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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而唐晓也已经答应了，没想到就在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即将出发的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传来了一个令人不悦的消息。
“陈烨，先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家里有事我要先回家一趟，不能陪你一起去提交作品审核了……实在抱歉！”
唐晓说。
陈烨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还能很生气的冲唐晓嚷嚷？
“没事的，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通话结束的时候陈烨还特地嘱咐了一声注意安全。从语气里听起来很随和的陈烨其实心里极度不舒服，他最讨厌这种剧情不能按照自己写的剧本走的感觉了。
沾墨的毛笔浸在笔洗中，他轻轻揉捏笔头，将含在里面的墨水挤出来。手指在水里泡得有些发白，关节隐隐红肿，但是他似乎没有察觉，将这根毛笔的含墨全都清理干净之后，垂直提了起来将水轻轻捏出，然后挂在笔架上。
“至于这么折腾自己吗？几根笔而已。”
王思佳靠在不远处的门框边，有点戏谑地看着他把整套工序完成。
在她看来，以陈烨现在的条件哪怕是天天画完就丢也没关系，何必还要这么费劲地一根一根仔细清洗。
“将军出征归来都要仔细保养自己的佩剑，画家也是一样的道理，”陈烨面无表情，“你爱护它，它才会在你的手下呈现出你想表达的内容。”
王思佳在这之前并没有发觉他是有这种原则的人，这一点倒是令她对陈烨有些刮目相看了。对这一方面如此执着的人，也许应该获得成功吧？
陈烨突然想到什么事情。
“跟我出去一趟？”陈烨看着王思佳，嘴角有点扬起。
“好啊。”王思佳随口答应。
陈烨转头收拾桌面，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他把桌上已经完成的画作轻轻的卷起来放进画筒中，随后关上门走出画室。
“去哪？”王思佳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随意地问。
“‘冬展’你知道的吧？”陈烨虽然与王思佳并行着，但是两人之间又一个小距离在，并没有显得很亲密的样子。
在外人面前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两人在外面的距离也把握得很清晰，陈烨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在表白失败后与孙小妍的室友发展成这种关系，而王思佳对这种处理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
“学校里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吧，”王思佳也知道这个展览，但是她对这种事情向来没有什么想法，也没多大兴趣，“那你是要去提交作品？”
“嗯，去初审的办公室让那些人瞧一瞧有没有资格参加。”
陈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后座车门准备走进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过身子给王思佳让了个位置，示意让她先进去。
对于陈烨的举动王思佳倒是有点意外，这个在自己面前向来都目中无人的陈烨，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她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陈烨，弯腰往后座钻了进去，心里虽然有一些许惊讶但是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按你的水平，被选上应该是没问题的吧？”车子发动，两个人都目视前方，却各自有心里的小九九。
“说得狂妄一点，没问题。但是总是可能会有些什么意外的。”陈烨眼角瞄了王思佳一下，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那我就提前祝你圆满完成了。”王思佳左边嘴角轻轻上扬，脸上错开陈烨视角呈现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陈烨没有回答，只是终于忍不住把手放在王思佳的大腿上。
这时候王思佳才注意到其实陈烨坐进来的时候身子就离自己很近，几乎就是肩靠肩。随后她将手抬起来放在陈烨的手掌上阻止了他的动作，侧过脑袋双眼直视他，“这么渴？”
“是啊，”陈烨笑笑，手掌既没有下一步动作也没有抽回来，“前几天都不爱搭理我是怎么回事？”
“女人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啊，了解一下？”
“嗯……”陈烨点点头，他好像确实是从来没想到过这档子事，女人真是麻烦啊他心里想。
不过也还行，虽然走了个唐晓，但是现在来了个王思佳也还行，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王思佳还比唐晓更实用呢？
“哼……”陈烨轻轻地笑了一声，心里想着，“也行吧，先凑合。”
第60章 把柄（）
“好的，谢谢。”陈烨全部事宜处理完毕，从办公室出来。王思佳全程跟在身旁却一言不发，面对他人的问候也只是笑笑礼貌回应一句，宛若陈烨贤良懂事的女友，她那诱人的容颜与曼妙身躯总能引来路人的回头，有这么一个随时随地吸引眼球的“女朋友”确实给陈烨赚足了面子。
如果她是的话。
其实她哪里是陈烨的女朋友，各取所需罢了，但是在外人面前，该给陈烨的面子还是应该要给的。这大概也是陈烨带着王思佳过来的原因之一，王思佳完美的发挥了一个好看的花瓶该有的作用。
