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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永不相残?三师兄,天外青天都不在了,你何必……”成无尚对着不怒而威的屈无难倒是颇为亲近:“几十年了,我还时刻记得三师兄相助之情。”
“文无惘这些年一直排挤你们,三师兄以堂堂武神之尊却没有半点实权在手。不如你过来吧,咱们兄弟再像从前那样把酒言欢。”
屈无难头顶光华闪动,源源不断将自身元力输入文无惘体内:“我本就不是执掌生意闲事的材料,没有这些年的清静修行何来今日成就。你们勾心斗角的事情我向来不愿多问,就算受苦的这个是你,我同样会救。”
“可你为了一己之私设计师门,罔顾数十万人性命毁掉天外城……。成无尚,从那一刻起,我已与你恩断义绝……”
“三师弟,我对不住你……”在他全力救助下文无惘苍白脸颊渐生血色,抬头望着天阙上的文登荣嘶哑高呼:“登荣,成无尚生性狠毒,绝不会放过你……”
成无尚轻蔑一笑没再理会他们,侧目望向如临大敌的应轻狂几人:“你们呢?还要死守着天外青天的道义吗?”
刚才那场变敌堪称惊天动地,应轻狂等人无瑕再攻杀被困的灰袍老者。此时听到成无尚问话,应轻狂淡然摇头:“当了几十年暗天卫,本就没什么道义可言。”
“应某父兄为了天外青天而死,加入暗天卫也是为了继承先人遗志,如今看来,我应家几代人的付出不过是个笑话。”
“在你们眼里,从来就没把我们看成同门,我们一直坚持的信念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应轻狂紧紧盯住灰袍老者:“应某不想再被人利用,谁出卖我,我就杀谁。”
其余几人同时出招用行动表明了立场,见灰袍老者独力难支,成无尚轻轻挥手,无上天阙人影晃动,十几名灰袍修者闪身扑近与应轻狂几人混战一处。
“张张昭,卓虚涵那样的人物我也只给他一次机会。今日我破个例再问一句,你是带着他们一起归顺于我,还是逆天而行以卵击石?”
盯着白色巨城上那个身影,张昭的声音充满愤怒:“卓先生迎亲时遇到的那些人是你派去的?”
再次轻轻拍掌,成无尚的回应悠然传至:“心思够敏捷,有个侯兆天已经够麻烦了,我不想冒险,而且现在你面前的条件还更好了一些。”
“更好一些?天外青天这处灵阵本属聚气养生的福地,你这样肆意凝取仙元是在掠夺天下众生的寿数。兽潮和海魔亦因此而来,如果我与你同流合污,怎能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这与你杀猪吃肉有什么不同?相比之下,这样吸取反倒免了那一刀之苦。”成无尚微微昂首:“在我眼里,众生便如猪狗一般。”
“在我心里,他们却与猪狗不同。”张昭说罢回身望着水灵儿低声道歉:“对不住,看来我还得让你担心一次。”
未等水灵儿答话,成无尚的笑声已震彻云端:“张张昭,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以长欺幼了。”
卓虚涵道天涯和影魔虽然留在灵逍,张昭这边还有杨峰施坤和九幽荒族众多强者,再加上鸿福城和五玄几大门派的支持,众人都觉足以和成无尚对抗。
“贤侄,你现在最想做什么?”成无尚出人意料没有立刻下令攻击,而是对着文登荣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文登荣目光凶狠朝张昭和水灵儿的方向瞧了一眼:“还请师叔下令,咱们立刻将张张昭除掉。”
成无尚神情古怪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贤侄啊,如果还有来世一定记住,誓言真的不能乱说。”
文登荣还没想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一阵剧痛已从后背直传前胸,他只能伸手握住透体而过的血色长棍发出嘶声惨叫。
“登荣啊……。”文无惘见到儿子惨状奋力从屈无难怀中挣脱,可他经历连番打击早已油尽灯枯,刚刚站起便七窍溢血软软倒下。
“张张昭,世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看着一切按照自己心思进行。”成无尚目视文无惘殒命语带快意:“就算侯兆天活着,我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你们实力确实很强,而我发觉你是联系他们的关键。所以这件东西就要用在你的身上……”
张昭揣摩着成无尚的话,再看到他旁边文登荣渐渐干瘪的身体,心中突生警兆:“难道是……”
正在这时,穿透文登荣那根长棍猛然闪光,御动蝎龙兽躲避的意念还未及发出,张昭双眼中已经映起一点亮红。
似有一股无形力量从额前透入,张昭脑中百余个金字瞬间崩碎消失,他识海内顿时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再也不知身在何处。
第255章()
蒙蒙细雨中,一绿一红两个窈窕身影疾步如飞走入一处院落,刚刚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屋内一阵响亮鼾声立刻扑面而来。
一名身材魁梧胖大的灵逍弟子仰面朝天横躺在两张木床上睡得正香,跟他隔了丈许还有一个青年人伏在床边,听到门响后迷迷糊糊抬头望来。
看到两人中间那张床上空空如也,田玉琴杏眼圆瞪厉声喝问。“祝亮,你们两个怎么都睡着了?张师弟呢?”
