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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娘娘手握金簪紧紧的比在皇上的脖子间转出屏风,几下快步而来,脚步略见虚浮与慌乱。
殿门被身后尚青云与左荣立带领的数名铁骑所破,数名铁骑己朝四周分散,弓箭手也己准备。
看到此等架势,德妃娘娘的面上更加的慌乱起来。
如今大势己去,手中的皇上便是他们保住性命逃脱的最好的筹码。
“妖妃,本王劝你马上放了父皇……”
战天齐在见到德妃娘娘手下皇上的那一瞬间,没有一丝犹豫的收回了手中的龙泉宝剑。
而殿外的德妃娘娘眯起眼睛冷笑了起来,“你让本宫放了皇上?好让你治我们母子于死地么?战天齐,你想让皇上活着,就交出手中的玉玺,不然本宫就杀了皇上,你坐上天子之位也会背负一个弑父弑兄夺位的罪名,遭天下人所唾骂。”
德妃娘娘机关算尽,皇上若死,将来战天齐坐拥的这个帝位便永远蒙上了洗不去的污点。
纵然他日如何圣明治世,也不可能光采无瑕。
战天齐的面色阴沉,不语,眸光深邃,手里的龙泉宝剑己握得颤抖。
千钧一发,战天齐欲要做出抉择之时,德妃娘娘手中的金簪随着一阵掌风落地。
“齐王,玉玺不能给她……”是云先生的声音。
“啊……”德妃娘娘胸口反受一掌吃痛倒地。
殿中的皇上当机立断揭开了面上的那张假面,映入眼帘的是云先生的那张熟悉面容。
我揪着的心一沉,那件事,王忠做到了。
“母妃……”战天麟伸手扶起地上满目惊诧的德妃娘娘。
云先生的面孔,他们再陌生不过了。
当今皇上变成了一张陌生面孔,此时殿中所有人都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先生?”华蝶心惊慌的认出了殿中的云先生,恍然转眸怒视于我
而我依旧保持平静的对视于她。
她在我的眸光之下咬了唇,“华蝶衣,是你……”
我肩头猛然一痛,华蝶心将我从椅子之上提了起来,脖子一凉,一把长剑重回到了我的脖子之上。
我唇边淡然一笑,心里早己明白她要对我做什么?
暗格的门在我面前打开了。
“住手……通通都住手……”华蝶心挟持我向外一步一步的走着。
殿中一片混乱,因为我被挟持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战天齐,你心爱的女人在我的手上。”华蝶心冷笑看着战天齐扬了声音。
我的眸光停在了战天齐深沉饱含痛意的眸中,他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随着便是手向上一扬,四周围的铁骑纷纷后退,谁也不敢靠近。
“月牙儿……”战天辚在见到我出现的那一刻,面容一震,与我四目相对,小声的呢喃了一声。
他的目光直直剜进我心底。
两人之间,不过三丈距离,却已隔断了一世恩怨。
我在华蝶心的长剑逼迫之下,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那嗜血的刀尖之上。
“方才的话,你,你……都听见了?”战天麟苍白的脸色透出死一样的灰,身子晃了一晃,惨无血色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
我沉默不语,只是直直的绞着他的眸光,任由他面上的惊慌与愧疚之情无声地将我鞭挞。
“天麟,你还不明白么?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纵然有忘忧草,在这个女人的心里一直都没有你的位置,最爱你的人是我华蝶心,只有我华蝶心才会真心待你。”华蝶心的声声透着心酸,悬在我脖子间的长剑止不住的颤抖。
战天麟面色一正,硬声喝道:“你住口……快放了她……我不许你伤她……”
华蝶心自嘲一笑,温热的泪水滴滴落于长剑之上,“到了此时,你还护着这个薄情的女人,她伤你还伤得不够么?我现在就取了她的性命为她对你的薄情替你报仇。”
随着华蝶心的话,我的眼前剑光一闪。
我本能的微微闭上了眸,耳边却响起了我在战天齐的声音里从未听过的森寒与杀意。
“华蝶心,你敢伤她分毫,本王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阵血腥而来,我感觉到华蝶心握着长剑的手在我的肩头更加的颤抖了。
“八爷……”
随着殿中众人这声急切的声音,我猛然睁开眼睛,刺眼的一幕直入我的眸中。
战天齐五指紧握着华蝶心欲要划开我脖子锋利的剑韧,温热的血止不住的涌出,己淌过指缝,瞬间染红了整只手
“天齐,你在做什么?快松开……”我惊叫着,心里的痛再也控制不住了。
“别怕,有我在,她伤不了你……”他不以为然,唇边轻轻一笑,那笑意温泽,他是想让我不要怕,让我心安。
