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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知道他荒唐的名声,当下抖了抖。
付蒂樨又被华王爷送回了付家,顺便还送了十车珠宝布匹。不知道的人暗生羡慕,以为两家好事将近。知道的却道,华王爷打了付家好大的一个嘴|巴子。
你家女儿白送给我也不要,我与你珠宝布匹求求你别让她出来祸害我了的意思。
付葵听得云里雾里,这是怎么回事?
付葵虽然没有郡主封号,但是份例却长了上来。乙夏升了一等侍女,改名作甲夏。丙糖补了乙字侍女的缺,名唤乙糖了。甲夏叽叽喳喳一股脑倒了出来。
“小姐你可不知道,外面都传开了!华王爷去砸了华王府。不仅如此,他还划花了侍中老妇人以及王二夫人的脸!”
早就听说华王爷无法无天,这还真是……
“王老大人气得当场喷血,去北门那里敲轩辕鼓。要不是有人拦着,他恐怕就撞了北门求死!”
付葵从药浴里出来,“付蒂樨怎么又回来了?这次恐怕她日子不好过了。让人悄悄地去看看,要是缺什么,就给她补上,也别叫她知道了是吾!”
付蒂樨在笑,一直在笑,即使是被看管了仍然再笑。
她看向瑟缩在一旁的甲灯,“你可是怕了我?”
华王爷在外面鬼混后,带着好心情回府。就发现府内一派祥和,不复往日的吵闹。付蒂樨穿着华丽的紫色正装,恭恭谨谨。华王爷大约是多喝了两杯,不以为怪,反而满心欢喜。
“樨樨……你今天可真美!不枉孤王为你去了趟王府。”
华王爷痴语不断,付蒂樨将他所作所为摸了个透。华王爷不仅伤了两位妇人,打杀了若干仆从。他还伤了王书喜,断了他写字的右手。这般话让她心里微微起了波澜,可下一刻就被畅快代替。
她知道华王爷喜爱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于是好意扶着他去沐浴更衣。
“樨樨,这池子里置的是什么香料,这般大个?”
华王爷挣开眼睛一看,那哪是什么香料!那是一只手,一只漂亮且白皙的手!再看看浴池当中,飘飘荡荡的竟然无数……
付蒂樨锦着里衣,上挑的杏眼水灵灵,无辜的很。她一边往池子里丢花瓣一边说道,“王爷可要多找些美人了。府上的已经不够玩了。”
半辈子嚣张跋扈的华王爷越华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胆大妄为、视人命如草芥。
付蒂樨看着他脸色慢慢发白,接着从血池逃了出来吐得不像样。她觉得酣畅急了!华王府是个好地方,她心中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再也不用压抑!
甲灯不敢看她,她甚至觉得自家小姐被恶鬼附了身,变得可怕如斯。
“小,小姐,您心中有怨恨,发作出来是伤了别人,不发作出来是伤了自己。”甲灯小心翼翼抬起头,鼓着勇气看了眼付蒂樨,“两两思量,甲灯还是愿意别人受伤。”
付蒂樨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抬起她的脸,“什么时候,我的蠢甲灯也会这般说话了。”
甲灯连忙跪下去,换来付蒂樨连连的笑声。
这般事项绝瞒不过付老太太以及付夫人。付老太太彻底不认这个孙女,而付夫人连夜在普济寺上了高额香油钱,又做了场法事。
外人实在看不懂,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华王爷空着手去付家作客,点名了要让付蒂樨来陪。
“樨樨儿,这些日子过得不好么?”华王爷挑着付蒂樨的下巴,“看你都瘦了。”
现在也没谁这般唤她的名字了。
“彼此彼此!”付蒂樨冷哼一声,“听说你被罚了五十藤条,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死在王府?”
华王爷难得的严肃,“吾不与你争口舌。吾有事与你商量。”
他捉着付蒂樨的手,低着头。他虽一怒之下将她送回了付府,可是后来却又舍不得她了。那日那般恐怖的景象,可他也只记得她跪坐作无辜的模样。
虽恶却也极为惑人。
付蒂樨抽回手,这般举动似曾相识。她不愿意去想。
“樨樨儿,你纵然学了十成闺秀模样也不能掩盖骨子里透出来的狠毒。一般人家容不得你,一般女儿家也嫁不得吾。为今之计,吾娶你吧?”
这般小心翼翼的商量语气却叫付蒂樨哭了出来,不知道什么缘由火气直嗖嗖往上窜。
“你这个变|态!我杀了你多少人,你居然能忍得下,没有一刀砍死我!”付蒂樨睥睨着华王爷,“越华,你还是个男人么?也对!你都老得硬不起来了,怎么还算是个男人!”
“你想娶我?”付蒂樨往后退了步,转了个圈,“你看看你自己,都可以当我爷爷了。居然好意思想娶我?我宁愿去那普济寺!”
