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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间一紧,哽咽一唤,“天睿……”
他半响不语,我静静的靠在他的肩头,只感觉他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颤抖。
最后他终是泛起笑声响在了我的耳边。
我轻轻的离开了他的肩膀,眸中一丝涩痛划过我的双眸。
“等我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会回到这里,用我五日来尝还你对我的情意,我们就做五日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夫妻,你可愿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当我的心中开始觉得自己很自私之时,他却抿唇笑了,笑意挂在唇边,却又带着说不出的绝望和痛意。
他伸手挑起我的两侧的发丝,轻轻的挽至我的耳后,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会将这五日当作我的一生。”
我看着他眸中渐渐流露出的那丝遗世孤独的凄凉,一瞬间疼得我心魄欲碎,连呼吸也不剩了。
次日,我带着沉重感离开了幽兰苑,连云雀与春兰都未带。
战天睿并没有相送,他只是让管家一路相陪于我。
马车驶得较快,三个时辰内,便到了。
车帘被管家掀起,“秀,王府到了。”
我来到了王忠的府上,毕竟我想要见林任,就只能通过他的相助。
“属下见过王妃。”王忠遣退了所有的下人,连那些围着他的姬妾也不见一个。
我放下手中的茶水,上前扶起了他,看着他活动自如。
我微微勾了唇,“看来身上的伤都好了?”
王忠面上一笑,“云先生妙手回春,身上的伤早己无大碍了。”
我点了点头,重回了位子之上,抬手抿了一口茶水后问道:“我让你前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王忠面色微微一怔,低了眸,“王妃恕罪,属下无能,这些日子属下一直让人暗中调查那林任,可那林任除了每日除草耕作,根本无法查到当年之事。”
“他没有再入宫?”我微微感到一丝好奇。
王忠面色沉色的点了点头,“听说是那林任激怒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怒,将他赶出了皇宫,没有召唤,就不得入宫。”
看来正是我经过太和殿之时听到林任与皇上之间谈话的那一次。
当今皇上竟对他动了怒,那就证明皇上没有相信他的话。
“他的所在之地,你可知道?”我接着一问。
王忠点了点头,“属下知道。”
“我要去见他,速速去安排。”我抬眸看向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己准备好的信交给了他,“记住,不得让任何人说起我出入了你的府中,还有,找个可靠的人将这封信交给华府的云先生,然后再去给我准备一套男装。”
“是。”
两个时辰之后,我以一套男儿装与王忠一同来到了郊外。
而此时正值烈日当头,我微微挑开车帘顺着王忠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间破旧的草庐直入我的眸中。
我微微拧了眉,“你确定是在这里?”
王忠蹙眉点了头,“属下确定,话说这老头也奇怪,皇上秘密赐予的行宫不住,非要住在这荒郊草庐之中,常以黄土生畜为伴,身边除了一名小少年,就不见任何人。”
林任是秘密觐见当今皇上,当年魏家被灭之事林任是知**之一
战天齐的身世,林任也是知**之一。
单凭两件事,其中一件事就能让林任招来杀身之祸。
林任能选在这荒郊野外偷偷掩人耳目的住了下来,看来也是为了躲避那些杀戮。
“你在此处候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得让人靠近草庐半步。”我低声吩咐道。
“是。”
我着一身男儿装踏下了马车。
顶着头上的烈日一步一步靠近那草庐。
一路走至院子之中,草庐之中竟空无一人。
待走近一看,四下简陋不堪,唯一的一张门都在微风之下微微晃动着。
我伸手止住那张颤动的门,欲要推开之时,身后响起了一声少年的声音。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转身一看,一名高大俊俏的少年映入我的眸中。
看来这名少年就是王忠口中所说的跟在林任身边之人了。
我微微上前作辑寻问,“请问这位小兄弟,这里住着的可是有一位林老前辈?”
少年眸光紧紧的绞着我,半响不回话,手里的长剑己握得紧紧。
这名少年眸中透着防备之心,眸光久久不离我。
终是过了一会儿,他才扬声问道:“你找我爷爷作甚?”
