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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淡粉的外袍,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正淡粉长裙逶迤曳地,臂间轻挽屺罗金丝软纱,轻轻迈步微微摆款,头上的梅簪,在发髻之中格外的入眼。
我坐回了榻前,静静的等,没有一丝心乱,反而特别的平静,只为等待那心中己不重要的结果。
暖阳一点一点的升起,殿中的烛火己经起不到了光亮的作用,它的自我牺牲己让阳光所代替。
一柱香接着一柱香,我两耳清静,不闻不问,只为静静的等待。
突然在这丝我维持了许久的静谧之中,殿中的门狠狠的被人撞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声扑通倒地的声音。
我一惊,袖中双手不自觉的鹏。
“奴婢出去看看。”杏儿带着一丝慌乱的跑出了内室。
殿门被拉开瞬间传来杏儿一声尖叫声,“啊……”
我的双手闻尖叫声再次一紧,连忙起了身,步履己经不自觉的慌乱起来。
还未到门口,就听见杏儿哭了起来,“紫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再近一看,一名奴婢浑身浴血,紧紧的扯着杏儿的衣裳挣扎着说道:“杏儿,你快逃……齐王的人己经朝这宁和宫杀来了……大家都在逃……”
名唤紫儿的奴婢说完这一句话,瞪直了双眼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再没有动弹,没有说一句话。
“紫儿姐姐……姐姐……”杏儿悲痛的摇着地上己冷却了的奴婢。
我的心狠狠一抽,不知是什么的感觉,耳边反复的响着方才那名奴婢口中的话:齐王的人己经朝这宁宫杀来了,大家都在逃……
我的心怦然一紧,是齐王,是战天齐,那么父亲……
我连忙抓着杏儿的手问道:“皇后娘娘在何处?”
“在清宁宫。”
我甩开了杏儿的手,什么也不顾的跑了出去。
“王妃……”
我心乱的跑向清宁宫,两名统领认出是我,上前意欲阻拦。
我冷冷扫过他们,他们微微退了后。
脚下未停,直冲清宁宫内室。
我掀帘而入,皇后娘娘躺在**榻之上,子亚哥哥与李嬷嬷跪在榻前泣声不止。
哑叔眸光瞥向我,没有任何的手势,转了眸,微微候在子亚哥哥的身边。
我一步一步向前,在子亚哥哥的身边跪了下来,垂眸敛眉,却不敢去看榻上之人。
“娘亲,妹妹来了……妹妹看你了……”子亚哥哥哽咽着道,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这般安静的流着泪
不知何处吹入殿内的冷风,撩起**榻之上的**幔微微飘拂着。
从**缦的缝隙之中颤抖的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妹妹……”子亚哥哥唤我。
我抬起眸,苍白颤抖的玉手在向我伸来。
我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玉手,喉间紧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后娘娘微微用力将我拉近了些,我可以看到她苍白的面容之上扯了扯唇。
我连忙起身将她从榻上扶了起来,令她轻轻的靠在我的怀里。
“你们先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与蝶衣说。”她吩咐道。
“是。”殿中之人都离开了,安静得可以听到她微弱的气息声。
她从我的手中挣脱开手来,反而紧紧的握住了我的双手。
“我知道蝶衣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我与你父亲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恨我,不认我,这些我都认,好再如今你还能来见我,我真的好高兴。”
她的气息微弱,所有的气力都花在了与我说话还有紧握着我的手上。
“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我喉间哽咽说着,感觉到怀里人消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我不能休息,我怕一闭眼,就来不及与你说这些话了。”她在我怀里摇头,唇边刻意挤出笑意。
她的一句来不及,让我心里好像丢失什么一般。
眼前一时之间呈现昨夜春兰与我告别的那一幕。
然而今日在我怀里再现这一幕的却是我那还未开口叫一声娘亲的生母。
“不会的……”我双眸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人一旦死了,这一生所纠葛的爱恨情仇就都烟消云散了,我也是时候去黄泉向父王请罪了。”她垂下泪眸,凄然的笑了。
她紧握着我的手一点一点的无力,让我开始浑身颤抖,泪水流落之时,我的眸中猛然一颤,只道:“您安心休养,身子不会有大碍的。”
她侧眸勉力的看向我,那是慈母渴望的眼神。
她的手微微从我的手上松开,颤抖着使劲欲要抬高抚摸我的脸。
我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她轻轻的拭去我唇侧流下的泪水。