华王爷虎目盯着她,一双冷厉的眸子深得可以吃人。他几十年习武练就的威压全部释放出来,付蒂樨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倔强地挺着小身子,像个去战斗的小母鸡。
华王爷笑了出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一把搂住她,吮住她的口舌,将她吻得窒息。
他恶意地用下身去顶着她,“吾是不是男人,你很快就会知道。”
付蒂樨恍若游魂,甲灯坠在身后,面色通红。路上遇到了付葵,付葵远远地停住,向她行上位礼避开了,她也没发现。直至遇到了付夫人。
付蒂樨一直避开付夫人,就像付葵躲避着付蒂樨一样。
付夫人一把抓住付蒂樨,眼泪止不住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要如何?只要你说,为娘……吾,吾帮你!”
付蒂樨这才回过神,她这些时日将不屑这类表情学了十足的传神。她冷冷抽开手,在冷冷看了眼付夫人说道,“不劳夫人费心……甲灯跟上。”
约莫几个时辰后,琦王穿着一身红衣,带着满满当当七十二挑彩礼来下聘。付琨携功逼主被罚去郊外开瓷窑,虽然担了异性王的封号,可是十年内没有特殊情况不得入虞州半步。琦王来,自然是抱病在家的付老爷子招待他。
“付大人大喜啊!”琦王那说道。
付老爷子很意外,“哦?是来求娶吾府上哪一位小姐?琦王又是为谁下得聘?”
琦王抱拳,觉得很汗颜,“吾为吾那不成器的弟弟,特来府上求取付蒂樨小姐!”
付老爷子一愣,他早早就为这事求过皇上。可是皇上以华王不愿为由拒绝。老爷子再看看琦王,见他并没有为难之色。相反,反而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喜气。
付老爷子不由觉得樨樨儿苦尽甘来!
第23章 不嫁与发作()
付蒂樨将房中摆设全掷于地上,往地上重重啐了口,“我不嫁!他说娶,我便要嫁么!呸!”
付老爷子看着往日乖巧可爱的孙女变成这般,委实觉得心痛,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付蒂樨情绪正常了些,“不是要将我送到寺庙里么?我觉得挺好!”
付蒂樨被关进了祠堂,付葵小心翼翼偷着给她送点食物。
京中大起大落的事多着呢,几日时间就会沦变成寻常人家的谈资而已。甲果振作了些,付葵承诺她会一直带着她。这一日,甲果亲自呈上来个玄色包裹。
付葵拆了,里面是个瓷娃娃。歪七扭八的,很丑。
“这是二爷给小姐烧的,是给小姐的生辰礼物。听说之前废了好几十个。”
这里的二爷自然是付琨,也就是付葵的父亲。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在这方世界的生日,也就是生辰。付家人告诉她是八月十七,中秋后两天。一个月的时间,付葵被严严看制,去学吃坐行息,去背京城世家关系图。老夫人病倒了,在旁侍奉的付蒂锦都是瘦了十斤。
付蒂锦今年十一,比付葵要小上一岁,这次生辰宴上会陪在她左右。老夫人撑着不断气一定要大办这次宴会,不仅仅向其他世家表明付家未倒,同样也想给付葵说一门亲事。
过了这次生日,她就满十三岁了。
丁香婉从郊区回来,打点府中一切。富嬷嬷挣扎起来为她梳了葫芦假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珠花簪。甲果拿来一袭湖碧的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配上一双雀纹绣鞋。付葵虽然不喜,但还是让她拿了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腰间缀着金珐琅桃核小薰炉,极为小巧可爱。
“小姐这般打扮可真漂亮!”应嬷嬷赞叹道。
应嬷嬷是后来补进来的使粗嬷嬷,她对小姐几位热心。所以被其他人摆在明面子上排斥,她每日里几乎见不到付葵。
付葵停下来,朝她点头示意。
付蒂锦在亭中等她,见她前面两个侍女开路,左右甲果、甲梅扶着,身后跟着若干拿着小物件的乙等侍女。付葵被拥护在其中,小小的身量越发觉得可爱起来。
倒像个大家嫡女了。
付蒂锦远远地带着笑,却跟身边的甲蕊说道,“看,一夕间风云变幻,麻雀变了凤凰!”
“可不是嘛!小姐,你可别觉得委屈了……”甲蕊看着来人露出更加真诚的笑容。
“怎么会,我还指望着受她提携,嫁个好人家呢!”说着想到付蒂樨,眼神暗了暗,“姐姐,你来了!”
付葵见面行礼,不过分亲热,也不生疏,“蒂锦妹妹,这次要受你指点了。这京中吾是一点都不熟。”
付蒂锦笑得更欢,扶住付葵胳膊。这是把聚会的控制权递给她,也不知别有它意还是怯了。
“妹妹自然是要帮姐姐了!”
穿过菱形门,便到了小姐们聚会的院子中。入耳的有丝竹伴乐,亦有轻轻脆脆的说闹,一时间好不热闹。夫人们再更远些的地方,以付老太太为主在阁内坐了一圈。
见付葵二人走过来,每位小姐都好奇地打着她们,场面一静,重心随着付葵而移向泰安阁中。
付葵约莫着走到中心位置,停了下来。她落落大方地一笑,“吾便是付蒂樨,今儿个过生辰的人。待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