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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先一后吃得十分默契,张昭走在这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身边,鼻中闻着不知是她身上还是周围飘来的芳香气味,心中只盼着这一路越长越好。
这时前面出现的一个丹禾帐蓬前堆着无数大大木桶,张昭与牧人少女刚到了近前就闻到甜香扑鼻,那些丹禾牧人把一只只木桶搬起,将桶中的红绿色液体混搅在一个巨大木盆中,兑成了黄澄澄的透明液体,几名健壮的丹禾妇人手执长把木勺舀出,倒入一个个杯子中,摆成一排。
张昭闻着这香味儿诱人,上前拿起一杯就要喝下,一个正提着木勺走来的丹禾妇人大声喝道:“牧人小子,你成亲了吗?”
张昭被问的一楞神:“没有啊,我就是想尝尝这个。”丹禾妇人笑道:“那可不行,咱们丹禾部落世代传下来的规矩,兑好的丹禾酒只给已经成亲的人喝,没成亲的只能去喝那个。”
说着丹禾妇人用手一指旁边,张昭和牧人少女好奇的走上前一看,摆着的两排杯子里分别有两种不同颜色的酒,一种是艳红色,另一种是碧绿色。
张昭倒不挑剔,伸手就想拿起一杯来喝,丹禾妇人又叫道:“那两样咱们也有规矩,只能男人喝禾青酒,女人喝丹红酒,一人一杯两人同饮,不能单个喝。”
规矩虽然不少,张昭和牧人少女却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两人各自伸手取了一杯不同颜色的酒,对视一眼,同时举杯喝下。
“真的太好喝了。”牧人少女喝下丹红酒后点头称赞,她旁边的张昭却是鼓着嘴巴眼睛凸出,这一杯禾青酒份量不多,却是五味杂陈,极苦中带着涩酸咸辣各种滋味,就没一种是好味道。
张昭觉得这酒比老屠户当年汤药中加的那味胆汁还苦,他正恨不得一口吐掉时,牧人少女看着他的样子问道:“你的这杯不好喝吗?”
张昭咕噜一下硬生生把嘴里这口难喝的东西吞下。觉得那股味道简直是苦到了心里,皱着眉头答道:“何止是不好喝,简直是没有比这更难喝的东西。”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要走。可是牧人少女却意犹未尽:“等等,我再来一杯。”说着她想再拿一杯喝。
那名丹禾妇人正看着张昭的样子哈哈大笑,看见牧人少女伸手连忙制止:“小姑娘,你单喝丹红酒是不行的,咱们部落的规矩是必须两人同饮。”
张昭一转身:“咱们快去尝尝别的东西吧,我这嘴里现在还没缓过来。”
走出几步回头一看,牧人少女还没有移步,微笑看着他央求道:“可是我还想喝一杯,这个真的很好喝,你再陪我喝一杯吧。”
张昭刚要摇头,看到牧人少女楚楚动人的笑靥,脖子顿时好象僵住一样。牧人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娇艳如花的面容映在他眼中,这一瞬间他无法拒绝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看着杯中碧绿色的禾青酒,张昭心中感受到赴死般的壮烈,他抓起一杯禾青酒举头干下。这次喝下后苦涩味道更加浓烈,只觉得世间最苦的东西莫过于此。
牧人少女喝完丹红酒还是回味无穷,这一路上吃什么都很有节制的她看向张昭:“再来一杯好不好?”
张昭看着她饱含恳求的眼神一语不发,回身从桌上取过杯禾青酒一口喝干,那股苦不堪言的感觉立时弥漫了张昭的全身。这次连那名丹禾妇人也不再发出笑声,看向张昭的眼光已经充满惊异。
牧人少女喝完这杯,实在不好意思再求张昭,她伸出粉红的舌尖舐了舐唇边的浅酒,看到她这个动作,张昭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到头顶:“你还要不要再喝一杯?”
“真的啊?”牧人少女马上笑逐颜开:“你真的还行?”
张昭肯定的点头,取过一杯禾青酒再次喝下,这回连那些兑酒的丹禾牧人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儿看过来。牧人少女却没管这些,高兴得拿起一杯丹红酒喝下。
“怎么样,喝够了没有?”张昭看着牧人少女的开心样子,觉得连嘴里的苦味都淡了许多:“想喝的话就再来。”
牧人少女看了看丹禾牧人们的眼神有些退意:“还是算了吧,你那酒一定是很难喝,他们都看着你呢?”
