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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他以前并不觉得有错,但随着赫青绾毫无征兆的离去,他心里的执念没了,这才看到了父子亲情。
他甚至梦到了先后,那个从来不被他爱的女子。
彼时,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她也曾付出良多,助她登上皇位。
后宫多年,她从初时的大度聪慧到后来的狠辣无情,他亦有着责任,是他一心将秀儿的变心当成了她的罪过,才会让夫妻之间的感情越走越远,她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他已经不复盛年,颓败的躺在龙床上,一颗心被孤独煎熬之时,他才愿意再次想起曾经的那些美好。
即便,皇甫烨的身世,注定不被他所喜,他亦是念起了血脉相连的亲情。
皇甫瑾终究不是他,赫青绾亦不是赫蓉秀,他该醒醒了。
“瑾儿,父皇明白,突然间的改变,你一时间定会接受不了。但是,父皇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心里其实并不喜与自己的皇兄相残。”
皇帝虽痛心疾首,但因着一向对皇甫瑾的好印象,还是相信他不会是个残害手足的残暴之人。
只是,人总是在不停的转变,相互残杀亦不一定是本性狠毒,也许不过是为了共同的人,或是共同的目标。
“父皇的话,儿子定当谨记。”皇甫瑾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驳回皇帝的话,只能先应承下,免得皇帝认为他是个凶残之人,改变对他一贯的好印象。
“朕有些累了,你且去看看你母后吧!”皇帝将该说的话都说了,心知他一时间定是无法接受,逐放他一个人去想明白。
他倒也不担心他会想不通,在他看来,毕竟赫青绾不在了,两兄弟之间的争端便也不在了。
他哪里知道,这场争端由他而起,却已经由不得他而结束了。
“那儿臣告退了”皇甫瑾站起身,向皇帝恭敬的行礼,面色温和的退了出去。
只是,待他一离开皇帝的寝宫,立刻变了脸色。
他看了看侍立在门前的徐公公,对其用了一个眼神,徐公公立刻无声的与他走到远门外。
“公公,本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一二?”皇甫瑾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王爷有事尽管问,老奴一定知无不言。”徐公公亦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配合道。
“父皇今日醒后,可有与谁单独的详谈过?”皇甫瑾始终觉得,父皇不可能突然自己想通,这其中定是有人作梗。
徐公公略微的想了下,立刻回道:“回王爷,皇上醒后,只与皇后娘娘单独聊了会儿。”
“谢公公了”皇甫瑾眸色一沉,致了谢,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又是这个年芊妩,她这是准备公开与他无敌吗?
亏他还因为上次耳坠子的事情,对她心存了感激。
只是,即便现在再怒,他也不能直闯皇后的寝宫,再落人口实,只能忍下一口气,去自己母妃那里,从长计议。
他去的时候,孟贵妃本在花厅中来回踱着步,一见他来,立刻挥退所有宫人,迎了上去,问道:“瑾儿,皇上找你何事?”
这些日子,皇帝反反复复的醒来时,看着她的神情,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那和善,念旧,含着情谊的眼神是她盼了许多年的,但她仍是觉得不安。
皇帝若是突然间变得仁慈了,他们可占不到任何便宜,只能从现在的优势,变成劣势。
“父皇想让我放下曾经的恩恩怨怨,与皇兄和好如初。”皇甫瑾嘲讽一笑,宛如在说一个笑话。
“什么?”孟贵妃大惊,一时间竟有些听不懂他怀里的意思。
果真,还是被她猜对了。
她伺候了皇帝二十几年,对他终是了解的。
“母妃,您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是吗?”皇甫瑾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好了,他到现在还觉得这事的忽变,甚为不真实。
他此刻回想起来,才发现由始至终,不管皇帝怎么支持他争,似乎都没有提及过,他可以置皇甫烨于死地。
这是不是说,若是他真的将皇甫烨如何了,皇帝一样会以残害手足的罪名定他的罪?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小丑,被自己的父皇耍的团团转。
他一句话,要他争,他不能反抗,必须要争。
他今日又来一句,不希望他手足相残,他就要放弃他这么久的部署吗?
不,绝不可能,他以前想与绾绾在一起,还有着诸多的阻碍,现在既然没有了阻碍,他为何还要放弃?
“看来皇上真是老了,竟也仁慈了起来。”孟贵妃讥讽的勾起唇角,可一点都没有为这盼了多年的转变而感动。
因为,她从很多年前,看到了他对先皇后的无情时,便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她的儿子身上。
只有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她才能做人上人。
“母妃,我听徐公公说,父皇在醒来后,与年芊妩密谈过。”皇甫瑾将矛头直指年芊妩。
孟贵妃微愣,随即冷笑着出声问道:“你怀疑皇上突然的改变,与年芊妩有关?”