我双眸中阵阵涩痛,止不住的摇头,我想要阻止他,声音却哽在喉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闭上眼晴,用力的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战天齐的冷凛之下,华蝶心的冷冷的声音泛着颤抖,“齐王……你不要恐吓于我,我华蝶心……为了太子殿下这条命都可以不要,又岂会怕你的死无葬身之地,想要你的女人……活着,就……放我们离开。”
“不行……一定要让他交出玉玺,否则……我们根本就没法逃离这里。”德妃娘娘气息虚弱的咬牙喊道。
华蝶心恍然间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那血流不止的五指,硬声道:“请齐王交出玉玺。”
我心中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直直的绞着战天齐,心里的慌乱加剧。
在那一刻,我并不怕死,我怕的是他会为了我交出玉玺。
战天齐双眸深深的看着我,在他的眸中第一次有了那么多的情绪在翻转与挣扎,手上的血早己染红了我的脚边。
“荣立,将玉玺给他。”战天齐从长剑之上缩回了那只染红了的手,声音虽是咬牙而出,却沉稳坚定。
“八爷,万万不可,玉玺象征着天子之位,太上皇曾对这三万铁骑下过一道秘旨,三万铁骑只认握着玉玺的君王,他们有了玉玺便可指挥这三万铁骑,就算是皇上亲自出面,这三万铁骑也只会认玉玺,皇上圣明,早己猜到了德妃与太子有谋反之心,才会令八爷带着这玉玺调动三万铁骑前来救驾……这玉玺是绝不能交给他们啊……”左荣立一边替战天齐包扎伤口,一边声声相劝。
看来此次宫变,太子与德妃的谋反早己在皇上的预料之中,皇上早己做好了面对此次谋反的准备。
从当年的四大家族,再到此时的宫变,当今皇上的心思实在是不容小觑。
也许此次救驾也是当今皇上对战天齐的考验,我绝不能让战天齐失去此次大好机会。
我深深的看着战天齐的眼,扬了声音。
“战天齐,我不许你交出玉玺,你答应过我的事,难道忘了么?”
我只是一个女子,他是心怀天下,上天注定的君王,这一生都只能为天下苍生而活,绝不能单为一名女子。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虽然想不起儿时与他度过的种种,但我却己经知道我的曾经有他的出现,我就是长存在他心中的那个她。
战天齐没有说话,仍是深深的看着我的眼,眸中闪烁着无尽的森冷与极强的压迫力,将那嗜骨的恐慌与挣扎绵延至心底。
我不想使他为难,此次是生是死,都由我自己来解决,或许我还能为此一搏。
我转了眸不再看向战天齐,反而深深的看向身边正搀扶着德妃娘娘的战天麟,讥讽冷笑了起来
“战天麟,你可还记得这是何处?在你大势己去之时,你仍忘不了当年的先皇后,所以你才会选择在这里与天齐做最后的挣扎,这是你母后被陷害丧生的朝阳殿,你费尽心思只是想替你的母后报仇血恨,如今在你身边的德妃娘娘就是你的杀母仇人之一,你认贼作母这么多年,你可对不起你死去的母后,还有你容家无辜受牵连的上千条人命?”
战天麟闻言眸中颤抖,让我的话己经完全扰乱了心绪,仿佛眼前己浮现出了当年先皇后被害赐死在这朝阳殿中的种种情景。
虽然他当时只有五岁,我也不愿再提起他记忆里最沉痛的往事,可我如今只有造成他与德妃娘娘之间的矛盾,才能令战天麟从德妃娘娘多年控制之中觉醒。
战天麟本性并不坏,他自小得到了太多,同时也失去了太多。
他这一生害怕的就是失去,所以他一直都想得到,只要他认为的,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
可如今不顾一切去得到的只是一个再笑话不过的谎言。
“妖妇,你住口……”德妃娘娘眸中惊慌不己,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看来她开始害怕了。
我依旧是平静的看着德妃,眸光如水,语音宁和。
“德妃娘娘可是害怕了?心虚了?这么多年利用太子你只不过是为了报当年魏家让你王家日没途穷之仇,你何曾将他视作是你的儿子?你一手操纵他为复仇而弑父夺位,如今己败,你却还在利用太子为此而挣扎,你的良心早已被仇恨所覆盖,当年之事,让你噩梦缠身,才会让你染上头疾,如若不是你作贼心虚,这些年头疾发作之时,你为何不肯让旁人伺候在左右,因为你害怕自己心中所隐瞒的秘密会让太子知道,你害怕自己苦心所经营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德妃娘娘面容怔怔,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我竟然会知道这些秘密。
这还得多谢了用剑比在我脖子间的华蝶心。
“华蝶衣,你不要再说了……”华蝶心咬着牙在我耳边提醒道。
我轻轻一笑,也小声的回了她的话,“怎么?你不是想要让我知道这一切感到愧疚么?如今我再将这些真相告诉战天麟,战天麟便不会一直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