听着她的柔柔细语,张昭豪情陡生:“管他们呢,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反正也是苦这一回。”说完也不等牧人少女答应,伸手拿起一杯禾青酒就喝。
牧人少女喝完这杯后,张昭也不再问,随手又拿了一杯喝干,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把面前摆着的两排杯子里所有青红两酒都喝个精光。
“好样的。”丹禾牧人们都冲着张昭连连点头,那几名丹禾妇人更是冲着牧人少女喊道:“小姑娘,你眼光不错,这小伙子真是了不起。”
张昭伸手再取时,面前已经没有盛着酒的杯子,那名丹禾妇人笑道:“小伙子,这禾青酒虽然不醉人,确实也太苦了些,你喝了十几杯,怎么都算经过了考验吧。”
牧人少女也觉得差不多了,高兴的叫道:“张张昭,我喝够了,咱们去别处吧。”说完率先向前面走去。
张昭这时觉得自己连脚趾尖都是苦的,不过看着牧人少女的满意神情他觉得这苦并没有白受,两个人再次前行。有了刚刚的事儿,牧人少女对张昭的印象好了不少,两人一边走一边随意攀谈起来。
“张张昭,你是哪个部落的,来这边干什么?”
“哪个部落也不是,我是灵逍派的弟子,来替沙老伯的白头部落比赛。”
“比赛?你这样的能参加什么比赛?”牧人少女打量着他:“赛马摔跤吗?”
张昭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比屠宰牲畜的。”
牧人少女皱了皱眉:“那个听着就血淋淋的,我不喜欢,我是来看那些骑马射箭的。”
张昭随口问了句:“你是哪个部落的?”
牧人少女歪头看了看他:“我是黄金部落的。”
张昭哦了一声,随即想起黄金部落也是五大部落之一:“你是黄金部落的?你们部落那些人岂不是很厉害?”
“没觉得啊?”牧人少女摇了摇头:“不过我听说金叔叔是你那个什么屠宰比赛的第一名。”
“第一名?”张昭有点不明白:“第一名不是丹禾部落的吗?”
牧人少女转头看着他:“一看你就是吹牛,你既然是参加那个比赛,怎么不知道第一名是谁?”
张昭还真不知道这五大部落是怎么回事,他问道:“不是说比赛第一就可以选择好的草场,那你们黄金部落为什么不选这丹禾草场?”
牧人少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扫了他一眼:“这个都不明白?每个部落都在自己的草场上活了几百年,就算选也是选自己的地方。”
张昭恍然大悟:“哦,这样啊,那只要保证在前五之内,这五大部落就都会选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
牧人少女点了点头:“当然了。听说原来十大部落中被人战胜那些部落,宁可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还留在自己原来的地方,只是要把每年的收益分出好多给那些胜利的部落。
“原来是这样啊。”张昭这才明白,他随即好奇的问:“你说那个金叔叔,很厉害吗?”
牧人少女点了点头:“三位爷爷都说他很厉害,就算蒙上眼睛比赛也一样能得第一。”
“怎么可能?”张昭不信的摇了摇头,随即想起少女的话:“你怎么有三个爷爷?”
牧人少女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手一指:“就在那儿,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我,烦也烦死了。”
张昭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望去,果然在周围都是身穿牧人长袍的人群中,发现了三位身着白袍的老者,远远看着都是须发皆白,年纪不小。
他又记起刚刚牧人少女的话:“你的金叔叔真能蒙着眼睛宰杀牲畜?”
少女点了点头:“是真的,不过我没看过,我听爷爷们说,金叔叔虽然不算修者,却能领悟了真正的道境,只要触到牲畜,心中就有了下刀的路数。”
牧人少女说到这里站住看着张昭:“你不会是想偷师学艺吧?”
张昭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就是想听听到底怎么才算是第一名的手法。”
牧人少女歪着头盯着他一笑:“你刚刚表现不错,本姑娘就和你说说,我听金叔叔说过,下刀之时要做到眼中无物心中有数,一触到牲畜就在心里就有了详细方位。拿刀要做到如臂使指,下刀要游刃有余。”
张昭细细体会,追问道:“什么叫游刃有余?”
牧人少女细细解释:“他的意思就是说在他心中,那些牲畜身上每处地方都是宽敞无比,无论刀怎么运转都有空间余地,完全不用蛮力。”
她瞪着漂亮的眼睛看向迷惑的张昭:“我从来都不碰这些东西,也差不多能听明白,你不至于这么笨吧。”
张昭摇了摇头:“我是头一次听说屠宰牲畜还有这么多门道,看来以前真是目光短浅。”
牧人少女安慰道:“三位爷爷说金叔叔那样做事专注的人,干什么都会成功,你好好想想,没准儿也能想通。”
张昭点了点头:“你和我说了这些,你叔叔不会怪你吗?”
牧人少女格格一笑,声如银铃:“为什么怪我?这些都是普通道理,谁都能明白,可是真正做到却不容易,你要是听了听就能学会,没准金叔叔还会喜欢你呢。”
从张昭吃下那羊蛋,两人已经走了半天时间,眼见着天色渐晚,牧人少女背着手站住:“张张昭,我走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咱们在这儿分手吧。”
说完她挥了挥手,原地轻轻转了个身儿,垂下的长袍底端散开像一朵蓦然盛放的黄色大花,快步向着前方走去。
张昭木然站住挥手,想说几句告别的话,才发觉还不知道那少女的名字。看着前方黄袍牧人少女轻盈离去的背影,他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