“傻孩子,你别为我哭,我不值得你为我哭,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荣哥都己经回不来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争着这口气就是想求你一件事。”
看着她乞求的双眼,我点头,“您说。”
她眸光闪烁,泪水轻轻的滑落在两侧眼角,颤音开了口,“子亚是你的亲哥哥……你们血浓于水,同在我腹中,是我……对不起他,因果报应……老天将我们的罪行都报应在了他的身上,他拥有大人的身躯,却只是个孩子心志,此次谋反……他并未参与,是无辜的……你一定要保他一条性命……我求你……”
我无法再看向她的泪眸,然而此时在我的心里,我根本就无力去保住子亚哥哥
见我未吭声答话也不点头,她更加害怕了,将手从我脸上收回,从我怀里抽开身子,竟然用留有的最后一丝气力跪在了我的面前。
“您这是做什么?”我心中一怔,连忙起身向她跪了下来。
她身子一软,倾倒在榻边,挣扎了几下,始终起不来,只是向我颤抖着伸手过来。
我伸手紧紧的拉住了她手,她喘息着泣声道:“宁玄朗与战天齐都爱着你,只要你开口相求,子亚就能保住一条性命,我不求他荣华富贵,只求他平安一生便好,蝶衣,我求你,求你留子亚一命,求你……咳……”
她胸口起伏,几声重咳而来,瞬间喷出一口血,血染白色的被子之上,散开一朵朵血花。
我眸一惊,心中骇痛,慌乱的起身抚起她,替她顺气。
可她不让,只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颤抖着双唇恳求,“求你……答应我……答应我……”
我泪流而下,不住的点头,“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你别再说话了,赶紧休息,你也不能有事……”
经我点头答应,她才缓了口气来,让我轻轻的将她扶着平躺下,无力的在唇边呢喃着,“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
我抿了抿唇边滑落而过的泪水,在那一刻我终于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她,从来都没有……
甚至这一刻,我害怕失去她,失去那个疼我爱我护我**我,却又多年强忍着不肯认回我的生母。
我跪在她的榻前,眼睁睁的看着她努力的争着最后一口气,微微侧着头来紧紧的看着我。
“蝶衣,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我点头,她颤抖着双唇微微一笑,“你手上的两颗琉璃珠,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它们其实是麒麟兽的两只眼睛,然而这两只眼睛里藏着父王当年灭下齐哈族私吞下来的宝藏。”
她的一语惊得我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的溢出两个字,“宝藏?”
她点头,幽幽放眼望向不远处的窗边,眼底浮起深深悲凉,“其实世人所传言的事情都是真的,父王当年确实有谋反称帝之心,只是他没有想到先皇早己看出了他的心思,虽然表面上让父王一路扶持当今皇上,其实先皇逝世之时早己在暗地里让林任设计利用父王对付其他的三大家族,林任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只是林任太过于忠诚,然而谏言无数,当今皇上年青气盛,自然会对林任目中无君主的谏言感到厌恶,林任为了表明他对当今皇上的忠心,设计除去父王及魏氏之后,他便请命退隐山林,好让当今皇上无后顾之忧。”
“外祖父是林任害死的。”我紧紧的咬了唇。
她此时的笑容成了一丝哀切恍惚,低低的说道:“这位子之上早己粘满了血腥,最终的获利者就是这天下的主,没有谁害死谁,只有谁为这天子之位而亡,当年林任先下手为强,将父王杀个措手不及,然而那日就是我的生辰,林任让当今皇上利用我的生辰之日请君入翁,设下鸿门宴,将魏氏一族**血洗
。”
当年魏氏一族被灭的真相她终于可以在我面前说出来了,然而也说出了她此时心里所有的感受。
她多年困在深宫之中不能自己的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亲人全都死在自己的生辰之上。
这样的噩梦让她苦了一生,也痛了一生。
她不过也只是苦命无助之人,无力选择自己的幸福,如今在面对死亡面前,她依旧抱着赎罪之心。
我带着太多的情绪低了眸问道:“所以林任是你们杀的?”
她哑声大笑了一声,而后收紧了自己的指尖,“他难道不该死么?”
问我林任该不该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林任是害死外祖父之人,将我推向今天这般地步都是因为他,所以他该死。
可谋权的路上,各为其主,林任所做只是一片忠心护主,况且他如今己远离那些血腥与杀戮,所以他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死。
正在我的思绪混乱之时,她微弱的声音重又在我耳边响起,“当年就是林任以多种酷刑逼迫父王说出宝藏的下落,父王宁死不说,皇上动怒,得不到的东西,他便要毁之,只要是父王的直系亲属,他都要一一杀尽,你父亲为了护全你,让真正的华蝶衣代你一死,然而我只能牺牲自己腹中的孩子来保住这一条命,终身不孕,永困这后宫之中。”
我抬了眸,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