落凌阳，凌阳捏紧了拳头。
他从来都相信，自己进了无双宗，是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正式弟子，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个门徒，连弟子也不是。
难怪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辱骂他，将他当狗一样的存在。
凌阳闭上眼睛，感受来自周围的愤怒以及嘲笑。
“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能入宗，就你一个废物，我家的狗都比你有能耐！”
是啊，自己凭什么，凌阳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天遇到了钟清，他的人生，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被允许进入无双宗。
还是宗主钦点，可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他问过钟清，钟清没有回答，反而加害自己。
凌阳自问自己对的起任何人，可所有人却视他为异类。
一切，还得亲自问过钟清才知道，可钟清有云落的庇佑，何况这云落又是自己的生死大仇。
“哈哈，看看，乞丐伤心了，看见没，我看他要跳崖了，别拦着，都别拦着，谁要是拦，我跟谁急！”小眼睛大笑。
凌阳睁开眼睛，他的嘴角泛起一抹邪笑：“从今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哈？这小子要干嘛？他想跟我们套关系？做梦吧！”
“一条狗而已，跟他废什么话，别看了，人家宗派弟子都快冲到对面山头了！”
众人反应过来，齐齐将目光转了回来，只剩下几个还在数落凌阳。
凌阳正欲上前，冯浩冷哼道：“我说过，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消失在我面前！”
“我要是不让呢？”凌阳笑着回答。
“不让，好，你就给我去死吧！”冯浩拔剑，他杀意大盛。
凌阳的剑也正欲出鞘。
他的怒火，早就想发泄出来了。
“吵什么！”正前方一个红发飘舞的男子叱道。
“洪武师兄，这小子他……”冯浩指着凌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