我心下一叹,“原来林老前辈是小兄弟的爷爷,那再好不过了,劳烦小兄弟向林老前辈通报一声,就说晚辈无名求见。”
“爷爷素来不愿见生人,我看你面生,爷爷是不会见你的,你快走。”少年朝我冷冷的挥了挥手中的长剑。
我连忙解释道:“小兄弟不要误会,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事请教林老前辈,今日若是他不肯出来相见,晚辈无名就在这候着,不走了。”
我不只打扮成男儿,还给自己重取了一个名字,名唤无名。
少年冷冷一哼,转了眸,“你候着也没用,爷爷有午休的嗜好,这个时辰正在午休,而且不到天黑,爷爷是不会醒来的,你还是快走。”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这里等到天黑。”我微微一笑,扬起长袍朝那院子里的石板之上坐了下去。
少年却仍是不理会我,转身便离去了。
我无奈一叹,看来要见这位林任前辈,我也只有在此冷坐石板苦等的命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也下意识的朝那门里探了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无奈之下收回眸光,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子在地上乱划着,希望时间能过得更快些。
突然眸中一闪,我竟发现我脚边的不远处有一处地方疑似是血迹
我伸手探了一些往鼻间一闻,果然是血迹。
为何在此处会有血迹,难道是……
正当我思绪纠结之时,耳边响起了长剑击石的声音。
我心中一紧,连忙闻声跑了出去。
竟是那少年正在西边练剑。
烈日之下,那少年握着的长剑己在石头之上划出了火光,星星点点晃得我的眼晴都痛了。
少年的剑法招招熟练且又显得浮躁不安,看着他的年龄并不大,为何要如此刻苦,如此急于一时。
应当是那少年觉察到了我的到来,收好了手中的长剑,额头己是大汗淋漓,挥袖擦了一把汗,直直的看着我。
我总感觉他对我的到来有敌意,而且是那种很强的敌意。
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递向他。
“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将这套剑法练得如此熟练,看来你平日里下了不少功夫。”
少年并没有接过我手中的帕子,转了身,将手中的长剑收了起来,极其的宝贝手中的长剑。
我微微收回了手中的帕子,欲要再次开口之时,少年却先一步说了起来。
“爷爷说了,我要学会一个人生活,我得尽快将这套剑法早些练熟,否则将来若是不记得了,就无人可教我了。”
闻言我心中一紧,抬步走向他问道:“这是你爷爷与你说的话?”
少年狠狠咬了唇,眸中乍现一丝杀意,“那些坏人,都想杀爷爷,虽然我现在保护不了爷爷,只要我活着,我将来定会手刃仇人,报仇血恨。”
我还未从这少年的话中理清头绪,眼前剑光一闪,长剑直点我的眉心。
“说,你是不是也是来取我爷爷性命的?”
我袖中双手一紧,轻轻的摸到了那些防身之用的银针,面上仍是解释道:“小兄弟,你误会了,我是来拜访林老前辈的,绝无恶意。”
少年眸中的杀意丝毫不减,紧紧的绞着我。
半响后,他竟出乎我意料的收回了直点我眉心的长剑。
“你真想见我爷爷?”少年问我。
我揪紧的心微微一松,点了点头。
“好,我让你见,你随我来。”少年迈步在前方引路。
我心下一叹,手仍是未离袖中的银针,这名少年眸中杀气过甚,不得不防。
我一步一步紧随少年身后,竟没有入草庐,还带着我绕到了草庐的后面。
我的心重又揪紧,心里思绪纷乱之时,少年突然止住了步,指着眼前的一棵大槐树道:“这树下埋着的就是我的爷爷
。”
我的心一怔,顺着那颗槐树看去,微微高耸着一座坟墓,上面立着一道木板,竟是祖父林任之墓。
“林老前辈己经死了?”我不由得惊叹问道。
少年跪了下来,放下手中的长剑,声音己见颤抖。
“昨天晚上一群黑衣人闯入了草庐之中……爷爷为了护我离开……身重数刀而亡……等我回来之时,爷爷己断了气……”
“你可有看到是何人杀了你的爷爷?”我追问道。
少年跪在地上,狠狠的揪紧了拳头,字字带着肃杀之意。
“他们蒙着面,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可我识得出那双眼睛,只要再让我见到那双眼睛,我必定会认出他,我要杀了他替爷爷报仇。”
黑衣人,是刺杀,究竟是何人?
不会是西楚王,他答应过我,会饶过林任一条命。
林任来京觐见是秘密而来,根本无人知道。
不对,小姨从我口中己得知林任己来京,难道……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敢再想下去。
如若真是父亲,那这槐树下的林任岂不是我害死的?
我的手离开那袖中的银针,深吸了口气道:“我可以拜拜林老先生么?”
少年不语,只是含泪点了点头。
我看得出这名少年极其的坚强,骨子透着的韧性早己显现在了他的眸中。
我没有再看他,掀起长袍跪了下来,深深的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