“恩”皇甫瑾颔首应道:“年芊妩容貌姣好,又胜在年轻,难免父皇在意识不清之时,被她迷惑。”
“看来,我们之前真是小看了年芊妩。”孟贵妃附和一声,明显认同了儿子的说法。
只是,她心里却有着另一个答案。
皇帝对赫蓉秀二十几年来,不曾变过,甚至一度为了这份爱癫狂到六亲不认,又岂会在短短时日之内爱上年芊妩?
她笃定,这事一定与年芊妩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皇甫烨对皇帝并没有达到如此了解的地步,自是不会有她这份笃定。
而她之所以误导他,就是不想让他心慈手软。
只有他有了危机感,才会主动出击。
年芊妩现在什么都没有参与,不代表以后也不参与,他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毕竟,若是皇帝突然离世,又没有诏书的情况下,皇后与太后的话,还是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而太后已经明着支持了皇甫烨,她觉不能让身后还有一个年家的年芊妩再有机会支持皇甫烨。
“哼”皇甫瑾不屑的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她的皇后之位能做多久。”
“瑾儿,暂时不要冲动,这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年芊妩就算是再软弱好欺,她也是皇后,想动她,牵扯必定很广,要等到万无一失之时,才方便动手。
“母妃放心,儿子明白。”皇甫瑾冷静的回复了一句,眼中却划过了一抹玩味的光芒。
他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一日要与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女人较劲。
年芊妩,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坐稳你的皇后之位。
年芊妩坐在梳妆台前,摊开手心,看了看手中那是对耳坠子,又想起了与赫青绾共度的那几日。
虽然,她们认识不久,却视彼此为知己。
怎知,相聚竟是这么短,一转眼便再无相见之日。
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一切就好比一场梦一般的不真实。
短短数日,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有了最好的朋友,但却全都在她入宫的那一瞬间失去了。
她虽然也知道,她会入宫,全是有人算计,但她不想追究,也不想恨。
也许,嫁入深宫,也并一定是坏事,至少她的心还可以是自由的,皇帝也不会逼迫于她。
今日皇帝醒来后,遣退所有宫人时,她被吓得手心全是冷汗。
这还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与皇帝正面说话,一时间心里忐忑不已。
“你叫年芊妩?”皇帝靠在床边,轻瞌着双眼,只留出一条小缝,疲惫的打量着她。
“回皇上,是。”年芊妩真觉得好笑,原来这场婚事里,不只她是逼的,皇帝似乎也并不情愿立她为后,要不然也不会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
“你认得绾绾?”皇帝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吓得年芊妩心里一惊,面上却犹自镇定的回道:“是,认得。”
她虽然不知道皇帝了解多少前因后果,但她相信,皇帝既然能稳坐江山多年,也必然不是个消息闭塞之人。
想必,那日发生的耳坠子事件,皇帝已经知晓。
“那对耳坠子是朕送给她的”皇帝感慨一笑,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竟不复往日的锐利,而是蜿蜒着沉痛的红血丝。
“臣妾那日也有听靖王提起过”年芊妩看着这样的皇帝,突然便不怕他了,觉得他不过是一个痛失至亲的可怜老人。
皇帝轻喟一声,道:“朕本很欣赏你哥哥,想让他入朝为官,保一方平安,但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年芊妩低头不语,这时才又记起,皇帝于她而言,永远不可能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不管这件事情因谁而起,但结果却都得由她来承担,谁让她坐上了那万民敬仰的位置了呢!
“朕不管年家此刻是怎样的心思,但朕都不希望朕最看重的人才会结党营私。”皇帝厉了声,明显透着警告之意。
“臣妾明白”年芊妩淡定如初的回了话,不惊不惧。
她明白,皇帝会出言警告,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而由此可见,皇帝心里多少还是护着皇甫瑾的。
她不免为父兄担忧,若是皇帝执意要扶皇甫瑾登上皇位,她年家的处境恐怕会极为的危险。
皇帝打量着年芊妩不变的神色,但是对她生了几分好感,不过却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好感。
他这一辈子,不管做了多少错事,他亦是只爱过一个女子。
其他女人,不管是年轻,漂亮,还是聪慧的,可以博得他一时的欢心,却始终撼动不了秀儿在他心里的位置。
特别是在痛失赫青绾,大病一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