展览的资格对陈烨来说再简单不过，所谓评审对他来说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他对书画的见解早已经非昔比，很多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他也都把握得非常好，什么样的作品什么样的等级在他心中一目了然，自己的这个作品他非常满意，只要不是被暗箱操作，基本上被选上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了，暗箱操作一般都是给一些有关系有背景的画家安排上展览，这种事情也不会经常发生，像这种大型的展览各个作品一比对孰强孰弱非常明显，背地里将别人的作品淘汰掉这种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工作人员承诺会将他的作品安排在稍靠前的位置，而陈烨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虽然他现在名声四起并且造诣非凡，但是展览总是需要给一些名气比较大的画家较显眼的位置，毕竟他还是个新人。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像这种等级的大型展览对很多人来说是不可渴求的高度。
“小陈啊，你今天是来提交参展作品的吧，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去我那边坐坐？”身后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陈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个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个给自己当垫脚石的李老板。只是，垫脚石总归只是垫脚石，自己今非昔比，已经不需要他的帮助，而给他的承诺也已经早就做到了。
“是李老哥啊，我还有些事情，有话就在这里说吧。”陈烨回头示以一个标准的客套微笑。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一下，这边人比较多恐怕不太好，”李老板也笑着，只是笑容里带有一丝狡黠，“我那也不远，时间完全来得及。”
陈烨沉默，只是与他双眼对视。
他想不透这个李老板在卖什么关子，但是这话听起来总是感觉不太对。
…
“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可不要是什么浪费我时间的无聊玩意儿。”陈烨抚起茶杯，轻呡了一口。
“先不急，我想先向你预订几张作品，”李老板自顾地将手中的茶一口饮下，随后缓缓地说，“你现在的作品可不比早前那些啊，大师风范一视可见啊。”
陈烨不屑地笑了一声，“我现在的作品可很少出手啊，当下是我的起飞阶段，需要做一些保值措施，这种情况你也明白的李哥。”
“我明白我明白，我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些有损你我利益的事情啦，只是……”李老板推了一下眼镜，看了一眼王思佳，止住了话语。
“有事情你就说吧，”陈烨顺着他的目光瞄了一眼，“没关系的。”
他知道李老板的意思，恐怕这是什么不太适合给其他人看到的内容。但是他并不觉得李老板能给自己的东西会有什么是王思佳不能看的。
王思佳对自己可谓是知根知底了。
“嘿嘿，也是。女朋友嘛，哪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共享的呢？那你现看看这个吧，”李老板将手机递给陈烨，“虽然画家不比那些个大明星的丑闻，可是要是传出来一些不好的消息，想必对你也不好吧？特别是你这种上了某个节目的人物。”
陈烨斜视这视频，随即慢慢端正了起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看到最后太阳穴的青筋隐隐突起，盛怒溢于颜表。
“你什么意思？我就一个穷大学生而已，还值得您做这种跟踪的勾当？跟在我屁股后面偷拍我？”陈烨将手机随手丢在桌上，直勾勾地盯着李老板。
“视频怎么来的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再帮我挥洒几张作品我答应你立即删除掉。”李老板伸手给陈烨续了一杯茶，“你现在的作品我还不知道要保值的嘛，这不是为了将来能倚靠你赚点小钱吗。”
“三张，”陈烨目光冰冷，眼神寒得快要结冰，“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张，并且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这人最有信用了，说到做到，”李老板那双鼠目里的得意十分明显，“三张就三张吧，合作愉快啊小陈。”
说完还伸出手臂想和陈烨来个“友好握手”。
陈烨举杯把茶水一口喝下，起身离开，没有理会李老板那伸过来的右手。
王思佳嫌弃地斜瞄了一眼李老板，随后跟着陈烨走出门外。她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跟随着陈烨进来出去。
李老板手机里的视频正是陈烨在他的画廊里敲定访谈事项之后，在三里街上一脚踹开那乞丐的那一段视频，这一段记忆陈烨没有忘，但他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并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李老板会跟踪自己并且偷偷拍摄下来。
秦桧的书法史上有名，古代文学大家陶宗仪都赞叹其字“颇为可观”，可是为什么他的书法没有得多少人的喜爱？究其到底就是因为秦桧是千古罪人，他的名声实在太臭，因此他本人书法上的成就也只能黯淡下去了。
陈烨深知这个道理，在名声上面，不论是明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