祝亮揉着眼睛看看四周:“既然没在屋里,那一定就是出去了……”他见田玉琴和顾仙容双双变了脸色连忙解释:“他也没地方可去,除了湖边就是后厨……”
还没等祝亮说完,两女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出屋朝着静心湖方向奔去,祝亮嘴里嘟囔着紧跟上去:“祝亮祝亮……,我怎么说也比你们年纪大些,连句师兄都不叫。”
转过一片树丛后,田玉琴和顾仙容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一个人披头散发背对他们,佝偻着身子坐在前方岸边,一动不动望着湖面上点点涟漪。
“张师弟……?张昭……?”田玉琴和顾仙容走近低声轻呼,可那人恍若未闻连头也不回。不远处水花翻滚,一个硕大兽头从湖中探出,瞧瞧几人又很快缩了回去。
“他醒过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总是深更半夜的自己跑到这里……”祝亮看着那个背影深深叹息:“大家每天还得干活儿,也就由着他了……”
“张师弟,你不认得我们了?”田玉琴和顾仙容走到抱着双膝的张昭旁边,望着他熟悉脸孔上的木然表情双眼泛红。
任她们怎样温声软语相问,张昭始终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田玉琴和顾仙容顺着他眼光望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那片青莲还是湖面上淡淡白雾。
远处传来悠悠钟声,这时张昭霍然站起转身从几人旁边走过,田顾两人吃了一惊随后快步跟上:“他这是要去哪儿?”
祝亮苦笑一声:“能去哪儿?还是老本行呗。”他们随着张昭沿山路下来,眼看他直直走进了灵逍后厨。
嘈杂的声响只在张昭进入时静了一下,后厨那些弟子立刻恢复了各自的忙碌。祝亮迎着胖师傅的目光咧咧嘴,提起水桶干起了自己的活儿。
“不必多礼,你们回来了?”看上去心情不好的胖师傅对着正要施礼的两女挥挥手,目光不时落在那边呆呆站着的张昭身上。
“干活了……”一个粗豪声音响起,几十名灵逍弟子快手快脚将一头头牛羊打晕倒挂起来,血光淋漓中开膛剥皮。
田玉琴和顾仙容在刺鼻血腥气味中缓缓走近,发觉张昭就是直勾勾看着一名络腮胡子的老者割肉切骨,然后才发觉那人有些面熟:“原来伯父也在这儿,侄女失礼了。”
双手血污的老屠户点头笑笑:“这小子变成了这样,你们还记得来看他,我这当爹的替他道个谢。”
看见两女眼圈微红强忍泪水,老屠户转脸瞧瞧张昭:“他刚学会走路不久,每天一大清早就到后院来瞧我杀猪,也是这个样子……”
破天荒头一次,田玉琴和顾仙容陪着张昭父子在后厨内吃了顿早饭。刚放下手中饭碗,张昭起身抬腿便走,瞥见胖师傅和老屠户脸上习以为常的愁苦表情,田顾两女连忙道别跟了出去。
她们陪着张昭在湖边坐了整整一天后,终于发现他并不是一直看着水面,有时也会俯身盯着水中鱼儿,或是侧目呆呆望向岸边树林。
一朵小花,一片草叶甚至一颗石子张昭都会看上好久,直到夜色降临他才回到小院中,吃下祝亮送来的饭菜后倒头便睡。
“祝师兄,张师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田顾两人心身俱疲的模样,祝亮幽然长叹:“一个月以来他都是这样,睡到夜里就醒来到湖边坐上半宿,瞧完杀猪就看树看草看石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药神的几位弟子和苦禅大师都来看过也束手无方,他们说张师弟神识受到重创,能醒过来已是奇迹。这种失魂之症根本无药可医,也许……,他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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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月光照射下,静心湖内一片片青莲映起银光生机盎然。岸边一名黄袍僧人与一位黑袍老者并肩而立,默默注视着张昭由远而近缓缓走来,旁观无人抱膝坐下一动不动。
“天地何其之大,五玄何其之小。”卓虚涵长叹一声仰首望月:“怎么也想不到,咱们三人之间居然都有交集。“
“种因得果……,和尚,我听了你的劝告,现在他却变成这个样子……,咱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因,谁才是果?”
“这小子所作所为难道不能称得善事?加上你那些死了的师兄师弟,这世间好人总被恶人欺,所谓善有善报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
声音渐渐高昂,卓虚涵似要将这些年积累的愁苦尽数吐出:“当年成无尚曾邀我共谋大事,那时我与侯剑尊一战后正值意气风发,根本没把已经失势多年的他放在眼里。”
“扪心自问,卓某只在乎师门与纤纤,如能保得他们一世平安任何艰险都不放在眼里。再有同样条件放在眼前,也许我会答应了成无尚的要求。”
虽